第94章生氣過後懊惱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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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有些痛,但竹煙沒有拿掉他的手,隻是被迫的仰著臉看他。
聲音裏反而是平靜的,“你今天一定是不會讓我好過了吧?……那好。”
她自顧點著頭,依舊和他對視著,“你想要的不是戒指吧?是一定要看看我今天對你是什麽態度?”
“手機試探完了不夠,再來一個戒指?”
這一回,她終於抬手打掉他的禁錮,就算沒法從他胸前退出來,也不至於落得太弱勢,依舊倔強的仰著臉看著他。
“鬱司城,是你說這段關係必須存在,也要求我當個瞎子啞巴,可以,我都照做了,可你為什麽還要變著法兒招惹我?我的安分也讓你不順眼麽?”
她終於是皺起眉,盡量不讓自己變得情緒失控,吸了一口氣,看著他。
“你對我怎麽虧待都無所謂,我本就不該得太多,但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感覺,為什麽還要故意對我和她區別對待,就算你厚此薄彼,不讓我知道不行麽?”
聽她說了這麽多,鬱司城根本不明所以,一雙濃鬱的眉峰輕撚著。
“不承認了?”看他這個表情,竹煙覺得可笑。
指了指客廳的方向,“我是缺手機,可我沒有求著你給我,更沒有求她施舍!你憑什麽把她用過的東西給我?!”
如果不是沈方羽用過手機,那上麵為什麽會有他們恩愛的照片?
鬱司城薄唇如刃,臉色陰得很難看,“你最好說清楚,這算是發的哪門子瘋?”
竹煙看著他,覺得很想笑。
還是搖了搖頭,“你拿走吧,我會自己去買一個手機,我再不濟,也絕不會用她用過的東西,嫌髒!”
最後兩個字氣得咬著牙。
她原本想忍下來算了的,可他偏偏一件接一件的找茬,竹煙實在是沒有那麽多的好脾氣了。
竹煙側過身,纖瘦的身體幾乎從他和梳妝台之間走出來。
可鬱司城抬手將她輕而易舉的摁了回去,依舊隻能背靠梳妝台。
“嫌髒?”男人唇畔涼薄,睨著她,語氣聽起來冰冷淡漠,依舊是屬於他的調調。
用一種嘲諷的目光凝著她,“我算不算她用過的,怎麽,也嫌髒?”
她仰著臉,反而清淡的笑了笑,一雙眸子確實溫涼的。
“你現在才知道麽?”略微歪過頭,她一雙漂亮的眉毛輕輕揚著。
眼見著他薄唇抿得越來越緊,一雙眸子恨不得將她吸進去淹死,她卻有恃無恐了。
“你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麵,我跟你說的了麽?”
竹煙生得漂亮,越是這樣沁涼倨傲的模樣,哪怕稍稍揚一揚眉尾,都美得很有特色。
可鬱司城這會兒可沒心情欣賞她的美。
一張臉冷峻陰沉。
她料到了他會生氣,會發怒,甚至會因為她說的話而懲戒她!
可竹煙最近是真的覺得自己做得挺好,他依舊不滿,那她沒辦法,索性撕到最烈算了。
他果然懶得說一句話,隻是忽然將她擄過去,不由分說的便是發了狠的吻。
轉眼又將她重重的放在了梳妝台上。
他的唇弄得她很疼,纖細的手指緊緊抓著桌子邊緣一聲不吭,可他不放過。
捉了她的手狠狠摁在她身後的梳妝鏡麵,用那種隻為了折磨她的眼神看她,連動作也是懲罰性的。
她現在學乖了,不跟他劇烈反抗,反正沒什麽用。
隻是任由他瘋狂的吻,一雙清眸反而看著他,“你以為這樣就有用?不還是改變不了事實?”
這麽輕描淡寫的一句,終於讓男人停下來。
“竹煙!”他在吼她,像是忍無可忍的發泄。
但是除了吼,也的確沒碰她皮毛,一雙眼死盯著她,隻覺得下巴繃得都快碎了,逐字逐句的咬著牙,“你別給我有恃無恐!”
“是又怎麽樣?”她就是有恃無恐的看著他。
也許,她真的把他氣到了,可是他卻沒辦法對她動手。
“哐當!”的聲音,男人一把將梳妝台上的東西掃落,甚至不解氣的狠狠一圈砸在她身後的鏡子上。
竹煙一度以為他這一拳是衝著她來的,拳風細微從她的鼻尖刮過,鋒利而生冷,她已經下意識的閉了眼。
卻聽到了鏡子碎裂的聲音。
睜開眼,看到他眼底略微赤紅的盯著他,額頭都在崩著青筋,“你別以為我真的不舍得動你!”
他當然舍得了!
竹煙驚魂未定之餘,還能勉強一笑,“你第一次打我,不就為了沈方羽給了我一巴掌麽?”
記得那個巴掌的,不隻是她一個人。
所以從那之後,鬱司城對她連一根毫毛都沒動過。
她避不開他陰沉沉的氣勢,隻能略微轉開臉,“彼此都這麽鬧心,我想你很樂意走,記得把那個手機帶上。”
他巋然不動的立著,竹煙便從他麵前鑽了出去,終於離開那點喘不過氣的空間。
她想著把廚房收拾一下,所以往臥室門口走。
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到了自己可以發泄的源頭。
“咚!”一聲,梳妝台的小台燈砸到了門板上,就從她身邊飛過去的。
竹煙不得不停住腳,否則自己就要被台燈砸到了。
她沒轉身,隻是聽到他冷聲命令:“今天找不到戒指你就別想踏出這扇門!”
低頭看著被無辜打爛的台燈,竹煙就算能找到戒指,估計也沒有那個心情了,所以終於轉過去看著他。
“如果我找不出來呢?”她神色溫涼著。
就是一副我就是不找出來,隨你怎麽樣的表情。
但在鬱司城走過來的時候,她還是蹙了眉,“你要是有本事,就今天把我折磨到底好了,手段也就一般般,你還是換個花樣好了。”
“我若不換呢?”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看著她。
但凡有點脾氣的人,被她這麽嘲弄也不可能忍得了,現在的鬱司城算足夠隱忍了。
“拾破爛來的玩偶,誰能還花心思。”鬱司城已經走到她旁邊,因為地上的台燈擋道兒,被他一腳給踢開了。
拾破爛來的?
竹煙看著他,“從頭到尾我在你眼裏一直這麽低賤,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放了我?”
一直這麽彼此折磨下去到底有什麽意思呢?她不明白。
鬱司城抬手幾乎碰到她下巴的時候,竹煙大力轉了臉。
就算折磨完她,他也不可能心情轉好,她又為什麽要平白受這一遭?所以她忽然雙手狠狠推了他。
在鬱司城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轉身一把拉開門,步子快到幾乎是跑了出去。
男人立在那兒,看她逃竄的背影。
在他以為,她是要掏出這個公寓的時候,她隻是進了客廳,然後抓了剛剛那個新手機過來舉在手裏對著他。
“我知道你鬱司城已經低俗到隻能拿我一個女人發泄憤怒,可我沒想到你還能不要臉到連送一個東西都要拿自己女人用過的!我都覺得你窩囊!”
“你不拿走是吧?”她自顧扯起柔唇,毫無笑意的弧度,目光盯著他。
鬱司城沒空理會她平白搬出來的事由,但總算看明白她的意思。
在她忽然揚手的時候,峻臉驟然暗沉。
“你今天把它摔了試試!”
男人嗓音冷凝,擲地有聲。
竹煙腦子裏一團明火撲簌的燒著,讓她怎麽委屈都可以,她認了!本來就是沒身份沒背景,她無法抗拒。
可是這種行為簡直就是對她赤摞摞的羞辱!要讓她用一次手機就清清楚楚的記著他和沈方羽是夫妻麽?
現在,他敢威脅她就敢摔,如果不是估計道德,她恨不得直接從窗戶扔出去,這麽高的樓,足夠砸得粉碎!
而她聽而不聞的真把手腕揚起來之際,那邊的男人已然大步掠了過去,一張臉黑得可怕。
竹煙隻覺得眼前黑影一晃,他已經卷著一陣風站在她麵前,下一秒,手腕被狠狠扼住。
她要摔手機的行為很堅決,因此,他緊急奪過手機的動作同樣的粗魯,甚至沒有顧忌她纖細的手腕是不是受得了他那麽大的力度。
手機被他奪走,轉手狠狠扔向沙發,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可也是在那一秒,隻覺得手腕的骨頭似乎都碎了,疼得她一瞬間狠狠咬了唇。
“唔!”疼痛尖銳的鑽入神經,和先前的情緒混在一起,成了劇烈跳動的委屈。
她不管不顧的去推男人,也想把手腕解救出來,痛了急了眼眶像充滿水的氣球,被針一紮,眼淚也跟著撲簌簌的滾落。
她仰著臉,因為疼,因為委屈,聲線隱忍而急促的尖利,“我說錯了麽?你以為這樣對我顯得你多厲害?連送我的手機都隻敢拿老婆用過的,你就是窩囊,你有能耐……唔!”
又一次加劇的痛。
“……放開我!”
她已經疼得隻覺得快暈過去了,可男人卻是紋絲不動,薄唇繃得很嚇人。
竹煙眼前模糊,隻胡亂打著他的手腕,“你除了這樣欺負我,還有什麽能耐,鬱司城你他媽就不是個男人!你沒種!”
還敢爆粗。
鬱司城幾乎是單憑一個手腕的力氣就將她整個人拎起來,迫使她不得不跟他麵對麵。
“你再給我說一次!”
僵持到這個地步,她根本就不可能顧及後果,隻是她現在就算想說也沒力氣了,疼得都快沒法呼吸。
男人陰著臉,眉梢間像結了一層冰,低低的睨著她,“我從昨天開始遷就你,你瘋夠了沒有?”
她一手無力的抓著他的衣服,無法掩飾的楚楚可憐,“我就不該愛你!……就不會因為你的厚此薄彼而痛苦……”
男人大概已然隱忍至極,薄唇輕碰,不經思索的語調極其刻薄,“做作!哪一點配我同等對待?”
竹煙狠狠愣著。
甚至連手腕鑽心的疼都快被忽略了,看著他。
他說什麽?
做作?
他是不是還以為,她今天就是無理取鬧,異想天開的想和沈方羽一爭地位高低麽?
“你這麽說我?”她聲音輕得都快聽不到了,隻有眼睛裏的疼痛像能刺破人心髒一樣。
可男人已然到了極限,終於一把狠狠鬆開她。
“咚!”一聲,竹煙直接落到了地上,膝蓋重重的落地,後背也狠狠撞在茶幾上。
她皺了眉,但是疼的地方太多了,有些麻木。
男人眉峰驀地一緊,身軀緊繃了一瞬間,就在她重重落到地上的時候。
可轉眼,還是從她身邊掠過。
他出門時撿了沙發上的手機,大步掠出客廳,沒有關門,隻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否則真怕自己忍不了將她捏碎了。
電梯按下一樓,男人俯首,手肘抵在電梯壁上,看得出周身滿是壓抑。
上車之際,車門被砸得震天響,但是之後好幾分鍾,車子引擎都沒有啟動。
他隻是擰著眉不耐煩的翻了一遍自己一早剛買的新手機。
他是被氣得不輕,也覺得她發瘋是無理取鬧、故意刁難。
可還是開了手機,發現除了出廠配置外,所有軟件都被她刪了!
很自然也便搜了一遍垃圾桶。
果然,看到了那張本不該在手機裏的照片。
他自己不可能知道什麽時候跟沈方羽如此親密,隻是自己都覺得刺眼,握著手機的力道緊了緊。
“哐!”一聲,沒見影子,手機卻被他砸到了前擋風玻璃。
空氣裏透著隱約的懊惱和壓抑。
五分鍾後,他終究是下了車。
原路返回的步伐有些急,鬱色的眉峰蹙在一起。
她的房間門依舊是開著的。
竹煙還坐在地上,疼得難受,索性趴在了茶幾上,長發落下來擋住了整張臉。
卻能聽到她難以抑製的哽咽,委屈至極的細聲哭腔。
一下一下戳在男人心上。
寬大的步伐在她身邊停住,一時間卻沒有下一步動作,隻是低眉看著她,一直到她發現身邊多了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