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帶的太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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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著手機屏幕,一臉無奈。索性就把手機收了起來,等著她帶著禮物過來會麵,再聊下去,免得安軻兒問一些她回答不了的問題。

    再抬頭,車子已經停在了別墅園區門口,正在接受安檢。

    竹煙微蹙眉,想著把窗戶降下來跟安檢工作人員打個招呼,否則鬱司城的車他們應該不認識,不會放行。

    誰知道,她剛要開口,車子已經慢慢啟動,順利的往裏走。

    回頭還能發現他們對鬱司城的態度是畢恭畢敬。

    如果她沒有記錯,鬱司城是來過這裏一次,但是跟老爺子十分不愉快,按理說,老爺子才不會再放他進來。

    怎麽還反過來了?

    她一直輕輕蹙著眉,車子已經進到了別墅門前。

    管家不知道等了多久,車子剛到,她就從裏邊打開門來接了,顯然是等了很久,緊張的神態在看到她的時候鬆了鬆,“大小姐回來了?”

    她勉強笑了一下算是回應。

    還生怕管家問鬱司城是誰,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但是管家僅僅是看了鬱司城一眼,並沒有要問他身份的意思,她也就抿了抿唇,猶豫著,正好老爺子走了出來。

    他看鬱司城的眼神自然好不到哪兒去,倒是對著她溫溫和和的一句:“你先回去。”

    她又看了鬱司城一眼,還是往家裏走了。

    剛進門,首先關心的就是玥玥,傭人指了指樓上,壓低聲音:“小小姐已經睡了!沒鬧。”

    竹煙點了點頭,但也繼續往樓上走著,至於送他回來的鬱司城,隨老爺子怎麽接待了。

    別墅門口,所謂接待客人的老爺子並沒有要讓鬱司城進家門的意思,臉色在昏暗的夜色裏看不出好壞,口吻是一點也沒好氣,“做什麽來了?”

    男人下了車,目光隨著進了門的女人,收回來才看了老爺子一眼。

    漫不經心的點了一支煙,聲音淡淡,“總歸不是來找你的。”

    殷平聽完瞪了他一眼,你來找我,我還不樂意見了!

    不過,兩個說話帶炸藥的味的男人也並沒有就這樣不歡而散,鬱司城悠悠然吸著煙,老爺子也繃著臉看了他一會兒,還是走了過去。

    片刻,才嗆著聲的問鬱司城:“哪天走?”

    中澳聯軍編製馬上就完成了,他得過去監督,這不同於一般的訓練,他身為領訓官,一旦上任了,就基本沒時間裏出來,更別說是大半夜像現在這樣跑他這兒來了!

    提到這件事,男人似乎略微煩躁,重重的吐出煙圈,淡淡的一句:“沒定。”

    殷平抬頭看向別墅二樓亮著的等,忍不住一笑,“舍不得走?”

    鬱司城終於轉眼看他,“幸災樂禍?”

    老爺子嗬嗬的一笑,“也能這麽理解,你被關到那個地方負責魔鬼訓練,我多的是時間讓煙煙挑選個乘龍快婿,指不定你回來就能喝喜酒!”

    對此,男人一直盯著他,連帶吸煙的時候也盯著他,半晌才扯唇一個冷笑,“這麽盼著我消失?”

    老爺子頷首看了看二樓,“我無所謂,但是煙煙一定不想見你。”

    是麽?

    鬱司城薄唇微弄,他看她也沒多厭惡自己。

    好一會兒,老爺子才擺擺手,“你走吧。”

    可老爺子剛轉身,冷不丁聽到鬱司城問了一句:“她有孩子?”

    腳步頓了一下,然後轉過來看他,這個事情一直瞞著外界,基本是沒人知道,他怎麽忽然問這個?

    那一瞬,老爺子臉色是不好的,“你背著我調查她?”

    先前就說過了不準他再查,他竟然沒聽?

    鬱司城淡淡的一句:“我若真查,還能到現在才問這個問題?”

    殷平皺著眉,倒也是這麽一回事?所以他是因為知道了什麽才這麽問的?

    他的視線透過彌漫著的煙霧定定的落在殷平臉上,捕捉著任何一個表情變化,眸子輕輕眯了一下。

    殷平看了他,語調隨意,“鬱堇川是你帶著?”

    鬱司城竟然也不跟他糾纏她是不是有孩子的問題,點了一下頭,“嗯。”

    “把沈方羽一個人放回錦城,你也不怕她出什麽幺蛾子。”

    這話讓鬱司城忍不住冷笑,看向他,“這麽看不上,你當初怎麽還千方百計安排我娶了她?”

    殷平張了張嘴,話到了喉嚨邊,又選擇咽了下去,“醒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鬱司城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指尖夾著最後剩的一截香煙,略低眉彈著煙灰,薄唇也問著話,“你給她物色什麽人了?”

    喬偉寧顯然是不可能,他不信殷平的眼光就這麽差,心肝寶貝著的女兒會隨便嫁出去。

    “那得看她喜歡。”殷平一想起來約好了要跟喬家吃飯,其實很頭疼。

    這邊殷平剛想到這回事呢,鬱司城就問了一句:“哪天吃飯?”

    殷平說:“周末。”

    男人很自然的接了一句:“正好,我沒走。”

    殷平本能就瞥了他一眼:“跟你有什麽關係?”

    對此,鬱司城沒有多說,終於走過去扔了煙頭,然後折回來拉開車門,回頭又問:“我忙的時候,鬱堇川你接過來帶著?”

    老爺子眼睛一瞪,“你送回錦城去就是了,送我這裏我一老頭子能帶?”

    末了,反應過來,他壓根就是想著把孩子送這兒來,然後借著孩子以後就可以跑這兒來糾纏煙煙了?

    “門都沒有!”一想清楚,殷平便很不客氣的一句,然後終於氣哼哼的轉身回屋了。

    鬱司城在車子邊又站了幾秒,終於走了。

    ……

    第二天早上,竹煙睡過頭了,醒來時聽到電話在響,迷迷糊糊過去拿起手機,看著那個號碼皺著眉。

    剛接通,電話裏傳來鬱司城低低的嗓音:“賠你一副,自己挑。”

    一開始的時候她沒有明白他什麽意思,等過了會兒,才聽到傭人上來喊她,說下邊有人找。

    她都沒有洗臉,理了理頭發就下去了。

    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微蹙眉。

    來人見了她就一臉禮貌的笑意,“是竹小姐吧?……這是鬱先生讓我送過來的,您看你喜歡哪一副,隨便挑就是!”

    隨即給她展示了幾乎一櫃子的耳環、耳墜、耳釘。

    可能是知道她不想要,所以麵前的人又立馬變臉,“竹小姐,您要是不挑一副,我恐怕沒法回去交差,我這上個月才剛剛升職,家裏還有老婆孩子等著養呢,我母親前兩天還生了病……”

    竹煙聽得很無奈,“我會挑的。”

    本來也是他弄掉的,好像沒必要推辭。

    隻是她那副耳墜和跟前這些品牌的款式想比,並沒有那麽名貴。

    “我挑一隻。”她道。

    經理眉頭更緊了,“這怎麽行?……那剩下的一隻可不是要報廢,我要自己掏腰包的,竹小姐,您行行好……”

    “你給鬱先生送去不就好了?”她很自然的接了一句。

    反正她也不欠人,鬱司城弄丟了她一隻耳環,那她就接受他送一隻,多的不要。

    經理一臉為難,但是看了她清冷的模樣,再想想她的身份,指定不好說話,隻得給鬱司城打電話過去,而且是當麵打。

    “鬱先生……”經理看了看竹煙,語調猶疑。

    然後才按照她的意思如實重複了一遍,問:“您看……我是一會兒就給您送過去?”

    對此,鬱司城捏著手機,薄唇扯起,莫名笑了一下。

    另一隻耳墜,的確就送到了鬱司城那兒。

    她的審美確實很不錯,看得出來,也的確沒跟他客氣,挑了價格不菲、款式驚豔的一款。

    他一個大男人,拿著這麽個東西當然也沒什麽用,自然要送回去的。

    就在殷平帶著她跟喬家吃飯的那天。

    吃飯定在晚上七點左右。

    喬家一早就到了,但也沒有催殷平。

    喬父幾次看了右手邊的喬偉寧,眉頭皺起來,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把你領子理好了!……整天搞這些丟人的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喬偉寧脖子裏還帶著痕跡,今天中午喬父才聯係上他,把他從酒店拽了回來。

    喬偉寧理了理衣領,倒也不以為意,“您不也見了那位竹小姐?二十年在外流浪,也就裝著清高,指不定還愁著嫁不出去呢,否則殷平至於在聯軍裏留個位置?”

    明擺著就是給喬家留的,不就是為了把他討好了,讓他把竹煙給娶了?

    喬父瞪了他一眼,“一會兒你給我少說話!”

    酒店外,殷平的車子停了。

    其實竹煙並不太想來了,但是答應了又沒辦法,隻好過來露個臉。

    進去的時候,殷平握了握她的手,“不想待就中途找借口先走,我留下跟喬老說兩句,不過別中途自己去洗手間。”

    男人堵洗手間這種事殷平也不是沒見過。

    竹煙忍不住笑了一下,“知道啦!”

    然而,都不用她找借口離開,鬱司城竟然先一步找她來了。

    雖然不樂意接他電話,但是相對於在這兒陪喬家吃飯,她還是寧願選前者,所以拿出手機,沒怎麽猶豫。

    起身:“不好意思,我出去接個電話。”

    出了包廂,往走廊那邊走了幾步,站在了拐角的地方,“喂?”

    結果那邊沒說話。

    “喂?”她試探的又出聲,還是沒聽到回應,把手機拿下來看了看,沒掛斷,秒數正常在走。

    等剛把手機放回耳邊,就聽到了逐漸靠近的皮鞋聲跟手機裏的重合。

    果然一抬頭,看到了朝她走過來的男人。

    “在這兒還是找個好說話的地方?”鬱司城剛站定,掛了電話就是這麽一句。

    弄得她一頭霧水,“什麽?”

    低眉就看到了男人從兜裏摸出的耳墜,看樣子是作勢就往她耳垂戴。

    竹煙愣著,下一秒才微仰身體往後退,目光往周圍看了一圈,他們這個樣子自然是不妥的。

    就算她沒戴麵紗別人不一定認識,但是不認識鬱司城的大概很少吧?

    不知道他已經結婚生子的就更少了?

    “那就是找個地方?”男人薄唇微動,沒有強迫。

    不等她回答,又牽了她的手往前走,竹煙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帶進了電梯,合上門。

    電梯一路往上走,他竟然直接帶她去了天台,看樣子對這兒很熟。

    天台燈光微暗,但也能看清他的臉。

    男人什麽都不說,抬手將她的長發別到耳後,動作略顯生疏,一次不行就又做了一次,直到她小巧的右耳整個露出來。

    耳垂被撕裂的地方看樣子是已經愈合了。

    “我自己來……”她伸了手。

    他卻避開了。

    第一次給她做這件事,鬱司城的確手生,也怕再次扯到耳垂。

    許是為了緩解他這樣的生疏,又或者是刻意,薄唇微弄,“特意隻帶一隻,算著我會給你吧這一隻送回來?”

    他不這麽問,她還真是沒有反應過來。

    從那天耳墜送過來之後,她這些天都這麽戴,今天雖然出來跟喬家吃飯,但是不習慣化妝的她確實沒想起來要換一整對耳墜。

    她沒回答這個問題,隻一句:“帶的太緊了。”

    男人貼著她耳垂的指腹頓了一下。

    有些字眼對男人來說是敏感的,她現在忽然冒出這麽一句。

    鬱司城竟覺得下腹倏地一緊,微微發燙。

    末了,他鬆開她的耳垂,轉腕握了她的下巴,“這是誰的台詞?”

    她又是一臉的莫名其妙,“我說你把耳墜和耳帽釘得太緊,擠到我耳垂了,疼!”

    “你剛才,不是這麽說的!”他氣息溫溫的,看似不疾不徐、漫不經心,可是看她的眼神都一寸寸在發熱。

    竹煙被迫微仰臉看著他,腦子裏千回百轉,莫名的想到了不該想的東西。

    看著她眼神慌亂的躲開,男人薄唇勾著不明顯的弧度,她永遠都學不會真正掩蓋情緒,一雙感覺的眸子慌亂這麽明顯。

    “想到什麽了?”他薄唇靠近。

    再靠近,“嗯?”

    竹煙不得已側過臉,避開他幾乎碰到額頭的鼻尖,“……沒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