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愛她迷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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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神裏一點都不掩飾的品鑒,弄得竹煙隻擰眉,又毫無辦法,盡量把自己往水裏沉,但其實那樣看得照樣清晰。

    男人喉結微微滾動,目光終於回到她臉上,再看下去,他怕會出事。

    也問了一句:“羅媛求你來跟我要簽字,給你的條件是什麽?”

    她柔唇微弄,“你以為誰給誰幫忙都要講條件?”

    嗬,男人薄唇也淡淡的一扯,“你和她之間沒有條件往來?沒有怎麽她會幫你出逃,你又幫她解決這些?”

    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竹煙順勢,“既然你知道我欠了人情的,那就不可能再找她要條件。”

    還問什麽。

    “我還當你是一塊做生意的料。”男人低低的嗓音,“你知道我簽一個字值多少錢?”

    竹煙不語。

    她不缺錢,而且這男人這麽問,必然是有原因、有目的的。

    果然,隻見他淡淡看著她,道:“你沒跟她要條件,我替你想一個。”

    他在往她身上弄水,慢條斯理又漫不經心的樣子,指尖稍稍劃過她的皮膚,若即若離,沉醇的嗓音亦是如此,“比如,她安排讓唐嗣來見我一麵,如何?”

    一聽到唐嗣的名字,竹煙下意識的眉頭一緊,顯得很敏感。

    男人卻依舊不鹹不淡,抬眸看她的臉,“緊張什麽?”

    “沒。”她咽了一下。

    才故作鎮定,“你自己最清楚唐嗣出了什麽事,忽然叫羅媛辦這個,不明擺著為難人麽?”

    男人薄唇略略勾著,定定的望著她,一副要把她洞穿的冷靜而鋒利。

    半晌才啟唇:“唐嗣是出事了,但結果不如我意,也許我可以問問他是怎麽做到死而複生的?”

    唐嗣的死而複生之原因,無非也就是她和羅媛。

    偏偏這會兒,她和羅媛有求於他。

    然而,竹煙表麵還是那樣的強裝淡定,“總之我是沒辦法,要不你讓人去天堂見見他?”

    男人看著她,忽然一笑,笑意裏又沒什麽溫度。

    隻聽他湊近了忽然悠悠的道:“不用派人去,你不是送我親自去了一趟,可惜在天堂沒見著他,難不成是罪事太多下了地獄了?”

    一聽就知道他在嘲諷唐嗣,竹煙每次聽到他這麽說唐嗣,心裏難免不自在,畢竟她跟唐嗣親。

    鬱司城看出來了,“你所堅持的除了想方設法跟我斷了關係,唯一就剩護著他了?”

    什麽都變了,唯有她對唐嗣的維護一點沒有變。

    的確是維護,從唐嗣打拚盛唐開始,她一個女孩維護著解決過多少形形色色的男人?

    到現在,他說唐嗣一句,她還是那個不情願的表情。

    “反正已經沒這個人了,提了有什麽意思?”她淡淡的道。

    鬱司城隨口便接了過去,“是沒了這個人,隻是多了個宋詞,要麽,我把他也做了?”

    她隻是心底驚了驚,之前兩次她也能感覺到鬱司城並非毫無察覺,隻是不知道他壓根一清二楚!

    宋詞雖然名聲在外,但是跟她作為孤煙一樣,很少正麵示人,可他竟然也都知道?

    她反正不會承認,索性臉上的表情都收了。

    “洗吧。”男人不知道怎麽想的,都提到這兒了,又不再說了。

    之前兩個人一起洗澡的尷尬莫名其妙已經消了,但是一安靜,她還是覺得別扭,眼睛無處安放。

    一打眼,卻見對麵的男人正盯著她看,見她看過去,竟然還厚顏無恥的反問:“看什麽?”

    竹煙被問得愣了一下。

    秀眉就皺了起來,“你要是沒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瞧著她惱羞的模樣,男人眼神裏帶了幾分好以整暇的味道,“我沒否認在看你。隻問你看我做什麽。”

    “……”她略微吸氣,憋不出一句話!

    把她憋成這樣,鬱司城又剩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了,道:“洗完就起,別感冒。”

    說罷,他自己已經準備出浴了。

    竹煙沉在水裏,也不敢看他起身,視線低低的垂著,反而是男人毫不避諱的起身、抬腳出去,隨手扯了個浴巾一裹就出去了。

    等她把自己處理完出去,鬱司城換了睡袍,手裏還勾著一件黑色襯衫,很明顯是給她的。

    竹煙沒來得及把門鎖上他就進來了,隻好倉促用浴巾裹著,看了他,道:“沒關係,衣服晾幹了接著穿就行。”

    男人薄唇微弄,“裹個浴巾在我麵前晃,等衣服幹?”

    重點在前麵那一句。

    裹一個浴巾在他麵前晃,無疑就是一條烤香了的羊在狼跟前引誘,自找死路。

    她抿著唇,進退都兩難。

    “有烘幹機麽?”她還是不死心。

    男人已經把衣服打在了她肩上,淡淡的一句:“這不是皇宮。”

    那意思就是沒有。

    “要麽光著出來,要麽穿上,男人對浴巾沒抵抗力。”他這冷不丁的一句,也不知道算是給她的忠告還是威脅。

    她裹著浴巾,看著他的襯衫,又看了自己濕了的裙子。

    後悔了當初聽南望的。

    可是沒辦法,她隻能穿。

    鬱司城習慣了浴後舒坦的倚在窗戶邊,以前是端一杯紅酒,現在大多是一杯熱水,免得喝酒傷腦頭疼反複。

    睡袍穿在男人身上絲毫也沒有懶散,挺拔的身軀,依舊能把睡袍撐得修長有型,往窗戶邊一倚著,他就像一道風景,從骨子裏散發著高貴矜冷。

    竹煙沒有故意看他,隻是她穿完衣服出來,指尖揪著衣角,視線掃了一圈,也隻有窗戶邊的光線是比較亮,這麽久,他竟然燈都不開。

    鬱司城確實沒開燈,不僅沒開,反而還關掉了。

    這一年多,一個人獨處時,他喜歡黑暗,這樣一來,不用刻意管理麵部表情,更不必掩飾眼神,痛的,恨的,都在黑暗裏自由釋放。

    聽到女人從浴室出來,鬱司城轉頭看過去。

    整個人是看不清,卻能描摹出她的身體曲線,即使她安靜甚至局促的站著,也隻能讓人匹配到四個字。

    婀娜多姿。

    他也不是第一次知道她的美。

    隻是越來越覺得,這種美連歲月都要敗下陣,若不是二十年後才被找回,她現在一定是國際軍政界絕代佳人。

    也許,他不一定能跟她有過往那樣的關係。

    “站那兒生根發芽?”男人思緒漂浮,看著她沒挪步,才薄唇輕碰,嗓音醇澈又調弄,淡淡的。

    竹煙每次被他用這種語調說話都無法找到回過去的詞語,半晌都是抿著唇。

    略迫切的問:“我今晚住哪兒?”

    男人頷首,指了指那邊寬大的床。

    他的床。

    她蹙著眉,指不定她一回去,就傳出殷平的女兒大老遠跑來見鬱司長的話了。

    “有空閑的宿舍什麽的,都可以,我不認床。”她道。

    男人隻是自顧的抿了有些涼的水,走過去放在了桌上,攙了一些熱水,又倚在了桌子邊,淡聲:“沒有。”

    竹煙不悅,“這還有其他家屬來探望的,難道都跟他們兒子睡?”

    鬱司城眉頭淡淡的挑著,睜著眼睛說瞎話。

    道:“來的都是他們的女朋友,我準許他們睡一塊兒,有問題?”

    她美眸微瞠,“我剛剛明明看到有母親來探望的!”

    他真當她好糊弄?還是跟以前一樣?

    可男人一臉淡定,“母親跟兒子睡有悖常理麽?”

    末了,他竟然還大言不慚的一句:“再者,也許那是老少戀。”

    “!!”她徹底被嗆得無話可說,隻有一雙眸子水潤潤的瞪著他,這人已經不要臉到一定地步。

    鬱司城走過去放了水杯,又看了看她。

    長腿邁著步子朝她走了過去,把手裏的杯子遞給她。

    洗過澡確實很渴。

    但是竹煙有骨氣的沒接,“我跟鬱堇川睡總行?”

    男人跟沒聽見一樣,揚了揚手裏的杯子,示意她先喝水,目光落在她略微發幹卻依舊嫣紅的嘴唇上。

    喉結微微動了動,沉聲:“不喝?”

    她微揚臉,“不喝。”

    男人似是而非的勾弄了一下嘴角,道:“鬱堇川沒有跟人同睡的習慣,我也不準有人陪他睡。”

    還就敲了,高子過來敲門。

    也沒敢往裏亂看,就站在門口匯報的。

    竹煙在裏邊都能聽到高子揚起來的聲音:“老大,小少爺睡著了,放我那兒就不抱過來了!您好好休息!”

    鬱司城站在門口,瞥了一眼他狗腿的樣子,“滾吧。”

    高子笑嗬嗬揚了揚眉毛,一臉曖昧,握了個拳,壓低聲音:“老大加油,雄起!”

    然後就一溜煙沒人影了。

    回到宿舍,高子一說老大今晚出不了那個屋子,所有人就都賊兮兮的湊到了一起,腦袋對著腦袋。

    不知道誰先開了口:“我猜老大今晚什麽沒發生!”

    有人不樂意:“胡說!老大威猛無人能及!”

    高子笑得高深莫測,“我也猜老大什麽沒發生……來來來!押底兒,明天一早見分曉,誰也別抵賴!”

    說罷,他自己率先押了一袋珍藏大辣條!

    他愛吃零食出了名,但是老大規定進來的時候身上能帶多少就多少,吃到訓練結束,所以對他來說,一袋辣條可是夠寶貴!

    引來周圍一陣唏噓,“押這麽大,我豈不是要上褲衩?”

    “嗯哼?”高子挑眉,誰也不怕誰的模樣。

    沒一會兒,桌子上的押注堆成了一座小山,高子劃了個圈,“誰也不準動了啊!”

    十分鍾過去。

    竹煙站在那兒擰頭發裏的水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說這兒沒有烘幹機就算了,連吹風機都沒有。

    鬱司城就在那兒端著水杯悠然看著她。

    等她再次抬頭,忽然才看到他一手拿了吹風機。

    但是她伸手去接,他沒給,而是一句:“先喝一口水?”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鬱司城為什麽對讓她喝水這件事那麽執著。

    為了能吹頭發,她喝幾口都願意,本來也渴。

    接過杯子咕咚咕咚就喝了幾口,目光卻落在了男人臉上,又挪到他一雙深色眸子裏。

    不知覺的,她喝水的動作停了下來,因為發現他正專注的凝著她,一雙墨色的眼,毫無旁騖驀地擊中人心。

    因為看他呆了,她停了喝水,杯子還傾斜著,水從杯口溢了出來,流進了脖子裏。

    “嘶!”她被涼的輕輕一縮脖子,趕緊把杯子拿了下來,很自然的遞回他手裏,準備把衣領裏的水撣掉。

    可男人接過杯子,反手放在桌上,又順手將她的手腕扣了過去,什麽都沒說,另一手撈過她的腰便吻了下來,不讓她掙紮,握著她的手腕反剪勾了腰,又扣了她的腦袋深吻。

    他愛看她沉淪無助的模樣,一雙眼泛著迷離又渴求,能徹底滿足男人的征服感。(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