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以後該怎麽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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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久,從上一次,大概是懷上玥玥開始,到現在,她從不曾有過男人,身體多少有些不適應,幸好,他極其細微的體貼。
男人也能感覺到她的瑟縮,一如他第一次碰她的樣子,緊張到害怕弄疼了的模樣,一雙精致的秀美輕蹙眉,雙眸緊閉。
抬手,他略粗糲的指腹摩挲著,拂過她的唇角,“還是那麽生澀?”
那低低的嗓音,帶著幾分自豪,帶著篤定,像掩藏了許久的寶藏再一次被他親手揭開。
竹煙一言不發,閉著眼,手心緊緊握著被單。
然後被他我過去,展開十指,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撥開,握進手心裏,十指一扣,將她手腕壓在腦袋一側。
那是十足的掌控姿態,尤其握了她的手心。
期間,感官極度滿足之際,男人不忘質問她:“不是很愛你男朋友?”
竹煙隻覺得聽覺一片茫然,隻看到男人英峻的五官在眼前劇烈晃動著,直到他咬了她的耳垂,沉聲再次質問。
她才一臉懵懂,聲音被他的動作弄得斷斷續續,“我,什麽時候……唔說過?”
是沒有,但是她說了她的男朋友足夠優秀,足夠配得上優秀的她,表明她對那個人是很滿意的!
所以,他壓著嗓音,“越燦問過,你很愛他?”
竹煙本來不想回答。
可是他看著她的眼,惡劣的捏準時機一次,逼她說實話。
沒辦法,她最後搖了搖頭,“……沒有,沒……鬱司城!……不要了!”
如今,鬱司城信了,信了她不可能有男人。
可是她當初漲奶的情況到底是為什麽?她還瞞了他什麽?
關於這個問題,他試著問過的。
但是這一次,竹煙無論如何都不肯鬆口。
……
終於一室歸於平靜。
竹煙累得不想動,抱著被子閉著眼,或者說,她不知道睜開眼,要怎麽麵對這種情況。
說這隻是意外,反正都是成年人,都有需求,做了就做了,誰都不吃虧?
還是說,他身份那麽高貴,為了保證他的名聲不被敗壞,為了這件事沒有後續,她該伸手把支票要過來,就此結束?
顯然,哪一個都不妥,那就幹脆什麽都不說。
這一點,他們之間無聲達成了默契,誰都不多提。
鬱司城從她身體抽身離開後去了浴室,洗了大概五六分鍾就出來了,隨性的擦著頭發,走到床邊。
“不洗?”簡潔的兩個字,是對她說的。
竹煙幾乎是像鴕鳥一樣裝作沒聽見,抱著被子繼續一動不動。
男人放下毛巾,去掀了她的被子,嗓音透著不一樣的沙啞醇厚,“去洗。”
竹煙視線都沒敢看他,為了避免糾纏,她隻好翻身下床,然後徑直去了浴室,反手關門,隔絕男人的視線。
鬱司城能感覺到她的不自然,也理解她此刻的感受。
他也有,隻是男人沒女人那麽細膩糾結。
發生了也就發生了,沒有誰對不起誰,他要思考的,隻是怎麽離婚,怎麽從眼前這個女人身上討回她對他的狠心。
擦幹頭發,鬱司城看了一眼手機。
有一個未接,來自沈方羽,他沒有打算回複,直接刪除,然後關機。
竹煙洗得快是,隨便衝了一下,因為她太累了,所以出來的時候,鬱司城正好放下手機,回首朝她看來。
她幾乎是立刻就避開了男人的視線,往床邊走的腳步也稍微慢了。
那是一種尷尬,局促,別扭。
陌生之間真不小心發生這種事還能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不再相見,不再相幹,但是恰恰跟鬱司城做不到。
鬱司城立在床邊,看著她的腳步越來越慢,鴕鳥似的幾乎不再挪動,薄唇終於微弄,“一年換無數男人,信誓旦旦說自己缺了男人不行的人,就是這幅樣子?”
青澀得還不如個大學生,典型也就嘴上厲害!
竹煙終於是瞪了他一眼。
而男人已然轉手拿了他的衣物,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
收拾差不多之後,他什麽都沒說,轉身直接就往門口走。
這樣的場景讓站在床邊的竹煙猛然覺得一陣心酸,沒由來的,心口就是很酸,很堵,興許是太累,毫無預兆,脆弱得眼眶都紅了。
才在想,他是什麽意思?就因為她發錯一個照片,他就可以借著以為她不自重的理由過來便不由分說的要了她,然後呢?
完事後直接抽身離開,這麽隨隨便便,一句話都沒有?
這算什麽?
沒走到床上,還差兩步,她隻覺得挪不動了,不得不停下來,蹲下身抱住自己。
古舊的九院,空氣靜謐,昏暗的臥室,她纖瘦的身影抱作一團,一眼,隻會讓人覺得心疼。
鬱司城折回來,一眼看到床邊的黑影,胸口便輕輕緊了一下,眉峰隨之蹙起。
好幾秒,才一步步邁過去。
竹煙感覺到有人靠近的時候忽然抬頭,一下子站起來,正好撞進了鬱司城懷裏。
因為起得太猛,站得不穩,撞了他後為了避開,她又往旁邊搖晃。
男人薄唇微抿,伸手去扶了她。可她抬手打掉,“不要碰我。”
疲憊綿軟語調雖然不重,可是透著冷淡。
這讓鬱司城濃眉緊了緊,看著她前後極大的反差,下一秒看到了她睫毛上不明顯的閃爍,心口一滯。
忽然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清楚的看到了他額頭一雙彤紅的眼,胸口頓時像缺了一個口子,被冷風趁機灌入,心疼也在無聲息的迅速蔓延。
嚴格說來,他是冒犯了她,隻是鬱司城沒有想到她會一個人隱忍著哭。
“放……開!”她因為哽咽而斷續斷續倫敦聲音。
男人無動於衷,緊緊盯著她的臉,“哪裏不舒服,還是弄疼你了?”
越是聽他這樣的問話,竹煙隻覺得心口越發的憋悶,委屈,隻咬著唇一遍又一遍的想要撥開他的手,推開他一個人靜一靜。
可是男人不讓如願,“到底怎麽了?”
“你別管了行不行!”她終於沒忍住衝著他提高音量,眸底愈發血紅,連鼻尖都變紅了。
撇開臉要避開他,卻被男人握了臉頰,垂眸。
也許想說什麽,最後發現無話可說,薄唇因為心疼抿得更緊,他不可能道歉!也覺得沒有必要。
無論以前、以後,她都是他的女人,也隻能是他的女人,至於他對她是愛還是恨,任何人無權過問,連她也沒有權利,這是她該受的!
在他覺得她為當年的狠心補償足夠之前,都不會跟她道歉!
“我可以不管。”他薄唇微動,嗓音很沉,透著幾分刻意的冷漠,“那就不要讓我看到這個樣子。”
這話讓竹煙覺得可笑,諷刺的看著他,“你憑什麽?我就算發錯了照片,你憑什麽這樣對我?我哪怕是出來賣的,昨晚也該有個表示,你有什麽?”
“像一個路人,用完了一言不發,直接轉身走人,我是垃圾嗎?!”她是真真的在發泄,眼淚越積越多。
這些感受,鬱司城其實都懂。
隻是就像此刻無話可說一樣,他也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身份,多一句都越發顯得尷尬。
許久,他竟然低低的一句:“那要怎樣,給你支票?”
這徹底激起了竹煙的痛心,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矯情什麽,也不知道他霸占完之後要怎麽做,她才會心裏好受。
隻是憤怒,他真當她是出來賣的了?
“你給我滾!”她幾乎指著他,然後指著臥室門口,“滾!”
因為他沒有挪步,她便拚了命一把拽著他往外走,恨不得他一秒就在她麵前消失。
終於把他扔出門外,她冷著臉,“我寧願當今晚什麽都沒有發生!別在打擾我……”
她沒辦法再說下去,關了門,抵著門邊久久靠著。
門外,男人亦是,捏著外套站了許久,身軀都挺得直了,冷風垂在身上覺得冷了,他才終於轉身步入夜色。
細細的夜雨幾乎停了,隻有夜露漂浮在空氣裏,所以還是寒涼。
……
回到房間裏,竹煙聽到了車子離開的聲音。
許久,她才趴回床上,可是覺得鼻尖全是鬱司城的氣息,挪了幾個位置都不滿意。
聞著他的氣息,和他們糾纏過的味道,看著淩亂的床,她心裏亂得根本睡不著。
於是,大半夜,竹煙拖著疲憊酸痛的身體折騰了一番,先把原來的床單拆掉,把被套也拆掉了。
然後從櫃子裏拿了一套新的,把床單鋪上,四個角對得整整齊齊。
然後一個開始裝被套,兩米的大床,兩米三的被套,她一個人弄得很吃力,顧了這一邊,就總覺得另一頭沒有弄展,來來回回從床頭忙到床尾。
最後寒涼的夜晚,硬是忙得滿頭大汗,徹底累得動不了,直接倒在了被子上就睡。
那會兒她渾身熱著,可是逐漸涼了,壓力的寒涼侵襲著她,等她第二天清晨醒過來是被動醒的。
冷得瑟縮了一下,摸著被子,但是因為被子被她壓在身體下邊,怎麽也摸不到被角,困得不行又眯了過去。
再醒過來,窗外有了陽光,應該八點多了。
一起來,她就打了個噴嚏。眯著眼看著久違的陽光,發著呆。
不期然的,腦子裏關於昨晚的畫麵全都回來了,吸了吸鼻子,她刻意不去想,下床準備弄點吃的。
幸好,安軻兒帶過來的食材還有,今天她好像也不用出門,索性繼續閉門弄曲子。
可是一個人安靜下來,還是能想到昨晚的慘狀,一想到鬱司城冷冷轉身離開,心頭還是一陣陣的憋悶難受。
幸好,一整天,彼此都沒有糾纏什麽,就好像真的沒發生過那件事一樣。
顯然,是她自己想得太樂觀了。
因為又到晚上九點多,她的門鈴又被人按響。
古老的九院,貓眼已經壞了,看不清外麵的夜色,門口的路燈也沒亮。
竹煙站在門口,蹙著眉,“誰?”
鬱司城立在門口,也不躲,“是我。”
她一聽,柔眉轉瞬擰緊,根本不想開,“如果有事,鬱先生直接說,太晚了,我不舒服不想見風。”
其餘的所有鬱司城自動過濾,隻微蹙眉峰,“不舒服?”
他所想到的,就是昨晚過分的索取,臥室裏沒有開暖氣,著涼了麽?
“你把門打開。”他的嗓音沉了沉,帶了幾分不容抗拒的命令意味。
竹煙柔唇微扯,他把這裏當做他的家麽?
根本不理會,走回去坐在了沙發上,拿過抱枕,好一會兒才往門口看了一眼。
沒有動靜。
就在竹煙表情狐疑之際,隱約聽到了窗戶這邊的動靜,她心底一緊,趕緊轉身看過去。
果然,男人已經動作流利的落地,手裏拿著外套走過來的樣子,依舊透著骨子裏的儒雅沉穩。
竹煙擰眉,差一點忘了他不僅僅是個商人!沒想到他會這麽跳窗戶進來。
甚至進來後毫無私闖民宅的自覺,一臉泰然,走到她身側,薄唇微動,“哪不舒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