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他陰冷問她,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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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煙本來不打算再進二院了,但是為了不讓蕭申步行,她還是把蕭申送到了二院門口,道:“看你們的客人挺重要,我就不進去了。”

    蕭申也就是點了點頭。

    但是二院的大廳裏,鬱南川坐輪椅望向窗戶外,看到了蕭申把車停下,也就轉回來,看似隨口淡淡的對著越燦,道:“幫了這麽大一個忙,不請你朋友進來坐坐?”

    越燦也沒客氣,直接道:“她應該還有事要忙,改天吧。”

    可鬱南川唇角弄了弄,“那就我請她進來。”

    略微頷首看了疊好放在茶幾上的圍巾,道:“還要給人家還東西不是?……我是受助者,請她進來坐坐也無可厚非。”

    越燦薄唇抿著,受助者請她進來是無可厚非,但是受助者是你鬱南川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怎麽了?”鬱南川朝越燦看過去,目光裏頗有意味,“你好像很避諱?”

    越燦隻得笑了笑,“也沒什麽,我是怕唐突了她。”

    在鬱南川聽來,那她應該是一個人不隨便的人,這是一種優秀。

    門外,竹煙剛要上車離開,越燦走了出來,神色略重,對著她:“他想讓你進去坐一坐,畢竟你幫了他。”

    她柔眉微動,“我幫的好像是你?”

    若不是把越燦當做朋友,她能幫忙麽?肯定不能。

    越燦也很無奈,反正他現在已經很後悔讓鬱南川看到她了。

    竹煙隻好跟著進了二院。

    好久沒來,裏頭格局沒變,但是家具擺放不太一樣,她也顯得有些生疏了,隻禮貌對著鬱南川笑了笑。

    “請坐。”鬱南川聲音略嘶啞,雙手擺著輪椅慢慢滾過來,“怎麽稱呼?”

    嗯……竹煙看了看越燦,而後淺笑,自我介紹:“你叫我竹煙就好。”

    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鬱南川臉色很明顯怔了一下,但是稍瞬即逝,又恢複了淡淡的,目光依舊在她臉上滑過。

    原來她就是竹煙?

    隨即心底一笑,釋然,難怪鬱司城都寧願背著殷平迷戀她,也不再執念沈方羽。

    她這個長相也許不是傾國傾城、獨一無二,但是鬱南川一直記得她毫無芥蒂就直接蹲在地上給他裹腳的瞬間,現在的女人,哪個能這麽不拘小節,不是個千萬富翁、人中龍鳳,眼睛都不一定看一眼!

    “竹小姐!”鬱南川說話嘶啞中是聽著不太舒服,倒是一直來平平緩緩,臉上稍微出了一點笑意,“這條圍巾就不還了,有空,賠你一條新的。”

    竹煙依舊隻是淺笑,“沒關係,舊圍巾了。”

    “舊了也很暖,所以,還是要還的。”鬱南川堅持。

    竹煙沒好再說什麽。

    要是別的東西,她還能直接拿回去,一麵後續有什麽不必要的糾纏。但是圍巾包過腳了,她肯定不能說是拿回去繼續用。

    鬱南川端著熱水,視線卻越過杯沿,落在她的一雙皮鞋上。

    濕了的泥水稍微處理過了,還是能看出痕跡,但他沒說什麽。

    竹煙走的時候,鬱南川堅持送到門外,“否則你就是鄙夷我這雙腿不利索了?”

    她很無奈。

    出了二院,上了車調頭往九院走,進了家門,她終於給越燦發了個短信,“你這到底多重要的客人?”

    她怎麽覺得,表麵上看著平平穩穩,說話也慢吞吞的,可是總讓人說不出哪裏不對,就是不太舒服。

    越燦隻回了個:“不好意思,耽誤你挺長時間!”

    他還是沒告訴她鬱南川的身份,因為不知道鬱司城的意思。

    ……

    本該提前到的沈方羽,硬是拖到了跟鬱司城一塊兒抵達錦城。

    別人以為她是行程耽誤了,可她隻是不想一個人麵對那個惡魔。

    但是等她和鬱司城到了二院,情況好像要比她想象的樂觀一些?為什麽呢?

    因為她一看就知道鬱南川心情不錯,而不是一副回來跟她和鬱司城問罪的架勢,還在那兒看似悠閑的擺弄著新買的盆栽。

    看到兩人進客廳,鬱南川放下小剪刀,轉過輪椅,“到的挺早!”

    明明晚了。

    鬱司城沒說話,走過去幫他把輪椅推到了沙發邊,聲線溫穩,“一路過來還適應?”

    鬱南川一笑,“我還沒那麽廢。”

    末了,他微微眯起眼,看了逃出來很久沒有回去過的沈方羽,又看了看鬱司城,忽然一句:“別說,你們倆這麽看著,的確般配。”

    沈方羽驚得握著杯子沒反應。

    她以為,鬱南川應該摔桌子砸碗,像對待布偶一樣對著她一番鞭笞,然後再轉頭責難鬱司城的不忠不義,跟他搶奪女人還秘密結婚!

    然而,都沒有?

    鬱司城也輕輕皺了一下眉,看了越燦一眼。

    越燦抿唇凝重,稍微聳肩,表示一句半句的說不清楚。

    沒一會兒,又聽鬱南川擺弄著茶盞,道:“我是心情不錯,但不代表不追究你們的事,不是說盡快離婚麽?”

    沈方羽一反常態,隻是坐在那兒,稍微低頭,一言不發,更平時的鬱太太高貴、犀利狀態比起來,就是個怕事的小媳婦。

    鬱司城抿了一口溫度剛好的茶水,道:“我身份的緣故,這件事辦起來需要點時間,但不會太久。”

    鬱南川輕哼,“那最好。”

    放下杯子,鬱司城看了沈方羽,“我不知道那兩年你和她已經是那種關係,她沒有跟我說過,因此,殷老主張讓我結婚時,也順其自然了。”

    言外之意,他對沈方羽沒什麽執念,也沒有感情,隻是順了殷平的意思。讓鬱南川可以放心,他還沈方羽,就是原樣歸還。

    鬱南川倒是不介意的樣子,“我要她的人就行,其餘不必跟我解釋那麽多!”

    沈方羽緊緊握著杯子,聽著他們兄弟倆一人一句的說著,終於情緒漲滿,忽然抬頭看向鬱南川。

    “我也是個人,你們兄弟倆這樣一來二去的推讓,想過我的感受嗎?!”

    她平時絕不敢這樣跟鬱南川說話,但是趁現在這裏還有別人,捏準了鬱南川不可能對著她露出魔鬼的麵孔!

    “你的感受?”鬱南川冷哼,眯起眼看她,還是冷了臉,“你當初撇下我跑到我兄弟床上的時候,怎麽沒想過你的尊嚴?”

    說完,鬱南川一抬手,“我心情不錯,最好別用這些事擾煩我,既然都齊了,好好吃個飯怎麽樣?”

    越燦咳了咳,“我下廚吧。”

    等越燦要進廚房了,鬱南川才囑咐了一句:“多做一份,請你朋友也過來。”

    越燦腳步一頓,擰眉。

    而鬱司城看向越燦,目光裏帶著疑問,哪個朋友?

    越燦:“行。”進廚房時,他對著鬱司城使了個眼色,獨處時再細說。

    客廳裏安靜了會兒,鬱南川悠然喝茶,“能吃能喝,能到處走正好!”

    鬱司城接了話:“讓你一個人在那兒這麽多年,確實辛苦了,以後有機會,就到處走走看看。”

    鬱南川看似笑著,“你沒留下什麽後遺症吧?”

    當年的事故,父母沒了,他這個哥哥用命保了他,這麽問也不奇怪。

    但誰都聽得出,他是在提醒鬱司城這條命,是他保下來的。

    鬱司城語調沉穩,“挺好。”

    鬱南川勾唇,“那就好,往後我也不用擔心你,還能毫無憂慮的享福了,是不是?”

    比如,跟他要什麽,他都必須點頭答應。

    鬱司城聽著這話,另有意味,卻不知道是什麽,所以他沒有立刻應聲,隻彎了彎嘴角,似是而非的笑了一下。

    沈方羽在一旁也是不明所以。

    吃晚飯之前,鬱南川上樓去換衣服,順便擦洗身子。

    這個活兒,當然是沈方羽去伺候。

    隻有兩個人的房間,她開始顯得有些局促了,每一個動作都帶著謹小慎微,生怕一不留神男人的巴掌就扇到了臉上。

    鬱南川看了她的樣子,冷笑,“不是看你做了鬱太太挺風光麽?就這副氣質?”

    沈方羽不答話,隻問:“水溫還合適麽?”

    男人略微睨著,靠在了浴缸邊上,閉了眼。

    好一會兒,沈方羽忽然聽他問了一句:“你不是也認識那個叫竹煙的?”

    沈方羽手裏的動作一頓,“你見過她?”

    男人神態間意味深重,依舊閉著眼,隻一句:“與眾不同的女人,不怪鬱司城癡迷。”

    沈方羽心思流轉,她恨竹煙是無疑的,但是一直奈何不了她,這會兒聽到鬱南川這麽說,不免有點心急。

    問:“是要用她,對付鬱司城麽?”

    鬱南川聽完,忽然睜開,很陰森,一句:“你最好別動她。”

    剛剛沈方羽還在想,當初鬱司城利用竹煙對付唐嗣,現在輪到鬱南川利用竹煙對付鬱司城,這個女人的一生這是悲哀。

    可是聽到鬱南川這麽說,皺了眉,她好像想的相反了?

    鬱南川……看上竹煙了?

    沈方羽握著澡巾的手忽然一緊,這是不是說明她可以解脫了?

    “……對不起!”她太入神,抓到了鬱南川後背皮膚,趕忙回神。

    但沈方羽篤定,鬱南川的好心情必然跟竹煙有關。所以,她必須見機行事。

    幫他洗完身子出來,沈方羽看到了那條圍巾,多看了兩眼,但是一直憋著沒有問,直到她裝作去那兒那東西才看到。

    問:“這是……?”

    鬱南川轉頭看來,聲音嘶啞沒有感情,“放著。”

    沈方羽當然放回去了沒碰,而聽他的語氣,她已經猜出來大概,是竹煙的吧?

    她要是沒記錯,竹煙也送過鬱司城圍巾!

    女人真是賤,見誰都是一個套路哼?

    “我看有些舊了,不如我幫你買一條新的送回去?”沈方羽想了會兒,提議。

    男人送女人東西,那就是一個機會,隻要他有心就不會拒絕。

    果然,鬱南川定定的朝她看過來。

    ……

    晚餐,竹煙雖然意外,但是盛情難卻,因為鬱南川就在路邊停著輪椅攔下她的,隻好把車停在二院,進去了。

    鬱南川名為出來溜達,但猜著她就住附近,果然碰上了。

    然而,進了二院大門,竹煙抬頭看到鬱司城出來接鬱南川的時候愣了好幾秒。

    他怎麽也在?

    鬱司城見了她,反應倒是不大,隻是一臉陰沉,沉得充滿壓迫感。

    幾分鍾之前,他已經聽了越燦講述她的善心善舉,也正因為這個,鬱司城臉色才好看不起來。

    一路冷著將鬱南川推進餐廳,準備吃飯。

    竹煙確實沒想到竟然這麽多人在,沈方羽也回來了,顯得她十分多餘,尷尬。

    鬱南川看了她,順勢拉開自己旁邊的椅子,“竹小姐,你是貴客,坐這兒,別站著!”

    她微蹙眉,能感覺到鬱司城的低氣壓。

    這頓飯,必定是吃得壓抑了,估計也隻有鬱南川和沈方羽是吃得舒舒服服。

    也就在竹煙覺得解放了,吃完飯立刻告辭的時候,鬱南川讓沈方羽打個電話,問問東西什麽時候送到。

    然後對著竹煙笑了笑,“竹小姐再多坐會兒?”

    她勉強露出一點禮節性的笑,持手而坐,隻覺得氣氛很僵硬。

    但對麵的鬱司城倒也一直溫文爾雅的吃著飯,到這會兒也沒停,還勸著鬱南川,“多吃點兒,越燦手藝不錯,但最近沒什麽空做飯!”

    鬱南川點頭,看了竹煙,連環勸。

    越燦坐在竹煙一側,看著鬱司城全程優雅,卻是食不知味往肚子裏塞,心裏沉重無比,這鍋,他不背是不行了。

    好一會兒,有人叫門鈴,沈方羽笑著起身:“我去開!”

    進來時,沈方羽手裏握著一隻禮品盒,遞給了鬱南川。

    鬱南川放下餐具接過來,然後看了竹煙,直接放在她麵前,“也不知道你喜歡哪個牌子,不過顏色和你那條差不多,希望你中意!”

    竹煙皺了眉,一眼就看到了圍巾的牌子,比起她那個不知道貴了多少,完全是奢侈品。

    所以,她推了不行,“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鬱南川不高興了,“金錢還能量貴重?那你當時的心意,我可是無以為報,還不得以身相許?”

    最後四個字嚇得竹煙沒話說了。

    而對麵的鬱司城握著筷子的手一度收緊,而後終於重重放下筷子。

    盡量壓抑著嗓音,隻顯得平和,道:“竹小姐既然還有事,就不多留你了。”

    然後又看了鬱南川:“給你做複健的人已經到了,吃過飯休息四十分鍾開始吧,盡早做盡早站起來。”

    鬱南川好心情的笑著點頭,“聽你的安排!”

    一小時後,鬱南川開始做痛苦的複健。

    沈方羽陪在複健室裏,鬱司城和越燦並不在屋裏,出去之後一直沒回來。

    此刻,兩個男人正垂著寒風,鬱司城的臉比寒風還凜冽,睨著越燦,“你自己數數,你壞了我多少事情!嗯?”

    越燦不說話,臉上的愧疚很重。

    “當初你自作主張把她放跑,現在你又要把她推到別人手裏!”鬱司城已然氣得發瘋,不斷的來回,恨不得給越燦一拳。

    越燦擰眉,“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以為他愛的沈方羽。”

    所以鬱南川總是要沈方羽回到他身邊,誰知道……?

    鬱司城閉目,狠狠吸了一口氣,“看著他!”

    說罷,他轉身上車,狠狠關上車門,終究是沒有對越燦說太多重話。

    九院。

    竹煙進了家門後就看著那個圍巾發呆、直發愁。

    到現在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音樂能感覺出來鬱司城對那個男人的態度微妙,反正算不上喜歡,隻是對待很仔細。

    “嘭嘭嘭!”她正想著,大門忽然被人砸響。

    就是砸的,不是敲,也不按門鈴。

    她蹙眉,從沙發起身走過去,依稀能猜到是誰,猶豫了會兒,還是把門打開了。

    微仰臉,看著門口筆直立著的男人,正俯首陰冷的睨著她。

    “他送的禮物,很喜歡?”他唇畔涼薄,語調間毫無溫度。

    夜裏的冷風從門口灌進來,竹煙退了退,男人也跟著一步跨入,反手“嘭!”重重將門關上,依舊死盯著她。(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