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莫名的熟悉【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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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話之後,兩個人又誰都沒說話了。
客廳裏安靜得要命。
不過竹煙習慣了這種安靜,沒覺得哪裏別扭,也不去管他在幹什麽,或者盯著她看什麽。
差不多的時間,她放下手裏的杯子,“我累了先去休息,你隨意。”
鬱司城沒有回話,也沒從窗戶邊走回來,隻是看著她往臥室走,臉上的表情基本上沒有變過。
好一會兒,他才巡視整個客廳。
雖然知道安卿辭來了錦城,肯定是來找她的,但是看客廳的擺設,似乎並沒有什麽男人的痕跡。
靠坐在窗台邊,風從外麵吹進來,有點冷,他卻還是沒動。
想要抽根煙,但是下意識的就沒了下一步動作,還是把煙放了回去。
走到她的臥室門口,抬手擰了一下,發現她竟然把門反鎖了,鬱司城皺了一下眉,就那麽安安靜靜的在門口站了會兒。
她這個房子沒有正式的客房,就算有,也沒收拾過。
所以,他隻能睡沙發。
臥室裏,竹煙倚在床頭沒有睡
安軻兒給她發短信過來:【你們倆怎麽樣了?】
她索性打了電話過去,反正也睡不著。
“明天去哪裏?”竹煙問。
因為她不可能就這麽跟鬱司城待在同一個屋簷下一整天,她看到他都渾身不舒服。
安軻兒咽了咽唾沫,“別,你明天還是別出門了,出不去的,我自己的話,可能去逛個超市?買個衣服?”
竹煙一句:“我也去。你逛街,我請客。”
這邊正說著呢,手機提示有人打電話進來。
竹煙拿下手機看了一眼,皺起眉。
是安卿辭。
他該不會是這個時候忽然過來看她?
“你一會兒掛了問問你哥在哪兒,他好像要過來,如果是,就告訴他我不在。”
安軻兒皺著眉,“給你打電話了?”
“嗯。”
問題是,告訴她哥,竹煙不在,萬一再追問,竹煙去哪了?這麽晚不回來休息,她怎麽回答?
所以安軻兒明智的推脫了,“我不打,還是你自己打吧。”
然後笑嘻嘻的道:“正好啊,鬱司城也在,你看他們倆要不要幹一架?反正我看戲的無所謂,誰厲害你選誰?”
竹煙忍不住白了一眼,“我沒跟你開玩笑。”
安卿辭一直在打她電話,沒辦法,她隻能接了。
“怎麽一直通話中?”剛接通,他問。
她抿了抿唇,“哦”了一聲,道:“剛剛有點事,你怎麽這麽晚不休息還給我打電話?”
果然,安卿辭說:“我在你樓下,要不你下來?”
她蹙起眉,平時都是他上來,怎麽忽然要求她下去?是因為知道鬱司城在她這兒?
竹煙隻好道,“很晚了,我都已經準備要睡了,你也早點回去睡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行嗎?”
“我想現在就跟你說。”安卿辭變得有些固執。
竹煙這才覺得不對勁,眉頭緊了緊,“你是喝酒了嗎?”
那她感覺更不應該下去了。
於是她從床上起身,不得不去開了臥室的門,打算去敲安軻兒出來,去照顧一下她哥,或者把他勸回去。
剛出臥室門,差一點跟鬱司城撞上,她陡然愣了一下。
男人退了半步準備走的樣子,看到她忽然急急忙忙走出來,耳朵邊還貼著手機,浴室回頭身,視線落在她通話的手機上。
倒是沒出聲。
直到她從自己身邊走過去,往門口走,終於問:“去哪裏?”
竹煙沒空回答他。
鬱司城跟了出去,看著她去敲了隔壁的門。
安軻兒好一會兒才來開門,看了看她,又看她身後的鬱司城,一臉納悶,“幹嘛?你家漏雨要借宿啊?”
竹煙沒心情跟她開玩笑,但是當著鬱司城的麵又不想提安卿辭,隻好示意讓她進去。
安軻兒把門開大了點,就那樣把鬱司城關在了門口。
大門剛關上,竹煙就道:“你哥就在樓下,好像喝酒了,你下去把他勸走?要麽就接他上來休息,外麵那麽冷,喝完酒很容易受涼出事的!”
安軻兒是擔心,可是,“我把他接上來,他肯定找你,我怎麽說?你跟野男人出去睡了?”
竹煙也想不出說法,“反正你先下去看看,喝多了的人,接上來隨便敷衍一下就好。”
安軻兒勉強點了頭,又道:“說不定我哥是借酒壯膽想表白的,你要是下去,表白完歡歡喜喜把家還,隔壁那位肯定就灰溜溜走了!”
嗬!
把鬱司城想的太溫順了。
他是那種看著她身邊有了男人就會乖乖離開的人麽?
“你趕緊下去吧,多穿點衣服。”這樣催著她。
安軻兒也點了點頭,畢竟是自己親哥,不能拿來做實驗的,要不然,她還真想看戲。
兩個人一起出門,鬱司城依舊站在那個位置,目光是落在竹煙身上的。
她什麽都沒說,徑直回家了,而安軻兒進了電梯。
鬱司城進了門才問她,“什麽事?”
她也隻是淡淡的一句:“沒事。”
不過,這回她想直接回臥室,卻被鬱司城攔腰截斷,不讓她再邁步過去,“先前見你情緒太過激動,我一直沒找你,到現在也不能好好坐下來談談麽?”
竹煙很坦然的抬頭看了他,“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麽要談的。”
鬱司城目光在她臉上來回,看進她眼裏,一點都不難看出來,“你在怪我?”
她卻笑了笑,“沒有的事。我都說了,沒想等你,所以就談不上什麽怪不怪,鬱先生你現在的心理,是覺得我們是情侶還是什麽?所以你覺得,我需要你來解釋,你來哄?”
她搖了搖頭,“抱歉,我真的不需要。”
末了,她一下就轉移了話題,“我在聯合部的工作,你應該沒給我弄掉吧,反正我也養得差不多了,估計這久就會回去繼續上班。”
鬱司城也沒糾結剛剛的話題,隻道:“可以,明天跟我去複查。”
知道擰不過他,竹煙也就點了頭,“行。”
然後看著他,“我想進去睡了,可以嗎?”
他就低下頭,盯著她,問:“我睡哪?”
竹煙沒想到他會這麽問,又忽然湊近距離,心頭緊了一下,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點,然後微微偏過頭。
才回答,“如果不介意,沙發挺軟,或者,旁邊就有酒店。”
她說完就真的打算繞過他進臥室。
可鬱司城挪了一步,又正好擋了她。
繼續道:“我去醫院看你那晚,照片捕風捉影,你是因為這個……”
“不是。”她適時的打斷,“那件事我已經忘了,我現在很困。”
“我看你倒是記得清清楚楚。”他抬手,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
竹煙避無可避,想掙也掙不開。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敲門。
“咚咚咚!”的拍門聲。
然後傳來安卿辭的聲音,“竹煙,我知道你在,我就跟你說句話……”
“哥”安軻兒一臉的無奈,“你敲錯門了,這邊!”
她真以為安卿辭是喝多了找錯左右門的。
但是第一天的時候安卿辭就知道了。
他去安軻兒那個房間,明顯能看到很多男士用品,兩個女人住的地方,哪來那些東西?
之後再隨便查一查也就清楚了。隻是他一直沒點破而已。
但是今天他知道鬱司城過來了。
鬱司城不可能跟她們兩個女人同住,那就隻可能跟竹煙單獨在隔壁。
兩人共處一室,會發生很多種可能,反正沒有一種是樂意看到的。
“你也不用騙我,我知道你在!”安卿辭堅持著。
竹煙聽得到,眉頭跟著皺起來。
隨著他堅持不懈的敲門聲越來越大,她挪了步子,打算過去開門。
可她剛要走,鬱司城直接把她拉了回去,“這麽受歡迎,難怪對我愛答不理的,是不是除了他,還有別人?”
比如華先生。
鬱司城明知故問。
竹煙一下子就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鬱司城知道華先生的存在,她也告訴過他的。
所以竹煙索性就沒有藏著掖著,“既然知道你還在這裏?華先生對我很好,至少他做到了對我的照顧,給了我爸一個很好的交待。”
“唯獨我不好?”男人微微弄了薄唇。
她沒回答,想從他身邊走開。
鬱司城捏了她的手腕直接進了臥室,一關門,外麵的敲門聲也就幾乎聽不到了。
然後才低眉睨著她,“再放一個男人進來,圖熱鬧?”
她就忽然生氣,“你能進來,他就不能,你哪特殊了?你能不能別總是把自己當做我的什麽人一樣?”
“我不是麽?”
竹煙真是不想跟他說話了。
轉過身直接往床邊走,懶得跟他爭。
可是距離床榻還有兩三步,隱約感覺身後一股風,堪堪停住,就被他握了腰整個人翻轉過去,薄唇已經不由分說的壓下來。
她第一時間的懵的,沒有做出反應。
許是糾纏久了,連這種掙紮都變得熟悉了,他像是知道她會往哪兒使勁,每次都是輕巧的避開。
在她渾渾噩噩時又不忘質問著,“我難道還不夠特別?”
她想推開他,可是男人忽然一句:“我曾經很認真的考慮想跟你結婚,你知不知道?”
她閉著眼,盡可能的躲避,其實一點作用都沒有。
轉眼被他放到了床上,可是男人沒有直接欺身壓下來,指尖在她那個刀口的地方流連回轉著。
刀口不大,但是能看出來,養傷這麽久,愈合的地方還有點紅。
“我知道你現在心裏有氣。”
正因為這樣,他才更不能扔著她,安卿辭不出現還好,既然那人來了,他怎麽也必須露麵,甚至清清楚楚的宣誓主權。
翻過身,竹煙閉上眼讓自己睡過去,免得跟他有任何的交流。
但是迷迷糊糊的時候,鬱司城把她抱了起來,溫熱的水已經遞到嘴邊。
她確實渴了,閉著眼也就著杯子喝了好幾口,總算滿足了。
第二天隱約聽到廚房的動靜時,竹煙洗完臉從臥室出去,第一個瞬間,竟然想到了華先生。
走了過去,看著鬱司城的背影,沒兩秒又轉身走回了客廳。
可能,這就是為什麽她總覺得華先生和鬱司城相似的原因,尤其做飯的時候,所以沒敢多看。
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發上,伸手才看到手臂青了一點,又看了看鎖骨的地方,果然她今天是不用出門了。
伸手端了水杯,結果發現指根也紅著。
昨晚十指幾乎長時間被他扣著,倒也沒覺得疼,就是不太美觀。
吃早飯的時候,她也沒刻意把身上的淤青遮起來,隻是道:“不去複查了。”
鬱司城皺了一下眉,“不是說好了麽?”
竹煙冷冷的看了他,“那為什麽你昨晚要發瘋沒跟我說好?我這個樣子怎麽去?”
果然,他的視線落到了她鎖骨處,又看了看她的手,沒說話了。
半晌,才道:“我讓醫生過來。”
“把檢查儀器也抬過來?”竹煙懟了一句。
這回他徹底安靜了。
吃過早飯,那些東西也是鬱司城收拾的。
她坐在客廳,他邁步走進來,問:“想什麽時候回去上班?”
竹煙沒回答,反正隻要工作崗位在,她沒打算跟他報備。目前兩個月其實不想回去,華先生不知道什麽時候再出現,總得給人家說一聲。
“那就索性在這兒過了年再說。”鬱司城替她做決定了。
她還是沒搭腔。
正好,她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一下。
是安軻兒給她發過來的短信:【你要不要過來串門?我哥還沒走,我快悶死了!】
【你哥沒走,我過去幹什麽?】
安軻兒兀自翻了個白眼,【還用問麽?他肯定是特地在等你出現,你不來他就不走!那我怎麽辦?】
竹煙看著短信,挑了挑眉,【陪著唄,實在無聊你們兄妹倆打打牌,或者跟他出去逛逛,我今天出不了門。】
安軻兒盯著最後幾個字。
【出不了門,請問是哪方麵的意思?】
竹煙瞥了一眼,沒再回她這種故作曖昧的問話了。
可是沒事做了,兩個人的空間就讓人很難受。
她看電視看不進去,去補曲子也沒什麽心思,隻好看了鬱司城,“你不去公司嗎?”
男人目光毫不避諱的在她臉上,她看過來也沒撤走,這會兒才點了一下頭,“下午過去一趟。”
然後又道:“晚上來接你吃飯。”
竹煙回了一句:“我不用你接,自己會吃。”
男人像沒聽見她的頂嘴,表情都沒變。
過了會兒,又忽然朝她走過來,在沙發後邊停住,彎下腰,勾起她的下巴,忽然盯著她。
“你是不是還沒發現……”
竹煙微蹙眉,聽他繼續道:“你越是對我愛答不理,我就越想親你!”
說著話,他真的就隔著沙發吻下來,她剛要往後退,他就扣了她的腦袋。
之後她躲到了房間裏看電影,鬱司城幾乎沒來打擾,偶爾能聽到他打電話,大多應該是公事。
中午飯,是他做的,她隻管吃。
吃完她習慣去午睡,不知道鬱司城是什麽時候走的。
再聽到敲門的時候,安軻兒站在門口,“我總算把我哥送走了,你吃飯了沒有?”
竹煙點頭,“早吃過了。”
安軻兒就可憐兮兮的去廚房找吃的去了。
她回了客廳,等安軻兒端著碗進來,她才問:“你哥說沒說什麽時候回去?”
安軻兒盤腿往沙發一坐,“鬱司城這廚藝確實是有一手!”
“問你話呢。”
津津有味的人這才道:“不知道,不過,不用問,他肯定等你一起回去。”
安軻兒看了她,不由得感歎,“不得不說,上天給了你一副好皮囊真是沒白費,你看把男人一個個迷得!”
竹煙白了她一眼,“我靈魂比皮囊漂亮多了!”
“你把靈魂拿出來給我看了我才能評價,看不到的東西誰評價?”安軻兒笑嘻嘻的,“不過我的皮囊也不差。否則咱倆之間又是一出嫉妒美貌的大戲。”
竹煙抱著抱枕靠回沙發上。
沒注意自己的坐姿,所以手指和鎖骨都露出來了。
安軻兒本來好好吃飯的,一眼看到她手指,又看到她鎖骨的淤青,登時湊近了,“嘖嘖!”
竹煙躲了一下,“飯粒兒都快掉我身上了!”
安軻兒搖了搖頭,“我哥看來是沒戲了。這鬱司城也是厲害……他該不會是用強的吧?”
竹煙麵無表情,“好像他強,我就能報警一樣。”
反正竹煙在生氣,嘴上說過,也沒想過報警這事,因為知道不管用,最後遭罪的還是自己。
兩個女人習慣了這些天在一塊兒的狀態,在沙發上待了會兒,又回了臥室,膩著看電影。
一不小心看到電影裏男主角,安軻兒下意識的感歎了一句:“好像太壯了,有點過頭,不是性感,是粗暴。”
竹煙淡淡的一句:“蕭克的是不是剛剛好。”
安軻兒還真的點了頭,“你別說,他那個人雖然賤,但身材真的沒得挑,可能作為明星最大的好處就是這兒,隨時保持臉蛋和身材完美。”
然後邪惡的湊過去,問竹煙,“鬱司城身材應該更棒才對?”
竹煙臉色微赧,“不知道。”
“什麽叫不知道,你們倆都多少回了。”安軻兒嗆她。
說的竹煙有些小臉紅,不跟她探討這個話題了。
不過,其實她們倆之前就會討論這些問題,女人嘛,什麽都聊過。
“他昨晚忽然跟我說,很認真的想過結婚。”好一會兒,竹煙忽然開口。
安軻兒略驚訝的看過去,“這種男人想結婚也挺不容易。”
說到這裏,安軻兒又忽然想起了什麽,隨即起了身,直接往她的大床邊走。
竹煙不明所以的看著她,然後見她拉開了大床下麵那個抽屜,直接從裏麵拿了個錦盒出來。
安軻兒走回來,“你厲害啊,這麽久居然還放在那兒?”
竹煙一頭霧水,但是那個錦盒,確實有些眼熟。
打開來,就愣住了。
那不是之前鬱司城讓她保管的對戒?
他當初還跟她說過要是弄丟了要她命,結果後來她硬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隻得跟他說是丟了。
為此,鬱司城發過好大一通脾氣,倒是之後也一直沒再提。
“你怎麽知道在那兒?”她一臉詫異的看向安軻兒。
安軻兒努力的想了想,也記不太清了,“反正好像是我放進去的?……那時候你生病還是什麽,忘了!”
竹煙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這怎麽說也是很貴重的東西,她必須得還給鬱司城。
可是就他那個性子,還給他肯定不要,說不定就是強迫她戴上。
這回她仔仔細細的放回了抽屜裏,看哪天合適了跟鬱司城好好談了,心平氣和還回去,隻要不吵,應該沒事。
轉眼下午五點多了。
竹煙接到了鬱司城的電話,“臨時有事回不去錦城,你出去吃,還是我讓人送過去?”
“我自己會解決。”
末了,竹煙想了想,還是問:“你是最近都不過來了,還是就今天過不來?”
她隻是想,既然他在錦城,那就哪天真的好好坐下來談,然後還戒指,別他又回了澳洲沒機會了。
可鬱司城大概是有點曲解她的意思了,以為她是想讓他過去,這段時間盡量不離開,所以唇角略微彎了一下,道:“隻是今晚有急事而已,後半夜我趕回去。”
她抿了抿唇,“……我就是問問,你不回來也無所謂。”
晚飯安軻兒做了,她一會兒過去蹭飯就行。
這會兒,她又把戒指拿出來看了看。
很對她的尺寸,一點都不差,也依舊那麽沒管,不得不說,鬱司城挑東西其實很有眼光的,也知道什麽適合她。
她也拿了另外一隻,那個尺寸,和他昨晚緊緊扣住她十指的感覺一模一樣,頓時心裏說不出的感慨,還是放了回去。
竹煙在安軻兒那兒待得很晚。
差不多九點她才回自己的房間,但是那會兒,鬱司城依舊沒回來。
她不可能給他打電話,他好像有這兒的鑰匙,也就自己先去睡了。
半夜三點左右,她醒來過。
去了衛生間,回來時看了看臥室的沙發,空空的,沒有人。
想了想,又去了外麵,結果客廳的沙發也是空空如也,也就是說鬱司城並沒來過?
本來是沒什麽的,可是那會兒外麵在下雨,忽然一個閃電伴隨著的雷聲,嚇得她抖了一下,心跳陡然加快。
抬手捂著胸口,莫名其妙的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自己也說不清楚。
聽著下雨聲和雷聲,她返回了臥室,好一會兒才慢慢入睡。
再醒來的時候是早上了,家裏靜悄悄的。
並沒有人給她做早飯,倒談不上失望,隻是忽然覺得少了點什麽。
兩個女人又是抱團過了一天,看起來是比較愜意,就是沒什麽可以看的電影了,越發無聊。
“鬱司城這麽快又走了?”安軻兒歪過頭問。
竹煙微挑眉,“不知道。”
安軻兒笑,“怎麽感覺把你這兒當行宮了?說來就來,完事兒就走啊?”
竹煙白了她一眼。
不過,那一整天,鬱司城還真的沒出現,明明說是前一晚後半夜會趕回來的。
難道是遇到什麽事了?
越燦接到鬱司城電話的時候也是後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打著哈欠,“幹嘛?”
然後聽出來鬱司城聲音不對勁,還有淅淅瀝瀝的雨聲,這才皺了眉,“你在外麵?……受傷了?嚴不嚴重?”
鬱司城聲音很沉,帶著隱忍,“還行,你聯係個醫生,給我縫一下!”
讓他聯係,那就是不想讓人知道的那種?
越燦人不在國內,所以比較焦急,“傷勢什麽樣啊?能撐到醫院麽?”
鬱司城點了一下頭,“我明天要是沒醒過來,別給她打電話。”
她是誰越燦當然清楚了。
這個時候他居然還在想這些,忍不住嗆了一句:“因為安卿辭過去了所以你緊張她跑掉,不應該趁受傷演一出苦肉計麽?這才是你的性格。”
不過話雖這麽說,他既然不情願,越燦也不會多嘴。
鬱司城後來是被醫院的車拉回去的,一路上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總算堅持到醫院。
因為傷口需要快速處理,否則流血過多,麻藥都來不及打,以至於他總算是疼暈過去了。
這一覺,等他醒來是第二天傍晚。
勉強坐起來,肋骨處疼得他差點喘不過氣。
但第一時間,還是拿手機,看了看,都這個點了。
沒怎麽猶豫,直接給她撥了過去。
很不巧,竟然是安卿辭接她的電話,“哪位?”
因為竹煙手機裏沒有他的備注名。
鬱司城一聽到安卿辭的聲音,整個人都不好了,就是那種,他一不在,她的家裏就放下了其他男人的一種認知,擰了眉。
半天一句話沒說出來,倒是把自己氣得傷口疼。
最終是把電話給掛了。
他這個樣子過去找她不是不可以,但終究是覺得不想讓她看到這副樣子。
於是,夜裏九點半。
一身頎長黑衣,依舊遮了臉的形象站在她門口,準備敲門。
想了想,又直接進去了。
那會兒,竹煙正準備休息,洗完臉出來往床邊走。
經過大門的時候餘光瞥見一抹黑影,頓了一下腳步,轉頭看過去。
這一次沒被嚇到,因為他站那兒正好她能看清楚。
“華先生?”
反正他每次來,竹煙都不知道是從大門進來的,還是那扇窗戶來的,也不驚訝了,隻是略微愕然。
這兩天沒出現,怎麽忽然來了?
男人邁步過去,“還不睡?”
竹煙笑了一下,“正準備睡下的。”
他一向是這個打扮,到處黑漆漆的,所以看不出什麽來,隻覺得他走路的時候腰杆兒稍微有些僵硬。
看他也沒在沙發落座,而是去了窗戶邊,她隻得陪著,問:“這兩天很忙?”
男人沉聲回答:“有點。”
她忽然想起來,鬱司城也很忙,這兩人又是相似的圈子,該不是忙的事情有相關?
這麽想著,她也就朝他看過去。
卻正好對上男人的視線,那張從麵罩後來射出來的視線,多少讓人有一種難以描述的壓迫感。
於是,她隻得挪開了。
“你吃晚飯了嗎?”竹煙不知說什麽,就這麽問了一句。
結果男人搖了搖頭。
她微愣,真的沒吃?
以往都是他給她做的,“……要不,我給你弄碗麵?手藝不太好,你別嫌棄就行。”
他點了頭。
於是竹煙去了廚房。
那裏麵還有鬱司城用剩的食材,做一碗麵還是很簡單的。
男人從臥室走出去,看了她的客廳,倒是不見安卿辭來過的痕跡。
去了餐廳,他又站在了廚房門口看著她下麵。
過了十幾分鍾,一碗熱騰騰的麵好了。
竹煙知道要回避,放下麵,她就道:“你吃完叫我收拾就行,我先出去?”
“好。”男人依舊那樣沙啞的嗓音。
然後脫掉了手套。
竹煙剛要轉身,看到了他手背破了的地方,也就停了下來,眉頭蹙起來,“你手你怎麽了?”
那會兒,她隻顧著看他手背有傷,並沒有留意,他的手跟她印象裏某個人的那麽相似。
男人微轉手腕,語調淡淡:“不礙事。”
竹煙看了看他,“吃完飯我給你抹點藥吧。”
說完,她才出去了。
華先生吃飯的全過程,她確實沒敢進去,知道他肯定要脫掉麵罩,但也按捺住了好奇,算是對他的尊重。
等他吃完飯,竹煙也收拾完東西。
兩個人就坐在了沙發上。
她給他的手塗抹藥膏,也是那會兒,竹煙才覺得這雙手那麽熟悉,哪怕隻露出一個手背,以至於她狐疑的抬頭看向他的臉。
結果被他的一片黑暗懾得又趕緊低了眉。
“怎麽了?”男人問。
她搖頭,“隻是覺得,看著這麽疼的傷口,你竟然一聲不吭的,還以為你睡著了。”
擦藥的時候,她幾乎把他每個手指都碰遍了,他倒是不排斥,什麽都沒說。
收拾好藥,她起身,聽到男人低啞的嗓音問了句:“朋友來過?”
竹煙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他這個問題,跟鬱司城剛來那晚問的可真是像!
所以笑了笑,“嗯,算是同事吧。”
男人沒再說話。
轉眼快到十點半,她平時已經休息了,也拿不準他是不是住這兒,所以沒提。
倒是他忽然道:“這兩天之後一段時間,可能不在錦城,你能照顧好自己?”
竹煙笑了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沒什麽問題的。”
華先生點了一下頭,起了身,看樣子是要走了,她也沒說什麽,隻亦步亦趨的送著他走到門口。
他轉過來,不知道是想說什麽,最終也沒說什麽要緊事,隻一句:“關好門窗。”
竹煙笑著點了一下頭。
送他走後,她回了房間,躺在床頭若有所思了半天。
又去把那對戒指拿了出來,仔細的端詳著,摸了摸男士那一隻,尺寸熟悉。
躺回床上,她看了一眼窗戶,今晚也在下雨,隻是沒有昨晚那麽恐怖。
鬱司城到現在也沒有信,她想打個電話,又覺得這樣顯得自己這行為很奇怪,隻好作罷。
果然,那一晚,到第二天早上,她還是沒見鬱司城身影。
倒是越燦給她來電了,說:“城已經登機了,這邊有些要緊事需要他處理,錦城的公司事宜,可能又是我回去辦,或者把南望扔回去,你要是有事可以給我或給他打電話。”
竹煙笑了一下,“不用跟我報備的,我能有什麽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