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莫名的熟悉【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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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完話之後,兩個人又誰都沒說話了。

    客廳裏安靜得要命。

    不過竹煙習慣了這種安靜,沒覺得哪裏別扭,也不去管他在幹什麽,或者盯著她看什麽。

    差不多的時間,她放下手裏的杯子,“我累了先去休息,你隨意。”

    鬱司城沒有回話,也沒從窗戶邊走回來,隻是看著她往臥室走,臉上的表情基本上沒有變過。

    好一會兒,他才巡視整個客廳。

    雖然知道安卿辭來了錦城,肯定是來找她的,但是看客廳的擺設,似乎並沒有什麽男人的痕跡。

    靠坐在窗台邊,風從外麵吹進來,有點冷,他卻還是沒動。

    想要抽根煙,但是下意識的就沒了下一步動作,還是把煙放了回去。

    走到她的臥室門口,抬手擰了一下,發現她竟然把門反鎖了,鬱司城皺了一下眉,就那麽安安靜靜的在門口站了會兒。

    她這個房子沒有正式的客房,就算有,也沒收拾過。

    所以,他隻能睡沙發。

    臥室裏,竹煙倚在床頭沒有睡

    安軻兒給她發短信過來:【你們倆怎麽樣了?】

    她索性打了電話過去,反正也睡不著。

    “明天去哪裏?”竹煙問。

    因為她不可能就這麽跟鬱司城待在同一個屋簷下一整天,她看到他都渾身不舒服。

    安軻兒咽了咽唾沫,“別,你明天還是別出門了,出不去的,我自己的話,可能去逛個超市?買個衣服?”

    竹煙一句:“我也去。你逛街,我請客。”

    這邊正說著呢,手機提示有人打電話進來。

    竹煙拿下手機看了一眼,皺起眉。

    是安卿辭。

    他該不會是這個時候忽然過來看她?

    “你一會兒掛了問問你哥在哪兒,他好像要過來,如果是,就告訴他我不在。”

    安軻兒皺著眉,“給你打電話了?”

    “嗯。”

    問題是,告訴她哥,竹煙不在,萬一再追問,竹煙去哪了?這麽晚不回來休息,她怎麽回答?

    所以安軻兒明智的推脫了,“我不打,還是你自己打吧。”

    然後笑嘻嘻的道:“正好啊,鬱司城也在,你看他們倆要不要幹一架?反正我看戲的無所謂,誰厲害你選誰?”

    竹煙忍不住白了一眼,“我沒跟你開玩笑。”

    安卿辭一直在打她電話,沒辦法,她隻能接了。

    “怎麽一直通話中?”剛接通,他問。

    她抿了抿唇,“哦”了一聲,道:“剛剛有點事,你怎麽這麽晚不休息還給我打電話?”

    果然,安卿辭說:“我在你樓下,要不你下來?”

    她蹙起眉,平時都是他上來,怎麽忽然要求她下去?是因為知道鬱司城在她這兒?

    竹煙隻好道,“很晚了,我都已經準備要睡了,你也早點回去睡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行嗎?”

    “我想現在就跟你說。”安卿辭變得有些固執。

    竹煙這才覺得不對勁,眉頭緊了緊,“你是喝酒了嗎?”

    那她感覺更不應該下去了。

    於是她從床上起身,不得不去開了臥室的門,打算去敲安軻兒出來,去照顧一下她哥,或者把他勸回去。

    剛出臥室門,差一點跟鬱司城撞上,她陡然愣了一下。

    男人退了半步準備走的樣子,看到她忽然急急忙忙走出來,耳朵邊還貼著手機,浴室回頭身,視線落在她通話的手機上。

    倒是沒出聲。

    直到她從自己身邊走過去,往門口走,終於問:“去哪裏?”

    竹煙沒空回答他。

    鬱司城跟了出去,看著她去敲了隔壁的門。

    安軻兒好一會兒才來開門,看了看她,又看她身後的鬱司城,一臉納悶,“幹嘛?你家漏雨要借宿啊?”

    竹煙沒心情跟她開玩笑,但是當著鬱司城的麵又不想提安卿辭,隻好示意讓她進去。

    安軻兒把門開大了點,就那樣把鬱司城關在了門口。

    大門剛關上,竹煙就道:“你哥就在樓下,好像喝酒了,你下去把他勸走?要麽就接他上來休息,外麵那麽冷,喝完酒很容易受涼出事的!”

    安軻兒是擔心,可是,“我把他接上來,他肯定找你,我怎麽說?你跟野男人出去睡了?”

    竹煙也想不出說法,“反正你先下去看看,喝多了的人,接上來隨便敷衍一下就好。”

    安軻兒勉強點了頭,又道:“說不定我哥是借酒壯膽想表白的,你要是下去,表白完歡歡喜喜把家還,隔壁那位肯定就灰溜溜走了!”

    嗬!

    把鬱司城想的太溫順了。

    他是那種看著她身邊有了男人就會乖乖離開的人麽?

    “你趕緊下去吧,多穿點衣服。”這樣催著她。

    安軻兒也點了點頭,畢竟是自己親哥,不能拿來做實驗的,要不然,她還真想看戲。

    兩個人一起出門,鬱司城依舊站在那個位置,目光是落在竹煙身上的。

    她什麽都沒說,徑直回家了,而安軻兒進了電梯。

    鬱司城進了門才問她,“什麽事?”

    她也隻是淡淡的一句:“沒事。”

    不過,這回她想直接回臥室,卻被鬱司城攔腰截斷,不讓她再邁步過去,“先前見你情緒太過激動,我一直沒找你,到現在也不能好好坐下來談談麽?”

    竹煙很坦然的抬頭看了他,“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麽要談的。”

    鬱司城目光在她臉上來回,看進她眼裏,一點都不難看出來,“你在怪我?”

    她卻笑了笑,“沒有的事。我都說了,沒想等你,所以就談不上什麽怪不怪,鬱先生你現在的心理,是覺得我們是情侶還是什麽?所以你覺得,我需要你來解釋,你來哄?”

    她搖了搖頭,“抱歉,我真的不需要。”

    末了,她一下就轉移了話題,“我在聯合部的工作,你應該沒給我弄掉吧,反正我也養得差不多了,估計這久就會回去繼續上班。”

    鬱司城也沒糾結剛剛的話題,隻道:“可以,明天跟我去複查。”

    知道擰不過他,竹煙也就點了頭,“行。”

    然後看著他,“我想進去睡了,可以嗎?”

    他就低下頭,盯著她,問:“我睡哪?”

    竹煙沒想到他會這麽問,又忽然湊近距離,心頭緊了一下,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點,然後微微偏過頭。

    才回答,“如果不介意,沙發挺軟,或者,旁邊就有酒店。”

    她說完就真的打算繞過他進臥室。

    可鬱司城挪了一步,又正好擋了她。

    繼續道:“我去醫院看你那晚,照片捕風捉影,你是因為這個……”

    “不是。”她適時的打斷,“那件事我已經忘了,我現在很困。”

    “我看你倒是記得清清楚楚。”他抬手,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

    竹煙避無可避,想掙也掙不開。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敲門。

    “咚咚咚!”的拍門聲。

    然後傳來安卿辭的聲音,“竹煙,我知道你在,我就跟你說句話……”

    “哥”安軻兒一臉的無奈,“你敲錯門了,這邊!”

    她真以為安卿辭是喝多了找錯左右門的。

    但是第一天的時候安卿辭就知道了。

    他去安軻兒那個房間,明顯能看到很多男士用品,兩個女人住的地方,哪來那些東西?

    之後再隨便查一查也就清楚了。隻是他一直沒點破而已。

    但是今天他知道鬱司城過來了。

    鬱司城不可能跟她們兩個女人同住,那就隻可能跟竹煙單獨在隔壁。

    兩人共處一室,會發生很多種可能,反正沒有一種是樂意看到的。

    “你也不用騙我,我知道你在!”安卿辭堅持著。

    竹煙聽得到,眉頭跟著皺起來。

    隨著他堅持不懈的敲門聲越來越大,她挪了步子,打算過去開門。

    可她剛要走,鬱司城直接把她拉了回去,“這麽受歡迎,難怪對我愛答不理的,是不是除了他,還有別人?”

    比如華先生。

    鬱司城明知故問。

    竹煙一下子就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鬱司城知道華先生的存在,她也告訴過他的。

    所以竹煙索性就沒有藏著掖著,“既然知道你還在這裏?華先生對我很好,至少他做到了對我的照顧,給了我爸一個很好的交待。”

    “唯獨我不好?”男人微微弄了薄唇。

    她沒回答,想從他身邊走開。

    鬱司城捏了她的手腕直接進了臥室,一關門,外麵的敲門聲也就幾乎聽不到了。

    然後才低眉睨著她,“再放一個男人進來,圖熱鬧?”

    她就忽然生氣,“你能進來,他就不能,你哪特殊了?你能不能別總是把自己當做我的什麽人一樣?”

    “我不是麽?”

    竹煙真是不想跟他說話了。

    轉過身直接往床邊走,懶得跟他爭。

    可是距離床榻還有兩三步,隱約感覺身後一股風,堪堪停住,就被他握了腰整個人翻轉過去,薄唇已經不由分說的壓下來。

    她第一時間的懵的,沒有做出反應。

    許是糾纏久了,連這種掙紮都變得熟悉了,他像是知道她會往哪兒使勁,每次都是輕巧的避開。

    在她渾渾噩噩時又不忘質問著,“我難道還不夠特別?”

    她想推開他,可是男人忽然一句:“我曾經很認真的考慮想跟你結婚,你知不知道?”

    她閉著眼,盡可能的躲避,其實一點作用都沒有。

    轉眼被他放到了床上,可是男人沒有直接欺身壓下來,指尖在她那個刀口的地方流連回轉著。

    刀口不大,但是能看出來,養傷這麽久,愈合的地方還有點紅。

    “我知道你現在心裏有氣。”

    正因為這樣,他才更不能扔著她,安卿辭不出現還好,既然那人來了,他怎麽也必須露麵,甚至清清楚楚的宣誓主權。

    翻過身,竹煙閉上眼讓自己睡過去,免得跟他有任何的交流。

    但是迷迷糊糊的時候,鬱司城把她抱了起來,溫熱的水已經遞到嘴邊。

    她確實渴了,閉著眼也就著杯子喝了好幾口,總算滿足了。

    第二天隱約聽到廚房的動靜時,竹煙洗完臉從臥室出去,第一個瞬間,竟然想到了華先生。

    走了過去,看著鬱司城的背影,沒兩秒又轉身走回了客廳。

    可能,這就是為什麽她總覺得華先生和鬱司城相似的原因,尤其做飯的時候,所以沒敢多看。

    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發上,伸手才看到手臂青了一點,又看了看鎖骨的地方,果然她今天是不用出門了。

    伸手端了水杯,結果發現指根也紅著。

    昨晚十指幾乎長時間被他扣著,倒也沒覺得疼,就是不太美觀。

    吃早飯的時候,她也沒刻意把身上的淤青遮起來,隻是道:“不去複查了。”

    鬱司城皺了一下眉,“不是說好了麽?”

    竹煙冷冷的看了他,“那為什麽你昨晚要發瘋沒跟我說好?我這個樣子怎麽去?”

    果然,他的視線落到了她鎖骨處,又看了看她的手,沒說話了。

    半晌,才道:“我讓醫生過來。”

    “把檢查儀器也抬過來?”竹煙懟了一句。

    這回他徹底安靜了。

    吃過早飯,那些東西也是鬱司城收拾的。

    她坐在客廳,他邁步走進來,問:“想什麽時候回去上班?”

    竹煙沒回答,反正隻要工作崗位在,她沒打算跟他報備。目前兩個月其實不想回去,華先生不知道什麽時候再出現,總得給人家說一聲。

    “那就索性在這兒過了年再說。”鬱司城替她做決定了。

    她還是沒搭腔。

    正好,她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一下。

    是安軻兒給她發過來的短信:【你要不要過來串門?我哥還沒走,我快悶死了!】

    【你哥沒走,我過去幹什麽?】

    安軻兒兀自翻了個白眼,【還用問麽?他肯定是特地在等你出現,你不來他就不走!那我怎麽辦?】

    竹煙看著短信,挑了挑眉,【陪著唄,實在無聊你們兄妹倆打打牌,或者跟他出去逛逛,我今天出不了門。】

    安軻兒盯著最後幾個字。

    【出不了門,請問是哪方麵的意思?】

    竹煙瞥了一眼,沒再回她這種故作曖昧的問話了。

    可是沒事做了,兩個人的空間就讓人很難受。

    她看電視看不進去,去補曲子也沒什麽心思,隻好看了鬱司城,“你不去公司嗎?”

    男人目光毫不避諱的在她臉上,她看過來也沒撤走,這會兒才點了一下頭,“下午過去一趟。”

    然後又道:“晚上來接你吃飯。”

    竹煙回了一句:“我不用你接,自己會吃。”

    男人像沒聽見她的頂嘴,表情都沒變。

    過了會兒,又忽然朝她走過來,在沙發後邊停住,彎下腰,勾起她的下巴,忽然盯著她。

    “你是不是還沒發現……”

    竹煙微蹙眉,聽他繼續道:“你越是對我愛答不理,我就越想親你!”

    說著話,他真的就隔著沙發吻下來,她剛要往後退,他就扣了她的腦袋。

    之後她躲到了房間裏看電影,鬱司城幾乎沒來打擾,偶爾能聽到他打電話,大多應該是公事。

    中午飯,是他做的,她隻管吃。

    吃完她習慣去午睡,不知道鬱司城是什麽時候走的。

    再聽到敲門的時候,安軻兒站在門口,“我總算把我哥送走了,你吃飯了沒有?”

    竹煙點頭,“早吃過了。”

    安軻兒就可憐兮兮的去廚房找吃的去了。

    她回了客廳,等安軻兒端著碗進來,她才問:“你哥說沒說什麽時候回去?”

    安軻兒盤腿往沙發一坐,“鬱司城這廚藝確實是有一手!”

    “問你話呢。”

    津津有味的人這才道:“不知道,不過,不用問,他肯定等你一起回去。”

    安軻兒看了她,不由得感歎,“不得不說,上天給了你一副好皮囊真是沒白費,你看把男人一個個迷得!”

    竹煙白了她一眼,“我靈魂比皮囊漂亮多了!”

    “你把靈魂拿出來給我看了我才能評價,看不到的東西誰評價?”安軻兒笑嘻嘻的,“不過我的皮囊也不差。否則咱倆之間又是一出嫉妒美貌的大戲。”

    竹煙抱著抱枕靠回沙發上。

    沒注意自己的坐姿,所以手指和鎖骨都露出來了。

    安軻兒本來好好吃飯的,一眼看到她手指,又看到她鎖骨的淤青,登時湊近了,“嘖嘖!”

    竹煙躲了一下,“飯粒兒都快掉我身上了!”

    安軻兒搖了搖頭,“我哥看來是沒戲了。這鬱司城也是厲害……他該不會是用強的吧?”

    竹煙麵無表情,“好像他強,我就能報警一樣。”

    反正竹煙在生氣,嘴上說過,也沒想過報警這事,因為知道不管用,最後遭罪的還是自己。

    兩個女人習慣了這些天在一塊兒的狀態,在沙發上待了會兒,又回了臥室,膩著看電影。

    一不小心看到電影裏男主角,安軻兒下意識的感歎了一句:“好像太壯了,有點過頭,不是性感,是粗暴。”

    竹煙淡淡的一句:“蕭克的是不是剛剛好。”

    安軻兒還真的點了頭,“你別說,他那個人雖然賤,但身材真的沒得挑,可能作為明星最大的好處就是這兒,隨時保持臉蛋和身材完美。”

    然後邪惡的湊過去,問竹煙,“鬱司城身材應該更棒才對?”

    竹煙臉色微赧,“不知道。”

    “什麽叫不知道,你們倆都多少回了。”安軻兒嗆她。

    說的竹煙有些小臉紅,不跟她探討這個話題了。

    不過,其實她們倆之前就會討論這些問題,女人嘛,什麽都聊過。

    “他昨晚忽然跟我說,很認真的想過結婚。”好一會兒,竹煙忽然開口。

    安軻兒略驚訝的看過去,“這種男人想結婚也挺不容易。”

    說到這裏,安軻兒又忽然想起了什麽,隨即起了身,直接往她的大床邊走。

    竹煙不明所以的看著她,然後見她拉開了大床下麵那個抽屜,直接從裏麵拿了個錦盒出來。

    安軻兒走回來,“你厲害啊,這麽久居然還放在那兒?”

    竹煙一頭霧水,但是那個錦盒,確實有些眼熟。

    打開來,就愣住了。

    那不是之前鬱司城讓她保管的對戒?

    他當初還跟她說過要是弄丟了要她命,結果後來她硬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隻得跟他說是丟了。

    為此,鬱司城發過好大一通脾氣,倒是之後也一直沒再提。

    “你怎麽知道在那兒?”她一臉詫異的看向安軻兒。

    安軻兒努力的想了想,也記不太清了,“反正好像是我放進去的?……那時候你生病還是什麽,忘了!”

    竹煙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這怎麽說也是很貴重的東西,她必須得還給鬱司城。

    可是就他那個性子,還給他肯定不要,說不定就是強迫她戴上。

    這回她仔仔細細的放回了抽屜裏,看哪天合適了跟鬱司城好好談了,心平氣和還回去,隻要不吵,應該沒事。

    轉眼下午五點多了。

    竹煙接到了鬱司城的電話,“臨時有事回不去錦城,你出去吃,還是我讓人送過去?”

    “我自己會解決。”

    末了,竹煙想了想,還是問:“你是最近都不過來了,還是就今天過不來?”

    她隻是想,既然他在錦城,那就哪天真的好好坐下來談,然後還戒指,別他又回了澳洲沒機會了。

    可鬱司城大概是有點曲解她的意思了,以為她是想讓他過去,這段時間盡量不離開,所以唇角略微彎了一下,道:“隻是今晚有急事而已,後半夜我趕回去。”

    她抿了抿唇,“……我就是問問,你不回來也無所謂。”

    晚飯安軻兒做了,她一會兒過去蹭飯就行。

    這會兒,她又把戒指拿出來看了看。

    很對她的尺寸,一點都不差,也依舊那麽沒管,不得不說,鬱司城挑東西其實很有眼光的,也知道什麽適合她。

    她也拿了另外一隻,那個尺寸,和他昨晚緊緊扣住她十指的感覺一模一樣,頓時心裏說不出的感慨,還是放了回去。

    竹煙在安軻兒那兒待得很晚。

    差不多九點她才回自己的房間,但是那會兒,鬱司城依舊沒回來。

    她不可能給他打電話,他好像有這兒的鑰匙,也就自己先去睡了。

    半夜三點左右,她醒來過。

    去了衛生間,回來時看了看臥室的沙發,空空的,沒有人。

    想了想,又去了外麵,結果客廳的沙發也是空空如也,也就是說鬱司城並沒來過?

    本來是沒什麽的,可是那會兒外麵在下雨,忽然一個閃電伴隨著的雷聲,嚇得她抖了一下,心跳陡然加快。

    抬手捂著胸口,莫名其妙的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自己也說不清楚。

    聽著下雨聲和雷聲,她返回了臥室,好一會兒才慢慢入睡。

    再醒來的時候是早上了,家裏靜悄悄的。

    並沒有人給她做早飯,倒談不上失望,隻是忽然覺得少了點什麽。

    兩個女人又是抱團過了一天,看起來是比較愜意,就是沒什麽可以看的電影了,越發無聊。

    “鬱司城這麽快又走了?”安軻兒歪過頭問。

    竹煙微挑眉,“不知道。”

    安軻兒笑,“怎麽感覺把你這兒當行宮了?說來就來,完事兒就走啊?”

    竹煙白了她一眼。

    不過,那一整天,鬱司城還真的沒出現,明明說是前一晚後半夜會趕回來的。

    難道是遇到什麽事了?

    越燦接到鬱司城電話的時候也是後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打著哈欠,“幹嘛?”

    然後聽出來鬱司城聲音不對勁,還有淅淅瀝瀝的雨聲,這才皺了眉,“你在外麵?……受傷了?嚴不嚴重?”

    鬱司城聲音很沉,帶著隱忍,“還行,你聯係個醫生,給我縫一下!”

    讓他聯係,那就是不想讓人知道的那種?

    越燦人不在國內,所以比較焦急,“傷勢什麽樣啊?能撐到醫院麽?”

    鬱司城點了一下頭,“我明天要是沒醒過來,別給她打電話。”

    她是誰越燦當然清楚了。

    這個時候他居然還在想這些,忍不住嗆了一句:“因為安卿辭過去了所以你緊張她跑掉,不應該趁受傷演一出苦肉計麽?這才是你的性格。”

    不過話雖這麽說,他既然不情願,越燦也不會多嘴。

    鬱司城後來是被醫院的車拉回去的,一路上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總算堅持到醫院。

    因為傷口需要快速處理,否則流血過多,麻藥都來不及打,以至於他總算是疼暈過去了。

    這一覺,等他醒來是第二天傍晚。

    勉強坐起來,肋骨處疼得他差點喘不過氣。

    但第一時間,還是拿手機,看了看,都這個點了。

    沒怎麽猶豫,直接給她撥了過去。

    很不巧,竟然是安卿辭接她的電話,“哪位?”

    因為竹煙手機裏沒有他的備注名。

    鬱司城一聽到安卿辭的聲音,整個人都不好了,就是那種,他一不在,她的家裏就放下了其他男人的一種認知,擰了眉。

    半天一句話沒說出來,倒是把自己氣得傷口疼。

    最終是把電話給掛了。

    他這個樣子過去找她不是不可以,但終究是覺得不想讓她看到這副樣子。

    於是,夜裏九點半。

    一身頎長黑衣,依舊遮了臉的形象站在她門口,準備敲門。

    想了想,又直接進去了。

    那會兒,竹煙正準備休息,洗完臉出來往床邊走。

    經過大門的時候餘光瞥見一抹黑影,頓了一下腳步,轉頭看過去。

    這一次沒被嚇到,因為他站那兒正好她能看清楚。

    “華先生?”

    反正他每次來,竹煙都不知道是從大門進來的,還是那扇窗戶來的,也不驚訝了,隻是略微愕然。

    這兩天沒出現,怎麽忽然來了?

    男人邁步過去,“還不睡?”

    竹煙笑了一下,“正準備睡下的。”

    他一向是這個打扮,到處黑漆漆的,所以看不出什麽來,隻覺得他走路的時候腰杆兒稍微有些僵硬。

    看他也沒在沙發落座,而是去了窗戶邊,她隻得陪著,問:“這兩天很忙?”

    男人沉聲回答:“有點。”

    她忽然想起來,鬱司城也很忙,這兩人又是相似的圈子,該不是忙的事情有相關?

    這麽想著,她也就朝他看過去。

    卻正好對上男人的視線,那張從麵罩後來射出來的視線,多少讓人有一種難以描述的壓迫感。

    於是,她隻得挪開了。

    “你吃晚飯了嗎?”竹煙不知說什麽,就這麽問了一句。

    結果男人搖了搖頭。

    她微愣,真的沒吃?

    以往都是他給她做的,“……要不,我給你弄碗麵?手藝不太好,你別嫌棄就行。”

    他點了頭。

    於是竹煙去了廚房。

    那裏麵還有鬱司城用剩的食材,做一碗麵還是很簡單的。

    男人從臥室走出去,看了她的客廳,倒是不見安卿辭來過的痕跡。

    去了餐廳,他又站在了廚房門口看著她下麵。

    過了十幾分鍾,一碗熱騰騰的麵好了。

    竹煙知道要回避,放下麵,她就道:“你吃完叫我收拾就行,我先出去?”

    “好。”男人依舊那樣沙啞的嗓音。

    然後脫掉了手套。

    竹煙剛要轉身,看到了他手背破了的地方,也就停了下來,眉頭蹙起來,“你手你怎麽了?”

    那會兒,她隻顧著看他手背有傷,並沒有留意,他的手跟她印象裏某個人的那麽相似。

    男人微轉手腕,語調淡淡:“不礙事。”

    竹煙看了看他,“吃完飯我給你抹點藥吧。”

    說完,她才出去了。

    華先生吃飯的全過程,她確實沒敢進去,知道他肯定要脫掉麵罩,但也按捺住了好奇,算是對他的尊重。

    等他吃完飯,竹煙也收拾完東西。

    兩個人就坐在了沙發上。

    她給他的手塗抹藥膏,也是那會兒,竹煙才覺得這雙手那麽熟悉,哪怕隻露出一個手背,以至於她狐疑的抬頭看向他的臉。

    結果被他的一片黑暗懾得又趕緊低了眉。

    “怎麽了?”男人問。

    她搖頭,“隻是覺得,看著這麽疼的傷口,你竟然一聲不吭的,還以為你睡著了。”

    擦藥的時候,她幾乎把他每個手指都碰遍了,他倒是不排斥,什麽都沒說。

    收拾好藥,她起身,聽到男人低啞的嗓音問了句:“朋友來過?”

    竹煙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他這個問題,跟鬱司城剛來那晚問的可真是像!

    所以笑了笑,“嗯,算是同事吧。”

    男人沒再說話。

    轉眼快到十點半,她平時已經休息了,也拿不準他是不是住這兒,所以沒提。

    倒是他忽然道:“這兩天之後一段時間,可能不在錦城,你能照顧好自己?”

    竹煙笑了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沒什麽問題的。”

    華先生點了一下頭,起了身,看樣子是要走了,她也沒說什麽,隻亦步亦趨的送著他走到門口。

    他轉過來,不知道是想說什麽,最終也沒說什麽要緊事,隻一句:“關好門窗。”

    竹煙笑著點了一下頭。

    送他走後,她回了房間,躺在床頭若有所思了半天。

    又去把那對戒指拿了出來,仔細的端詳著,摸了摸男士那一隻,尺寸熟悉。

    躺回床上,她看了一眼窗戶,今晚也在下雨,隻是沒有昨晚那麽恐怖。

    鬱司城到現在也沒有信,她想打個電話,又覺得這樣顯得自己這行為很奇怪,隻好作罷。

    果然,那一晚,到第二天早上,她還是沒見鬱司城身影。

    倒是越燦給她來電了,說:“城已經登機了,這邊有些要緊事需要他處理,錦城的公司事宜,可能又是我回去辦,或者把南望扔回去,你要是有事可以給我或給他打電話。”

    竹煙笑了一下,“不用跟我報備的,我能有什麽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