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畢業晚會

    高考的最後幾天，老師們也不再那麽嚴苛，而學生們也不用再起早貪黑的學習。可是明明是期待已久的事兒，為什麽我們一點都不開心呢？

    “蘇嫦，你打算考哪？”原本每到放假就心奮不已的卓夢凡懨懨地問。百無聊奈的他抓著草稿本練習簽名。

    看到她這個樣子，蘇嫦卻一點都笑不出來，畢竟離高考沒多長時間了，離自己去廈門也沒多長時間了。

    見蘇嫦半天沒有回自己的話，卓夢凡瞟向她的眼神中帶著詢問。她大大方方地盯著一直看自己的卓夢凡，夢凡不由眼光一柔，笑得像個孩子。

    淺淺的酒窩在夢凡那張好看的臉上並沒有在女孩子臉上出現時那般柔氣。蘇嫦喜歡他歪著頭笑起來時的模樣，幹淨的臉龐，純黑的眸子，錯落而至的陽光裏細碎的頭發。她知道自己肯定中了這個有些孩子氣的人的毒，而她並不缺少飛蛾撲火的勇氣。

    “怎麽，看帥哥看傻了？”你沒看錯，這就是卓夢凡的帥不過三秒係列，還沒等姑娘自己腦補一部言情劇，他就給你意想不到的驚喜。

    哭笑不得的蘇嫦輕輕在他側臉打了一下，誰知少年迅速將她的蔥指放在臉上。看他像個市井無賴計謀得逞的開心模樣，蘇嫦心裏一疼。

    “夢凡，我有個事兒想跟你說。”蘇嫦糾結了半天還是開口道。

    夢凡一下子從課桌上彈起來“說啊，說啊，什麽事兒。”

    看著他的微笑，話到嘴邊的蘇嫦又猶豫了，又將想全盤托出的話憋了回去。她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告訴他，他一定會用各種方式讓自己留下來，可她不能，她要的不是和他短暫的在一起，而是相約一生。

    她不知道自己的離去會是怎麽樣一個結果，雖說時光易逝，可是當你的心裏滿滿當當隻有一個人的時候，那種度日如年的感受並不好受。

    她不知道大學裏他會遇到什麽樣的人，會成長為哪種模樣。她不敢想如果，如果他另有新歡，自己又會怎樣自處。

    想到觸情的地方，姑娘轉眼一看差點沒把自己氣死，卓夢凡就這樣趴在課桌上睡著了，睡著了就算了，還死死揪住自己的袖口不放。

    “對不起，夢凡。你讓著我這麽多事兒，也不差這件對吧？我也就離開四五年而已。你那麽寵我，肯定不會接其他小朋友回家吧。”心裏這樣想，蘇嫦小心翼翼的抽離了自己的手，卻沒注意到夢凡那一刻垂手的黯淡。

    晚會就在這個周日，下個周就高考，難得放肆一回。那些地下工作的同學們也漸漸明目張膽起來。更有甚者，居然跑去找老師要祝福。班主任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時自己原以為自己帶的乖寶寶們都沒談戀愛，笑的是那份青春時的童真和大膽，不過也依著他們給他們寫祝福的話語。

    由著同學們自己設計的節目也不像老師們設計的那樣古板，就連平日裏很安靜的孩子都玩瘋了。

    其實我們都知道，有些人在我們生命裏真的很重要，但他們卻隻能是我們生命裏的過客。

    為什麽離別的時候我們總是情不自禁地說一句，再說一句，多說一句。因為我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次相遇會在多少年以後。

    “思晗，你報的是哪？”唐沐風明知故問，他的誌願可是謄抄的思晗的，他以為她不知道，可她卻將唐沐風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我啊？”思晗眼睛一轉，嘻嘻笑道“我填的都好遠啦，有黃山那邊，有海南那邊，有西藏那邊，有湖南那邊，對了，還有內蒙。”

    看著唐沐風的黑臉，思晗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報的有點……太多了。思晗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咳咳，肯定是昨天沒睡好，所以記錯了，不過肯定沒有報考北京的大學。”

    說完一臉傲嬌地盯著唐沐風，眼睛裏似乎在說，你要是敢拆穿我你就死定了。

    唐沐風眉頭一皺，斜眼愣了她一眼，湊到她耳邊說“小傻子，我一直讓著你。”

    一下子被弄個大紅臉的思晗緊張地喝果汁，喝的太急的她被嗆到，唐沐風給了她一個，看吧，你就是小傻子的眼神後輕輕幫她拍打背心，思晗卻咬牙切齒地在他腳背上踩了一腳。

    明明是高高抬起輕輕放下的一腳，可唐沐風偏偏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怎麽看都像是打情罵俏。

    “戲精唐。哼！”姑娘一甩馬尾不再看他。

    “下麵該我們的大帥哥唐沐風給我們表演，大家歡迎。”

    在掌聲中走到教室中間的唐沐風眼神一直沒離開齊思晗的身上，思晗的第六感告訴她，唐沐風肯定有大招等著自己。

    在等了好久不見唐沐風說話時，所有同學都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哦”

    “支持你們。”

    “啊，校草有主，還有沒有天理啊！”

    “表白啊。”

    班主任看著唐沐風這幅作態，心裏跟裝著明鏡似的。笑著搖搖頭，之前還以為他跟陳雨走到一起呢，結果他不聲不響地把自己捧在手心三年的好學生給挖去了。

    “下麵我給大家唱一首歌，我想邀請一個同學跟我一起唱。”唐沐風的聲音還是那麽好聽，當即所有同學都沸騰起來，起哄聲一浪接著一浪。

    “楞著幹嘛，撩她啊！”唯恐天下不亂的卓夢凡喊到。

    音樂聲響起，這是一首老歌，鄭源的《幸福戀人》，沒聽過的同學還不知道他要唱什麽，思晗的臉就紅得像個誘人的蘋果，因為這首歌她喜歡了很久。

    “表白！表白！表白！”被卓夢凡吵起來氣氛濃烈，蘇嫦也趁思晗不注意，塞給她一隻話筒就把她推上台去。

    被唐沐風一把抓住的她躲無可躲，也就認命地聽從安排。

    “輕輕的我唱首歌，送給最心愛的你……”

    “我會去，認真聽，慢慢感受你的心。”

    “老師，我和唐沐風之間沒什麽。”才唱完思晗就跑到老師跟前解釋道。

    看著齊思晗這個模樣，哪怕真的生氣也消氣了，更何況老師又沒生氣。

    “思晗啊，老師知道你肯定沒和他談，起碼現在沒有。”難得老師沒有架子，也小小的調侃了思晗一把。

    “老師連你也笑話我。”聽到這樣的話，臉皮薄的思晗哪裏招架得住。羞怯的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可落在其他人眼裏，妥妥的撒嬌啊。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起哄的人在夢凡的帶領下又一輪走起了隊形。

    “好了，好了，下一個節目是什麽，老師還沒看夠呢。就你了，就你卓夢凡，躲也沒用，你來給同學們表演一個節目。”班主任眼見他們越說越離譜，製止道。

    卓夢凡做出一副苦哈哈的表情，偏偏走出一副特別悲壯的樣子站到了教室中間。

    要說我們的活寶夢凡最拿手的是什麽，自然是他的表演啊，學什麽像什麽。

    夢凡站在台上問“diesand鄉親們，你們準備好了麽。Music準備。”

    被他逗得笑的不行的同學們，你們以為這就結束了，在“俺老孫來也。”的開場樂一起，好多同學更是笑得肚子疼。

    “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愛情放在我麵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女孩子說三個字：我愛你。如果非要在這份愛上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當夢凡竭力把孫悟空演好的時候，被他所吸引的人都沒注意到悄悄離場的蘇嫦，唐沐風說了一句去洗手間也跟了出去。

    “蘇嫦，還是不告訴他？”唐沐風坐在天台上問。

    夏風陣陣，也不知道蘇嫦是沒有聽清還是沒打算回答。一口一口喝著悶酒的她看著夜空不說話。唐沐風也順勢躺在天台上盯著滿天的星星出神。

    “小風，你說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蘇嫦灌了一大口酒後說到。

    “沒有對錯，他知道了肯定不想你一個人去南方，他沒錯。你想瞞著他去南方的目的也沒錯。錯的是我們對所有事還無能為力。”唐沐風悠悠地開口，被風吹走了幾句就不得而之。

    “你說南方的星星會不會更亮。”

    “不知道。”

    “你說他會不會不等我了。”

    “不知道。”

    “你說我到底該怎麽辦。”

    “不知道。”

    “算了算了，問你什麽都不知道，思晗說得一點沒錯，你就是個大冰塊。喝酒？”

    “好。”坐起來的唐沐風二話不說，拿著酒瓶一口就喝到底。

    他是糾結的，好兄弟和女朋友的閨蜜，他很清楚夢凡如果失去蘇嫦的消息會是怎樣的歇斯底裏，他也明白蘇嫦如果不去努力一把，她會怎樣的難熬。所以他不能說，不論什麽他都不能開口，起碼現在他不能開口。

    “我知道你肯定會去，不過我希望你別忘了，你還有我們這幫朋友，思晗和夢凡可都不一定扛得住這個消息。到時候打你電話可別不接啊。”

    “好。”

    “一言為定！”唐沐風拿起酒瓶和蘇嫦碰了一下，笑道。

    “一言為定。”蘇嫦也不含糊。

    唐沐風和蘇嫦都很清楚，在這個周以後，當齊思晗和卓夢凡會怎樣瘋狂的尋找有關於她的消息，這一刻他們都不知道，分開這些年大家都是怎樣從璞玉雕琢成玉器，而這些年，他們都並沒有荒廢時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