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米茶的話，席川重重鎖眉，看向程學明。“查一下，彭飛和死者是否認識，是否在同一個班，把他們的班主任叫來問話。”

    “好。我這就去查。”程學明跑開了。

    席川再帶著米茶跟法醫和痕檢科的人溝通。

    痕檢科來的人是李力勤的手下平治，法醫科來的人則是柏子平。

    “你們的判斷是什麽？”席川問。

    法醫柏子平先開口：“後腦有被重物打擊的痕跡，腹部有刀刺的傷口。初步判斷是死者在這裏跑步的時候，先被擊暈，然後被捅刀，失血而亡。具體是不是如此，還要屍檢之後才知道。”

    “凶手有留下什麽沒？”席川再問。

    痕檢科平治回答：“附近有些腳印，已經進行了采集，是否是凶殺的還需要再看。此外，我剛才問過了，這個公園的監控都壞了。”

    “我知道了。”席川叫來周小天，“公園的監控壞了，但這附近道路上的應該沒壞，調出來，查一下出入人員。”

    “是。”周小天說。

    席川再說：“子平、平治，麻煩你們二位了，一定要確保所有細節。我現在回去對相關人員進行審訊，下午五點左右，我們碰個頭，一起過一下。”

    “好。”柏子平和平治下去繼續和其餘同事進行偵查。

    這之後，刑偵三處六隊的人接手了沈一丹兒子彭飛失蹤的案子，負責人叫何嵐，是個28歲的美女。他們負責與沈一丹接洽，並監聽她和她丈夫彭澤、乃至小三樂柔的電話，以防真的是綁架案，有綁匪打來電話；同時也避免賊喊捉賊的可能。不過，他們沒有接到任何有意義的電話。

    另一邊，他們則安排警力大力展開搜索，聯合鐵路局、汽車站、甚至機場方麵核對相關的旅客信息。但直到現在，仍然沒有任何線索。

    至於席川所領導的刑偵三處五大隊，則主要負責這起凶殺案。

    下午五點，席川召集五大隊，以及法醫、痕檢等相關人員一起開了會共同討論案情。

    周小天首先開了口：“重大發現。我調取了昨晚公園門口路段的監控，西門附近的淮海路顯示，是沈一丹的兒子彭飛，和死者穀薇一同去的公園。兩個人有說有笑，看上去感情很好。這個時間是晚上9點30分。”

    什麽？米茶不由驚訝——

    也就是說，14歲的穀薇和13歲的彭飛，兩個人是認識的。他們來自同一所學校，這一天一起去了津濱公園。現在，一個下落不明，一個死在津濱公園。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難道彭飛是凶手？可是他隻有13歲。

    既然他和穀薇去了津濱公園，可以想見，昨天是他自己從翟鵬雲家裏跑出來的。那麽，他沒有被綁架，他是自由身。

    如果他不是凶手，他又為什麽不肯現身？

    “我那邊查到，兩個人確實是同班同學。”程學明皺眉，“太奇怪了。我……我來和大家一起理下思路。彭飛，14歲，沈一丹和彭澤的兒子。彭澤年紀大了還不安分，找了小三，但是沒留下出軌證據，所以沈一丹起訴離婚的話，難以要到她理想中的財產，所以她策劃了假綁架。”

    咳嗽了一下，程學明再繼續說：“沈一丹騙兒子說工作忙，讓彭飛去自己的侄兒翟鵬雲那兒呆幾天。翟鵬雲偽裝成綁匪，夥同他的混混朋友，來騙沈一丹的丈夫彭澤，是想讓這場戲演得像一些。但是，昨天7點8點之間，彭飛趁翟鵬雲去買披薩，自己離開了小區。10點30分，他和他的同學穀薇一起，出現在了津濱公園。現在，彭飛沒聯係過自己的母親、父親，下落不明。而穀薇死了。”

    等程學明說完，周小天忍不住問了句：“這……這彭飛會是凶手嗎？”

    “彭飛多高？”插嘴的是法醫柏子平。

    米茶拿出之前找沈一丹登記的資料，然後說：“他147cm。”

    “那應該不是他。或者說，至少打暈穀薇的人不是他。”柏子平說，“青少年時期，女孩子是比男孩子早發育的，而且穀薇還比彭飛大一歲，她身高已有158cm。她被擊中的部位是右腦上方，是從斜上方擊打的。所以……這個人抬起手輕鬆擊打的位置，就應該在158cm以上，這個人至少175cm，而且從力道來看，是個成年人。”

    “那，擊打頭部的凶器你們認為是什麽？有找到嗎？”席川問。

    “鈍器，像是棒球棒一類的東西。具體是什麽還不好說。”柏子平說，“另外，腹部的凶器，就是普通的彈簧刀。到處都有賣。沒有留下指紋。”

    “明白。”席川再看向平治，“痕檢那邊呢？之前在現場采集的腳印有比對結果嗎？”

    “有一個成人的腳印已經確認，是公園環衛，也就是發現屍體的報案人。還有一個比較小的腳印，我們當時懷疑是個女性，不過聽你們這麽說，有可能是那個叫彭飛的少年的，這個我稍後再比對一下。另外，還有三種腳印，都屬於成年人，其中有一雙是高跟鞋的。”

    “這種偏僻的草坪上……有這麽多雙腳印。太奇怪。偏偏這公園的監控還壞了。這不可能是巧合。但如果這是設局，那就不是激情殺人。那麽，毀監控，繞這麽大圈子，殺一個小女孩……太過奇怪。”

    席川皺眉，想到什麽，又問程學明，“下午的時候，彭飛和穀薇的班主任不是來了嗎？問到什麽沒？”

    “那個班主任嚇死了，精神狀況不太好，沒問出太多。她隻說，這兩個人可能在早戀。其他的她也不知道。她班上的兩個孩子出了事，她也怕承擔責任吧，慌得說不出話。”程學明搖了搖頭，“我讓她在休息室休息了，找了個人看著。晚上等她精神狀況好了，可以再問問她。”

    “如果這兩個人真的在戀愛，加上法醫的判斷，或許彭飛真的不是凶手。可是他的表現太過奇怪。他這算是離家出走。可是為什麽呢……”席川扶額。

    這期間，法醫柏子平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對席川說：“席隊，我們科長說，他剛才見了死者的父母。他們認了屍，確認了死者身份。你要不要找他們聊聊？”

    “好。讓你們科長幫忙安排下。我這就過去。”席川說著，給米茶打了個招呼，也就和她一起去找死者家長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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