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跨時空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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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手中,持著一支長戟,呂布隻看了一眼,便覺一股血腥殺氣撲麵而來,說不出的熟悉,正是自己賴以成名的兵刃,被他奪去的那一支方天畫戟。
    魏續倒在地上,被閻行挺長槍逼住了咽喉,滿臉悲憤,大叫道:“溫侯!這群反賊暗施偷襲,讓段煨這叛主狗賊來叫關,賺了關去了!那些士兵也都是孬種,隻聽段煨叫了幾聲,便都投降了敵軍!”
    一旁的段煨滿麵慚色,微怒不語。
    呂布冷冷地看了魏續一眼,道:“就算是沒有暗算,你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轉過頭,冷視著封沙,眼中似有熊熊烈火燃燒,沉聲道:“前麵的可是建威大將軍劉沙?”
    封沙緩緩點頭,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呂布,裏麵微有興奮的光芒泛起。
    呂布看到那熟悉的光芒,仰天大笑道:“好好好,自永安宮一別,我一直想與你再戰一場,看來你也有此意,今日一戰,可慰我平生!”
    關門前一陣大亂,一員黑臉大將催馬飛奔進來,挺矛闖入呂布軍中大殺,大吼道:“董卓,你敢出來與俺對決麽?”
    “閹人張飛住手!”一聲大喝自前方遠遠傳來,張飛愕然停下,放聲大叫道:“是誰在喊俺的名字?”
    一名年輕人騎白馬自軍中馳出,頭戴高冠,上綴黑玉,身穿朝服,繡有華蟲七章,備五彩,正是大漢重臣服色,輕搖羽扇,微笑道:“吾乃大漢太傅,姓黃,名尚,字無量,號臥龍先生!”
    張飛隻覺牙根泛酸,大吼道:“你是太傅,是不是董卓手下?且吃我一槍!”
    他拍馬狂奔,瞬間奔至黃尚麵前,便要一槍刺他下馬,忽見一小將飛馳而來,長槍疾刺,將蛇矛擋開,喝道:“大膽!董卓已被我師父殺了,現在朝政由太傅總領,你怎麽敢對太傅無禮!”
    劉備與關羽也率軍衝入虎牢關中,聞聲大驚,喝道:“三弟住手!且等問清再戰不遲!”
    公孫瓚與北海太守孔融拍馬上前,拱手道:“前麵來者何人,可是董卓部下麽?”
    黃尚昂首而笑,洋洋得意地將自己的介紹詞再說一遍,加上一句:“現董卓已誅,天子自西涼回到洛陽,重登九五,命我為太傅,總朝政!”
    二人大驚施禮,口稱得罪,又自報了名號。
    黃尚見公孫瓚頂盔貫甲,一身英武之氣,孔融卻是身著大漢太守的文官服色,年約四十,方麵大耳,頜下一把烏黑的胡須,正當盛年,便暗自留心。
    關東諸侯徐州刺史陶謙等人也自軍中馳出,與黃尚見禮。
    眾諸侯之中,半數人等身穿盔甲,陶謙等數人如孔融般隻穿文官服色。眾人都正當壯年,那陶謙卻已將近六十,須發大都已白了,一臉忠厚之色。
    見禮後,陶謙驚疑問道:“董卓是怎麽死的?”
    黃尚仰頭大笑,將封沙如何大展神威刺死董卓之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不時誇讚自己算無遺策,仙術超凡,請得雷神下界,霹碎城門,震懾眾軍,這才兵不血刃收降了八萬敵兵,讓洛陽城免被兵火所焚。
    關東諸侯與麾下眾軍聽得目瞪口呆,驚訝不已。呂布部下卻是麵如土色,搖搖欲倒。太師已死,自己這條命能不能保住,還真是個問題。
    西涼眾將此時都已催馬衝到近前,閻行、成宜、程銀、梁興、馬玩在左,馬超、龐德在右,徐晃也自關上下來,騎上自己心愛的戰馬,持斧攔住呂布軍的去路。
    另一邊,關東諸侯部下眾將也都殺上前來,將呂布、高順、張遼、郝萌、成廉、曹性眾將圍在當中,隻是礙於呂布勇猛,無人敢上前。張飛雖躍躍欲試,卻被劉備阻止,準備看看情形再說。
    黃尚搖扇笑道:“溫侯見今日這情形,可有什麽打算麽?”
    呂布麵色陰沉,冷冷喝道:“黃太傅何必多言,今日一戰,不可避免,劉沙,你可願與我單挑決勝?”
    在他身邊,高順一直四下張望,想要率軍奪路而逃。可是西涼軍與關東十餘萬兵馬將虎牢關兩邊團團圍困,溫侯又沒有突圍之意,隻得耐心等待,便是戰死沙場,也是無可奈何了。
    黃尚搖扇笑道:“大將軍威臨天下,勇武無敵,難道怕和你對打嗎?你這一生隻怕從未見過大將軍這等勇猛之人,也很想和他一決勝負吧?”
    呂布轉頭看向劉備三人,冷笑道:“從前沒有見過,今日倒見了幾個。”
    黃尚的目光落在三人身上,點頭道:“劉玄德英雄蓋世,關羽張飛勇冠天下,可以和溫侯相比!”
    在場眾人都聽得呆了,這三人不過是公孫瓚帳下小兵小將,怎麽能當得太傅如此厚譽!
    張飛冷笑道:“算你還有些見識,知道俺哥哥是英雄!”
    劉備卻是臉色發白,慌忙作禮道:“太傅謬讚,劉備絕不敢當!這‘英雄’二字,求太傅休再提起!”
    黃尚嘿嘿一笑,目光落在張飛的丈八蛇矛上,目光閃動,沉吟道:“閹人張翼德,你那支矛,我看著有點眼熟啊?”
    張飛昂然道:“這槍你怎麽會見過?難道你當年做過黃巾賊,被俺打敗過麽?”
    西涼眾將聞聲大怒,連聲嗬斥,就是關東諸侯也忍不住責備張飛竟對太傅無禮。
    黃尚揮手止住眾人之聲,驅馬緩緩來到張飛身旁,低頭打量了那蛇矛一陣,點頭微笑,眼中有不可抑止的驚異之色掠過。
    他抬頭看了看關羽手中的青龍偃月刀,又向劉備伸出手來,微笑道:“玄德可願借掌中劍與我一觀?”
    張飛怒道:“你怎麽敢在戰場上向旁人要兵刃!何況我哥哥又是初次見你,你拿人東西,不怕臉紅麽?”
    黃尚心道:“小樣,要我臉紅,你還得等上幾百年呢!”搖扇微笑道:“翼德誤會了。我是見那劍熟悉,才想借來一觀。若是不信,我可說出那劍的名字:一名幹將,一名莫邪,都在劍柄上刻著,可對?”
    劉備大驚,失聲道:“太傅何以知道?”隨即醒悟,拱手將寶劍遞上,送到黃尚手中。
    黃尚手擎雙劍,在日光下仔細觀瞧,雙劍互擊,聲音響亮。
    黃尚凝神分析那聲波的波紋曲線,點頭道:“果然如此。”臉上微有驚奇頹喪之色。
    眾人看得驚訝,孔融拱手道:“太傅見過這劍麽?”
    黃尚歎道:“這雙劍本是一整套兵器中的一件,那套兵器,我費盡心機也隻弄到一件,想不到今日在這虎牢關中,卻共有五件現世!”
    劉備失聲道:“怎麽會是這樣?”
    黃尚凝目看著他的臉,見他與關羽張飛臉上都有驚訝之色,不似作偽,便緩緩道:“玄德,你這劍是哪裏來的?”
    劉備被他看得一陣心慌,強自平靜道:“這劍本是我在起兵剿滅黃巾之初,被兩位豪客送了千斤镔鐵,請良匠打製而成。難道說,是那良匠沒有時間打製,直接將手中寶劍換了一套給我的不成?”
    黃尚仔細看了他一陣,又將目光轉向張飛,道:“翼德,你的槍呢?”
    張飛沉聲道:“自然是一起打製的,隻不過那打鐵匠是什麽模樣,我卻不記得,我們都是幹大事的人,誰耐煩記那些小事!”
    黃尚再看關羽,卻見他搖頭道:“時間太久,已記不得了。大概便是被那良匠換了一套給我們吧。”
    黃尚仰天冷笑道:“手中有絕世神兵,卻要換千斤凡鐵,這打鐵良匠,還真是有趣啊!”
    劉備疑惑道:“太傅剛才說那套兵器中有五件現於這虎牢關之內,不知是哪五件?”
    黃尚伸手一一指道:“你的幹將莫邪劍,張翼德的丈八蛇矛,關雲長的青龍偃月刀,還有大將軍與呂溫侯的方天畫戟!”
    眾人大驚,都向五人看去,見封沙與呂布的方天畫戟式樣一般無二,都竊竊私語起來。
    陶謙拱手道:“請問太傅,大將軍的兵器為何與呂布相同,難道那套兵器之中,有兩柄方天畫戟麽?”
    黃尚搖頭道:“那神兵並非隻有一套,而是有幾套,各套完全相同。大將軍與呂溫侯手中的方天畫戟,是兩套神兵中相同的兩件。”
    眾人一陣驚愕,黃尚留神看著呂布與劉關張四人,見他們滿麵驚色,顯然都是初次聽聞。
    呂布忍不住問道:“你那方天畫戟是從哪裏來的?”拿眼盯著封沙,等他回答。
    封沙木然不語,黃尚搶著答道:“那本是上天所賜的神兵,我自幼修習仙術,能知過去未來之事,知這神兵出自天庭,有幾件已流落凡間,卻算不出幾件神兵所在之處,搜遍天下,也隻得到一件,送與了大將軍,讓大將軍持著它掃平天下,誅除奸逆!溫侯手中神兵,又是哪裏來的?”
    呂布毫不猶疑地答道:“當年我初入軍隊,有一日出門巡邏時,忽見一異人從天而降,丟下這方天畫戟給我,也不說話,轉瞬便已消失。此後我持此兵器,縱橫天下,未嚐一敗!”
    劉備失聲驚道:“異人?那異人長得什麽模樣?”
    呂布搖頭道:“他全身用黑布包裹,連手都沒有露出來,我連他是老是少,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
    黃尚仔細盯著他的臉,心中暗道:“呂布看上去應該是沒有說謊,劉關張三人也都是頭次聽說這神兵的事。隻可惜我不能用測謊器連上導線,搭在他們的脈搏上測心髒跳動和血壓變化,不然就更有十足把握了。”
    他仰頭望天,想道:“這幾件兵器一定是有人從未來世界搜集到,帶到了這個時空,把它們送給四人,讓他們攪亂天下。那人能搜集到這麽多珍貴的鋼鐵藝術品,這等財力,恐怕要遠遠超過我們,如果他再帶上足夠的能源,隻怕我和老大也不是他的對手了。”不由心下沮喪。
    他搖搖頭,又想:“想那麽多幹什麽,說不定那人隻是來旅遊的,送了幾件兵器就走了,反正有錢人無聊的居多,說不定會幹出什麽出人意料的事來。好了,別的不要多想,也不用尋根究底,隻要我在這個世界玩得痛快就行了!”
    黃尚想通了這一層,隻覺渾身輕鬆,搖扇微笑道:“溫侯可願與大將軍一決勝負麽?”
    呂布被他這麽一問,豪情頓發,舉戟喝道:“何必多言,上陣拚個死活便是!”
    封沙摘下方天畫戟,冷然麵對呂布,已經準備要衝鋒了。
    黃尚忙催馬跑到二人中間,慌忙搖手道:“別著急,你們是打得痛快了,這溫侯部下的軍兵怎麽辦?”
    呂布一震,回頭看著跟隨自己多年的部下,心中微微一痛,喝道:“生死由命,好男兒戰死沙場,也是死得其所!”
    高順、張遼諸將聞聲,隻覺一股豪氣自胸中湧出,各舉兵刃大喝道:“劉沙,你要殺我等,且看我的兵器答不答應!”
    黃尚搖扇笑道:“何必如此!依我之見,溫侯不如與大將軍來個賭賽,以此來決定眾將軍與兵卒命運,如何?”
    呂布沉聲道:“你所說的是什麽意思?”
    黃尚笑道:“我之意,若是溫侯勝,便可帶軍離開虎牢,三日之內我們決不追擊,他日若在戰場相遇,那時再決勝負便是!”
    呂布怦然心動,道:“你肯放我們走,難道別人也肯放我們走嗎?”
    黃尚的目光向關東諸侯掃去,諸侯都不是傻子,見朝政大權已落在黃尚之手,西涼軍又是兵強馬壯,不願為一呂布而開罪於他,都出聲道:“願從太傅之言!”
    呂布麾下眾軍,包括高順、張遼、郝萌、曹性、成廉在內,聞言都是喜氣洋洋,若真能如此,自己便可逃出生天了。
    張遼心思慎密,指著被捆縛在一旁的魏續、宋憲、侯成道:“他們呢?”
    黃尚大笑道:“將軍何必多疑,溫侯部將,自然是一同隨軍離開,就是被俘兵將,也同此例!”
    魏續三將聞言大喜。呂布微笑道:“兵刃無眼,我若不慎殺了大將軍,又該如何?”
    一直沉默的封沙冷冷地道:“我要死了,也是一樣!”
    黃尚搖扇笑道:“老大死了,還有我在!我最多要你們留下在靈前給老大磕個頭告別,等他的喪事辦完了,還是得放你們離開!”
    呂布冷靜下來,目光凝聚在黃尚身上,問道:“你的話隻說了一半,還有什麽?”
    黃尚開顏笑道:“剛才說你贏了會怎麽樣,要是你輸了,你和你部下的軍兵都要投降,拜大將軍為主!”
    呂布的臉色大變,喝道:“天下隻有戰死的呂布,沒有投降的呂布!”
    高順諸人也是氣憤難平,紛紛開言譴責。
    黃尚搖扇冷笑道:“你們是不怕死,你們部下的軍兵呢?若是不比也就算了,我軍萬箭齊發,就是溫侯呂布,也要死在這亂軍之中!若要逃的話,嘿嘿,有大將軍在這裏,你以為你逃得了嗎?”
    眾將一下子靜了下來,看著呂布,難做取舍。
    呂布的目光緩緩在眾將臉上掠過,轉頭看著封沙,沉聲道:“也罷!我若敗了,一切任由你處置,我部下便都降了你好了!”
    封沙點頭道:“就這麽辦好了!你剛戰了一場,先休息一陣,再來拚殺!”
    呂布昂然笑道:“這點勞累算得了什麽,先來比過,免得牽腸掛肚的讓人難受!”
    黃尚擋在麵前,笑道:“大將軍絕不會占你這點便宜,你戰了這麽久,想必也餓了,何不吃飽喝足,再痛痛快快地較量一場?”
    呂布遲疑半晌,點了點頭。
    黃尚開懷大笑,便命人送上酒菜,眾將在萬軍中席地而坐,按不同各軍分為幾十個宴席,大吃大嚼。就連被俘三將也被放開,與呂布同席而坐。
    黃尚舉杯到呂布席上敬酒,向眾將致意。又道:“溫侯答應的事,眾位將軍可都同意麽?”
    呂布見高順張遼等人都有猶豫之色,便喝道:“大丈夫一言既出,哪有反悔的道理!你們幾個說是不是?”
    高順諸將猶豫一陣,慨然道:“溫侯所言是也,我等既已答應,必遵守諾言!”
    黃尚仰天而笑,心中自道又收了幾個得力的手下。
    高順見他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心下不忿,道:“太傅這麽自信,難道以為大將軍必勝麽?”
    黃尚皺起眉頭,仔細想了想,點頭認真地道:“大將軍若敗,是無天理!”
    高順等人氣得張口結舌,正要反唇相譏,那黃尚已經仰天大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