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教授將受刺激的永春扶上床，給他蓋好被子。

    永春問，“就要走嗎？”

    阿山教授關上了窗戶，拉起了窗簾，看著眼前的永春，心裏想到了上帝，

    “如果上帝真的存在，赦免永春可好。”不過他沒說出來。

    “就一會兒，現在需要出去買晚餐給你這個小頑皮。回來後，我有重要事情向你宣布。現在還沒有結論。”

    永春耷拉了眼皮，顧不上阿山教授說什麽了，隻要他能回來就好。永春點點頭。

    阿山教授繼續回到高研所開會，見了一個重要的人，拿到了一個加密地址，而後匆匆趕往永春住處。

    快到永春公寓樓下，阿山教授感覺自己被人跟蹤。

    “什麽人會在這個時候跟蹤我，他幕後是誰？”

    阿山教授快步走進路邊的便利店，在人堆裏若無其事地撥打永春電話。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我是永春...”

    “離開房間！快！”

    永春掀開被子，即刻帶走重要物品，通過走消防梯從公寓出來，混跡在大街的人流中。

    燈紅酒綠的都市，是永春最好的保護色。

    而在給永春打完電話後，警長在便利店買了一個墨鏡和一個帽子，以及一條圍巾，裝扮成時髦大叔的樣子，吹著口哨走在電車旁。

    擺脫跟蹤者之後，他回到永春的公寓。

    看到門鎖已被炸毀，屋內一片狼藉。

    好險！

    永春收到阿山教授的信息，“1010”

    怎麽又要回公寓，發生了什麽？

    永春攔了路邊一輛的士，往家裏走。

    老地方老時間，10點10號房間，剛好快到晚上10點。

    永春回到公寓，阿山教授在門口等著。

    “怎麽不進去？”

    “你的身份暴露了。”阿山教授示意永春看門鎖。

    永春一個眼神讓阿山教授不要出聲，阿山教授說“沒事，我都檢查過了，裏麵是安全的。”

    “不要開燈，我用了熒光粉還原指紋。”

    “原來你有熒光粉，這種還原現場指紋痕跡的物料，為什麽你會有？”

    永春心中起疑，這個年代即使是最親密的人也有可能在偽裝，再強大的人在利益麵前都會變節。

    “來，永春，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我們來描述一下目前的指紋現場。打起你的十二分專業精神！”

    “嗯！”永春又開始了一輪標簽分析。

    “獵鷹隊發現了我，以後我不能在警署出現了。阿山教授，我？我申請退出警署，不要連累大家。”永春看著阿山教授。

    “警署瓦解了，我剛才要走，以及要來，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情。”阿山教授低落地說。

    警署在本市對外宣稱是一個普通的警察組織，實際是“鷹”和“鶯”的避難所，而更深層次的意義是，它是第二空間和第三空間的唯一合作據點。

    警署被黑暗勢力發難，警長已經遇難，就在剛剛。

    “怎麽會？”

    “警署瓦解了，一股黑暗勢力逼迫警署拿出鷹計劃人員名單。”

    “糟糕，彼小星昨天失蹤，然後就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我被追殺，警署瓦解。”

    “彼小星？我認識她。為數不多的，年輕的，活躍的社會活動家。”阿山教授說。

    “你剛才說彼小星昨天失蹤，為什麽？”

    “不好意思，無可奉告。”永春答到。

    “冒失了冒失了。希望那孩子一切都好。”

    “昨天晚上，我還見過警長，還有昨晚的值班人莫天。”永春隨口說道。

    “今早警長被抓捕，涉嫌一樁策反事件。”

    “我能見他嗎？”

    “永春，我以我自己的名義，懇求你放過自己，這時候你自身難保了已經。”

    永春退後幾步，紮進了沙發裏。

    “收拾一下行李，跟我走吧。”

    “但是去哪裏？”

    “你醒了之後就會知道了，現在不要問這麽多。記住你的身份和你的誓言，即使最信任的人也不可透露，別拿命賭。”

    “阿山教授，我記住了。”

    “找個時間和你媽媽見個麵，她一定很想你。”

    永春點點頭，開始整理行李箱。

    “隻要有任何需要，如果有可能，你還記得的話，打我短號。”阿山教授叮囑到。

    “我每天要做些什麽？”

    “隱藏自己，無限期隱藏。

    ——今天把這裏的指紋現場傳送回大本營後，會有人和你接洽，談更多細節。”

    “收拾好了，走吧。”

    阿山教授帶著永春去到了高研所，來到了地下室。

    永春知道，自己要被抹除記憶了，隻是不想那一刻這麽快到來。

    “阿山教授，那彼小星怎麽辦？”

    “我相信大本營會有他的線索。你不必擔心。有時候你看到的和你感受到的，不能替代現實。”

    “阿山教授，警署瓦解，我們都會被要求抹除記憶，以及拆除芯片嗎？”

    “但是，那會帶來嚴重的腦損傷，甚至會要命，不是嗎？”

    永春連續問了兩個問題。

    “抹除部分記憶，拆除部分芯片。

    有的芯片已經和人體器官長在一起，融合得很好，如果要做拆分，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這些要做評估才會清楚。

    你不用擔心，我是你的監護人，相信我。”

    “那我還會記得你嗎？”

    “不會。”

    “為什麽？”

    “關於警署的任何記憶，都會消失在你的記憶庫。而我和你有關，是你在警署的家長。”

    “那你還會記得我嗎？”

    “總是要有一個人要知道前前後後，我不會忘記你，一直是你的監護人，直到你成年後。”

    “你會把這些告訴彼小星嗎？”

    “你是指？”

    “回不去第三空間”

    “她知道這件事。”

    “還有我會忘記她，她也會忘記我。”

    “她會知道的”

    “她是否會安全？”

    “不管發生什麽，在她需要的時候，我們一定及時調動最能幫助他們的人及時幫忙。”

    “彼小星是我最愛的女人，沒有之一，可以保留部分她的痕跡嗎？讓我還能記得她？或者記得她的氣味？”

    “她也會忘記你的。”

    “我想，是你親手來給我刪除記憶吧，你曾經是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

    “恐怕不是。”

    “為什麽不？”

    “沒有太多為什麽，忘記這些，開啟你的新人生不是很好嗎？”阿山教授有點著急，不像一度的從容淡定。

    “那我和彼小星能回到第三空間嗎？”

    “一切都是未知的，勇敢迎接它吧！”

    躺在手術室的永春，隻關心彼小星。

    他想記住她的容貌；

    說話的俏皮樣子；

    愛說的口頭禪；

    還有那些可惡的葷段子……

    關於未來，重新開始可怕嗎？

    永春，別忘記彼小星。

    世界的滾輪日夜不停地轉動。

    無論是在什麽空間，人類都在追尋幸福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