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考驗。”顧南安這一次很直接地就給出了答案，“或者，你更喜歡考試這個說法？”

    “考試……”陸茗煙低低地呢喃了一句，隨即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走吧。”

    神情平淡，無波無瀾。

    顧南安這下倒是真的有點吃驚了，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伸手去攔住了陸茗煙，“你就沒有別的想問的？”

    “問了你會告訴我嗎？”陸茗煙抬眼，眼底一片冰涼。

    “……”被這樣的眼神刺了一下，顧南安默默地放下了手，搖了搖頭，“對不起。”

    “那就沒有什麽好問的了，我不如直接去問子漠。”陸茗煙微微一笑，“反正，也就快要見到他了。”

    “……”顧南安看著陸茗煙那張完全看不出來原來長什麽樣的臉，沉默了下來。

    他要怎麽說？

    陸茗煙頂著這張臉，說真的，被認出來的概率，大概是萬分之一吧？

    太驚悚了，真的。

    看著顧南安的眼神，陸茗煙默然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也沒有再理會顧南安，自己直接往下走。

    顧南安這個模樣，難怪跟淩思薇關係變成了那樣。

    顧南安開著車帶著陸茗煙一直走到了夜色的附近才將車子停了下來，他轉過頭去看著陸茗煙，“你知道我為什麽讓你進去再換衣服而不是現在換嗎？”

    “為什麽？”陸茗煙心裏有了一種不怎麽好的預感。

    “……因為會弄髒。”顧南安十分爽快的解釋道，眼底是一片玩味的神情。

    陸茗煙皺了皺眉頭，她不懂顧南安的意思，也不明白該如何去回答顧南安。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顧南安說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身子被人重重的推搡在地，胳臂摩擦在地上，皮膚立時就是一陣陣的刺痛。

    “小娘皮這是跑了被抓回來了？”

    頭頂上有人吊兒郎當的問道，話音裏帶著暗藏惡意的詢問。

    “嗨，”顧南安不屑的一笑，抬手扶了扶遮住了大半張臉的墨鏡，垂眼似是玩味的看了地上的陸茗煙一眼，隨即開口，“別提了，一個個的都是，進來之前說好了就要聽話的，轉個頭沒看見的功夫就給我跑了。”

    “喲，還是個聰明的啊，”守著門的人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顧南安，低下頭去拍了拍陸茗煙的臉，“小娘們抬個頭讓哥哥看看你長什麽樣。”

    陸茗煙皺了皺眉，腦袋一甩就將對方的手給甩了下去。

    “嘿，你這個小娘們有意思啊？”說話的人掐住陸茗煙的下巴，“怎麽著，進了這裏還想當你的貞潔烈婦啊？”

    “……混蛋！”陸茗煙咬了咬牙，突然從嘴裏罵出了一句。

    “亂叫什麽？”顧南安抬腳不輕不重地在陸茗煙的小腿上踢了一腳，“老子送你過來是為了讓你在這兒盡早習慣的，你要是再作死，我告訴你，我不會給你收屍的啊？”

    “……”陸茗煙默然地翻了個白眼，低下頭去。

    在外人看來，卻是無奈的被迫認命了的表現。

    顧南安表現的一副滿意的模樣站了起來，他拍了拍手，臉上帶上一絲笑意，“人我就交過來了，好了之後送到老地方去就可以了。”

    “放心放心，”守著門的幾個男人擺了擺手，“咱們夜色調教人的手段你清楚的，你放心就好。”

    “好嘞，”顧南安笑了笑，笑意卻並不達眼底，他微微俯下身，深邃如海的眸子直直地盯著陸茗煙，半晌沒有開口。

    陸茗煙麵無表情地回看過去，顧南安卻突然地勾唇了笑了笑，他揚手像是拍小狗一樣地拍了拍陸茗煙的腦袋，“寶貝兒，好好努力，我等你回來的好消息。”

    這樣溫和的語氣喊著她寶貝兒，陸茗煙卻隻覺得一陣惡寒，雞皮疙瘩都要被惡心出來了。

    她扭過頭，用實際行動表達了自己的嫌棄。

    顧南安也不在意，本來就是做給別人看的，陸茗煙怎麽想的他又不在乎。再度地衝著守門的人輕輕的一笑，顧南安直接轉身離開。

    他能做的，已經做了，裏麵的情況……隻能看陸茗煙自己的了。

    顧南安的背影消失了之後，陸茗煙依舊趴在地上沒有起來，她能感覺到對方的眼神還落在她的頭頂，她沒有敢去抬眼直接看，心下卻是泛起了嘀咕。

    按照和顧南安商量好的，她是作為要被調教的賣酒女郎被送到夜色的。

    夜色調教服務生的技術是公認的有用，所以兩人剛剛才演了一場近似逼良為娼的戲碼，按理來說，這些人是相信了。

    但是……半個小時過去了，打量的眼光依舊在她的身上，卻沒有人讓她起來，也沒有什麽人從裏麵出來接她進去。

    這和說好的，不太一樣。

    陸茗煙眯了眯眼，她不知道是不是中間出了什麽變故，但是她知道，如果不能讓對方相信她，今天這一切就是白做了。

    “小娘皮，你不是想跑嗎？”守門的人突然開口，語氣裏是滿滿的調笑，“我哥兒幾個這幾天在這兒守門也是寂寞的很，你陪著我們哥們玩一玩，我們幾個，就把你給放了，怎麽樣？”

    嗬嗬。

    陸茗煙翻了個白眼，轉過了頭去，以實際行動表示了她的不屑。

    “你不是想跑嗎？你要知道，進了這扇門，就出不來啦？”守門的人並不放棄，他甚至直接地蹲下了身來，伸手去撩開了陸茗煙的長發，眼裏帶上了一絲耐人尋味，“妝容弄得這麽厚，是想吸引人注意呢，還是想不吸引人注意啊？”

    “關你屁事？！”陸茗煙扭過頭來，似是被吵得煩了地罵了一句。

    “嗬，還挺橫的啊小娘子？”守門人眼睛一亮，似乎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玩具一樣，他伸手去捏了捏陸茗煙的臉蛋，“你這隔著這麽厚的粉，都能摸得出來的你的皮膚好，這要是卸了妝，那不得爽上天啊？”

    “有完沒完啊你？！”陸茗煙抬手拍開了守門人的手，眼底露出了一抹看上去的膽怯，卻隻是轉瞬即逝，陸茗煙扭過頭去，一臉的高傲。（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