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陰陽兩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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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都因為我當年淘氣,今天才把你暴露出來的呀!”雲真垂頭喪氣地說道。

    “大師兄,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啊,你還能改變過去的事嗎?發生過就是發生過了,該來的終究會來,你不需要承擔這些。”雲飛說出了天初的心裏話。

    “說的沒錯!”白月也一手拍上了雲真的肩頭。

    “你們就不能放了我師父嗎?他還要尋找神器徹底封印鬼王魔荒呢!他有重任在身,你們不能抓他啊!”虹兒向黑白無常祈求道。

    “魔荒……”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麵聽到魔荒的名字,全都一震,神秘兮兮地互相看了一眼,表情耐人尋味。

    接著就看黑白無常耳語了一會兒,然後黑無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天初,吼道:“原來封印魔荒的人真的是你?”

    天初點頭,心中一喜,難道說可以借此事有望放他一馬?不管怎麽說魔荒身為鬼域的鬼王,也是地府的一位舉足輕重的高官,就這麽不明不白地跑了,想必地府肯定不會放任不管吧?我這可是在幫他們啊。

    “這件事我會向閻羅王稟報的,但你還是要跟我們回去一趟,有什麽話,你可以在鬼衙門裏說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白無常說道。

    天初不禁一陣失望,他也看出來了,不管自己說什麽,這黑白無常都會拿閻王和判官來搪塞,看來這一趟是非走不可了。

    “好吧,我跟你們走!”天初終於下決心了。

    “不要!”眾人異口同聲地喊道,天初一擺手,回身衝他們搖了搖頭。

    黑無常一點頭,一揚手,突然他手中的鎖鏈和鐐銬出現在了天初的身上,將他鎖住了,另一端握在黑無常的手中。

    “你還有什麽話要對他們說嗎?說完我們就上路了!”白無常笑眯眯地說道,對天初十分客氣。

    “你們不要擔心我,該幹什麽還幹什麽,我不在的日子裏也要抖起精神來,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天初故作輕鬆地對眾人說道。

    “我要跟你一起去!”白月握著天初身上冰冷的鐵鏈,不舍地說道。

    “對!一起去!”眾人齊聲喊道。

    “放肆!你們當地府是你們家啊?想去就去,想回來就回來,你們陽壽未盡,不得亂了規矩!”黑無常怒目圓睜,咆哮道。

    “等著我!”天初叫道,身上的鐵鏈突然一緊,黑無常在身後一拉,把他和眾人分開了。

    白無常突然晃動起了哭喪棒,棒頂的骷髏鈴鐺嘩嘩作響,黑無常抖起了鎖魂鏈,叮叮鐺鐺,他們的口中念起了奇怪的咒文,日夜遊神圍成圈子快速地旋轉起來,越轉越小,將黑白無常和天初圍了起來。

    腳下的彼岸花海在如洪鍾般悠揚又低沉的念咒聲中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浩瀚飄渺,波瀾壯闊。

    接著在黑白無常的腳下出現了一個法陣,那法陣旋轉著越變越大,將黑白無常,牛頭馬麵和天初都圈了進去。

    那些飄浮在空中的光芒被這法陣吸了進去,整個法陣都被強光籠罩了,空氣在顫抖,大地在搖晃,仿佛通往幽冥的入口正在開啟。

    眾人被這從未見識過的場麵驚呆了,卻在不知不覺中離天初越來越遠了,就見天初的身體在發光,變得越來越像是個光影,而他們的身體上的光卻在漸漸變淡,實體也漸漸顯現出來了。

    “師父!”雖然天初是自願去的,但真到了離別的這一刻,雲飛還是忍不住衝向了那法陣,想把天初拉回來。

    “嘭!”雲飛一接近那法陣的邊緣,突然從法陣中激起了一股力量,猛地將雲飛撞飛了,那道無形的力量像一道氣浪,以法陣為中心向花海中猛地擴散開來,將除了多玲之外的其他人都掀飛了。

    彼岸花花被這道勁風排山倒海地摧毀,化成了迷霧般的細碎光芒,消散在了空中,接著周圍突然亮了起來,摔在地上的眾人被突如其來的刺眼光芒晃得睜不開眼,下意識地用手掌遮住了雙眼。

    等他們放下手之後,發現什麽黑白無常,牛頭馬麵都不見了,就連天初也一起消失了,而他們發現周圍的一切已經恢複正常了,此時已經是白天了,那刺眼的光線正是頭頂的太陽灑下的光芒。

    眾人爬起身來,踉蹌地跑到天初剛剛站過的地方,什麽都沒有,連個腳印都沒有留下,仿佛他從來就沒來過這裏一樣。

    “師父!師父你在哪?”虹兒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森林中傳出了很遠,回音持續了好一會兒才消失,可回應她的隻有驚鳥拍打翅膀的聲音和風聲。

    眾人如夢初醒般靜默了許久,瞳靈才抖著哭腔輕聲說道:“他們……他們不會把師父打入地獄吧?白月師叔,師父他還會回來嗎?”

    “我也不知道……”白月想安慰瞳靈,可她實在說不出口,她不想騙大夥也不想騙自己。

    “你們不要擔心,天初師叔說了,他很快就會回來的,我們隻要等著就好了。”憐星見眾人一臉憂愁,她以為自己的幾句話就能讓大夥安心。

    “傻丫頭,也就你能信,就像師父說的那樣,如果張小引也入了陰曹地府的話,師父可以把罪責推到他身上,還有一線希望,萬一張小引不在的話,那師父可就百口莫辨了,搞不好……就……”雲真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會怎麽樣。

    “天初也真是的!怎麽那麽愛發善心啊?對待張小引那種十惡不赦的家夥也能手下留情,要是我就直接給他打個灰飛煙滅,以絕後患!”白月氣憤地說完,自己又歎了口氣,“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就是因為這樣的師父才珍貴啊!才會讓我們想跟他永遠在一起,守護他,追隨他啊。”虹兒激動地說道。

    白月抬頭看向虹兒,虹兒的一句話點醒了她,她心裏默默道:“是啊,我喜歡的不正是這樣的天初嗎?”

    “都別感歎了,重要的是現在該怎麽辦啊?難道真要像師父說的那樣,像沒事兒人一樣,該幹嘛幹嘛?”雲真一屁股坐在地上,十分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