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下堂妻不好惹(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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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要完了。”景淮從書本下麵抽出一張紙來,遞了過去,“皇宮裏傳來消息,皇帝重病,現在是二皇子把持朝政。”
言衿接過這張紙看了看,看來皇帝的病病的不輕,想要好轉隻怕是難了。
言衿看完後將這張紙放回桌麵,說道“哥哥是和二皇子結盟了嗎?”
“沒錯,我和他有共同的敵人。”景淮順口將二皇子的生母當初死亡的原因說了。
聽完後,言衿眉宇間微蹙“皇帝此番就算不死,退位也在所難免,若是二皇子登上了皇位,哥哥就不怕舊事重演嗎?”
在宿城的時候,言衿和二皇子有過一番照麵,對於這位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二皇子,言衿卻在他身上感覺到了和當今皇帝同樣的氣息。
聞言,景淮柔聲的說道“衿衿,莫要擔心以後。我和二皇子之間隻是暫時的聯合將皇帝拉下台,至於他能不能夠在丞相府的阻攔之下坐上皇位,那就要看他自己。便是他有這個能力,有丞相府在,他也不敢動武陵王府。”
言衿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這是帝王的平衡之道,同時也是武陵王府對丞相府的製衡。
言衿再問“若是丞相府先垮台呢?”
若新皇不再需要這一份平衡,又是否容得下功高蓋主的武陵王府。
“衿衿,喜歡京城嗎?”景淮不答反問。
言衿抬頭對向景淮明亮的雙眸,緩緩搖搖頭。
“那我們就離開這裏,你想去看江南的小橋流水還是大漠的落日,我們都可以去。”
言衿聽明白了他話中的去意,不管新皇是否容得下武陵王府,在這之前有丞相府在,為了不讓丞相府一家獨大,新皇將不敢動武陵王府,之後,不管是新皇和丞相府,兩敗俱傷還是新皇贏了,那時候景淮和言衿都已經遠離了皇城腳底下的是是非非。
這片皇帝腳下的土地是世間最繁華的地方,在這裏可以享受富貴溫柔鄉帶來的極製快感,卻也充斥著權力之下的波雲詭譎,一不留神便是小命不保。
武陵王府的地位擺在這裏,邊關如今也沒有了戰事,景淮作為武陵王,手上的權柄太重,不管是如今的皇帝,還是以後登基的新皇,都會對他忌憚懷疑。
除非景淮是自己想坐上那把龍椅,否則帝王的懷疑之下所暗藏的殺機將會無孔不入。
可是言衿明白,景淮並不想去奪權,皇位看起來光鮮亮麗,但上麵擔負的責任也更大,無處不在的危機也更多,哪比得上做一個自由身,天南地北任我遨遊。
“好啊,等所有的事情結束後,我們就離開這裏,管他那個位置上坐的是誰。”言衿喜上眉梢,星子般的眼眸閃動著動人的色彩。
景淮也不禁的勾起唇角,冷人的眼睛中染上真切的笑意。
又是兩天過後,皇宮裏麵傳出了皇帝重病的消息,另外皇城腳下出現了一件大事。
丞相府要和長遠侯府聯姻,丞相那位國色天香的小孫女將要嫁給長遠侯顧孟章。
此番為了迎娶丞相府的千金,長遠侯更是擺出了天價的聘禮,其誠意十足,絲毫不亞於一年以前向武陵王府提親的時候。
這二位從身份上來說也是天作之合,他們的婚事傳了出來,也確實鬧得沸沸揚揚。
然而沒過多久,在成婚的日期都已經算好了,就隻剩下長遠侯親自去丞相府將新媳婦迎回來的前夕,卻突然的出了事故。
長遠侯顧孟章被人發現出現在柳衣巷的玉人館當家花魁的閨房內。
這說出去也就是一件香豔的事,雖說有些不合時宜打丞相府的臉,但男人嘛總有控製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時候。
可是再結合著後麵的一個消息,那可就有些慘烈了。
在花魁的房間裏,長遠侯廢了,命根子被人給一刀剁了。
而這個凶手還是長遠侯以前最喜歡的那個小妾,後又不知所蹤的沈寄瑤。
至於沈寄瑤同樣也被人發現死在了房中,動手的凶手恰巧就是被廢掉的長遠侯。
妥妥的一場情殺案,以男廢女死告終,簡直是讓吃瓜路人都有些唏噓。
這般情況之下,長遠侯府和丞相府的聯姻也隻得吹了。
這一場鬧劇從開始到落幕也不過僅僅半個月的時間,卻也為京城的百姓閑暇的時候添加了不少的話題。
就連位於武陵王府內宅的言衿,也沒錯過這一次的熱鬧。
采青手舞足蹈興高采烈的將長遠侯府的笑話說完後,言衿也跟著笑了笑,將一盞茶推了過去。
采青說的嗓子都快冒煙了,一把端過茶來,咕隆咕隆的喝了。
這時,石青沉穩的說道“郡主,在這起事情當中,下麵的人發現了二皇子那邊的手筆。”
“他做了什麽?”言衿臉上笑意一收,問。
“長遠侯的杯子中被人下了藥,而玉人館的花魁是二皇子的人,事情發生後,長遠侯帶去的那兩個貼身侍衛,也被發現死在了玉人館後巷中。”
一個沈寄瑤或許能夠靠什麽手段將顧孟章約出來見麵,可想要對一個武功不錯的大男人下手,她一個弱女子還是有些困難。
若是之前沈寄瑤的空間還在,還能夠來個出其不意,但在上一次見麵的時候,言衿的係統009已經將那個空間摧毀,沒有了金手指,沈寄瑤想要這麽成功的報仇,隻可能借助外來的力量。
而對於二皇子難說,長遠侯府和丞相府聯姻,隻會給他登頂大位添加一股更為強大的阻力。
能夠破壞這個聯姻,二皇子不會介意的出手相助。
“還真是可憐,一場風流債卻賠上了自己的命根子。”言衿嘴上說著可憐,臉上卻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吩咐道“怎麽說本郡主和長遠侯也是夫妻一場,他出了這麽大的事,本郡主這邊怎能不派人去看望看望?著人下去安排,一定要好好的慰問慰問長遠侯,再者還有,將二皇子在這裏麵扮演的角色也透露給顧孟章知道。”
狗咬狗一嘴毛,戲才能夠最精彩。
石青領命離開,言衿悠閑的躺在美人椅上看話本。
一分鍾不到,門又被人推開了,言衿以為是石青又回來了,頭也不抬的問“石青,你還有什麽地方不明白的嗎?”
話音一落,卻不見回應。
突然,一道疾風撲了過來,
言衿下意識的躲閃,一把匕首擦著她的頭發,刺入了後麵的牆壁。
言衿抬頭一看。
果然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紀蘿鶯。”言衿將手上的話本子丟回床上,冷冷的看著來人,叫了一句。
“言衿,是我低估了你,不,是我低估了你們倆個。我以為那些事萬無一失,沒想到全是在你們眼皮子底下。”紀蘿鶯目光同樣冰冷。
言衿嗤笑“那是因為你蠢。”
“言衿,你有什麽了不起?”紀蘿鶯大喝了一聲,“你也是一樣的吧,你的任務是什麽?還是攻略景淮?”
言衿不欲多言。
“你不過就是贏在選對了身份。言衿,你說要是景淮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歡他,而是為了任務接近他,他還會像現在這樣喜歡你嗎?你的任務還能夠完成嗎?”紀蘿鶯忽然的嬌聲笑道。
腦子有問題的東西,連腦回路都與眾不同。
言衿冷笑“哪來的嘴臭的東西,洗不幹淨自己的嘴巴,還到處的嚼舌根,真是又臭又難看。”
她伸手在自己鼻子邊扇了扇,就像是聞到了什麽惡臭難忍的東西。
如此羞辱,讓紀蘿鶯一下子氣紅了臉“言衿,你找死。”
紀蘿鶯身影快的不像是正常人,眨眼來到了言衿身邊,手上指甲長而尖銳,像利刃一樣,朝著言衿的脖子劃去。
言衿下腰一避,長腿一踢,頓時叫紀蘿鶯來了個狗啃泥。
紀蘿鶯被踹到對麵牆上,劇烈的撞擊之下,牆上掛飾紛紛掉了下來,打在她的身上。
紀蘿鶯隻覺胸口灼痛難忍,強撐著站了起來。
恰在這時候,門再次被推開。
“衿衿,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景淮急切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看都沒有看呆在牆角的紀蘿鶯,直接朝著言衿跑了過來,景淮一把將她抱入懷中“衿衿,有沒有受傷?身體上有沒有哪個地方覺得痛的?”
景淮連連發問,言衿從他懷中抬起小腦袋,搖搖頭“哥哥,我什麽事都沒有。”
景淮這才鬆了一口氣,放開言衿,轉頭看向一身狼狽的紀蘿鶯。
“你是紀……”景淮的話一下子卡殼了,眼睛中閃過一絲疑惑,顯然的是忘記了紀蘿鶯的名字。
紀蘿鶯一向自負魅力不凡,之前在景淮這裏栽了跟頭,現在景淮卻連她的名字都記不住,更是叫這個女人一口悶氣發泄不出。
“景淮,你被人騙了,你以為你身後的那個女人是什麽好東西,她根本就不喜歡你,接近你,不過是為了博得你的好感,完成她的任務,你隻是她的一顆棋子。”紀蘿鶯捂著胸口,叫囂著大喊。
“那又怎樣?”景淮麵色平靜,不為所動。
言衿冷冷的看了眼這個垂死掙紮,還想要挑撥她和哥哥關係的紀蘿鶯,在心裏默默的對著係統009吩咐了一聲解決這個女人。
下一秒,紀蘿鶯眼睛瞪大,一下子沒了呼吸。
她死亡的突然,景淮確實沒多大表情的轉過身,看都不再看那邊一眼。
“哥哥就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言衿輕聲的開口問。
“你會離開我嗎?”景淮反問。
言衿毫不猶豫的搖頭“我永遠不會離開哥哥。”
“那還有什麽好問的。”景淮伸手揉了揉言衿的腦袋,笑得溫潤如玉。
夜色降臨,景淮離開了言衿的院子,走的時候又特地的掉了一對更加武功高強的侍衛,牢牢的將院子周邊守著。
紀蘿鶯潛了進來,雖然沒有對言衿造成傷害,但依舊叫景淮心有餘悸。
言衿不把這等小人放在眼裏,卻也沒有拒絕兄長的好意。
待到臨睡的時候,屋子裏隻剩下了言衿一人。
這時候在她腦海中響起了009的聲音“宿主,紀蘿鶯跑掉了。”
正在看話本的言衿眉頭一蹙“白日裏她不是死了嗎?”
“白日裏死的那個隻是她寄居在這個位麵的,而她的靈魂還是逃掉了。”009解釋。
聞言,言衿想了一下,說“是因為她的係統。”
009聲音小了一點“對呀!她的那個係統也是一個高級係統,009一時疏忽,就叫他們兩個給逃了。”
“不過,那個係統和紀蘿鶯的靈魂受到了重創,短時間內肯定恢複不了。”009趕忙的接著補充。
言衿麵無表情的抬起手指尖,過電一般的舒爽感覺,瞬間的傳遍了009全身。
009這一次犯了錯,難得的沒有叫,也不敢求饒。
言衿隻是給它一個小教訓,電了一次就放開它,“下不為例,要是因為你的疏忽大意,再放走了什麽東西,我記得你們這些係統應該是能夠回爐重造的吧?”
009哭唧唧的喊“宿主,絕對沒有下次。”
言衿滿意的點點頭。
長遠侯府
顧孟章被抬回來的時候下半身都是血,大夫很快就被招來了,看了傷勢後搖搖頭,就連宮裏麵的禦醫也來了,同樣沒救。
大夫禦醫就算在醫術高超,也總不能把割下來的肉又重新給安回去。
顧孟章住的屋子裏三五不時的就會傳來打罵聲,府裏麵的下人都是戰戰兢兢,沒隔幾天的時間裏,已經抬出去了好幾具屍體。
還有那位一直渴望著抱孫子的老夫人,當她得知自己兒子被人廢了的時候,頓時就撅了過去,醒來後大喊家門不幸,也不知這時候這對母子是否後悔,當初想要將沈寄瑤娶為平妻。
長遠侯剛剛發泄了一通怒火,將一個長相不錯的丫鬟給鞭打的半死,就聽到門口來報說武陵王府的安平郡主派人來了。
顧孟章一聽,咬緊的牙關,整個人都是繃得緊緊的,順手抄起離得最近的一個花瓶,砸向了門口。
他又何嚐不知,言衿這時候派人來就是來看他的笑話。
片刻之後,在門外稟告的奴才,盡量縮小自己存在感,如履薄冰的時候,屋子裏傳來的聲音。
“把人帶進來。”
他被廢,長遠侯府已經處於風雨飄搖之中,更加得罪不起武陵王府。
來的人是姐妹花之一的采青,采青捧著一個大盒子走了進來,麵上恭謹的說道“拜見侯爺,奴婢奉我家郡主之名來探望侯爺的傷勢,並奉上的一盒子禮物,希望侯爺能夠收下。”
顧孟章順著采青的話,看向了她手上捧著的盒子。
采青當著顧孟章的麵將盒子打開,一邊打開一邊說道“這裏麵都是上好的鹿茸虎鞭,郡主說了,聽聞侯爺傷的重,不知用不用得上這些藥材,這都是她的一番心意。”
顧孟章目呲欲裂,喉嚨一滾,一口熱血差點噴了出來“滾,給本侯滾。”手一伸,又拽過一個花瓶,朝著采青砸了過去。
采青可是習武之人,武藝高強,其會被他這麽個半殘廢給砸到,身子輕飄飄的一閃,就躲過了。
“侯爺真是身殘誌堅,都被廢了,還能夠生龍活虎,想必我家郡主送來的這些藥材,侯爺一定能夠用得上。”采青毫不掩飾的用幸災樂禍的語氣說。
跟在言衿的身邊久了,言衿的毒舌,采青也學到了一二,尤其是怎麽樣去戳一個人的痛處,那叫一戳一個準。
顧孟章傷重未愈,又受這般刺激,喉嚨一口血噴了出來。
采青連忙的躲出一米遠,拍拍胸口,怎麽這麽經不住氣?把人給氣死了就不妙了。
采青趕忙的將言衿接下來的交代也給說了“侯爺,我家郡主人美心善,念在侯爺這番遭遇實在可憐,托奴婢轉到侯爺一句,玉人館那位花魁娘子的溫柔鄉不是那麽容易進的。”
顧孟章差點被氣的一口氣接不上來,聽到這裏,怒火中燒的腦袋才平靜了一秒。
玉人館花魁?
顧孟章記得當時他是收到沈寄瑤的一封信,上麵寫著她有丞相的把柄,想要借此約他一見。
沈寄瑤當初離奇不見,躲過了丞相府的天羅地網,可見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顧孟章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和丞相府聯姻本就是權宜之計,若能逮住對方的把柄,他才能不受製於人。
所以顧孟章按照信中所言,去了一趟玉人館,在花魁的房間等候的時候,花魁小意侍奉,叫他喝了幾杯水酒。
誰料酒力過猛,竟直接醉了過去,才招了後麵的禍事。
而現在聽了采青的話,顧孟章越發覺得其中不對。
他本是謹慎多疑之人,怎會在玉人館那種混亂的地方喝的大醉不醒。
再說,他的酒力也不錯,如何會被幾杯水酒醉倒。
顧孟章恨恨握拳,那個花魁究竟又是誰的人?
采青見話傳到了,頭一擺,也不管床上的顧孟章此刻心情是多麽的洶湧澎湃,高興的回去複命了。
過後沒幾天,又傳出了個消息,柳衣巷的玉人館不知道遭到了何方人馬的報複,一場大火燒得幹幹淨淨,裏麵所有人都沒有逃出來。
不是沒有人懷疑是長遠侯顧孟章幹得,可是沒有證據的事,誰也不敢多說,再加上又有誰會真的為玉人館裏麵的那些女人去得罪一個槽的一品侯爺呢?
這件事剛剛消停,緊跟著皇宮裏,傳出了消息,皇帝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如今已經臥床不起,眼看著就是這幾天的時間了。
與此同時,朝堂上的黨派之爭也越發的激烈。
保皇黨群龍無首,皇帝重病垂危,眼看著就要翹辮子,其中成員隻能趕忙的尋求其他的黨派投靠,堅持下來的,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至於丞相府那邊,支持的自然是如今尚是幼童的六皇子,但已經成年了的之前備受皇帝寵愛的二皇子也不是吃素的。
二皇子站長又站嫡,尤其是武陵王府也是偏向的他這邊。
更何況丞相要把一個小孩給扶上皇位,皇族宗親那邊首先就說不過去。
皇族宗親也明白,若真的叫六皇子坐上皇位,隻怕過不了多久新皇屁股下的那把椅子就要移主,而他們這些皇族宗親也別想落得個好下場。
但丞相畢竟是百官之首,朝中黨羽眾多,有他們的阻止,二皇子想要坐上大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要是有了明發的聖旨,就要容易得多了。
禦龍殿曆代以來都是皇帝的住所,皇帝重病之後,禦龍殿就被嚴加看管了起來。
大殿裏麵,寬大的龍床上,躺著一個瘦弱的的身影。
僅僅是半個多月,皇帝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之前還是精神奕奕,體格雄健,而今卻變得骨瘦如柴,像發皺的雞皮一樣的老臉上布滿了老年斑,一時之間就起碼蒼老了二十歲歲有餘。
“不,不要殺朕,滾,都給朕滾,朕乃真龍天子,你們都該死……”床上躺著的皇帝腦袋上不斷的冒著虛汗,嘴唇烏黑,還在念念有詞,突然他大叫了一句“啊!”
雙目圓瞪,皇帝一下子從噩夢當中驚醒。
這醒來一看,外麵的天色已經暗沉了下來,甚至有著冷風呼喝,嘩嘩的風聲讓人難以安眠,而偌大的禦龍殿當中,卻無一個人影。
“來人,人都死哪去了?”皇帝的聲音中氣不足,虛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
這時,外麵的大門被推開,風一下子刮了進來,吹的皇帝打了個冷顫,他定眼看去,來人是他的二兒子。
皇帝這段時間病的嚴重,朝堂上的事務根本無法料理,無奈之下隻能叫二皇子監國。
皇帝本以為這個兒子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是這段日子以來他被囚禁在禦龍殿裏,裏裏外外都是二皇子的人,朝堂上的動靜,她一點風聲都收不到,這時候皇帝才反應過來,他是看走了眼,二皇子早就有了不臣之心。
皇帝迫切的想要好轉,想要給這些賊子一個教訓,可是病情卻越發嚴重,直到現在連床都下不了。
“你這個逆子來做什麽?”皇帝怒火中燒的大喊。
“父皇,兒臣是放心不下你,特來看望。”二皇子慢慢的朝著床邊走了過去,臉上帶著充斥著惡意的笑容。
“滾,朕用不了你假安好心。”皇帝抄起枕頭向他砸了過去。
結果力度不夠,剛巧砸在了二皇子的腳下。
二皇子的腳下停了一秒,緊接著直接踩在那枕頭上,來到了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皇帝“父皇真是老眼昏花了,連兒臣的一番好意都認不出來。這樣吧,為了父皇的病情著想,父皇不如就先把皇位傳給兒臣,然後好好的休養。父皇,你說兒臣的這個主意好不好?”
皇帝氣得上氣不接下氣,臉色發青“你休想,你做夢都別想得到皇位。”
“父皇又何必這麽固執呢?既然父皇寫不了傳位詔書,不如兒臣找一個人來幫你。”
二皇子話音一落,門口又有一人推門進來。
這人恭敬的垂著腦袋,手上端了一個托盤,托盤裏麵放著的就是傳國玉璽以及一旨早就寫好了的傳位詔書,還有一碗藥,而這個人正是皇帝的禦書房總管太監。
“賈總管,還不去伺候父皇最後一程。”二皇子喝了一聲。
太監總管帶著玉璽以及傳位詔書趕忙的上前,臉上帶著殷勤的笑容“陛下,二皇子龍章鳳姿,是新皇的不二人選,陛下趕緊按了印吧。”
皇帝扭頭不看這些亂臣賊子。
太監總管一把的別過皇帝的腦袋,抓起他瘦若雞爪的手,令他拿起傳國玉璽,就要往傳位詔書上印“陛下,你沒有力氣,老奴來幫你。”
皇帝如今病重,根本無法反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玉璽的璽印印上了傳位詔書。
二皇子滿意的拿過這一旨傳位詔書“父皇的旨意,兒臣一定不敢違背,待兒臣登基,父皇最喜歡的張妃,還有五皇弟,兒臣都會送他們來陪你。”
“你想要做什麽?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為何還不肯饒過你的弟弟?”
“父皇這話是怎麽說的?兒臣也隻是想要盡盡孝心,父皇那麽喜歡五皇弟,不惜讓兒臣在最前麵當靶子,兒臣當然要好好的回報父皇。”二皇子說完後,朗聲大笑,眼神陰鷙的看著皇帝,又吩咐道“賈總管,時候不早了,送父皇上路。”
總管太監恭敬的應了一聲,端起托盤上的那碗藥,卡住皇帝的嘴巴,灌了進去。
一碗藥要見底,皇帝才被放開,大聲的咳嗽。
“父皇,這種感覺不錯吧,我母後當初也是這樣的被你灌進了一碗藥,然後就一命嗚呼了。”二皇子欣慰的笑。
“你是在向朕複仇。”皇帝深恨自己養虎為患。
“不。”二皇子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兒臣隻是拿回本該屬於兒臣的東西,父皇,黃泉路上兒臣不會讓你寂寞的,你的那些愛妃,還有你最寵愛的五皇弟,很快就會來伺候你。”
皇帝仰頭躺在床上,一口黑血噴了出來,仇恨不甘的看著二皇子大笑離去。
皇宮傳出喪鍾聲,朝堂上,禦書房總管太監帶著皇帝留下的之傳位聖旨,宣布了二皇子繼位的消息。
這一則消息來得突然,打了丞相那邊一個措手不及,聖旨再加上傳國玉璽之下,丞相隻能咬牙叩拜。
三個月後
經曆一番動蕩,新皇登基,朝堂逐漸趨於平穩,這時候武陵王上交兵符,提出辭官。
新皇再三挽留,武陵王態度堅決,三番之下,新皇隻能無奈同意。
京城城門口
“哥哥就這麽輕易的上交了兵符,就不怕皇帝反悔,派人追殺你。”騎在高頭駿馬上的言衿笑問。
景淮不以為意,“他現在不敢來,百官看著,丞相那邊還時刻等著抓他的把柄,一旦他貿然動手,他的那個位置就要坐不穩。”
“有丞相,還有長遠侯,看來皇帝是騰不開手了,當初留著他兩人還是有用的。”言衿向來是個睚眥必報的,早就和顧孟章丞相有仇,能留這他二人一條命,就是要拖新皇的後腿。
不管這個新皇和他的那個老子有多像,有生之年都別想再對武陵王府下手。
“衿衿,現在我們去哪裏?”
“聽說江南美人柔情似水,不如我們就去江南的溫柔鄉?”
“溫柔鄉?”景淮意味不明的反問。
言衿連忙的改口“不,不,我是說江南的風光秀麗,我們去看看。”
兩匹駿馬飛馳著出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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