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二小姐吃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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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雖是玩笑,但也不免引起了一陣騷動。這些獎賞,先前並沒有聽聞。對於慕府平凡子弟來說,或許每一樣都是一種誘惑。
且不說雲盞的實力如何,素和憐玉的琴譜有多名貴,寧安王的刃劍有多曆害,但能放在這樣的場麵作為一種嘉勉賞賜,無疑是很受人肯定的。
怪不得此乃國公府的比試,他們卻能身坐高台觀看比試。想必也是在挑選能力非凡之人,贈物以示看重和熒惑。
對於日後的勢力,何嚐不是一種變相的拉攏。
“開始吧。”得到高台上的示意,男子向兩旁的人點了點頭,做好準備。
這是第一場騎射比試,因為參與者較多,所以比試分為三場,共四十二人。第一場共有十五人。第二場比試有十四人,最後一場則是十三人。
慕槿恰好是最後一場。
號令一發,耳邊便傳來一陣陣踏踏的馬蹄聲,似雲雷般滾滾而來。揚起地上一層又一層的塵土,鋪天蓋地。
“啊!”
裏麵的人開始策馬圍著裏麵的圍欄奔騰,陣勢浩大凶猛,兩旁的人也開始驚呼起來。
慕槿隨著聲勢看去,最前麵的一排比試的人。慕君華與慕芙皆駕著馬,向相反的方向駛去,手持著弓箭,目光緊緊盯著裏麵圍欄最中間移動的圓形靶上,以求找準最適合的位置一擊即中。
每人手裏僅有三支箭,相當於隻有三次機會。每支箭上有屬於自己的標誌,箭靶移動的快慢不一,方向不同。騎馬的若是停馬來射箭,算是違規。
所以也隻有不停地駕著馬,圍著裏麵的圍欄一圈一圈地奔跑,場麵攝人心魂,吊得人目不轉睛。
“咻”地幾聲,已有人找準了位置向中心射去。箭如風影,快速而迅疾。
慕君華手中的箭穩穩地落在箭靶中心,紮在紅色的圓點上。
“君華少爺好樣的!”欄外,見此有人不禁驚呼一聲,為慕君華的箭術感到折服。
緊隨其後,慕芙也接連射出兩箭,兩箭齊齊正中紅心。
“芙小姐好功夫!”外麵的人見兩人齊齊出箭,且都射中了紅心,不禁感歎這箭術的曆害。
**
遠處高台上,賢安王瞧見這場麵,細長的眉毛不由輕挑,唇邊輕輕一扯,笑道,“國公府的這位堂小姐,瞧著竟一點兒也不比其餘幾位小姐遜色,兩堂兄妹的箭術可謂是貫虱穿楊,箭無虛發啊。”
他膚色白皙,與女子粉妝玉砌的容色有得一拚,較之男子多了一分柔氣,較之女子少了一分媚氣。話裏話外,盡是讚賞,卻總帶著一股陰陽怪氣,怎麽聽怎麽奇怪。
寧安王冷冷瞥他一眼,並未多言。
這個弟弟的心思,他也是了解的。一直便和他過不去,存些歪心邪氣。若是沒做出什麽罪不可赦之事,他平日裏也隻是佯不為見。
聽人稱讚,幾位長老也隻是捋了捋胡須,臉上帶著笑意。不妄請師傅教授如此多年,算是臉上有光啊。
“那丫頭怎麽也在那兒?”觀望間,上麵也有人瞥見了慕槿的身影,滿臉疑惑,一襲白裙,坐於馬上,很是惹眼。
方才已經見識過她的身手,那樣一招製敵的招式,如此變換迅捷,讓人驚歎不已。此時也無人敢再甩臉色讓她從騎術場下去,心裏反倒抱著一絲期待。
也不知她能做出什麽讓人驚詫的事。
慕君淮皺著眉頭,看著慕槿筆直端正的身影,心頭的愧疚之意也越發強烈。
畢竟,自她去了老宅,便無人教授任何技法騎術,武功箭術。這些東西,她又是怎麽學來的?
這方,手中餘有箭頭的人已不多,身下的馬兒不停地交錯奔跑著,籠子裏的白鴿也被人放出,一群二十餘隻齊齊撲騰著翅膀飛向空中。
見此機會,慕君華與慕芙二人齊齊拿過手裏剩餘的箭,拉攏開弦,目光緊緊盯著前方一群白色的散鴿。
“嗖嗖”幾聲,兩人手裏的箭皆如疾風般射向白鴿腳上的銅錢孔。兩隻白鴿紛紛從空中墜地,啪嗒啪嗒的聲音也接連傳來。
第一場騎射比試結束。
慕槿目光隨之看去,聽著比賽的結果。
“慕連,八環,第三級。”
遠處,那男子目光仔細地看了看中靶的準確度,點了點頭。用足了氣勁,回頭朗聲道。
周圍的人也小聲的哇一聲。若是換作他們,想必箭術必是沒眼看,國公府的這一技果真不是蓋的。
“慕戟,十一環環,第五級。”
原先那個同慕君華比試之人,箭術也是極好。此刻聽到比試結果,似乎並不詫異。
四級,三箭皆中靶心。
“慕君華,十環,第四級。”一箭與靶心擦邊而過,兩箭虛發。男子眉頭微皺了皺,似是覺得可惜。
地上的白鴿被射到了腳上的銅錢,卻並未射中銅孔,雖兩箭齊發,但皆是鋌而走險,不盡人意。
慕君華聞言也皺了皺眉,卻並未過多糾結,調了馬頭,轉身出了圍欄。
“慕芙,十環,第四級。”兩箭穩妥,一箭虛發。幾人中箭的次數不同,但實力卻是相當的。
若分在同一個級別,也無人會異議。
慕芙看了眼出了圍欄的慕君華,也皺了皺眉,騎著馬出去。
待到第一場比試結果宣告完畢,第二場騎射比試也開始了。
慕槿所認得的,也隻有慕修苑,慕青瑜,慕央,其餘的十二人皆是旁支。
比試很快來說,外麵的人經過第一場的比試,心裏的熱忱也被帶了起來,目光停留在比試場內。
“大少爺!大少爺!”
“大少爺!大少爺!”
周圍的人已經開始助勢壓陣,壯威打勁。顯然對於慕修苑的實力有幾分了解。
慕修苑眸色沉穩,凜義的眼裏閃現著與以往不同的平和之色,多了幾分氣概。
馬蹄聲陣陣,飛沙四起。十餘匹馬兒奔騰而起,在空闊的圍欄裏肆意奔旋。
慕槿目光微瞥向奔騰的馬,以及個個騎馬神色嚴肅的人。淡抿了抿唇,不甚在意。
耳邊的助勢壓陣之聲漸大,外麵的人似乎恨不得把眼珠子給貼到馬屁股上,以求看得更真切。
驚雷停歇,箭矢中地。
一片歡愉助勢聲中,第二輪比試也已結束。
“慕離,九環,第四級。”結果漸漸揭曉。
“慕石茵,八環,第三級。”
知曉了比試結果的人陸續退出比試場,有人自信,有人遺憾。不過都未有什麽問題。
“慕青瑜,七環。”
“慕央,九環,第四級。”
慕青瑜箭術不怎麽樣,自小養了些許才情,所以對於武學箭術難免有些不入流,勉強得了個三級以下。
她知曉結果看起來卻並未有半分的失落,對此也不在意,仿佛真的就是來湊個人數,覺得好玩而已。
倒是慕央,瞧著沉鬱規矩,嬌柔內斂了些,一身的箭術倒是絲毫不輸於人,一箭與第十環擦邊而過,兩箭虛發。
想來都是想要射中那些飛到半空中的鴿子腳上的銅錢孔,卻都齊齊落敗了。
可見,想要射中那個孔,是極不易的。
“慕修苑,十一環,第五級。”兩箭中靶心,一箭虛發。這道聲音更加響亮地傳來。
男子目光盡是滿意地偏向他,微微點頭肯定。兩場比試了,終於出了一個給他長臉的人了。
雖然還是未射中鴿子上的銅孔,但與之前他所教授出來的人相比,也是實力不凡了。若換作是他,指不定也要與銅錢孔險險擦過。
“大少爺,好樣的!大少爺,好樣的!”
底下陸續響起一陣高喊聲。外麵的人眼裏充盈著崇拜之色,方才那一箭中地,錚地一聲讓人腦袋也不由眩頓了幾許。
慕修苑朝人群點了點頭,凜義的麵上露出一抹平和的笑容,駕著馬出了圍欄。
一片呼喊聲中,第三場比試的人也漸漸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裏。
慕槿目光微微一掃,這十三人中,她所認識的便有三個,不,應該四個。
除卻慕寧以及慕晗煙兩姐妹外,還有一個人。此刻她騎在馬上,目光有些狡黠地左右張望,一張清秀的臉龐上寫滿了狡猾和機靈。
慕槿淡淡掃了她一眼,心中若有所思,並未攔著質問她找她麻煩。
等會兒比試結束,她再去瞧瞧情況。
慕晗煙一襲天藍色的落紗裙,嘴角露出一抹溫婉的笑容,眼裏泛著一股期待又隱隱跳動的光芒。幾人坐在馬上極其惹眼,眾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中間他們身上。
“哎,你們說說,這比試誰會贏啊?”
“還用說嘛?當然是大少爺和三少爺了!”
“往年不也是他們嗎?有什麽可猜的?”
“我看不一定呐,沒瞧見,這大小姐不也在其中嗎?”
“在其中又怎樣?大小姐武試曆害,這箭術可也是很考驗人的,能比得過其他兩位少爺?”
“真別說,我看晗煙小姐挺不錯,至少這箭術要比大小姐好得多。常年有人教著,會比不上老宅無人管束的人?”
“那待會兒就見分曉吧,我也覺得晗煙小姐和三少爺會比大小姐好一點。”
“我倒覺得大小姐不錯。”
兩旁的人議論紛紛,生怕不知道誰能贏了這場比試。
慕晗煙聽著耳邊傳來的一陣陣談論之聲,不由微微偏頭看了眼右手邊的女子,一襲白衣晃眼得很。
她捏了捏手裏的韁繩,柔婉的眼裏霎時閃過一道不屑的意味。她也很想知道,這個府裏的笑柄,到底有什麽真本事。
換了身頭行,贏得了慕方蘅那個不入流的廝,算得了什麽。
“好,各位少爺,小姐,準備就緒。”男子朗聲一吼,目光掃過一排十餘人,揮了揮手,“比試,開始。”
話音一落,剛安靜下來的比試場又開始躁動起來,馬蹄聲滾滾以橫掃千軍之勢向圍欄周圍奔散而去。
慕槿沉著目光看向已經遠去的人,雙腿夾著馬肚子,眸光一凜,沉聲道,“駕!”
馬蹄聲滾滾,十餘人駕馬飛奔,一騎絕塵。留下原地的人吃了一嘴的沙子,兩眼看得不由得直愣了愣。
“哇,好快啊!”
“最前麵那誰啊?”
“大,大小姐?”
一片驚歎之聲響起,四處比試的人都不由朝這方看來,不是因為前麵的人有多快,把後麵的馬兒甩了一大截。而是那甩出後麵的人一大截的竟是個女子!
她,她不是在後麵的嗎?
有人揉了揉眼睛,似覺自己方才看錯了。
這方,見有人嘩然,秦笑也不由扭了頭瞧過去。眼裏閃過一道驚詫,“咦?好快啊!但怎麽瞧著這麽眼熟呢?哎,你看見了沒啊?”
他抬手撞了撞旁邊的人,驚愣問道。
旁邊的人聞言淡淡地瞥了過去,收回目光未答他的話。
“這速度,簡直堪比香香啊!厲害!”秦笑目光一直盯著遠處,看著那消失在視野裏的身影。
那是真的厲害!他以為就那次見過相府裏的折香已經很不錯了,沒想到竟還有人能與他齊平的,還是個女子。
噫——!
身旁的人淡淡睨他一眼,嘴邊噙著一抹冰涼,撣了撣衣袖。對於他口中的人也未過多理會和探尋。
隻是雲盞的眸光微微一爍,抬眸看向遠處,那一群疾騰的人,為首的女子一身驚人心魄的氣勢,幽涼的眼裏隱隱閃過一道流光。
**
慕槿耳邊刮著呼呼的風,吹亂了身後的發絲。她緊夾著身下的馬肚子,微眯著眼睛直視前方,眉間閃現一絲勢在必得之意。
身後的人被她甩得很遠,隻給後麵的人留下一股難言喻的氣勢和一抹白衣冽冽的身影。
驚歎而倍感壓力。
即便是接近最裏麵的圍欄,中心處的箭靶離她現在的位置依舊很遠。
兩圈圍欄之間,寬闊無比。慕槿眸光盯著前方,身下的馬兒圍著圍欄轉圈,也不欲拿弓出箭。
身後,慕寧幾人的身影已追了上來,手裏持著弓箭,眸光緊緊盯著裏麵圍欄移動箭靶,以及一群亟待出籠的白鴿。
“嗖嗖”幾道聲音,幾支利箭以掩耳不及瞑目之勢掃過耳畔,直直向紅色的靶心射去。
“咚咚”幾聲砸向木靶,幾支利箭齊齊正中靶心。兩旁的人嘩然一片,似是沒想到還有這麽整齊出箭的。
慕槿騎著馬,眼睛看向箭靶,已經知道方才是慕寧幾人除了手,果斷而迅敏,連中靶心。
心裏也不禁微微一凝,想不到這個慕寧身手也挺不錯。隻不過,也不知心性如何。
一盞茶時間已過去,這第三場比試耗費的時辰要比前麵更要久,馬上的這些人似乎也更有耐心。
參與的十三已有十二人放出了箭,慕槿右手拿著弓箭卻遲遲沒有動作,隻是加快了身下馬兒的速度。
白鴿的籠子已經被緩緩打開,裏麵的鴿子也有出籠之勢。圍欄兩旁的人見她遟遟未有動作,心裏也很是疑惑。
這參與的人手裏的箭也所剩無幾了,她還在等什麽?難不成還想要射中那銅錢孔不成?這未免有些可笑了,連府裏的箭術師以及幾人箭術極好的少爺都未射中,她又豈會射得中?
不過,又想到方才武試場上那一抹英姿,又有人止住了心裏的猜測,目光向她望去。
隻見那抹白衣女子在白鴿將要飛出鴿籠之際,右手緩緩舉起了弓,左手利落地搭箭,扣弦。
慕槿食指置於箭尾上方,中指無名指悄然置於箭尾下方,預拉弓箭。
弓弦被拉到一定弧度,箭羽也隱有脫離之勢,她目光瞄準靶心,右肩賡續用力。
“砰”地一聲,聲勢混亂。
眾人的目光齊齊向她看去。
隻見慕槿手裏的箭還未發出,身下的馬兒就已被左右兩方的馬兒給齊齊撞擊,身下的馬蹄也已有跪倒之勢,而她眼疾手快,用手裏的箭提前撐著地麵,以減小被撞擊的擦力和阻止將要翻滾而下的身體。
“啊!”兩旁的人見此不由齊齊驚呼一聲。這樣危險的情況驀地出現在眼前,若是一個不甚,輕則斷腿,重則摔傷腦袋致命。
人群中傳來的驚呼聲,讓原本已從比試場退出去的比試者不由轉了頭,看向揚塵滾滾的比試場上的這一幕。
就連已經射完箭的慕珂和慕寧二人也不禁朝這裏看來,見此不由臉色一變,驅策著馬兒向這裏趕來。
慕槿緊皺著眉頭,手裏的一支箭矢已被折斷,尖銳的鐵頭已被嵌入地裏,隨著衝擊力的增大而發出摩擦的聲音緩緩而吃力得向前移動。
她眸光沉凜地掃向兩旁的人。此刻,慕晗煙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笑容,故作驚慌地拽著手裏的韁繩,馬匹揚起前蹄發瘋了似的朝即將墜地撞上圍欄尖銳頂端的慕槿撞去。
“啊,槿姐姐,你快點躲開啊,這,這馬兒不受控製了,怎麽辦?槿姐姐快走啊!”她一邊驚慌失措地喊著,一邊又胡亂地扯著馬兒狠狠撞向慕槿。
不僅左邊如此,右邊亦被慕琉鶯同樣地夾擊包圍著。看這樣子,倒像是前麵兩匹馬兒擋了她的去路。慕琉鶯才拽著韁繩,馬蹄飛奔而起,要從慕槿還未落地的身上騰空飛過。
可距離近的人,隱隱有種她身下的馬兒要從慕槿身上踏過去似的。那樣,慕槿的身體正好做了那匹馬的踏腳石。
高台之上,上麵的人把騎射場裏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心裏也不由替慕槿捏了一把汗。
素和憐玉見此,青和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看透了一切,幽淺的眼間閃過一絲擔憂和寒涼之意。
慕兒。
他嘴邊微微呢喃著這兩字,清冷平和的心也漸漸提了起來。
其餘的人神色也有些不好看,這樣狀況,他們若是上去也是來不及了。
寧安王眉頭微微一皺,顯然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目光看向那一抹即將摔於馬下,很可能被狠狠甩向欄頂尖銳處的白衣女子,神色間劃過幾許驚詫。
周身的冷冽之氣未變,除卻驚疑之外,再無其他。
若是以他的身手,即便能避過那樣的危險,一定會費很大的勁,或許,受的傷不一定會輕。
“這,這是怎麽一回事?”慕君淮身側,一個須發皆白的長老站起身來,指著對麵的人神色憂焚道。
這樣失控的情況,這麽多年下來還是頭一次。
“這麽下去,必定傷損頗重啊!這槿小姐的腦袋還有臉估計會受重創啊!”旁邊其他家族的家主也不禁皺緊了眉頭,目光緊緊盯著對麵的混亂,擔憂不已。
“小,小姐……”這方,青蘿兒麵色焦急地看向此處,一手緊拽著身旁蓮柚的手臂,勢勁搖晃。“這,這可怎麽辦?”
卻沒有辦法下去阻止,一時間也心急如焚。
見身旁的人沒有反應,青蘿兒又轉身去搖晃著睡得跟死豬一樣的二娘,焦急道,“二娘,你,你快去救救小姐,小姐她,她……”
二娘聞言微微睜開了妖媚的眸子,眼睛眯成一條縫看向遠處。感覺到身上使勁的搖晃,不禁打開了她的手,閉目愜意懶洋洋道:“死丫頭,搖什麽搖,老娘的胸都快給你搖碎了,以後還怎麽逍遙快活。瞎擔心個什麽勁兒,現在不還沒事兒嗎?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隨即又掰開身上那隻手,無奈地揮了揮,側了身靠在石階上又愜意地睡了過去。
“你!”青蘿兒皺眉瞪她一眼,恨恨轉了身,“你們不去我去!”
剛踏出一步,手臂一緊,便被人從後拉住。
“別去添亂,姐姐,會沒事的。”蓮柚微蹙著眉看了看她,低聲輕喃道。隨即看向她,目光中劃過一絲肯定,“相信她。”
他的擔憂不亞於青蘿兒,但是,此刻前去無疑是添亂。很擔心,但是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他心裏卻莫名升起一股信任的感覺。
青稚而略成熟的臉上閃過一絲堅毅,似乎退卻了以往的膽怯,慢慢地變得勇敢無畏。
青蘿兒見被人阻止,隻得恨恨地跺了跺腳,轉身跑到石階下蹲著,氣鼓鼓的一臉幽怨。
雲盞幽暗的眸子微微一爍,幽涼的眼神落在對麵一襲白衣身影上,涼薄的唇輕輕一扯,似是察覺到了什麽,眸裏閃過一絲暗沉和不屑。
**
地上嚓嚓的聲音傳入耳膜,讓眾人目光都聚集到了此處。
那個白衣女子,毫厘之間,身子便要接觸到凹凸不平的地麵,刹那間,快要頭破血流。
有些人見此已經忍不住閉上了眼,不願看到這樣慘烈的景象出現在眼前。
“啊!”耳邊傳來一陣驚呼聲。
讓人閉上的眼睛也不由齊齊睜開,目光落在那抹白衣身影之上。
千鈞一發之間,急如星火之際。
隻見慕槿反手一個撐地,借著向前衝擊的幾道快速地借勢而起,騰空翻身。恍若一道驚豔人雙眼的白光,刺目奪冠。
她身下的馬兒已經跪地並向圍欄處狠狠打了個筋鬥摔撞。
慕槿眸光一凜,身子一躍,將疾飛而過的一匹馬頭拽住,借力翻身站上。奔騰的馬兒受到驚嚇,勢勁猛地一激,揚起了前蹄,要把身上的摔下去。
“啊啊啊!”
“閉嘴!”
慕槿看著馬上的人一陣顫動,不由出口斥道。她眸光沉凜,一手拽住了韁繩,快速坐下夾住馬肚子。
“駕!”她沉聲道。
穩穩製住驚嚇的馬兒揚起的前蹄,駕著它快速圍著比試場裏麵的圍欄飛奔。
耳邊傳來一陣撲騰聲,慕槿駕著馬轉頭朝左邊看去。纏著就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慕槿眼疾手快,拿弓的手從右手快速換到了左手。
搭箭,扣弦。
慕槿耳邊掃過淩厲的疾風,目光透過利箭緊緊盯著箭靶以及飛騰而上的白鴿,四點一線。
拉弦,開弓。
“嗖嗖嗖”三聲傳來,箭快速脫弦而出。手中三箭齊發,如戾風般迅猛而捷速,疾如旋踵,流星飛馳。
錚錚砰砰的聲音接連傳來,讓人目瞪口呆的順著出箭的方向看去,怔愣驚愕不已。
“看,看見了沒?”
“左,左手?她用的左手!”
“啊!簡直是……”
從遠處趕來的慕寧慕珂二人見此情形也不由拉住了身下的馬,偏頭向箭靶處看去,平和靜幽的眼眸不禁閃過一道驚詫之色。
她,竟然……
“籲——!”慕槿眸光微斂,肩膀微微用力,緊拽住韁繩,馬兒揚起兩隻前蹄仰天發出一道嘶鳴,疾行的馬兒頓時製住。
“這,這,這這這……”人群裏,有人見此已驚愣得說不出話來。
“中了?”
“好,好可怕!”
慕槿停住了身下的馬兒,看了看身前的人,眼裏不含一絲波瀾,淡語道,“多謝你了。”
“不,不,不客氣。”前麵的一個嬌小的女子現在還未回過神來,連忙搖頭道,被方才的陣勢嚇得不輕。
她隻不過是騎著馬射出了最後一支箭,正駕馬返回,卻沒想被突如其來的一個用力給狠狠拉住了身下的馬頭,連帶著她也快要被這馬給摔出去。
好在有驚無險,有驚無險。
她暗自拍了拍胸口,輕輕吐了一口氣,著實是嚇死她了。
慕槿瞥見她的驚魂未定,輕勾了勾唇,目光看向較遠處。那裏的兩匹馬兒已經跪倒了前蹄,身上的人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滿身狼狽。
她輕嗤一聲,混不在意。
就這些雕蟲小技,便想傷人,愚蠢至極。
慕槿夾著馬肚子,輕拽著韁繩,駕著它往圍欄處走去,留給身後一群人一抹白色的身影。
殊不知這兩場比試下來,慕槿在國公府以及各府中的名聲都早已傳揚開來。一群人看她的目光也似是在看一個異類,要多驚奇有多驚奇。
慕槿將馬兒停在外欄處,翻身下馬,懶理眾人驚愣不已的目光。
驚險過去,今日觀看比試的人腦海裏都不禁回想著那抹迅捷而敏銳的女子身影,白紗遮麵,窈窕身影,如風似疾,利落而果斷。
這,真是慕府傳言之中的廢物大小姐?
今日一見,他們卻是不敢相信了。誰若是覺得她還有病腦子癡癲的話,那估計他們的腦袋裏裝的都是屎,想想都惡心。
“慕齊,十環,第四級。”思怵間,耳邊又傳來這道聲音,揭櫫著結果。
“慕菱,九環,第四級。”
“慕晗煙,八環,第三級。”
“慕琉鶯,七環。”
“……”
耳邊陸續報出一個又一個名字,前麵的人也不是特別出彩。是以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後麵。
“慕珂,十一環,第五級。”
“慕寧,十一環,第五級。”
兩個人都是兩箭中心,一箭落空,與白鴿銅孔擦之而過。且兩人也是同樣的級別,這樣的結果也不免讓人讚歎不已。
國公府英才輩出,先前的武試便已能看出其日漸龐大之倪。
“慕槿,十一環,第,第六級!”
話音一落,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三箭穿,穿透靶心,一箭兩孔,三箭六,六,六孔?”這道聲音聽起來有些激動和不敢置信,反複檢驗了好幾遍,確實是這樣的。
話音落下,四周的人如激起千層浪,驚詫的聲音一陣蓋過一陣。
“什,什麽?他剛剛說什麽了?”
“第六,六級?”
“真是六級?六,六孔?”
“我的天!”
“變態!到底是什麽人?”
方才他們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見了,慕槿手裏有一支箭早已折成了兩半,已經不能用了。
可是,那人卻說,三箭穿透靶心,不是正中,是穿透!
這該得有多大的力勁和準確度才能齊齊穿透靶心,而且還一支箭上中了兩個孔!要知道,就連箭術極好的幾位少爺,也隻是中了靶心而已,她,她竟然是一中就是,六,六孔!
到底是多麽曆害的人,才能將一把折斷的箭插入那細小的銅孔中,箭箭不差分毫,曆害到一種讓人莫名打心底裏升起一股恐慌的感覺。
“小姐。”慕晗煙被人從地上緩緩扶起,外麵的人早已忘了這裏還有兩個被馬摔下的兩個人。
湘兒一時間有些愣住,也不知如何是好。
因為,琉鶯小姐還好,整個人摔了後還能從地上爬起來,可見也沒有多大的問題。
但是,煙小姐卻是整個人撞上圍欄後又摔趴在地上,而她的臉還埋在,埋在馬兒剛剛拉出的馬糞上……
此時,她的臉上也劃過一抹猶豫,臉上閃現出一抹奇怪的表情。
“小姐……”湘兒反應過來,還是趕忙過去從地上將她扶起來,眼裏除卻擔心之外還有一絲害怕不安之意。
“嘔,嘔……”慕晗煙被人從地上扶起,胃裏頓時升起一抹反胃的感覺,惡心到無法自拔。
“小,小姐,你,你的臉……”湘兒怯怯發聲道,連忙拿出手裏的絲絹給她擦拭掉臉上一層黃棕色帶著一股子刺鼻的薰臭味的馬糞。
一邊擦一邊忍不住皺起了眉,這味道,真是好,好難聞。
慕晗煙瘸著腿,徑扶到欄杆處,掬著背捂著脖子大口大口地作嘔,胃裏的酸水都給吐了出來,卻還是沒有消停的意思。
好,惡心!
“嘔,嘔……”她臉上的痕跡還沒有擦幹淨,嘴裏充斥的味道一股股襲來,盡是苦痛到無以複加的表情,眼珠子也快給凸出來了。
待到有些緩解了,她方才趴在圍欄處,慢慢抬起臉,此刻臉上仍是一片狼藉,黃棕色的濕臭東西覆蓋在她的眼皮上,鼻子上,還有嘴巴牙齒上。
怎麽看怎麽犯嘔。
“這,這是咋了?”
“好,好像是吃,吃到屎了吧。”
“屎?二小姐吃屎了?”
“啊,嘔……”
旁人見她過來,原本幹淨華貴的衣裙此刻已是一片淩亂,臉上已經花到認不出原來的嬌柔模樣。惹得眾人一陣嫌棄,絲毫沒有想要憐香惜玉的意思。
這麽臭,誰願意去獻殷勤?
嘖嘖嘖,快走吧,快走吧。
慕晗煙看到眾人紛紛遠離她的樣子,心裏頓升起一股怒意。嘴裏的汙穢物還未完全吐幹淨,今日吃的所有東西也都給吐了出來,想吐卻什麽也吐不出來了。
隻得在一旁幹嘔。
“小姐,你的手,擦,擦擦吧……”湘兒遞過來一塊幹淨的帕子,待到人已經無法再吐了才走到她跟前來。
慕晗煙皺了皺眉,抬起頭,看向手上被擦破的一大塊皮肉,裏麵的血絲混合著緩緩流淌的血液,看著有些駭人。
她輕呼一聲,感覺到暗脖子後麵一絲疼痛感傳來,不由伸出另一隻未蹭破多少傷口的手緩緩向後頸摸去。“嘶!”
手在碰到傷口立刻縮了回來。慕晗煙低頭看著手上沾染的一片血跡,眼裏頓時閃過一道陰鬱不甘和怨恨。
“慕槿!”她輕輕咬著牙齒,牙齒上都是些黃棕色的糞跡,平日裏的溫婉麵色退去大半,隻剩下嫉意與怨念。
方才比試的結果她都已經聽到了。本以為可以阻止慕槿射出手裏的劍,順便讓她嚐嚐苦頭。沒想到,竟會是如此讓人瞠目結舌結果。
可恨。
眼睛向遠處一抹緩緩離去的白色看去,溫雅柔婉的眉眼間盡是憎惡之色。
來日方長,她就不信,那個女人下次還會有這麽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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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槿在人群紛論中緩緩隱退,將手裏的弓交還回,便轉身朝著對麵的高台下走去。
“小姐,這兒!”青蘿兒在前朝她揮了揮手,臉上帶著一抹笑意。
見著慕槿立在遠處的身影,青蘿兒別提有多興奮了。還好小姐沒事,不然她準給哭死。
“走吧,過去歇歇。”慕槿繼續往前走,看著她臉上有些氣怨之後流下的淚痕,勾唇淺笑。
這丫頭就是如此,動不動便這副樣子。
青蘿兒笑著連連點頭,一把圈著慕槿的手臂,笑嘻嘻應著。“好。”
“大小姐,大小姐!等一等!”後麵響起一道急切的男聲,喚住了慕槿。
慕槿疑惑地看著停在麵前大口喘著氣的人,淺問,“有何事?”
看著人的打扮,也是下人的服飾。也不知道他有什麽事找她。
“大,大小姐,國公爺讓小的過來請您過去一趟,他有事想要問一問你。”一口氣把話說完,這人不禁抬眼瞧了瞧慕槿的神色,等她下話。
慕槿抬眸看向身後不遠的觀望處,高台之上,有幾雙眼睛正向她看來。
她淡淡嗯了一聲,抬步便往那裏走去。沒想到她未親自過去,慕君淮卻是請人來找她了。
想必是方才的比試也把他給驚到了,這會兒才來找她,那三長老應該也未泄露她會參與比試的事。
不多時,慕槿上了比試場對麵的高台,來到慕君淮麵前,行了行禮。
“父親大人。”她垂著眼眸,平靜的眼底看不出一絲疑惑之色。
四周助威之聲具在,即便是喧鬧,也能聽見她淡而輕淺的問候。
見慕槿來到身前規矩行禮,一件淡然的模樣,慕君淮原本微皺著的眉頭不由變得平緩,想要問出的話卻愣是一句也沒問出來。
“槿丫頭,快說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難不成你還要瞞著我這個老頭子不成?”慕君淮身旁,一個白胡子老頭目光矍鑠,眼神帶了幾分氣勢對她質問道。
耄耋之齡,威嚴具在,看不出絲毫羸弱之勢。皺疊的眉間帶了幾絲不善。
“大哥,毋須如此激動,有事好好問。槿丫頭年歲尚青,可別給她嚇著了。”老頭身旁,另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歎聲勸阻道。
他大哥自小便是這樣的脾氣,粗暴果斷。
“是啊,槿丫頭身手了得,這病如今也痊愈了。小小年紀便沉穩有加,不急不躁,性子這般的好,大哥何苦要這樣質問?”剩下的幾位長老也出聲勸阻,顯然都偏向了慕槿。
慕槿眉目平靜,聽著前麵的人因為她爭論得不可開交也沒有想要插上一句話的意思。隻不過在聽見病痊愈幾字嘴角不可避免地微微抽了一下。
看來,慕君淮連幾位長老也是給瞞住的。
“父親和幾位叔父也別爭論了。聽聽槿兒怎麽說吧。”慕君淮皺了皺眉,拿出一股家主的威嚴氣勢,不卑不亢地打斷幾人的論辯。
他也想知道原因,可是也不好直接過問。
“等等,先別忙著解釋。槿丫頭,先過來給祖父奉杯茶。這十幾年過去,每每出來,都是煙丫頭和其他幾位丫頭晃在跟前。而你,也不知道在哪個地方待著。還從來沒有喝過你奉的茶,快點過來。”先前不善的神色有所收斂,緩了緩氣,又皺眉看向一臉端莊的慕槿命令道。
耳邊喧鬧的聲音過大,是以也無人注意到慕槿這方的動靜。
她微垂了垂眸,神色不變。知他這是故意發難,也並未表現出任何不滿。
看了看他桌前擺放的一杯熱茶,走過去兩手輕輕奉起,緩緩遞到大長老跟前,淡淡地道,“祖父,喝茶。”
一副不卑不亢,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的樣子,著實讓人難以覺得不滿。
大長老動了動胡子,兩眼睨向她手裏端得平穩的茶杯,眼裏閃過一道精明之色。
他伸出有些蒼老褶皺的手來接慕槿手中的茶,手碰到杯口之時,卻淩厲地甩袖一揮,手掌向她手裏的茶杯拍去。
這一掌下去,杯盞必定碎裂。一個不甚,對麵的人不僅會被這茶水濺落一身,就連這手恐也要被這破碎的茶盞劃傷。
幾位長老目光皆泛著驚詫之色向這裏看來,顯然也是知道大長老出手之後的會有怎樣的後果。
幾人驚異之中,瞬息之間。
卻見對麵的人以四兩撥千斤的手法將麵前的茶盞推向大長老,神色平靜。兩人目光皆盯著中間的那杯茶,搖搖晃晃,卻未向各自身前移動分毫。
慕君淮瞧著一老一少在麵前明麵較勁,眉頭也不禁扭在了一起。“父親……”
話未說完,隻見中間那搖晃的杯盞被人一掌拍向空中,破了這平衡之勢。那杯盞在半空中旋了一圈,又直直落下。
“啪”地一聲穩穩當當地落在手心。
耳邊隻聞淺淺的幾字傳來,“祖父,請喝茶。”
依舊不疾不徐,不矜不伐。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這丫頭,還算機靈!”大長老接過茶盞,仰頭大笑一聲,臉上全是滿意的笑容,“好好好,你這丫頭,有這如此曆害的功力怎麽也不早說?我也是多年來第二次見呐,和盞小子有得一拚,哈哈哈哈!”
聽著這放聲大笑不止的聲音,慕槿也不禁抬了抬眉,有些疑惑地看著他,聽到他話裏的人,也不禁瞥過頭看向右手邊,那目光放遠,俊冶幽妄的男子。
似乎,他的注意力沒有放在這裏。
“來來來,快跟祖父說說,你學得這是什麽功法,練了幾年?改日有空,祖父定要好好和你過過招!”大長老一改先前的不快之色,嘴角直誇賞著慕槿一身的好功夫。
心裏也不免感到微微震撼。若是再過幾年,這丫頭的功力必定在他之上。
可惜,雖為嫡女,卻總也歸是個女兒身,總要嫁出去的。思及此,心頭的喜悅也不禁被充淡了幾許。
慕槿抬眸淡淡地道,“回祖父,不可說。”
不可說?
幾位長老連帶著慕君淮也用詫異的神色看向她,想到她方才出手的敏捷迅速,一派鎮定之色,就連他們自己可能也無法做到這樣的完美無瑕,使出這樣曆害的身手。
“槿兒……”慕君淮皺眉眼神略帶幾分複雜地看向她。
“好好好,不可說就不可說,這身正氣的功法,也不是壞事。行了,待會兒的武試,你也不用和那幫小子比了,我怕他們輸得臉上無光,一敗塗地!”大長老揚了揚手,一臉豪氣地說道。
就是這麽幹脆果斷。
讓身旁見慣了他十幾年如一日的雷厲風行的人都不免有些吃驚。
“聽到了沒?”見無人回話,他又沉聲問道。
“是,父親。”慕君淮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點頭回道。又轉頭看向慕槿,“槿兒,待會你不用去比試了。這第二次的騎射武試也不用參與了,你祖父心裏應是已經有了這次魁首人選了。”
他話裏也帶著幾分無奈,不過也有一絲驕傲。
慕槿麵不改色,心裏卻還是有少許驚訝。
這比試,還可以這樣?
心裏細細思索著,不禁覺著他們手裏的權力著實很大。簡單一言便定了你的輸贏,輕而易舉便給這場武試定下了結果。
此刻,她也不知做何感想。
既然能少參與一次,於她也無礙,何樂不為?
“君淮兄,這便是貴府的槿大小姐?方才出手的功力如此曆害,招式也是玄妙不可言。換作是我等,也該自愧不如啊。可謂是冰取之於水而寒於水,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呐。”身旁,一中年男子打量著前麵的慕槿,眼裏無不是露出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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