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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帆麵作驚奇之色,道:“這是為何,吾看你們這兩日經常在一起,相處的是極好的,而且吾那師侄也說你對他情深意重,不能分離片刻,吾如何能做那惡人,拆分一對有情人。”

    水明苫連聲道:“師伯,師侄心中早有了人,那人絕不是武師兄,也不是武師兄能比的,師侄對於武師兄,也隻是客氣罷了,對他沒有一絲男女情意。”

    武傳玉眼瞪得老大,淚水不住流下來。

    張帆道:“我那師侄卻說你對他一往情深,不可分離,是不是你在師伯麵前不好意思說,不要緊,師伯也比你們大不了幾歲,也不是泥古不化之人,你若是對我那師侄滿意,且盡管去說,吾定不作拆婚之人。”

    水明苫連連道:“我對武傳玉真沒有男女之情,每次來我隻是對武師兄客氣罷了,這幾日他天天打擾於我,我正心煩呢,煩師伯將他調開罷。”

    此時武傳玉的臉已然作死灰之色。

    張帆道:“吾那師侄人不好麽?他武功可以,將來……”

    水明苫卻打斷張帆的話道:“師伯,吾是官宦之家出身,如何能嫁一仆役之徒,請師伯不要再說了,吾對武師兄,能見麵客氣已是極為難得了,每次他來打擾我,我雖然賠上笑臉,實是在免為其難,請師伯不要再作此之想,吾如何能嫁於一整天隻知燒火作飯之徒。”

    張帆歎息道:“是吾弄錯了,那這件事便休要再提起,吾自會讓吾那師侄死心,你且回去罷,淨明師太說不定會急起來。”

    水明苫本還有話想說,又以為自己說武傳玉讓張帆心中不高興,又看張帆想走的樣子,當下行個禮,轉身便去了。

    水明苫的人影消失於楓林之中。

    一人在自己身後,拍了一掌自己的後背,自己的穴道頓時解了開,武傳玉默默起身回頭一看,正是自己的師父胡一達。

    武傳玉臉上盡是淚光,麵對胡一達,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揩了一下,兩隻眼仍然如同桃子一般。

    張帆也來到武傳玉身邊,武傳玉看了兩人一眼,突然笑了一笑,突然狠命將自己的左手提到口邊,一口咬下,小指被武傳玉咬下,血水流出,武傳玉恨聲道:“今生不動情,但求最高峰。”

    然後向兩人行個禮,轉身去了。

    張帆對胡一達道:“隻擔心他以後走上偏執的路子。隻怕到了一定高度,會對他發展有影響,這麽做,對這樣一個孩子,到底對不對。”

    胡一達道:“我不是個偏執狂麽?你不是也是個偏執狂麽?你認為我走不下去麽?放心罷,時間會讓他忘記的。”

    胡一達與張帆也回了營地,胡一達自是忙著與幾個江湖客見麵,拉深感情,而張帆也自找地方打坐練道。

    終於出了玉門關之外,關外黃沙一片,遠處一大群人影,正是少林、武當、及點蒼、華山諸多門派,當前一人,正是武當的閃電劍手吳學傳,兩隊人馬相會,聲勢頓時大振。

    此時正是八月十三,眾人商議完畢,當即殺向天山,定要將魔教連根拔起的樣子。

    武傳玉自從聽得水明苫一番真心話後,再也不到衡山派一幹女弟子麵前晃動了,隻是每日與張帆、胡一達練劍,武傳玉盡量每次少與水時苫見麵。

    此時司馬懷業、方世明一夥人,每天都圍著水明苫打轉,隻是現在有了更多俠少、武當小白龍吳子華、華山的嶽青峰,每日都在找機會與水明苫套近乎。

    武傳玉這一日照常是獨自練劍,有了空閑時間,不再去找衡山一夥人,這幾日劍法又有提高。

    距那天山隻有兩日之程了,武傳玉做完了胡一達吩咐的事情後,獨自一人,到一處空地自己習自己的第十二手劍,張帆的十八路劍法,武傳玉已然可以練到十二手。

    遠處聽到幾個人影正在走近,正是衡山一幹女弟子,武傳玉將眉頭一皺,經過上次之事後,武傳玉心中對於衡山一幹女弟子實在沒有什麽好感,隻是師父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不想得罪淨明師太,自己若是對衡山一眾人擺出臉色,定然讓師父作難。

    當下將劍法收住,想從新找個地方開始練劍,隻是左右看一看,這裏到處都是亂石,少有林木,隻得提身一躍,飛身一塊大石之後,想等那群無事隻好遊閑的衡山弟子們過去後,再跳下來練劍。

    萬三公子與方世明、司馬懷業陪著一幹衡山的女弟子向這邊過來,那萬三公子極胖,腳步踏在地上,地上便在一深坑,卻又竭力說笑,水明苫也在這一幹衡山弟子之中,眾人說說笑笑,講著沒有營養的廢話,向這邊走過來。

    司馬懷業道:“有道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師妹且看,這景色比起關內,不知美了多少倍,正要好好遊曆一番,也許我等一生之中,也隻能出關一次呢。”

    對於司馬懷業掉文袋子的做法,萬三極是不滿,隻得道:“那容易,以後我帶上大家到處遊曆便是了,我家有的是錢,想到那裏去,自有人服侍。”

    方世明卻道:“水師妹,不如到我家去看一看,黃河之水天上來,黃河之景當真是一絕,此間事了,有機會到我家去罷,正好讓大哥做東。”

    水明苫還是老樣子,嘴角帶笑,卻不言語,好似每個人的話都在聽,卻不發表什麽看法。

    武傳玉聽到一眾人惡心的言語,心道:“這些大少爺,當真惡心,想到自己前幾天也是人群中一員,拚命討好著水大小姐,忘記自己原來是什麽東西,自己原來隻是一個端水仆人,總是受那些大少爺、少小爺的打,總管稍不如意,就會打自己一幹仆人,但自己當了巴山派胡一達的弟子之後,總管見到自己,要端著笑臉,以前的小少爺,再也不敢騎自己,自己的雙親,再也不用在冬天還在河水中洗衣服,一切都是師父所賜,可笑自己竟然忘乎所以,竟然想求師父為自己說親。”想隻等眾人走過,自己還仍然練劍,不再想理會這些人。

    可是事情偏還是出自己意料,方世明看著地上的腳印,驚聲道:“剛才定然有人在此練劍,這人武功還不錯,竟然一劍將地上的石頭削斷了,是不是有魔教人的在附近。若是魔教有人定不妙。”

    武傳玉見到眾人疑神疑鬼的樣子,不想讓眾人猜疑,便從石頭後麵出來,道:“諸位英雄,不是魔教妖人,隻是在下剛剛在此地練劍而已。”

    司馬懷風與方世明等人相顧看了看,方明明道:“武兄武功過人,我們就便過去,就不打攏武兄在此習武了。”

    武傳玉一拱手,示意一眾人可以走了,自己將頭抬起來,看天。

    隻是水明苫驚聲道:“武師兄,你的左手怎麽了,為何少了一根手指。”

    武傳玉聽到她說到自己的左手,心中一痛,想到自己竟然糊塗到為了此女而自殘,頓時引出心中的痛處。也不看水明苫,便道:“沒有什麽,隻練劍時不小心,將手指傷了。”

    司馬懷業催到:“水師妹,我們還是到前麵去看一看罷,不要擾了武師兄練劍了。”眾人也隨聲相合。

    武傳玉道:“諸位還是快快去看風景罷,到了夜間,便不好再看了。”此時他再也不想見到水明苫,心中隻願一生再也不見到水明苫才好。

    水明苫道:“師兄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兒去。”這原本隻是一客氣話,隻怕換了任何一人在此,水明苫都要說出相同的話。

    武傳玉看到水明苫如玉似的臉,心中狠心告訴自己,且不可當真,且不可當真,心中對自己道:“武傳玉,你真是糊塗啊,怎麽竟然又對這妖女動了心,你怎麽對得住家中的老父母,怎麽對得住師父,怎麽對得住自己砍下的那段手指。”當下大聲道:“不了,師父吩咐不可亂跑,等會兒還有任務,水姑娘自己去玩兒吧。”說罷,轉頭便走,不想再見到水明苫。

    眾人皆道:“這胡一達的弟子真怪,說不定是練劍走火入魔了。”眾人擁著水明苫向前去了。

    武傳玉狠狠一劍砍向對麵大石,此時武傳玉所恨的是自己為何一見到水明苫,竟然又是心動神亂,難道自己竟然還不能對她絕情。若是如此,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當下無心練劍,騰身而去,準備回去隨胡一達處理江湖事物。

    正行了一路,突然看一人影跟著一群俠少而去,似是一江湖豪客,身穿一麻布衣,頭上戴一草帽,將頭蓋住一半,隻是那江湖客將頭抬了一下,看了一下水明苫一幹人去的方向,那老頭眼光似是惡狼一般,帶著色欲與惡毒。

    武傳玉看了一眼,怎麽也想不起營中有這麽一人,這一路跟著巴山派的江湖客怎麽也沒有這麽一人,這種氣質,怎麽也不像是正經人,連偽君子都不像。

    武傳玉本想提腳而去,想了一想,還是提腳跟了上去。看一看總是放心的。

    卻見一眾江湖俠少帶著幾個女弟子到了一處胡楊林中,那萬大少命人將隨行的毯子拿出,拿出美酒,要與眾人分飲,方世明與司馬懷業都應聲而和,水明苫也坐下來,一行人不像是去天山與魔教撕拚,倒像是遊山玩水一般。

    萬大少將杯子舉起,大聲道:“這可是產自於江南上好竹葉青,聞上一聞也要舒服的,諸位,且嚐一嚐,這幾日,嘴中要淡出鳥來。”司馬懷業與方氏兄弟都舉起杯子,一口喝下,水明苫也喝了少許,臉上頓時泛出點點紅色。

    萬大少看了眾人都喝下後,臉上突然出詭異之色,與司馬懷業道:“司馬兄,你可知江湖幾大美人是誰麽?”

    司馬懷業隻感到好喝,頭重了許多,又往口中灌了幾口,聲音粗了許多,道:“那當然是張帆之妻胡詩靈、巴山輕雨解雨、還有就是衡山的……哈哈哈,不就坐在這裏麽。”

    小白龍吳子華也感到喝下的竹葉青,隻感到頭都大了,隻覺得舒服,大聲道:“狗屁,我見過那巴山齊媛媛,也算得上不錯了,還有聽說唐門唐三小姐、華山掌門的女兒嶽小姐。還有……記不起來了,要是能都娶上就好了。”

    萬大少道:“嘿,你們都不知道,其實魔教教主蘭心雅才是天下第一美人,聽說當年西域幾個小國,那什麽龜慈的與大月的國王,為了爭這個女人,都差點兒打起來了,你們是不知罷。”

    司馬懷業已然撐不住,竟然一頭倒了下去。

    萬大少臉上露出詭色,突然叫道:“倒也、倒也。”

    同行的幾個江湖俠少,並同衡山一同陪著水明苫的幾個女弟子,突然都倒了下去。

    隻有萬大少連同他自己的幾個老仆還是站立著。

    萬大少看著倒在地上的水明苫,胖臉上大喜,道:“今天終於可以將這水明苫搞到手了,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

    身邊一鐵拳會的老仆,一看便是身手不凡的護衛,走到萬大少麵前道:“大少,如此做隻怕是不妥罷,衡山不是一般的門派,那淨明老尼姑一向護短,再說這水明苫是官宦人家的出身,若是出了什麽事,隻怕門主也護不住的。”

    萬大少道:“廢話,這種事以前本大少還少做了麽?還不是陪上一筆銀子,說上許多好話,說不定,發生這種事,這水明苫根本就不敢跟她師父說,隻能咽在肚子裏,那時候,哈、正好白玩女人。還是這麽漂亮的女人。”

    那老仆還想說話。萬大少卻道:“張伯,你的意思我明白,大不了,事後我娶了這水明苫,將我家裏那妻給休了就是,這水明苫好身份,正好與我鐵拳會連姻,一舉數得,便是父親在此,也會同意。”

    那叫張伯的老仆知道自己的公子一向不知天高地厚,自己爭下去,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自己的公子在老家不知幹了多少相同的事,隻是一來多使銀子,不接受銀子就滅口,再不濟娶到家中當耍耍妻,而且老會主極是護短,公子便是要天上的月亮,會主也要去摘下來,一來二去,公子也就養成了這習性。

    當下退到一步,幾個仆人走到四周,以便萬公子與水明苫成其好事。

    萬三自言自語道:“最好把什麽胡詩靈、解雨、唐三小姐、嶽大小姐一同娶了,嗯,蘭教主若是也入我**之中,那才叫美。一定要叫天下之美盡歸於我,我才心頭爽快。”

    萬公子正要寬衣解帶,突然方世明一下跳將起來。一腳踢在萬三的胖肚子上,那萬三公子武功根本上不了台麵,如何能與在黃河上悄悄做沒本買賣的方世明相比,隻見方家三兄弟都站了起來,齊聲笑了起來。

    方世明上前,一腳將萬三踢個滾。方世明狂笑道:“跟我們比用藥,你八輩子也比不上,爺用藥時,你還不知道在那裏抱女人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