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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嶽懷風此時被武傳玉罵了上千句綠帽後,早已丟掉了自己儒雅的麵孔,殺氣騰騰向裏逼近,口中大罵:“小崽子,今天不將你切成肉片,烤來吃,怎消得我心頭之恨。”嶽懷風心中極是忌恨此事,平生雖然誰也沒有說,但是在心中,卻看作是生平第一辱。
隻見兩人越來越見,武傳玉急得大吼一聲道:“難道我武傳玉今日竟命喪於此呼,嶽師伯,你還是放過我罷,我不關心你們華山派的私事的。”此時武傳玉拚命奔逃,已然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嶽懷風獰笑回道:“賢侄,人都要死的,師叔給你一個快活的死法,你隻要乖乖將脖子伸出來便是了,不要多想,師叔給你溫柔一劍。”此時嶽懷風將劍在石頭上拖出一條痕跡。發出“滋滋”的聲音。顯然是不打算放過武傳玉,若是他殺子之事傳出了江湖,讓他在江湖上如何立足,自已將自己結發妻子送到裘敗天手的事情也會敗露,江湖中人,最重視一個名字,怎麽能讓人敗壞。
武傳玉心急之下,運出全身功力,施展張帆所傳威力最大一劍“心急如焚”猛朝自己麵前的石牆砍了下去,這一劍是當年張帆救人時看見人質在敵人手中時所悟的劍法,意為自己心急如焚,頓時將自己全部的潛力都發揮了出來。當時張帆一劍之下,劍氣殺了數十個魔教教徒。
武傳玉一劍之下,劍氣亂飛,“轟轟轟”之聲大響,劍氣竟然將周邊石頭砍出了數十條劍痕。一時沙石亂飛。這一劍,已然是江湖一流高手的境界,但是要和嶽懷風拚命,卻是不足的,嶽懷風的武功,雖然比不上張帆、胡一達這種大凶人,但至少也比得上羅白支、謝易之流。
嶽懷風卻仍然向裏麵走近。此時他腳步卻放慢,顯然是知道武傳玉無路可逃,還將腳步聲放得極響。隻差口中吟上一首詩,才能表達他殺人之前的輕鬆心情。
武傳玉連自殺的心都有了,隻是看著嶽懷風將要出現的方向,準備與嶽懷風拚卻一條性命,武傳玉心道:“縱然不能殺死嶽懷風,也要咬下嶽懷風一口肉。”此時武傳玉已然是窮極拚命了。想到此處,握劍的手掌已然出了汗水。此時,浮上心間的,竟然是水明苫的笑容,此時再也不顧別的,心中想到:“明苫,我喜歡你,一生一世。此刻我要死了,不知你還好麽?”
卻聽到後麵的石門“轟”一聲,那門轟然大開,寒氣從那石門後傳來,一隻皓白如玉的手從後麵伸出來,這一抓,似慢實快,將武傳玉抓住,往後就提起來。
此時嶽懷風正從那門中出來,見到此景,不管不顧,帶著獰笑,劍如長虹,一招“連接長空”那劍光如同長虹一般,向武傳玉射來。口中叫道:“死吧。”
嶽懷風一派掌門的身份在那裏,武功比不得張帆、胡一達,但是也是一派掌門,武功不可能差了。這一劍,拿到江湖上,便是一流高手中的高手。
那隻手溫然道:“也算得上拿得出手的武功了。”隻是伸出一隻小指頭一彈,嶽懷風的劍光如同撞上了鋼板一般,隻聽到“叮”的一聲,嶽懷風的劍竟然斷為兩半。這一下子,不是這隻手的主人手有多硬,隻是拿捏的極準,這更要極為高明的眼力的手法了。
嶽懷風心中大驚,這種武功,天下間有幾個人,來人定當是那種超凡入聖的存在。自己若是硬拚,實在不智,不想這裏竟然有這種人物存在,自已還是保全自己的好。
嶽懷風掉頭就,斷劍也扔了。華山掌門跑路的功夫,那是極好的,如同一道紫光,轉眼便消失在通道中,隻剩下風聲在耳邊呼嘯。
身後的聲音道:“放過他罷。”仿佛是自言自語,將武傳玉提了進去
武傳玉坐於地上,動彈不得,看不到身後的情況。
武傳玉運起張帆所傳的心法,想將穴道衝開,想看一看是誰救了自己。
身後的聲音卻道:“小朋友,不要衝開穴道喔,以前也有人看到我的臉,結果出了大事,好多人都死了。”
武傳玉出了一身冷汗,心道:“這人定然是魔教的大高手,能一招將嶽懷風這種人打敗之人,天下一隻手都數得過來,難道是魔教教主、還是真空妙有色明空,難道又還有其他人。對方似是沒有殺我的意思,今天好不容易保住性命,不可再冒險了。”
那人定然是女子,武傳玉卻是能感覺到,那人仿佛藏身於白霧之中,武傳玉剛才看到了對方一隻腳,那腳上穿著白色的鞋子,落地時輕柔無比,地上滿是水泥,然而她的鞋子上卻皓白如玉,提著自己脖子的那一隻手,還有如蘭似麝的香氣,這香氣,比自已聞過的任何香氣都舒服。
那女聲在後麵道:“你是張帆的弟子麽?這一招是當年他救我使出來的,那時他的武功距現在差多了,急得跟個什麽似的,你還真有他的三分樣子。”
武傳玉此時隻想著保住性命,信口道:“是啊是啊,我師父正是劍斷長空張帆,他將自己成命的十八招劍法都教了我,我都已然學會其中十三招劍法了。”
一隻指頭點了一下武傳玉的後腦袋,道:“小孩子說謊可不好,他收沒收弟子我難道不知道,他隻叫一個叫小睛的女弟子,那孩兒可是非常純淨的資質,與你大不同呢。”
武傳玉大急道:“張帆是我師伯,這幾天師伯將他得意劍法教了我,我與師伯關係是極好的。”此時武傳玉中盤算,若是與張帆大師伯有關係,一定會自在大師伯的麵子上放自己一馬。
那女聲卻長歎了一聲:“他若是遇到與你同樣的情況,定然不會像你一樣滑頭滑腦袋,你想一想,如果他遇到和你一樣的情況,他會如何去做。”
武傳玉頓聲道:“師伯會,會返身殺上,用盡一切方法,說不定還會設下巧計,反殺於嶽懷風。”
那女聲道:“你學會他十八招的十三招,和嶽懷風不是沒有一拚之力,為何不敢與嶽懷風相拚呢,若是沒有一顆堅強的心,好的武功拿到軟腳蟲手中,如何能發揮出來,而一顆強大的心,在於相信自己。”
這聲音雖是在責備自己,卻帶著無言的溫柔,武傳玉此時再一回想,自從看到對方氣橫橫的殺過來,自己膽氣盡失,隻想將手中長劍一扔,掉頭就跑,自己頓時愧疚無比,道:“讓前輩見笑了,我現下就出去,與那嶽懷風拚命,就算殺不了他,也要咬下他一塊肉。”
那女聲道:“你現在卻不是他的對手,你若是將十八招劍法現在都學全了,與他相爭,有五成勝算。”
武傳玉道:“師伯也是願意教我的,隻是現下那裏去尋師伯,他大概還在處麵與人拚殺,如何能來教我。”
那女聲道:“不要緊,他的劍法我還算得上是明白的,你且將劍拿住。”
武傳玉將劍拿到手中,身體突然可以動了,正想轉個身,卻有一股力扭住自己,自已突然做一個古怪的動作,手上的劍揮出一道自下而上的劍光,一道內息也在自己的體內流轉,然後落在地上。
武傳玉大喜道:“這是師伯的第十四招劍法,叫天河倒懸。”
那女聲道:“你還是有悟性的,且練第十五劍—意氣洋洋”一道內息再次進了自己的身體,自己以頭倒立,從上往下,連刺數十劍,隻聽“叮叮”之聲不絕於耳,地上被自己連刺了數十個小孔。
那女聲在後麵道:“你還是距離他差了一些,當年他第一次使出來時,從上往下,連刺了二百多劍。”
武傳玉道:“弟子當然是不如師伯的,以後慢慢在練,功夫深了,自然也可以練好。”
那聲音道:“這倒也不錯,能做到這一點,以後自然有所成就。”
那女聲又道:“你再練第十六劍罷。”一道內息再次衝進了身體,自已又開始練第十六劍“蕩盡群魔”
不多時、剩下的兩劍—“回首轉身”與“虛空皆我”也練會了。
武傳玉心中極是高興,那女子卻在自己身後道:“你不可大意,這最後一劍是你師伯見道之劍,我隻明其形,不解其意,我走的路和他是不同的,故而不能傳你他最後一劍的劍意,你要自己體會。”
武傳玉心道:“真是奇怪,這個女子,不但清楚張帆師伯的劍形,就連師伯的劍意也清楚的緊,甚至連師伯使劍的內力內息運轉都一清二楚,卻不知是師伯什麽人?最後一劍沒有學成也不要緊,這最後一劍威力奇大,還要什麽劍意,一劍使出來,好似連自己都要砍死了。”隻不過不會與後麵那與自己有傳劍之恩的女子來說。當下抱住懷中長劍道:“前輩,我這便出去會一會那嶽懷風。”
身後的那女子輕聲道:“正應如此,你莫要以為我會在一邊為你押陣,你要獨自一人麵對那嶽懷風,知道麽?”武傳玉應聲稱是。
那大門“轟”的一聲大開了,武傳玉信步而出,此時武傳玉信心滿滿,再也不怕那嶽懷風了。
過了兩道門,果然,一青衣中年人,此人氣度不凡,斷劍就隨便拿在手中,守在那裏,正是華山派掌門人嶽懷風,正盯著走出來的武傳玉。
武傳玉笑道:“嶽掌門。後輩向你請教了。”
嶽懷風揚手便是一道劍光,也不多言,口中隻是惡聲道:“死吧,賢侄。”
然而卻沒有刺入武傳玉的身體之中。
一道劍尖頂住了嶽懷負的斷劍。
嶽懷風大驚,以他計算,自己隻要十五招,便可以將武傳玉殺死,沒有想到才過了個把時辰,武傳玉武功高明了不知許多倍。
在巴山派這一代弟子中,武傳玉的資質最高,是以胡一達收了作為大弟子,其他弟子,如同程立挺,資質便差了許多,甚至隻是平平,同樣一招劍法,程立挺要三天才可以勉強學會,而武傳玉隻有半柱香的時間便學會了,這也是為什麽剛才他可以很快將張帆的劍法學會的原因。
武傳玉見接住了嶽懷風這一劍,信心大增,笑道:“師伯且接我一劍,天寬地廣。”正是巴山十八招劍法中的一劍。本不是洞中女子所授,然而此時他信心大增,將其使了出來。
隻“叮叮”之聲傳來,兩人斷劍相交,在石道中發出點點火花,兩人竟然在片刻之間,劍尖相交十多下。
此時嶽懷風劍斷,本是短了一段,頓時吃了虧,向後退了三步。
武傳玉再道:“接我,蕩盡群魔。”一道劍光朝左右兩邊分殺過去,嶽懷風隻感到左右劍氣紛紛而來,左邊一劍右邊一劍,擋得手都酸了。又向後退了數步。
武傳玉再道:“回首轉身。”長劍一甩,一點劍氣從劍尖發出“叮”的一聲,嶽懷風以劍來擋,那劍氣將剩下的一段也震成了鐵片兒。嶽懷風又向後麵退了十多步。
武傳玉再次大吼道:“虛空皆我”嶽懷風隻感到眼花了,隻見對方如同四麵八方殺來一般,十方上下皆是劍影,頓時大急,此時他手中無劍,隻得運起自己的掌力,朝自己認為可能的地方發了數掌。
嶽懷風向後翻個跟頭,臉上還有一道血痕,正是剛才武傳玉在他臉上留下的,此時他手中無劍,最好的劍法使不出來,且武傳玉後麵還有一個超凡入聖的大高手,不知是什麽人物,自己萬萬不是對手,說不定一個不好,反教對方將自己殺了,不如退去。想到此處,提起內力,口中還叫道:“小輩,你放眼看著,我定然讓你死都不得安穩。”聲音傳來時,人已沿著洞壁,向處飛了出去,不多時,已然不見了人影。
身後幽幽的聲音傳來:“你不可大意,這嶽懷風隻是手中無劍,武功一開始便隻剩下五成,如果他手中有劍,你與他相鬥,隻怕輸的可能性還要大一些,記住回去後努力練習,練上半年,你就可以鐵定在劍法上超過嶽懷風了。”
武傳玉也不轉身,知道對方不想自己看到對方,當下行個禮道:“前輩所授,感激不盡。隻是我師兄弟還在前麵拚殺,吾得去相助。”
那女聲幽幽道:“你還是要盡量少殺人,知道麽。他們都是可憐之人。”
武傳玉道:“後輩記住了。”
當下不回頭,向前便走。
武傳玉在心中暗想:“剛才用回首轉身這一劍時,我頭向後轉動,似是看到了那位前輩,怎麽可能呢,一定是我多想了,天下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隻是那份神韻,怎麽看都像師伯的妻子—胡詩靈師叔呢。不可能不可能,胡師伯武功不高,現在下了巴山,不知去向,不可能是胡師伯,隻是天下間有這種神韻的女子,千萬之中怎麽可能有兩個,而且是如此美麗的女子,怎麽會沒有什麽名聲。反正這人肯定和師伯有關係,沒有想到師伯看上去一本正經的樣子,暗地裏也有風流帳,回去一安定就得找羅白支師叔問下一下,巴山派上下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