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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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雲笙記得,黑衣人是紅著臉離開她房間。

    不就摸幾下胸口麽,臉就紅成那樣,她越發覺得黑衣人是個雛兒。

    她記住了黑衣人的模樣,要是還有機會見麵,她肯定會好好取笑刺客,殺人如麻,竟然還是一個雛兒,哈哈哈哈……

    甚至腦補出黑衣人日後娶妻的畫麵,肯定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她覺得黑衣人適合當一輩子的刺客,不適合談風花雪月兒女情長。

    透過半敞的窗子,望著窗外梧桐,楚雲笙低歎搖頭,“不知道這次扒了黑衣人的衣服,對他的心理造成多大的陰影。

    畢竟人家還是個雛兒,就這樣被自己奪去了清白……”

    屋簷上,秦祁看見有一抹黑影從楚雲笙房間竄出去,他正打算去追,卻被楚雲笙這句話拉住了。

    雛兒?

    心理陰影麵積?

    聽楚雲笙這話,他越發感覺是楚雲笙強上了刺客,楚雲笙知不知道自己是女子?知不知道要潔身自愛?知不知道清白這兩個字怎麽寫?

    秦祁有些懊悔,他就應該在兩人獨處的時候,把這兩人逮住,看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以後還有什麽臉麵。

    刺客離開也有一段時間,想來末炫已經抓到了刺客,他想見見那個被楚雲笙看上的刺客,到底什麽樣子。

    他正準備離開,卻被院子裏一道聲音所吸引。

    “郡主,肅王要是明日再來,見還是不見?”

    屋簷上,一陣涼風掠過,秦祁後背緊繃起來。

    如果,他明天還來的話,這個女人會見他麽?

    還是說,打算和今天一樣,繼續把他晾在一邊不聞不問,她自己反而在美人榻上舒服的睡覺。

    楚雲笙送走了黑衣人,懸在心頭兩夜一天的大石頭總算落地,正準備睡一個安穩覺,沒想到侍女這個時候進來,問她見不見秦祁。

    黑衣人沒離開之前,她會秒答“不見”

    如今黑衣人離開,秦祁就算還對這事耿耿於懷,也無濟於事不是嗎?

    她還可以在一旁奚落幾句,想想就覺得不錯。

    記憶中,秦祁說過不見到她不罷休。楚雲笙眉梢挑動幾下,“秦祁真的在秋意亭等了那麽久?”

    侍女點頭,“是,肅王等了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折一下就是六個小時。

    “看來那家夥還是有點子毅力。”要她坐在一個地方幹等六個小時,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屋簷上,某人眼皮抽動了一下,難得從這個女人口裏聽到一句好話,隻是這話怎麽感覺有些勉強?

    秦祁緊盯著楚雲笙,要是他明天再來,這女人會不會讓他再等上三個時辰?還是說更久?

    郡主遲遲不答話,侍女再次問,“郡主,您是見還是不見啊!”

    楚雲笙得知秦祁等了這麽長時間,她稍稍動容,但想起另一件事,她變得果斷起來,。

    不見。”

    盡管黑衣人離開了,盡管哥哥讓她見秦祁,盡管秦祁這次過來是為了道歉,但她不會忘記,這丫的是男主。

    她說不上命比紙薄,但也是女配命!

    還是不要招惹大男主為好!

    侍女沒想到郡主這麽果決,低低的說,“這樣要是傳出去,就成了郡主……”的不是。

    該死的道德綁架,楚雲笙煩悶扶額,“就說我知道秦祁的良苦用心,這件事情我沒有介懷。”

    屋簷上,某人神色一僵。

    這個女人不願意見他?

    他漠然別開臉,哼!他還見不得會來呢!

    等到抓到黑衣人,他很想看看,這個女人一身傲骨如何自處。

    末炫忽然飄身過來,在秦祁耳邊低聲說,“主子,刺客逃了。”

    “沒用。”秦祁臉色陰沉,眸底一片陰霾。

    “屬下有罪。”末炫單膝跪了下來,在平斜的屋簷上,如履平地。

    秦祁默了片刻,透過屋簷上的孔洞看楚雲笙,“受傷時抓不住,現在傷勢見好,更加難抓。”

    末炫順著主子目光看去,下麵是平陽郡主的屋子,昨日搜查時郡主就多加阻攔,他大膽猜測:

    “是郡主?”

    秦祁說,“這女人利口巧辭,刺客在時,能把我們忽悠過去;刺客走了,我們空口無據,更拿她沒辦法。”

    末炫不甘咬咬牙,“那就讓刺客這麽逃了。”

    秦祁目光掃過,末炫垂下腦袋請罪,“是屬下無能。”

    是末炫無能麽?秦祁自諷一笑,當時他要是不佇足這裏,黑衣人哪有機會逃走,又怎麽會是現在這幅情景。

    *

    次日,楚雲笙一覺睡到自然醒,這時已經日上三竿。

    侍女匆匆進來,“郡主。”

    楚雲笙指了指黑衣人躺過的床榻,上麵染了點點血漬,“這個,拿去燒了。”

    那天起,她一直躺在美人榻上睡覺,美人榻軟硬適中,但隻適合小憩,在美人榻上睡覺,根本伸展不開身體。

    侍女點頭記下了,但沒有立刻去辦,“郡主,奴婢有事情要稟告。”

    她伸了個懶腰,“什麽事?”

    “肅王又來了,在秋意亭。”

    又來?

    她驚詫異了一下,很快就平複了,淡淡的說,“昨天不是教你怎麽辦了麽。”

    侍女垂下頭,“可是肅王已經等候多時,勸說肅王的侍女回來說,根本就勸不動。”

    又來道德綁架?她問,“多久了?”

    “差不多有兩個半時辰。”

    那也就是五個小時了。

    她透過窗子瞧外麵,已經正午,又逢初夏,紅日高懸,待在屋子裏也能感受到幾分悶熱。

    這五個小時,秦祁估計不好過。

    她想了想,對侍女說,“好吃好喝備著,再去冰庫拿些冰塊過去,別怠慢了人家。”

    肅王身為皇子兼皇帝愛子,表麵功夫還是要有,至少不能讓人覺得長公主府苛待皇帝的愛子。

    侍女問,“郡主不去見王爺嗎?”

    “不見。”

    侍女福身離開,她忽然喊住人家,換了委婉的說法,“你去告訴肅王,就說我知道肅王的心思,也很感謝他,不過女孩子家臉麵薄,就不去當麵道謝了。”

    侍女走後,楚雲笙又躺在美人榻上睡。

    她睡的很坎坷,侍女沒多久就進來一次,不是說秦祁等了很久,就是哥哥那邊派人來催促。

    這樣一來二去,她睡得著才是活見鬼。心中莫名煩悶,她告訴自己:肯定是被這群人弄煩了。

    楚雲笙心中也莫名煩悶,輾轉反側,她告訴自己:肯定是被這群人弄煩了。

    “郡主,漠九過來了。”

    楚雲笙癱在榻上,睡不著,也不想起來。

    侍女來了多次,知道希望渺茫,還是說了,“漠九說,您要是再不去見王爺,郡王就要拖您過去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