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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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遠,就能聽見婦女的罵聲在村口蕩漾,
“好你個白眼狼,缺心眼的啊!我供你吃供你住的把你拉扯大,我讓你看住你姐姐,才小會兒功夫你把人給我放走了,我怎麽就養了你這麽個狗東西!你給我過來,別跑!”
……
車子剛在陸漫漫家門前停下,知夏他們就看見陳芬鬱拿著掃帚追著陸依依滿院子跑,邊追還咧咧的罵道。
依依也不還嘴,配合媽媽上演你追我跑的畫麵。這是這些年她實踐出來的,隻要一惹媽媽生氣,管它三七二十一,先跑!
等她追累了,停下來,再趁機上前道個歉賣個萌,這事兒就翻篇了。
但這一次,事情似乎要比以往犯的錯嚴重很多,陳芬鬱明顯是真的想要胖揍她一頓解氣不可。連依依都跑的氣喘籲籲了,她卻還是沒有停下的打算。
知夏跑過去攔下陳芬鬱,不滿地說:“陳姨你這是幹什麽呀,依依可是您親閨女兒,您真忍心下狠手打她呀?”
“你別攔我,我沒她這個閨女兒,沒良心的,吃裏扒外的東西。還有你,也是幫凶!”陳芬鬱揚手連同知夏一起唾罵道。
知夏莫名躺槍,令她有點兒啼笑皆非,我咋又成幫凶了我?
“知夏姐,你看我媽,就是個潑婦,罵街就算了,還想六親不認!”依依埋汰了一嘴,終於可以停下腳步歇歇戰。
“臭丫頭你再說一遍!”陳芬鬱舉起掃帚,示威道。
“行了依依,你就別亂搬成語了,真想挨揍啊?”知夏拉住陳芬鬱,勸誡說。
墨熠燦剛下車,不適的症狀逐漸消散,看著這場鬧劇和周邊的環境,他怎麽也想不到,陸漫漫是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裏長大的,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家庭…
“抱歉,我能插句話嗎?”墨熠燦不怎麽禮貌地打斷她們。
陳芬鬱這才注意到知夏身後還站著個年輕人,長的人模人樣,看起來彬彬有禮的,猜測大概是知夏的男朋友,一想到這麽一表人才的年輕男孩是自家女兒的絕緣體,她火氣就更大了,吼道:“你誰啊?少管我們家閑事!”
“陳姨,你幹啥呀,他可是漫漫的朋友啊!”
“啥玩意兒?”陳芬鬱放下掃帚,走近又瞅了墨熠燦好幾眼,細細地打量著,這麽一帥小夥兒,是陸漫漫的…嗯?
“要不,讓客人進屋聊?”知夏提議。
進了屋,室內依舊冷冰。不同於北方,南方房子不裝暖氣。知夏輕車熟路地倒了杯熱水遞給他,相繼坐下後,墨熠燦說:“阿姨,我想跟你談談。”
嗬嗬…“你想談什麽?”
“關於漫漫的自由…”
陳芬鬱笑出聲,“真高級哈,還自由呢?”
“媽媽媽,我姐走的時候可是給你留下了她全部積蓄給你贖身了,你別貪得無厭!”陸依依插了一嘴。
“你懂什麽?回房間去!我養育了她二十年,十萬就把我打發了嗎?再說了誰知道她的錢從哪來的,幹不幹淨…”
“那若是再加上這些呢?”墨熠燦把一大袋百元現金嘩啦啦啦地灑在桌麵上,攤平問道。
眾人驚呆!陳芬鬱還從來沒一下子見過這麽多的錢,瞪大眼睛瞧著,摸著,不敢相信。
她驚愕地問:“這…這…這是什麽意思。”
“很簡單,放過你女兒,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別再以你所謂的二十四孝的理由捆綁她!隻要你能做到別在逼迫她,這些,都是你的,包括你欠下的,還有沒裝修好的房子,我立刻就能請來師傅幫你裝修粉刷!”
“哎,知道你不差錢,但這麽做…不太好吧?”知夏湊近他耳邊不安地嘀咕一句。
“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萬一坑我的呢?”
“稍等,我打個電話。”墨熠燦說,拿出手機,確定能收到通訊信號後撥了一通電話。不知聯係了什麽人,掛斷後說:“解決了,裝修隊明天就來,您可以留下監督指導,我也可以安排你們到就近酒店暫住。三天時間,就能裝修完成!至於家具,若沒什麽特殊要求的話,我也會讓人盡快送來…”
陳芬鬱摸了摸快要驚掉的下巴,眼前的一切令她感到極為不真切,難不成真有財神爺顯靈一說?
在占便宜與天上掉餡餅這個事上,前者她常做,無傷大雅;後者,聞所未聞,可今兒,還真讓她遇到了。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來了支裝修隊,浩浩蕩蕩地運來了三卡車的裝修材料,十幾個工人連番登場,不到兩天時間,齊刷刷地把她一百平方米的小洋房及庭院打造成方園百裏內最頂級的豪華別墅。
消息一經流傳,幾乎全村的人都跑來圍觀她的家,都說她女兒有能耐給她釣回個金龜婿,紛紛前來與陳芬鬱道喜,沾親帶故攀附關係。
幸福來的太突然,一下子逆襲為有錢人,陳芬鬱簡直樂的做夢都要笑醒!發了發了,揚眉吐氣,腰板也挺直了!
可就在陳芬鬱把彩禮錢與之前裝修及家具清點的費用一分不差地還給郭海霞說要反婚事,郭海霞卻不樂意了。領著劉鳳英攙扶白彩鈺大鬧她家,還把陸漫漫在北城那些不光彩的事兒傳的滿城風雨,沸沸揚揚。
村民們從一開始攀關係到對她家指指點點,隻用了一天時間。
這下子,遠在他方的陸漫漫徹底臭名昭著了。陳芬鬱也就風光了三天時間就從高台上狠狠地摔下來,說她生了個不要臉的女兒,是村裏的恥辱,事情傳來傳去,傳到了陸遠的耳朵裏已經變本加厲地升級到更誇張的地步。
知夏找過他,讓他把當相說出來。起初,他同情白彩鈺的處境,不想與她對著幹,畢竟曾經相愛一場。
後來,村裏越發惡劣的議論,甚至傳到了他的父母耳中,要他給白彩鈺一個交代。把一個本性純良的好姑娘愣是傳成了狐狸精,白蓮花…越來越過份,他沒辦法再坐視不管,看到一個清白如雪的她被不知者玷汙。
於是,他站在村長家的廣播站上,向全村人掀發了白彩鈺在北城所有的罪行。
荒謬!白彩鈺才是城府至深的心機女,她所說的話全是在扭曲事實的真相。是她因為妒忌陸漫漫擁有的比她多而看她不順眼,在校園網黑她,甚至不惜觸動刑法伺機綁架她,逼迫她吃狗糞便。與自己交往時,精神出軌的是她,卻禍害給陸漫漫…她還曾打著要與她重修舊好的幌子約她出去把滾燙的咖啡潑在她身上,當街撕打她。
誰才是惡魔,白彩鈺才是!我陸遠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沒有早點看清她醜陋的內心到她交往了兩年,而陸漫漫對她一再的寬恕原諒,她卻不知悔改百般加害於她。現在,她還誘導全村人往她身上潑髒水!
陸遠足夠清晰的邏輯和充足的證明表示他所言非虛,於是,真相敗露。白彩鈺最終忍受不了全村人對她指手劃腳,病情再度惡化。
劉鳳英嚎啕大哭,她知道是自己女兒理虧,一時犯了糊塗,自作孽不可活,也就沒有想要為死去的女兒討一個公道。
至於郭海霞,看到了她家突然壯大的陣仗,連縣長都親自慰問了,自知是已經惹不起,收回彩金和補償,帶著兒子悻悻地找下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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