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暖跟在江言俢身邊很多年了，在風尚公司剛剛起步的時候，楊暖就在他身邊了，那個時候身邊人都不支持他開娛樂公司，很多一起創業的同事都走了，隻有她留了下來，陪他度過創業艱難時光，後來，她又冒險跟他去了那個地方……她以為，在他心裏，她總歸是與別人不一樣的，可是……

    “如果我挽留，你就會留下嗎？”江言俢清清淡淡道。

    楊暖想了片刻，道“不會。”頓了頓，又道“如果是以其他身份留下，那我會毫不猶豫答應，可是江少，您肯嗎？”

    楊暖的心思，江言俢不可能不懂。就因為他懂了，所以才讓她離開，楊暖是個了不起的女人，當年與他同進同退他很感激，但感激歸感激，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

    楊暖見對方不說話，又自嘲一笑，道“是我逾越本分了。”

    江言俢站了起來，走到茶幾旁邊，示意楊暖也坐下。

    “你是個好姑娘，回去之後，好好過日子。”

    楊暖眼眶熱了熱，她快30歲了，的確到了該結婚的年紀，此番離職，也是為了嫁人。對方是個不錯的男人，對她很好，可是她不喜歡，她心裏的人永遠都是江言俢，如果此刻他以另一種身份挽留，那麽她會毫不猶豫推掉自己的婚禮。可是，她知道江言俢不會挽留的，他為人雖然冷沉，但對感情的事情很執著，如果喜歡，早就表白了。

    “其實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你之所以不接受我，是不是因為之前在組織裏的那件事？”

    以前兩人一起工作的時候，楊暖明明感覺到他對她是與眾不同的，隻是後來隨他進組織發生那件事情後，他就變得冷漠無情了。

    楊暖的話讓江言俢靜默了一下，他想起了某些事情。當初楊暖不離不棄陪他創業，陪他進組織，他心裏是感激的，但也隻是感激而已，他從來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那件事情是我自願的，我從來沒有怪過誰，更沒有埋怨你，隻是事情發展到今天，我也沒有資格要求站在你身份，但我就想知道，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情，你會不會娶我？”

    “不會。”江言俢回答得幹脆利落，“楊暖，如今你既然已經走出陰影，那就不要去回顧，那些過往會隨風而逝，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他能做的就這麽多了，那樣的事情發生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都沒人受得了，楊暖有一顆強大的心，她走出了那段陰影。身為老板跟上司的他，能做的就隻是替她毀滅那些過往，僅此而已。

    當時是為了執行任務，楊暖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讓他敬佩，當時他不在場，所以如今說再多，也改變不了什麽。再者那件事情，楊暖是自願的。在當時那種情況，如果任務沒有完成，損失慘重不說，國家利益也將受到威脅。

    楊暖也好，當時組織裏其他女人也好，她們既然入了組織，就都有屬於自己的使命，沒有人強迫她們入組織，既然是自願加入，那就勢必得完成組織下達的任何任務。

    楊暖咬牙道，“江少，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喜歡的女人也需要做出那樣的選擇，你會同意嗎？”

    這話雖然失禮，但卻是楊暖心中最關心的問題。她想知道他到底是真無情，還是隻針對她們這些無關緊要的女人？

    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去做那樣的選擇？江言俢眉宇之間的氣息冰冷的幾分，他看了楊暖一眼，殘忍道“楊暖，看你跟在我身份多年的份上，我不想騙你。”

    楊暖唇色慘白一片，不甘心道“可是在那種情況下，你就算是想救，又怎麽救得了？國家利益擺在那裏，大家性命擺在那裏，你能選擇救她而犧牲國家利益和隊友嗎？”

    江言俢沏了一杯茶，冷漠勾起唇角“你又何必刨根問底，真相隻會讓你徒增煩惱，你是個好下屬，我不想說話傷你。”

    楊暖慘白一笑，她懂了，他喜歡的女人不會有那種選擇，永遠都不會有！因為他會拚盡一切去保護那個人，哪怕是一點點危險都不能有。這就是區別，這就是他對待喜歡的女人與不喜歡之人的區別。眼下他還沒有喜歡的女人，僅僅是想象都無法容忍，如果他日出現了那樣一個讓他為之瘋狂的女人，他不知道會怎樣維護？

    真是讓人羨慕嫉妒啊，楊暖長歎一口氣，道“謝謝江少對我如實相告，眼下我可以私心回去結婚了，再見。”

    是再也不見了，生命中出現了這樣一個男人，不能成為自己另一半，那還是永遠不要再見為好。否則，她也許會控製不住自己……

    楊暖的離開，對江言俢沒有任何影響，生活中需要取舍的東西太多了，楊暖雖然陪了他很長時光，但他也從來沒有虧待過她，所以舍棄楊暖會愧疚什麽的，不會有。再說，楊暖對他的心思太過明顯，離開了也是好的，否者將來難免會出現問題。

    不管楊暖以後的生活如何，江言俢都不會去關注，她是死是活，都無所謂。女人這種生物，他不會輕易招惹，除非……

    ——

    下班之後，江言俢並沒有放蕭輕語回家，而是把她帶到了兒童文具店挑選玩具。

    看著盲目琳琅的兒童玩具，蕭輕語有點咋舌道“江少這是什麽意思？”

    “讓你挑你就挑，哪來那麽多廢話？”江言俢顯然有點不耐煩了。

    蕭輕語耐心道“那你總得告訴我這是要給誰挑選的玩具，男孩還是女孩，幾歲了等等。”

    “四歲，男的。”江言俢言簡意賅。

    蕭輕語無奈，隻能根據自己的判斷挑選了一些玩具車、奧特曼等玩具。最後又莫名奇妙上了江言俢的車，去一個她未知的地方。

    等抵達目的後，蕭輕語才發現眼前是一棟私人別墅，裝修十分精致，不知道裏麵住著什麽人。

    “爸爸——”從別墅裏跑出來一個小男孩，直接抱住了江言俢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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