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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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

    婚禮過去以後,阿斌除了比以前沉默一些之外,其他都比較正常。但是希成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曾偷偷的去問過巧巧的娘,桃花蠱一直在阿斌的身體裏會不會有什麽影響。巧巧娘肯定的說不會的,隻要用蠱藥壓製不發作就可以了,等那個姑娘自己把蠱拔除,他身上的蠱也就會自然死亡,被人體代謝掉,對身體沒有任何損害。希成這才放了心,按他的想法,姑娘隻是為了迷惑阿斌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現在被識破了,肯定不會把桃花蠱留著的,那就先用蠱藥壓製,然後再等姑娘拔蠱就可以了。他回去又把巧巧娘的話跟老張複述了一邊,老張也就把心放下了。

    雖然徐昌來搶奪赤血珠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但是眼前還有一件大事讓老張他們無法坐視不管,就是高家的事情。被蝕腸草毒死的那幾個人中,有三個都是當初跟著徐昌去高家的手下,所以對徐昌和高家的事情知道的比較清楚,招供的時候也說的比較詳細,這讓愛管閑事的老張他們都有些坐不住了。

    濟危救困本來就是修道之人義不容辭的責任!更何況高家世代仁善,卻要遭此大難,更讓老張他們義憤填膺!可是呢,這件事卻有些麻煩:已經被徐昌把腦子洗了又洗的高家人已經對徐昌產生了完全的信任,那怎麽可能再相信他們這些貿然上門的不速之客呢?這讓老張他們大傷腦筋。師徒幾個連續商討了幾天,也沒想出個萬全之策。最後還是修明想出個主意,他說如果高家人實在不肯相信他們的話,就偷偷給高氏夫妻下點不厲害的毒藥。隻要身體含毒,徐昌就不會抽取他們的福壽,這樣能拖一時是一時!大家都說這個主意不好,但也沒有更好的主意,最後一致認定,如果高家真的油鹽不進死活不相信他們的話,就隻能用這個下下策的餿的不能再餿的主意了。

    他們的鎮子離高家的縣城並不很遠。一大早師徒幾個吃了早飯就上路了,不多時就來到高家的大門口。高家的大門敞開著,門房老馬叼著煙袋悠閑的坐在門口,冬日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不願意睜開眼睛。

    年關將近,高家上上下下都在忙年。而且今年過年明顯比往年隆重,高家人都知道,過了年那位徐道長就會來高家做法,把高氏夫妻的福壽全部過給高伯安,所以高氏夫妻在陽世的壽命不長了,盡可能的多讓他們享受一下天倫之樂吧!這件事高家上下幾乎都知道,隻除了一個人:高伯安。

    高父知道高伯安一向孝順,如果讓他知道自己能活著是借了父母的福壽,他是肯定寧死也不會答應的。因此高父嚴厲的叮囑過高家所有的人,絕對不許提什麽借壽續命的事情!高家上上下下都守口如瓶,對這件事一個字也不敢提。高伯安雖然蘇醒過來,但是外有傷內中毒,身體一直很虛弱,被高氏夫妻送到省城去修養。其實主要是怕他在家裏聽到什麽風言風語的,到時候強勁一上來,影響徐道長的做法,也就白費了高父高母的一片愛子之心!年關將近,高伯安早就捎信說要回來,可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高父始終不準,隻說是省城條件好,好好調養身體,等除夕祭祖之前再回來就可以了。高伯安雖然著急,但是父命難違,就隻能一直在省城裏住著,身體也比以前好多了。

    老張說了自己的姓名,請老馬頭跟主人通稟一聲,老馬頭毫不遲疑的就進去了。在這方圓幾百裏之內,老張的名頭還是比較響亮的。果然,不一會老馬就出來了,向他們師徒幾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把他們帶進了高家的會客廳。高父高母也聽說過老張的大名,很客氣的讓下人給倒茶,又問來意。

    老張躊躇了一下,有些為難的開口了:“我知道我今天來說的話,高先生和太太肯定不信,但是我有一個請求,無論你們覺得我說的話有多麽讓你氣憤,讓你覺得不可思議,都請聽我把話說完!”說著,向高父和高母抱了抱拳,一臉懇求之色!

    高父覺得老張這話說的有些古怪:既然都說了他們肯定不信,那又為何要說呢?不過老張的口碑他是知道的,不說眾口稱讚也差不多,就衝大家一直認可他的人品,高父也願意聽他把話說完。

    在得到高父的許可之後,老張就把高家從去年除夕之夜以後遇到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邊,同時也說了徐昌的來曆和為了奪赤血珠,在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裏徐昌詭計百出,招數用盡的來對付他們師徒的林林總總。把高父和高母驚得如木雕泥塑一樣,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了。

    看到高氏夫妻的反應,老張誠懇的接著說:“我知道我說的這些太過離奇,不是普通人能夠接受得了的。我隻想問老先生幾個問題,如果您也和我一樣覺得這裏麵有些問題,我們再接著說,好不好?”高父顯然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老張說:“好,那我先問第一個問題。去年除夕夜令公子遇襲受傷,請問您覺得匪人是尋仇呢還是劫財?”“當然是劫財。”高父毫不猶豫的說:“我高家世代與人為善,從來沒有仇人。”老張點點頭:“好,那我能請問一下匪人都劫走了些什麽財物嗎?”“幾個箱籠行李!”請問大少爺和大少奶奶身上是否帶有金銀之物?”“當然有,我兒手上帶有金表,兒媳也帶有一些首飾!”“那這些東西可曾被劫走?”高氏夫妻對視了一下搖搖頭:“沒有,一樣也沒有。”老張微微一笑:“請問,是箱籠行李貴重,還是令公子和夫人身上帶的這些東西貴重?”“當然是他們身上的金表首飾貴重。那些所有的行李箱籠加一起也沒有我兒一塊金表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