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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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劉義堅跟餘青商議那些棉花的事情, 他腆著臉說道, “妹妹,你看,妹夫這哨所裏統共也就五十多人,用不了多少棉花,不如把剩下的都勻給我吧, 一定給你賣個好價錢。”
餘青笑著看了他一眼,卻搖頭, 說道, “這東西要派上大用場的,不能給你。”
劉義堅抓耳撓腮的, 道,“那就分我三分之一 ?好歹給哥哥點辛苦費呀?”
餘青給劉義堅倒了一杯茶水,問道,“跟我說實話,你怎麽突然想要這棉花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來什麽都瞞不過妹妹。”劉義堅道, “是這樣的, 前幾日我去嶽陽樓喝酒, 遇到以前的一個朋友, 他正缺棉花做棉衣, 看我運了這許多過裏來,正是眼饞, 說給我們加這個數, 多合適啊!”劉義堅說著伸出五根手指頭來
餘青道, “一斤棉花才加五十文錢?不賣。”
“這提價提的不算少了,總共咱們也能賺個幾百兩呢,為什麽不賣?”劉義堅不明白,怎麽上門的生意都不做。
“等著過陣子 ,你就知道了,我賣的可不止這個數。”
“妹妹,這做生意最是忌諱說大話。”劉義堅循循教導道。
餘青笑眯眯的看著劉義堅,“哥哥,要是我能賣出比你現在還要高的價格,以後你喊我姐姐如何?”
“嗨,你還當真了,行,到時候我就喊你姐!那要是你輸了了?“
“輸了就輸了唄。”
“妹妹,你可是有點無賴呀?”
“誰叫你是我哥哥?”餘青篤定的看著劉義堅。
劉義堅也不生氣,反而很喜歡餘青這樣的親近,畢竟隔了許久才相認,一直都覺得有些陌生,如今餘青能這般親昵的跟他說話,讓他覺得心裏很是高興,哈哈哈笑著道,”行了,誰叫你是我妹妹?哥哥什麽也不要,隻要你記得以後做事兒穩妥一點,別說大話!”
“我不是說大話,咱們等著瞧!”餘青自信滿滿的看著劉義堅,心裏頭想著,不是我套路你,誰叫你自己撞到槍口上的。
劉義堅走後,廖世善問道,“什麽事情,聊的那麽開心?”
餘青道,“就是棉花的事情,章兒睡了嗎?”
因著要跟劉義堅說話,餘青就讓廖世善去哄孩子睡覺,廖秀章雖然舍不得餘青,但到底許久沒有見到廖世善,算是勉強同意了。
“睡了,還打著小呼嚕。”
餘青起身去了內室,果然看到廖秀章小小的身子乖巧的躺在被褥上,打著呼嚕睡覺,“這是累的,畢竟是船上,肯定沒有家裏舒服 。”
廖世善喜歡家這個詞兒,每次聽餘青說起,都有種異樣的溫柔在心中彌漫開來。
“聽哥哥說,你知道湖州出事了,急的不行?”兩個人回到廳堂,餘青接過廖世善遞給她的茶,打開一看,裏麵果然放著她喜歡喝的玫瑰花茶,以前廖世善問過她,她就隨口一提,那之後每次都會泡了這茶給她喝。
廖世善就是這樣,潤物細無聲,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照顧著她。
餘青道,“對不住,讓你擔心了。”
廖世善卻道,“你是我娘子,是我孩子的娘,難道不應該擔心你?”
“那要是我困在湖州呢?”餘青不敢把自己怎麽出的湖州告訴廖世善,怕是他擔憂,其實餘青這會兒自己想起來也是都是有些後怕。
廖世善卻鄭重的說道,“我定會把你和兒子救出來。”
餘青知廖世善是認真的,他也會做到,心中忍不住想著,原主怎麽就沒發現,這個人這麽的好,重情重義,不花心,不重色,雖然看似粗糙,但是卻是粗中有細。
“我自然是信你的。”
兩個人相視一笑,又覺得親近了不少,隻是這一次餘青卻覺得這刮了胡子之後的廖世善太英俊了一些……,以前那胡子遮住了半張臉的原因,看不清容貌,如今卻是清清楚楚的,因為廖世善有胡人的血統,輪廓要比別人更立體,眼窩較深,顯得眼睛更加深邃迷人,鼻子挺拔鬆,唇形飽滿,略微方正的一臉張,越發顯得英氣勃發。
胡人是對漢族以外的統稱,匈奴,鮮卑等。
廖世善被餘青盯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不自在的別過臉,起身說道,“你能安全回來,再好不過了,以後我還是陪著你出門,不然實在是放心不下。”又道,“天色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餘青也覺得羞澀的不行,剛才怎麽跟沒見過男人一樣……,直勾勾的盯著半天,但是見廖世善比她還害羞,就生出幾分逗弄的心思來。
“夫君,你知道有個叫晚安吻的嗎?”
“什麽?”廖世善有點發懵,好像聽到了吻?
餘青就踮起腳……,然後她發現對於身高一米九的男人,墊腳也沒什麽用,隻好道,“來,低下頭。”
廖世善心口狂跳,但還是乖乖的低下頭來。
結果還是夠不著…… 餘青這個氣,有些犯難,轉念一想,算了,別折騰了,趕緊去睡覺,卻看到廖世善居然彎下腰來,然後雖然紅著臉,但是一臉期盼的望著她,像是一個溫順的小鹿一般,叫人心軟的不行。
餘青輕輕的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個吻,馬上就轉過身來。
“睡了,睡了,好困!”
餘青走了好幾步也沒聽到廖世善回話,有些好奇的回頭一看,廖世善正摸著臉頰,一臉不知所措,就像是第一次吃到糖的孩子,太過歡愉都已經不知道如何表達。
餘青原本有些窘迫的心情,這會兒也煙消雲散了,忍不住笑著關上了門。
***
因為餘青和廖世善的久別重逢,兩個人都顯得有些難以克製,另一邊楊府卻是鬧出一場風波來。
餘含丹抹著眼淚,坐在床邊,“說是請來的幕僚,卻是個未嫁人的姑娘家,你剛看到大人怎麽對待她了?酒席上的菜單都是親自選的,又見她身上那一身衣裳舊了,要我拿了上次從京裏買來那匹妝花料子給她做幾身衣裳。”
“夫人,您這樣,少爺看了會不高興的。”
“不高興就不高興!他領個女子入門,難道不應該跟我這個主母說?”餘含從昨天顧芳進門開始就賭這一口氣,因著楊九懷讓他給顧芳準備衣料,這不滿已經是到了頂點。
“夫人……”丫鬟翠羽急的團團轉,道,“夫人,有些話我以前不敢對您說,但是現在也不得不講了。”
“怎麽,連你這個狗東西如今也想欺負到我頭上?”餘含丹氣不過,甩手就是一個耳光,“賤人,誰給你的膽子?”
“夫人我全是為你呀!”翠羽捂著紅腫的臉,卻是哭的更傷心了,道,“夫人,您想想,少爺的人品相貌,那都是萬中挑一的,難道一輩子就守著您一個人過?”
餘含丹道,“為什麽不行?我爹爹不就是一直守著我娘?要不是我娘病故,哪裏輪得到劉春花那個下作的女人當我的繼母。”
“可那也隻有老爺一個人呀。”翠羽道,“難道您真的要等到少爺厭惡你才幡然醒悟嗎?”
“賤人,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對少爺伏低做小,小意溫存,你不就是想要爬上少爺的床?看我不打死你!”餘含丹氣的夠嗆,也不管手上拿著的茶杯是新沏的,直接倒在了翠羽的身上。
那滾燙的水落在身上,翠羽疼的發出尖叫聲來,等著再一看,已經是毀了半張臉。
餘含丹嚇的瑟縮了下,翠羽卻頂著半張燙傷的臉,哭道,“夫人,您毀了我的容貌,如今能把我的話聽進去了吧?我是真的為了夫人您好,那顧小姐不是尋常女子,您可不要怠慢了。”又道,“不管少爺以後有多少新人,您總是正經的娘子,難道還越過您去?現如今還不如大大方方的給少爺收了房,在少爺前麵也能保留您的體麵。”
餘含丹一時有些發愣,那舉著的手頹廢的放了下來,其實她早就知道有這一天,隻是來的也太快了些…… 當初她是費了多少努力才嫁過來的,根本沒有人知道。
“夫人,您想通了?我真的是為了您!”
翠羽從餘含丹七歲就開始伺候她,跟在她身旁也有十幾年了,是餘含丹最信任的大丫鬟,她這般進言,餘含丹總算是聽了進去。
餘含丹頭疼的扶額,道,“讓我再想想,你快去找個大夫看看吧。”
外麵有小丫鬟過來,扶著翠羽出去,隻是大家都知道,翠羽這臉毀了,以後也不能在內宅服伺了,畢竟看了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等著出去,小丫鬟綠牙哭道,“姐姐,你這是何必呢?夫人的脾氣本就不好,你還這樣進言…… ,怎麽就不愛惜自己一些?”
翠羽道,“夫人待我不薄,我總不能看她錯下去,失去少爺的愛重?”
就算是請了郎中,臉也是燙壞了,翠羽算是毀了容,幾個和翠羽親近的丫鬟們都忍不住哭,覺得夫人下手太狠了,燙哪裏不好,偏偏是臉,唯獨翠羽卻是無動於衷。
晚上,翠羽翻出一隻素描的蘭花,麵帶旖旎的摩挲了半天,最後把畫直接吞入口中,解下腰帶自盡而亡。
餘含丹知道翠羽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她有些不敢置信,之前還好好的,怎麽就死了?
這時候楊九懷走了進來,他冷著臉看著餘含丹,“嶽父是堂堂正正的進士,故去的嶽母也是個賢淑忠貞的品性,怎麽輪到你…… 心思狠辣,逼死婢女,整日就知道吃醋耍潑,含丹,我對你太失望了!”
“不,夫君,你聽我說!”
楊九懷怒氣衝衝的出了正房,隻是等著他走到外院的時候,臉上早就平靜了下來,文墨想到剛才翠羽的死狀,就有些害怕,忍不住問道,“少爺,您若像納妾,夫人還能攔著您不成?”
楊九懷掃了眼文墨,什麽話都不說就走了。
文墨去了書房幫著楊九懷整理書籍,看到幕僚周平山正在把畫著一張蘭花的紙給撕掉,見到文墨進來道,“去給我倒一杯老君眉來。”
文墨老老實實給沏了茶。
“周先生,翠羽姐姐人那麽好,死的也太慘了。”
周平山慢條斯理的喝了茶,這才舒服的喟歎了一口氣,起身伸了伸懶腰,結果發現文墨還是一直站在旁邊,無奈的笑了笑,“有太多好奇心不是好事兒。”
文墨是周平山七歲的從外麵抱回來的,一直養在楊府裏,自然是和旁人不同。
文墨道,“請先生指點。”
“大人的好事將近,夫人卻是不會同意,若要強行納妾,夫人會甘心?少不得要去回娘家鬧,到時候……,你不知道咱們養了多少的門客?一年的花費是多少?再說,逼迫和夫人納妾和德行有虧,不得不去納妾,總是兩樣的說法。”
文墨一下子就明白了,楊九懷強行納妾,外人自然不會說不對,但顯得他過於薄情了一些,不過如果餘含丹德行有虧呢?比如逼死伺候了她十幾年的大丫鬟?楊九懷再去納妾,就顯得是理所當然了。
看到文墨的臉色,周平山露出笑容來,溫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中確實森冷的寒意,說道,“做大事則,不可心慈手軟。”
文墨瑟縮了下,道,“先生,您說的是。”
餘青回來的第三天就下起了大雪,好在暖炕也早就燒了起來,屋裏暖烘烘的,倒也不冷。
“一件棉衣的手工是二十文錢,加上那夥夫,一共五六人,那就是……”餘青收起了算盤,從錢櫃裏數了銅錢出來,對著喜鵲說道,“你和江嬸子一起去,把這些棉衣的錢給付給她們。”
餘青回來之前廖世善就已經讓王狗蛋找了附近的農婦去做棉衣,這會兒正是做好了要結算工錢。
喜鵲問道,“那夫人,剩下的料子和棉花呢?”
餘青道,“繼續做,還是每件二十文,三天交一次貨。”
喜鵲高興的不行,道,“我娘說,她恨不得一個人就把所有活兒都攬了。”
餘青忍不住笑,道,“那可不行,別是累著你娘。”
喜鵲道,“我也是這麽覺得,夫人,那我去了。”
喜鵲機靈,但年歲還小,江三娘憨厚老實,做事自然是穩重,兩個人一同過去,正好彌補了彼此的短處,辦這件事兒剛剛好。
餘青倒也不擔心尺寸問題,古代人做衣服都是偏大,基本上誰都能穿上。
安排完了這件事,餘青也算是鬆了一口氣,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什麽事叫她給忘記了。
餘青怎麽也想不起來,索性也不想了。
把陳氏夫妻接來的第二天,廖世善就叫人去把石正喊了過來,當著他的麵問陳春妮的事情,石正當時就否認了這件事,餘青估摸著石正是不敢在廖世善前麵說他對一個小孩子動過心思。
最後石正再三保證,不會找陳氏夫妻的麻煩,這才算是結束了。
當天晚上,陳氏夫妻就拿了藥方子給餘青,餘青還是推辭掉了,弄得陳氏夫妻極為愧疚,最後說好,以後餘青需要,再去陳氏夫妻這邊拿藥才算是作罷。
不過陳氏夫妻一直都沒找到合適的住處,就在哨所裏住了下來,兩個孩子也跟著廖秀章去山下的私塾讀書,日子也算是安穩了。
連著下了幾天的大雪,外麵的雪都已經有膝蓋高了,廖世善已經停了巡防,除了早上 操練,下午就帶孩子們讀書。
因著雪大,私塾也停課了。
廖世善沒正經讀過書,真要教孩子們也挺為難,後來餘青就看到廖世善每天晚上都會自己認認真真的看書,遇到不會的,一起做好標記,白天再去問旁人,很是努力。
餘青覺得這樣也挺好,還是多學一些知識,又想到自己也是個半吊子,索性跟著廖世善一起學,如此每日裏就能看到廖秀章睡後,兩個秉燭讀書。
又半個月後,餘青接到大紅的喜帖,原來是楊九懷要納了個良妾,她看到上麵的喜字這才猛然想起來,前陣子自己忽略掉的事情。
她記得楊九懷有個妃子叫顧芳!
所以 ,白天是顧士俊?晚上是顧芳?總之都是一個人,就是為楊九懷所用而已。
想到那麽一個可愛的姑娘,即將嫁給楊九懷,餘青就說出的為滋味……,不過轉念一想,楊九懷那樣的人品相貌,也確實是難能可貴。
或許顧芳自己願意呢?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餘青覺得不能因為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就自帶優越感,對她來說難以忍受的事情,比如男人三妻四妾這種,或許對於古人來說,不過是尋常事。
餘青把喜帖丟在桌上,就不管了,不過一個良妾就這般宴請,可見多麽重視,但是她是不樂意去的,見到楊九懷那張臉,她飯都要少吃一口。
不過餘青可以想象,這會兒餘含丹是該多麽的痛苦,嗬嗬。
晚上,廖世善回來,餘青忍不住盯著他看了半響,廖世善被看的臉紅,忍不住問道,“夫人,可是有事?”
餘青支著腮,問道,“夫君,你以後會不會納妾?”
廖世善一臉的茫然,然後他看到了丟在桌上的大紅喜帖,他自然知道這是什麽,楊九懷要納妾的事情,也不算是什麽新消息了,之前他就已經聽聞了。
“不納,我窮,隻能養得起夫人和章兒。”廖世善老老實實的說道。
餘青差點笑了,但還是忍不住,道,“要是有一天,你會變得很富有,權勢在身,巴結你的人無數,自然是不缺銀子。”餘青知道總有一天,廖世善會發家,他不會永遠是現在這個樣子,“到時候呢?你也會堅持不納妾嗎?”
“娶妻娶才,納妾納色,就算到了那時候,我去哪裏有還有夫人這般的絕色?”廖世善反問道。
餘青,“……”這樣一說,好像不得了,她貌似內外兼修?咳咳。
“等我老了呢?美人遲暮,最是傷感。”餘青道,“我臉上皮膚皺巴巴的,隨便一個年輕的小丫鬟都會比我美貌,那時候還不納妾?”
“那時候為夫也老了,自然有心無力!”
“萬一有人給你送了美妾呢?”
“後宅的事情不是娘子做主?夫人直接送去就是了。”廖世善絞盡腦汁,想了一會兒,搔了搔頭,忍不住說道。
餘青突然笑了起來,美豔不可方物,叫人炫目了眼睛,她道,“夫君,其實你是想告訴我,你以後不會納妾是嗎?”
廖世善臉紅的可以煎個雞蛋,那目光卻是如同湖水一般溫柔,不自在的點頭,說道,“莫再說這些話了,我廖世善這輩子都不會納妾。”
“多謝你。”餘青溫柔的說道。
“本就是應該……”廖世善鼓起勇氣,握住了餘青的手,兩個人漸漸的靠近,近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突然間,傳來蹬蹬的腳步聲,廖秀章穿著一件中衣,揉著眼睛說道,“娘,我想去宮房。”
餘青本來是不想去參加宴席,但是顧芳單獨給她發了個人的請帖。
楊九懷倒是選了個好日子,連著幾天的雪終於停了下來,餘青上了馬車,手裏還抱著一個暖爐。
山路難行,好在山下就是官道,雖然雪厚倒也可以通行,就是速度要比往日慢一些。
到了茂林城,餘青直接去了玲瓏閣,結果剛進去就聽到了吵鬧聲,“怎麽就不能賒賬了,我可是你們東家的親戚!”
餘青走進去看到一個中年婦人正和夥計吵鬧著,那夥計一臉的無奈,看到餘青進來了,高興的說道,“少東家,您快來。”
餘青來過幾次玲瓏閣,那之後夥計們就記住了她,也知道這大半的玲瓏閣都是餘青的,自然是十分的恭敬。
“他們買了這許多東西,差不多要二十兩的銀子,卻是要賒賬。”
餘青道,“您說是我家的親戚,我怎麽不認識你?”
“你當然不認識,我是劉家本家的,你一個旁支生的女兒如何得知?”那婦人傲慢的說道。
餘青冷笑,對著夥計說道,“把她趕出去,以後這種賴皮,進來一次打一次。”
那夥計正是氣的牙疼,高興的應了一聲,拿起掃灰的雞毛撣就去趕人,“快走!以後別再來了!”
“餘青,你不怕我去找大小姐告狀!”
跟餘青猜的一樣,這個根本就是餘含丹那邊的親戚,就是劉家本家的人,就是打著餘含丹的旗號來打秋風的。
“告狀?她今天可是高興著呢,畢竟楊大人要納個良妾,許多人都去喝酒了,你這正好去告狀,嗬嗬。”餘青譏諷的說著,“納個良妾就這般興師動眾的,別人怕是以為是平妻吧?”
那婦人想要罵人,卻是被夥計的雞毛撣子打在了身上,氣的跳腳,恨得不行,但也是個欺軟怕硬的,就這般灰溜溜的走了。
餘青拿了一些糖果和零嘴,這才去了旁邊的嶽陽樓。
顧芳正在雅間裏吃茶,前麵擺著個攢盒,裏麵各色的零嘴,瓜子,蜜餞,還有核桃等,她吃滿口留香,看到餘青進來,笑了起來,兩個酒窩淺淺的,極為可愛,道,“夫人,外頭冷的很,您快來,這家的蜜餞真好吃。”
餘青笑著坐下,卻有些不解的問道,“顧姑娘,今日楊大人納妾,你怎麽還有心思在這裏喝茶?”
其實餘青想問,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怎麽還有心思在這裏吃喝,難道不應該是去準備準備嗎?雖說宴席是在晚上,但是也不能這般不在乎吧?
顧芳把旁邊嗑好的一撮瓜子仁,一口氣塞入了嘴裏,嚼了嚼,露出滿足的神態來,道,“我不過一個門客,楊大人納妾,為何要我在場?夫人,許久未見了,不說那些不高興的事兒了,您看我給你了帶了什麽?”
楊九懷不是要納了顧芳?
這時候的喜帖並不會寫女方的名字,所以餘青並不知道新人是誰。
看到餘青驚訝的神態,顧芳轉了轉眼珠,說道,“夫人,您不會以為是我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