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十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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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宋秦呼吸都紊亂了起來, 手被捏得泛白。

    不管宋家再需要討好孟雨澤, 他壓在身下親吻的都是他宋秦的弟弟!

    “你們在做什麽?”

    在聽到宋秦的聲音過後, 孟雨澤鬆開了殷牧悠, 朝宋秦看了過去。

    “我們在做什麽, 你難道看不出來?”

    宋秦氣得吐血:“你太可恥了,竟然誘騙小杭!”

    孟雨澤嗤笑一聲:“我誘騙得了就好了。”

    宋秦的手捏得哢哢作響, 他就說哪裏不對勁,小杭那樣懦弱的性格, 怎麽可能為孟雨澤背叛宋家?

    上次生日宴殷牧悠幫孟雨澤作證, 還有在宋家殷牧悠非要找江醫生來替孟雨澤檢查藥,原來都是這麽回事!

    宋秦走到了裏麵:“走,跟我回去!”

    殷牧悠忍無可忍:“宋秦, 這是我的事, 不需要你管。”

    “你一天是宋家人,我一天就不能讓你丟這個臉!”

    “……那我不當這個宋家的人行嗎?”

    宋秦睜大了眼, 驚愕的朝殷牧悠看了過來。

    殷牧悠臉色極冷,仿佛被他氣到,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體都在顫抖。

    他為了孟雨澤, 竟然可以這麽犧牲?

    宋秦的大腦一片空白,腦子的弦都繃斷了:“小杭,你知不知道, 他有可能是為了自己, 才騙你說他喜歡你?”

    “那就讓他騙。”

    這一句話, 堵得宋秦啞口無言。

    他隻能把所有的一切都怪罪於孟雨澤, 覺得他真是卑劣極了。

    之前宋父做的事,讓宋秦心裏多多少少產生了幾分愧疚,覺得宋父不該肖想孟家的財產。而現在的情形,卻讓他格外厭惡起孟雨澤。

    “你如果是真的喜歡他,就不該讓他在宋家和你之間做選擇。”宋秦緊咬著牙關,“說白了,不是為了你自己是什麽?”

    “我要是個卑劣的人,宋家隻會比我卑劣百倍。”孟雨澤的語氣一頓,“我們誰都沒有資格做選擇,這個權利,應該給小杭。”

    宋秦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死死的盯緊了孟雨澤。

    選擇權交給小杭?

    說得好聽!

    宋秦再也忍受不了,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

    他拉住殷牧悠的手腕:“跟我走!”

    他大力的扯了幾下,殷牧悠身體往前傾,不慎趔趄了幾步,而後宋秦卻發現拉不動他了。

    他轉過頭去,才發現殷牧悠死死的握住了孟雨澤的手,完全沒有放開的想法。

    “跟我回去!”

    殷牧悠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放開他的手,他眼神冰冷的朝宋秦說:“宋秦,你鬧夠了沒有?”

    殷牧悠不能想象一個失去父母,又被奪走家產和健康的人會有多麽淒慘。他在黑暗裏拉了他一把,這個時候放開了他的手,又會讓他重新跌回去。

    ——我可以忍受黑暗,那是因為我未曾見過光。

    在觸及到了一絲光之後,又陡然跌回那種深淵,比一直待在黑暗裏更加令人絕望。

    “我不放。”

    宋秦眼珠泛起了血絲,瞪大眼的樣子有些可怖。

    直到最後,宋秦氣得摔門而出,再也不回這個地方了。

    殷牧悠微微蹙眉,扭動了一下被拽得生疼的手腕,一圈箍痕印在猶如白瓷的肌膚上。

    “……抱歉,讓你受到這些無妄之災。”

    “如果是因為喜歡你而受的,那這就不叫無妄之災。”

    反倒是他,為了他做了這麽多。

    孟雨澤心裏隻有心疼。

    殷牧悠微怔,撞入他的...眼瞳裏,臉不由一熱。

    心髒的位置變得好奇怪,他緊緊的抿著唇,第一次察覺到了自己的感情。

    他似乎……也有些喜歡他?

    之前對蘇衍的一切都是出自於憐憫,對孟雨澤這樣盡心盡力,又是為了什麽呢?

    他第一次察覺到自己的感情,心裏並沒有多少的甜蜜,反倒生出了萬般的擔心。

    因為孟雨澤絕對會因為他的關係,而對宋家手下留情。

    宋家可不比孟雨澤,在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他們一定會利用這一點,讓他切實的成為孟雨澤的弱點。

    如果真是這樣,那殷牧悠寧願不告訴他。

    —

    天色驟然暗淡了下來,夜晚繁星燦爛,猶如一條銀河密布於夏日的夜空之中。

    殷牧悠洗完了澡,正拿毛巾擦著頭發,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好幾天沒給他打電話的宋父,竟然在今天給他打了個電話。

    殷牧悠歎了口氣,果然……

    他接通了電話:“喂。”

    宋父的語氣很冷:“今天發生的事,阿秦已經都告訴我了,你和孟雨澤……?”

    “我已經不是宋家的人了,這件事情我自己能做主。”

    “宋杭!”宋父氣得呲目欲裂,“難怪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宋家。生日宴那件事我還以為是你心思單純,原來從那天開始你就在幫著孟雨澤!”

    “……是又怎麽樣?”

    “你可是宋家的一份子,如果被查到調換了藥之後,公司可全完了,你也不在乎?”

    他這樣拚命的想抓住孟家的財產,不就是因為這一次抓不住的話,公司就會破產嗎?

    他是宋家的人,竟然還這麽幫著孟雨澤?

    殷牧悠嗤笑一聲:“宋先生,你打電話給我,就是為了罵我一頓?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吧。”

    宋父啞然,沒想到被殷牧悠看得這麽透。

    “我可以讓你和孟雨澤在一起,不會阻礙你們。”

    “然後呢?”

    “你就在他身邊,時不時告訴我他想做什麽,順道幫著宋家……”

    “幫著宋家幹什麽?奪走他手裏的一切嗎?”

    宋父語氣陰沉:“我手裏已經拿到了一些東西,你如果不幫,我就把手裏的東西公布出去。”

    殷牧悠眼底的怒意更深,他是真的打算讓他監視孟雨澤,就算是知道了孟雨澤喜歡男人,也要這麽犧牲他。

    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要算計進去!

    “沒門。”

    宋父的語氣驟然間冷了下來,想到了自己手裏那份報告。傀儡他隻需要一個就可以了,既然孟雨澤不配合,他就換其他人。

    反正他最終的目的隻是為了那筆錢,來挽救公司而已。

    “如果你今天答應還好,不答應……就別怪我無情了。”

    “……你想做什麽?”

    宋父古怪的笑了起來:“如果孟雨澤什麽都沒有了,這筆賬就更好和他清算了。”

    殷牧悠還沒反應過來,電話就已經被掛斷。

    他心裏生出了許多不祥的預感,害怕孟雨澤會受到牽連。

    明明他們都已經從宋家出來了,宋家那些卑劣的手段已經鬧到眾人皆是了。

    殷牧悠心事重重,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

    他心煩意亂,連頭發也沒吹幹。

    殷牧悠打了個哈欠,原本以為孟雨澤已經睡了,誰知他又坐在床上看書。

    暖黃的台燈打在他臉上,他的側臉也柔和了不少,那雙眼睛專注而認真。這一幕格外溫馨,凶殘的大佬都不怎麽凶殘了。

    孟雨澤一抬頭,就看到殷牧悠在...偷看自己:“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

    殷牧悠臉色微紅:“我是正大光明看的。”

    哪知道孟雨澤嘴角的笑容更大,又發現他的發絲還在滴水,便朝他說道:“你頭發怎麽還是濕的?過來,我幫你吹幹。”

    “……不用了,很快就幹了。”

    “早點吹幹可以早點睡。”

    孟雨澤不顧他的反對,便瘸著拿起了一旁放著的吹風機。

    殷牧悠隻好乖乖的走了過去,讓孟雨澤幫他吹頭發。

    他現在都沒搞得明白,明明是自己要來治愈照顧孟雨澤,怎麽反倒像是孟雨澤在照顧他了?

    耳邊都是吹風機嗡嗡的聲音,孟雨澤的手指穿梭在他的發絲之間。

    殷牧悠舒服得眯起了眼,像是一隻饜足的貓兒一般。

    就差咕嚕咕嚕的聲音了。

    孟雨澤的眼神越來越柔和。

    好喜歡。

    喜歡到心髒都快炸裂。

    “別為了我對宋家心慈手軟,那是條毒/蛇,你放過他一時,讓他苟延殘喘,等他恢複他一定會找機會對付你。”

    吹風機的嗡嗡聲,伴隨著殷牧悠的聲音,顯得格外溫柔。

    “我知道。”

    殷牧悠皺緊了眉頭,關掉了他手裏的吹風機,直勾勾的看向了孟雨澤:“我爸的性格我了解,如果你什麽都沒有了,他隻會猶如螻蟻一樣的拿捏你。”

    孟雨澤揉了揉他的頭發:“你太過擔心了。”

    殷牧悠張了張嘴,果然……

    他真的會為了他,而對宋家手下留情。

    哎。

    一夜無眠。

    陽光從窗台照入,還能聽到嘰嘰喳喳的鳥叫聲。氣溫逐漸熱了起來,殷牧悠是被熱醒的。

    一大早,就看到孟雨澤把他抱得老緊,手牢牢的箍在他的腰肢上。

    這下子,殷牧悠想動也動不了了。

    正當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電話的聲音突然間響了起來。

    孟雨澤睜開了眼,那雙眸子總是帶著冷意,在睡夢中也是如此。

    在看到殷牧悠之後,他才暖了下來。

    孟雨澤聲音沙啞:“早。”

    殷牧悠也尷尬的笑了笑:“早……電話響了。”

    孟雨澤拿起了一旁的手機,這是最近才拿回來的。在宋家的日子裏,宋父以養病為理由,他是無法和外界聯係的。

    孟雨澤接通了電話,和對方略微交談了幾句之後,這才放下了手機。

    殷牧悠見孟雨澤臉色凝重,不由的問:“怎麽了?”

    “得去公司一趟了。”

    “???”

    “你爸去了那裏。”

    殷牧悠不由頭疼,這宋家的人還真是不死心!

    兩人迅速的洗漱之後,便坐上了去孟氏的車。

    等到了裏麵,殷牧悠才發現這件事情鬧得有多大。董事會有一半的人到場,裏麵不乏孟家一些親戚。

    在繼承那些財產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孟氏夫妻手裏那40%的股份,孟雨澤才滿十八,也根本不可能就這麽掌管公司的。

    沒想到宋父竟然能攪動這麽多人,也讓殷牧悠覺得詫異。

    他身邊跟著一個女孩,眉目和孟雨澤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隻是經過那天的生日宴,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孟父在外麵的私生子——孟安安。

    “雨澤,你來了?坐吧。”

    是李行打了電話聯係他,在看到孟雨澤的時候,李行便開了口。

    孟雨澤並沒有聽他的話,眼神卻落到了宋父身上:“你為什麽在這裏?”

    宋父冷笑一聲:“當然是因為想告訴大家真相。”

    ...“真相?”孟雨澤語氣猶如冰碴,“真相就是你肖想我爸媽留給我的財產,不僅縱容宋秦奪走我未婚妻,甚至還給我換了藥。”

    在場之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完全不知道有這事兒。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之前孟雨澤要去宋家的時候,宋父再三保證會照顧好孟雨澤,這才一個半月的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

    李行推了下眼鏡框,朝眾人說道:“這件事情已經查到證據了,我能作證。”

    換藥的事情簡直令人心驚。

    這可是明著害人啊!

    其中一人站起身:“宋先生!你怎麽能這樣對待摯友的兒子?你把我們聚集到一起,就是為了讓我們看看你的手段是多麽狠毒嗎?”

    宋父眯起眼:“我承認,那件事情的確是我幹的,不過我這麽做是有原因的。”

    他又狠狠的說:“什麽原因!你這麽做簡直太過分了,作為一個長輩,可謂惡毒!”

    宋父聽到那些辱罵,臉上的表情卻分毫未變。

    殷牧悠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他急忙在心裏問係統:[你給我的劇情沒這段啊,他到底想幹什麽?]

    [孟雨澤的軌跡已經被主人打亂,如果能度過今天,他就不會變成以前的樣子了。]

    聽了係統的話,殷牧悠捏緊了手。

    今天一定要護住孟雨澤!

    殷牧悠開了口:“這件事情我就也證人!”

    “你是?”眾人詫異的把目光放到了殷牧悠身上。

    “我是宋杭,這位宋先生的兒子。不過為了這件事,我已經和宋先生斷絕關係了。”

    宋父的臉色微變,陰沉著臉看向殷牧悠。

    別人罵他可以,殷牧悠作為他兒子卻不行。

    但他什麽也沒說,反而朝眾人一笑:“大家還是先看完這份文件再說吧。”

    等眾人定睛一看,上麵是親子鑒定書,證明孟安安是孟父的親生女兒。

    不過一個私生子,宋父何以廢了這麽大的周折?

    孟雪作為孟雨澤的姑姑,把鑒定書啪的一聲丟在桌上:“一個私生子而已,難不成還想肖想孟家的錢?”

    “先別急。”宋父又拿了另一份報告給眾人。

    眾人起初翻得極不耐煩,到最後臉色越來越凝重。

    宋父滿意的笑了起來:“我之所以阻撓李行,就是因為孟雨澤不是孟家夫妻親生,我作為他們的朋友,自然要讓屬於孟家的東西,交到孟家人的手裏。”

    他瞥了一眼孟安安,嘴裏說的孟家人自然指的是她。

    擺出這些東西,就是為了證明孟雨澤不能繼承,孟安安才行。

    此言一出,惹來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尤其是殷牧悠,為宋父的可恥感到驚訝。

    能把黑的說成是白的,他現在反倒成了有理的那一方了?

    但他說得的確是真的,畢竟孟氏夫妻怎麽看都是正常人類,否則也不會躲不過車禍了。是他忽略了這一點,係統在一開始進入這些世界前早就有告訴過他,所治愈的一切對象都是貓科動物。

    他擔心的望了孟雨澤一眼,孟雨澤的臉色果然難看了起來:“你能偷換那些藥,也能偽造這份報告,這上麵的東西不可信。”

    宋父冷笑一聲:“你不信大可以找其他人驗證這件事。找一直幫你的江宏彬怎麽樣?”

    他篤定的態度,讓孟雪等人皆是一驚。

    再讓孟雨澤繼承是不可能的了,不過爆出這樣的驚天秘密,宋父也是用心良苦啊。

    孟雨澤僵硬在原地,而宋父還悲情的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那兩個摯友,對於阿秦搶走你未婚妻的事,我也的確抱歉,他和薛薇薇...情投意合……”

    “夠了!”孟雨澤緊抿著唇,沒想到自己一時的心慈手軟,竟造成這樣的後果。

    昨天殷牧悠說的話還曆曆在耳,沒想到真的應驗了。

    這件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孟雪和其他人已經不可能在同意。

    李行作為負責遺囑的律師,隻能想盡辦法幫一幫孟雨澤:“孟先生和孟太太生前立下的遺囑裏隻包含一部分的基金,這上麵的東西都該由雨澤繼承。”

    孟雪早就是包含禍心:“不可能!他都不是孟家人!”

    “但孟先生他們在知道這樣的前提下,還是留了一部分給雨澤。”李行推了下眼鏡,眼神也變得銳利,“你們是不承認這份遺囑麽?”

    孟雪啞然,不過小小的那一筆錢,和公司的股份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麽。

    她也做出了讓步:“這份基金既然是哥哥和嫂子他們生前就立的遺囑,理應是你的,但你到底不是孟家人,以後就少插手孟家的事情吧。”

    孟雨澤低下了頭,緊緊握住了殷牧悠的手。

    這無疑對於他來說,又是一重打擊。

    一夕之間,所有人都離他遠去,連疼愛他的父母也不是真的。

    孟雨澤像在沙灘上的鯰魚,被太陽所炙烤著,幾乎快要窒息。唯有這麽拉著殷牧悠,他才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心髒驟然痛了起來,麵對孟雪施舍一般的態度,孟雨澤緊抿著唇:“我可以什麽都不要。”

    李行緊咬著牙關:“雨澤!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他什麽都不要,自己又隻是個十八歲的孩子,以後該怎麽活?

    “我知道。”孟雨澤眼神銳利了起來,“我隻要小杭離開宋家。”

    今天殷牧悠這麽幫他,回去之後會麵臨什麽,答案不言而喻。

    他這樣保護他,孟雨澤也不想讓他受到傷害。

    宋父一臉可笑:“你憑什麽說出這樣的話?也太不自量力了。”

    宋父根本就不想理他,現在的孟雨澤對於他來說已經是隻螻蟻,隨時都能捏死他。

    宋父對眾人說道:“孟氏應該由孟安安來繼承,隻是她才十六歲,必須有個監護人才行。”

    孟安安快速的看了宋父一眼,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台詞:“我想和宋叔叔一起住,他對我好。”

    這句話是來這之前,宋父和她商量好的。

    這場戲,她必須得演下去。

    對於孟安安來說,與其什麽都得不到,還不如和宋父合作,那樣至少她還能得到些錢。

    宋父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孟雨澤之前也住在宋家,我接管了孟氏一段時間。既然安安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

    沉默已久的殷牧悠終於說出了話:“不行!”

    “宋杭!這裏沒你插嘴的地步!”

    殷牧悠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孟雨澤麵前。

    不能這麽坐以待斃。

    昨天宋父的話,他終於明白了。

    等宋父喘息過這一口氣,不僅會對他下手,也會對孟雨澤下手。

    瘦弱的肩膀,想要為他支撐起重擔:“大家別忘了,我爸之前是怎麽阻止雨澤繼承的!”

    宋父忍不住為自己辯駁:“那是因為我知道安安才是孟家的孩子,所以才這麽做!”

    殷牧悠卻不理他,反倒朝眾人說道:“他就是個品性低劣的人,你們真的安心?”

    “什麽品性低劣?到底是怎麽回事?”

    宋父臉色鐵青,就看殷牧悠說個一二三來。

    為了維護孟雨澤連他都要忤逆,真是反了!

    看來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就得送他去國外靜養一段時間,別想再見孟雨澤!

    ...

    還有這個孟雨澤,這段時間一直和他作對,這件事情之後,也得一並清算!

    殷牧悠手指都在發著顫,根本不敢看身後孟雨澤的表情。

    “昨天,我爸給我打了個電話。”

    他說出了內容,隻有幾句,可宋父賣子求存的事情還是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裏。

    “他讓我監視孟雨澤,我答應了。”

    瞬間,孟雨澤的眼底就露出了震驚。

    小杭到底在說什麽?

    這樣汙蔑自己,他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他想要孟家的財產想要很久了,宋氏虧空,必須要這筆錢來填滿那個窟窿。”

    “他是個卑劣的人,我也一樣。”

    “你們可以去查,這一年多以來,我是不是一直陰沉著。為什麽突然就開朗了,還敢反抗我爸了,這都是有原因的。”

    “他讓我將計就計,監視孟雨澤。”

    殷牧悠說的每一句話都戳在眾人的心上,他的臉色也因為這些而蒼白了起來。

    宋父心裏慌亂至極:“你胡說!”

    殷牧悠瞬間看了過去:“那你早知道孟雨澤不是孟家的人,為什麽現在才把報告拿出來?”

    他這句話問得宋父啞口無言,那斬釘截鐵的氣勢,已經說服了大多數的人。

    “……我是昨天才知道的。”

    “你昨天才知道的?那你把孟雨澤的藥換了又是怎麽回事?”

    宋父鐵青了臉:“如果真是那樣,那為什麽你現在要說出口?”

    “因為我真的喜歡上了他。”

    喜歡?

    一個男人喜歡另一個男人嗎?

    在場眾人全都竊竊私語了起來,這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宋父也沒想到,殷牧悠竟然為了一個孟雨澤,連自己的名聲都不要了。

    宋父明白,今天之後,自己會活在所有人厭惡鄙夷的目光之中。

    他不僅被打了臉,還丟光了臉,此時根本不敢看眾人,臉上火辣辣的疼。

    “孟安安不能交給你照顧。”李行和孟雪都持反對,在場所有人都隨聲附和。

    他眼裏碎了毒的看向了殷牧悠,他好不容易查清楚這一切,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原本以為,他隻要能得到孟安安的監護權,就能多多少少插手孟氏的事,用那筆錢填空公司的虧空。

    這下可全都完了!

    不僅是公司,還有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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