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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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蔚君藍是以血煞盟少主的身份來拜訪千家,尚未來得及和千婉玉‘切磋切磋’,就被千子杭等人邀請到了正廳中,連帶著她所帶來的一群人都跟著離開。

    東方明惠自是跟著七姐回到了小院。

    明惠,你總算回來了。”

    匆匆一別一個多月,大家都甚是想念,看到她暫停修煉圍了上來。

    小明惠,剛剛,你送過來的那俊俏小夥子是誰?”司徒皓八卦地低湊過來問道,他小瞄了一眼,對方冷著臉,低垂著頭,還未來得及看清楚對方長什麽樣,就被蔚君藍身邊的大長老給關押到房間去,綠星和木頭大舅都也聽到了小院內的動靜,紛紛出來探個究竟。

    她見大家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清了清喉嚨,忍不住賣了個關子,“他就解決藥方的關鍵人物。”

    拿白鉉的身價和一張藥方來比對……怎麽有一種拉低他身價的感覺?

    他和莫家有關聯。”千婉玉不曾聽她提及過,卻一言道破關鍵處。

    七姐,你這樣還怎麽讓我繼續說下去。”

    她嬌嗔地瞪了對方一眼,七姐就是太聰明,她往往點了一下前麵,對方就可以將後麵的繼續完善下去,“他是莫路遺留在外的兒子,從小被白衣客收養,可以說是十三歲就進入血煞盟,目的是為了救出被關押在血煞盟禁地中的白衣客,他是血煞盟排行榜上頂尖殺手,高危人物。”

    整個故事可謂是陰差陽錯,莫塵死在了殺手手中,莫路因喪失兒子,加上遷怒,他對殺手和千家同樣存在了不可調節的憎恨,所以完全不知曉他有個兒子就在血煞盟中,和對方錯過了這麽多年。

    她將白鉉娘親和莫塵的一夜情緣簡單的訴說一遍,說完後略為難,“白鉉他尚不知道他自己的父親是個什麽人。”

    莫路是一個殺人如麻的人,從他時而對千家外出弟子下絆子中就知道對方陰晴不定的性子,他和白衣客可以說是兩個極端,白衣客是一個擁有狹義之心的殺手,相反,對方是一個以殺人為樂的變態。

    白鉉一直以自己的義父為榜樣,讓他知曉自己親生父親是這樣一個人……

    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千婉玉淡淡說著,身世於她也一樣,知道與不知道都是遲早的事,早與晚知道又有什麽區別?她受過的冷眼嘲諷就能完全抹殺,這些年來遇到的所有不公之事還能抵消不成。

    曾今她也渴望有一個溫暖的家,有一個寵愛她的爹爹,有一個疼愛她的娘親,就算這些都沒有,至少不能無視她的存在。可是在她受傷最為脆弱最需要別人照顧時,她們又在何處?

    隻有九妹是不一樣的。

    想起對方拉扯著自己的衣角露出一副要被拋棄的樣子,她的心就莫名地酸疼起來,原來,她也是一個可以被人需要的人。

    東方明惠還在思考著如何和白鉉溝通,就被千婉玉拉走了。

    唉,七姐。”

    你們繼續修煉,我和明惠有些話要談。”

    她本來還想借此話題讓七姐暫時忘記蔚君藍說過的話,哪料到對方始終記得,她有些小忐忑,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七姐,你想說什麽啊?”

    千婉玉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這一刻,她就想和九妹安安靜靜的待著,沒有任何人來打擾她們。

    兩人一關上門,咚得一聲響。

    她就被七姐霸道地給壓在了門上,以一種逃脫不了的姿勢被困在她的雙臂之間。這個動作,這姿勢,她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但,為什麽七姐就喜歡這種調調?每次不是大樹,就是門,全是木質材料,尤其是第一次在漆黑一片的小林子被七姐強吻,大樹就在她身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念叨啥,但肯定不是什麽好的話……她覺得自己無言以對,想幹脆挖一個大坑將自己埋了才好。

    千婉玉深情地注視她,兩個人分別一月之久,她卻覺得仿佛過去了十年,每一日修煉結束後,心中都有一種空蕩蕩地感覺,除了無邊的孤寂和擔憂,就剩下枯燥的修煉,她從未覺得時間變得如此難熬。

    七姐,我想你。”

    她看著七姐眼底仿佛要吃人的光,就有一種不顧一切想要撲上去親吻她的衝動,實際上,她話一說完就真的做了,她想念她,無時無刻,她踮起腳尖,將自己送了上去。

    千婉玉一手護著她的後腦勺,一手環住她的腰身,緊握住,仿佛要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來好好愛著懷中的人兒,她的九妹。

    房間內激吻難耐的聲響,情難自控的熱情,讓前一刻還冷冰冰地屋子一下子暖了起來,在兩人身後,仿佛有無數個愛心紅泡泡冒了出來。

    一個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殷紅地唇鮮豔欲滴,舌尖在密腔中相互追逐打鬧,就像是一顆二合一抱的合**歡-樹,緊緊地糾纏不休。兩人的呼吸逐漸沉重起來,她感受到一雙手已不由自主地從她的衣服中摸上了她最為敏感的地方,她全身一抖,小推了對方一把,一條銀白色的線從兩人嘴角扯出來,她本能地咻了一口。

    吸完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吞食的是什麽,她極其窘迫地捂住了臉,艾瑪,太丟人了,而且是在七姐麵前,嚶嚶嚶嚶,她不想活了。

    千婉玉發楞,隨後就抵著她的頭低低地笑出了聲,接兒爽朗地大笑了起來,心中抑鬱的情緒在這一笑中盡數消散,整個人仿佛一下子丟掉了多年的包袱,一下子輕鬆起來。她扯開對方的雙手,看著對方羞紅的臉蛋,極其寵溺地在她額上落下了極其輕地一吻,“九妹,有你真好。”

    果然被七姐笑話了。

    她順勢靠進了對方的懷中,以此來遮掩剛才的懊惱,她將耳朵貼放在對方的心口處,兩手環繞住對方的腰身,緊抱住,聆聽著對方此刻平穩地心跳,她極緩地鬆了一口氣。

    這麽一打岔,剛才兩人之間的旖旎也消失了幹幹淨淨,屋子內僅剩下滿滿的溫情和細聲的交流。

    你是說你們還抓到了一株食人草,它擁有吞噬能力?”

    被人提及,並且被幾株靈藥輪流看守的食人草打了一個小顫,它還在研究等到東方明惠放鬆警惕時它就吞噬掉它們,然後跑出去將那人也生吞。

    東方明惠正襟危坐,朝著房間外示意了一下,她們在屋子內的談話其實不安全,小院內的人隻要有心想聽肯定是可以聽到的,她並不想隱瞞司徒皓她們,可在她們對七姐尚不能展示真心時,她都不敢冒險。

    千婉玉卻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麽,“放心,早在剛剛就布下了陣法。”

    若非如此,兩人親昵的聲音豈不是早被人聽了去,這裏是千家,耳線眾多,千婉玉也不敢亂來。

    東方明惠聽到她這麽說,才舒心,“情花說的應該錯不了,當時我們被困在坑底的時候,采青及前輩們被絲線纏繞至昏迷,我試過,指刀都割不斷。”

    她將自己私藏了一小截的絲線拿了出來,她始終惦記這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怎麽都弄不斷的絲線,若是用來殺人,大概是可以直接勒斷脖子。

    若是將它煉製成武器,以後對付其敵人來,還多兩層勝算,可惜,剩餘的都讓小色給吞了,緊剩下這麽一丁點。

    千婉玉將絲線拿出來看了兩眼,手中的絲線輕如鴻毛,堅韌無比。

    是白蛛絲。”

    白蛛絲產於一種蜘蛛魔獸內部結成的一種蛛線,可以用來編製成抵禦外界傷害的衣裳,可價值不菲,難以找尋。沒料到九妹運氣這麽好,隨隨便便就讓她遇上這個了。

    七姐?”

    東方明惠說完,發現對方沉默,眼睛盯著旁處,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她伸出手在七姐麵前晃動了一下,對方毫無反應。她靜靜地等待著,其實她還未想要如何處置這株食人草。

    她的空間內還有一株被捆綁的快要奄奄一息的黑藥,一個大難題尚未處理掉,又來了一個新的。

    青墨。”

    千婉玉喊了他一聲後,又繼續思考著她的問題。同樣是吞噬的能力,一株植物倒是可以複製人身上最擅長的技能,而她的吞噬之道,是吞噬了別人的生命力以及將對方身上的靈力化為己有。

    若是她的技能也能如此……

    婉玉,穩住心性,切不可以將注意力放在投機取巧上,在修煉的路上,走捷徑會毀了你。”青墨予以警告,他對暗係一知半解,很多都是從外界聽來的,但有一點他卻很確定,婉玉從別人身上吸收的靈力或者生命力,雖在某種程度上可成為助力,可誰有知道會不會讓對方在思想上越發依賴。

    任何事都有兩麵,且看用得人是怎麽對待的。

    被青墨厲聲警告了一番,千婉玉一個激靈,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

    七姐,你怎麽了?”

    千婉玉搖搖頭,在得知一株植物擁有吞噬的新技能時,她心底有一種蠢蠢欲動的念頭,若是將這世上所有人最高技能囊括在手中,豈不是可以不再受任何人的壓迫,可以將九妹好好護在身邊,再不讓對方受到任何傷害。

    若非是青墨及時提醒,恐怕她在覺悟上會越走越偏,嚴重一點會直接成為心魔,影響她的修煉,也許是她太過著急了。

    九妹。”千婉玉欲言又止,片刻後,“留著這株食人草,你可以收集更多這類絲線,它能有很多用途,千金難尋。”

    她歪著腦袋,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還一會,喃喃道,“七姐這是怎麽了?”

    不過想起那株食人草,她輕敲了桌子,“小色。”

    胖娃娃咕嚕嚕地空間內滾到了地上,白嫩的肉腚上還有一個肥大葉子的印記,緊接著豬仙草也跳了出來,它的尾巴卷出了一株瑟瑟發抖的食人草。

    情花和招財也繼一步跟出來看戲。

    看它們這架勢,她忍不住撫額,有一種三堂會審的錯覺。

    它會吞了你們,你們就得離它遠一些。”著實不太清楚食人草戰鬥力的她忍不住為這幾株靈藥們擔憂,完全沒辦法想象其中一株被食人草吞了的畫麵。

    它不敢。”豬仙草就在那株食人草上麵蹦躂了一會。

    它是我抓到的,歸我。”奶聲奶氣地宣布著這株食人草的歸屬權。

    她看得清楚,那食人草在幾株靈藥麵前瑟瑟發抖,一副被壓製了的小可憐似的,還看到小色嘴角掛著久違的口水……

    果然,小色其實是一株毫不忌口的魔植,她估摸對方若是有食人草那一排排利齒,現在肯定不會還是一個胖墩娃娃,應該變成一個青年才俊,“既然如此,你把它吃了吧。”

    嘭”。

    她就看到豬仙草卷起的小尾巴像一條活絡地繩子一下子抽到了胖娃娃的臉上,抽出了一條顯而易見的痕跡,看小色呆呆的樣子,顯然是被抽懵了?

    她以為接下來會是一場靈藥大戰,正想著要一步步挪出屋子的時候。

    啊哈哈哈哈哈。”小色叉腰,仰天狂笑,“還說不做我的爐鼎,不是我爐鼎你管我這麽寬做什麽?”

    說完,就急色鬼似的撲向豬仙草,豬仙草就更加狠地揮動著尾巴抽人,小色樂顛顛地在狹窄地房間內玩得愉快,殊不知,食人草趁著它們玩鬧時想著能夠溜出去。

    它可是一株肉食草,才不要被它們圈養著。

    想跑哪去?”情花晃了晃花朵兒,它的花上劇毒無比,它一步跨到食人草的麵前,賤笑了笑,“你是想被那個胖子吃掉,還是想要第二條路。”

    嚶嚶,別吃了我。”

    食人草說哭就哭,一大堆不知道是水珠還是它身體內分泌出來的液體順著它的齒輪處一點點滾落下來,頓時房間內散發出了一股子清淡香味。

    她特別敏感,剛嗅到時候就立即捂住了鼻子,這種氣味讓她想到了自己曾今煉製的迷藥。

    小色的蔓藤嗖嗖地甩了過來,二話不說將食人草捆綁起來。

    食人草一路上戰戰兢兢的,尤其是看到小色多次對它流口水,心中一片荒涼,它吞噬別的生物,然後它也逃不掉一個被人吞食的下場,一想起來,它還是止不住地哭啊哭。

    她確定食人草的眼淚沒有迷藥成分後,才堪堪鬆開了口鼻,但還是不太放心,幹脆將窗子也打開,讓室內的香味可以更快地散發下去。

    別哭了,再哭就讓小色吞了你。”東方明惠惡狠狠道,其實這株食人草也沒幹過什麽天理不容地壞事,加上,七姐剛才說的,它肚子裏可是有那種白蛛絲。

    食人草打了一個哭嗝,聲音細軟細軟的,還是一個小孩子的聲音,讓她虐待孩子的罪惡感。

    其實你還有另外一個選擇。”她剛說完,胖娃娃就怒了,一下子蹦躂到桌子上,桌子晃動了下,差點承載不了它的分量,“它是我的,我的。”

    它暫時還不是你的。”

    東方明惠也怒視它,這株魔植腦子裏除了爐鼎,就是吃,一人一娃楞是大眼瞪小眼瞪了好長時間。

    你要賠我。”小色最後敗下陣來,其實它是被豬仙草的尾巴給拖到了旁處,繼續家暴。

    奸詐。”情花帶著招財經過她身旁時突然冒了這麽一句話,就閃身進了空間去,你儂我儂。

    她哭笑不得,她不過就是偶爾多給豬仙草一點好處,對方心領神會做一些她比較滿意的事,怎麽就變奸詐了?這明明就叫做一物降一物,懂?

    食人草算是看明白了,這些散發著威壓的靈藥們都不是最大的,最大的最具有發言權的事眼前這人,它立即狗腿地靠近了些。

    她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好幾步,“安分一點,想要不被小色吃掉的話,每天吐一點絲,這就是你的任務,明白了嗎?”

    東方明惠將手中的絲線拿出來晃動了兩下。

    食人草立即萎了。

    她將此艱巨地任務交到了豬仙草手中,人家歡騰地接受了。

    之後,她又獨自去見了老夫人,老夫人正在和采青說著什麽,看到她時候,對采青道,“你下去吧。”

    是的,老夫人。”

    東方明惠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她好像不小心打擾到她們了。

    孩子,你過來。”

    對方突然表現出來的親昵,讓她多少有些受寵若驚,她極緩地挪了過去,剛坐下,手就被老夫人握住了。

    采青剛才把事情都和我說了,你這隻手受了傷,現在可痊愈了嗎?”老夫人噓寒問暖的,就差直接查看一番她的傷勢了。

    老夫人,那都是小傷,並無大礙。”她縮回自己的手,不太習慣對方這樣的改變,“老夫人,今日我來其實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莫家的事情。”

    為了一張藥方,她夢先知去見了,莫家遺留在外的孩子也幫著一道尋了回來,這交涉難道還要親自上不成?

    為了子衍,你辛苦了。”老夫人越是看越是寬慰,她之前一直擔心子衍找不到喜歡的人,沒想到失蹤了二十年倒是開竅了,不僅找到了,還找到一個非常貼心的妙人兒。

    想到采青回來稟報的事兒,老夫人已心中有數。

    東方明惠覺得和老夫人談話非常有壓力,尤其是她這樣奇怪地盯著自己,讓她覺得仿佛被什麽盯上似的,怪怪的,“老夫人客氣了,藥方一事我勢在必得,但莫家的交涉總得有人出麵,我想將此事交給七姐去做,你看成嗎?”

    七姐在千家尚說不上話,此事成了,不僅可以拿到藥方,同時還能讓莫家對千家釋懷,必定可以在千家那群老不死麵前刷一刷存在感,一舉數得的好事情,總不能交給千卓茜。

    老夫人笑著點頭,“莫家之子是你帶回來的,此事本就該你去定奪。你啊,想交給誰就交由誰去處理,缺少人手時可以和我說說。但,你一直叫婉玉那孩子七姐,難道在你們之中她排行第七嗎?”

    呃……

    她忘記老夫人好像還不知道七姐在東方家的坎坷身世,想起上次老夫人生氣時震碎的桌子以及差點就倒了的屋子,她背脊發涼,實在是不想再經曆第二次老夫人的怒火了,她委婉地開口道,“老夫人,有些事我覺得你等到七姐願意告訴你時可能會比較好。”

    老夫人看了她良久,才連說了三個好。

    她從屋子中走出來時,依舊丈二摸不著頭腦,完全不知道老夫人剛剛說好的意思是什麽。

    喲,這不是明惠姑娘。”

    喲,這不是大小姐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運氣,才剛轉出老夫人的小院就遇到了千卓茜,怎麽說呢,一個月未見,眼前的人給她一種陰鬱的錯覺,比之前第一次見到時更讓人討厭了。

    她完全不知道事先方姨跟蹤七姐的事,若是知曉了,多半不能心平氣和的在這裏和她磨蹭著。

    該怎麽說呢,千卓茜這段時日倒黴透頂,方姨失蹤,蹤跡全無,到現在都沒找到人影,她帶了一批人追著蹤跡去尋,假以尋找方姨,實則是想看看千婉玉跑到個偏僻地地方是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誰料會誤中對方設下的陷阱,損兵折將不說,還被一個正在突破的狂化魔獸給打傷了。

    灰頭土臉的跑回到千家,挨了老夫人一頓責罰,不為其他,就為她貿然地進入到那片林子中,帶去十餘人,回來的卻隻有一半人數,光這一點,老夫人就說她急功近利,有失判斷。

    與之相對的,東方明惠外出了一趟,據說是去了最危險的忘情穀,從千家帶走了六個人,回來時卻連血煞盟的少主都邀請回來做客,連她爹爹都驚動了。

    看著對方越發陰鬱的眼神,東方明惠也不知道對方在打什麽主意,但絕對不會是好主意,“大小姐若無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繞過對方。

    卓茵她從禁閉中出來了,明惠姑娘不去看看她嗎?畢竟,她是因為你才會受到責罰。”

    多謝大小姐好意提醒,我會去看她的。”

    整個千家,她唯一愧疚地大概就是這二小姐了,當日她也是無可奈何,就想著盡快和七姐取得聯係,加上一個什麽都不會說的木頭大舅,千家人又對他們虎視眈眈,還監視,在這種群狼環伺的環境中,小小地利用一個千卓茵算什麽,就是讓她去殺人,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動手的。她高估了千卓茵在千家的地位,好歹也是二小姐,就因為這個被關禁閉,實在是……

    算了,往後在其他事情上多多彌補一下。

    東方明惠沒立即去探望千卓茵,而是回到小院後,和七姐商量了一番,“七姐,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千婉玉搖搖頭,拿回藥方,避免以後千子衍再次被那群人控製,無疑是給己方增加助力和減少傷害,“大舅的事情辛苦九妹你了,但你大舅母的身份我是絕不會認的。”

    東方明惠聽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七姐秋收算賬的本事從未減弱過。

    還有——”

    她嚇得坐直了身子,一縷發絲因她動作較大,從耳邊滑落。

    千婉玉笑了,她湊過去幫對方整理好發絲,又低聲道,“大舅母的事情以及以身相許的事,暫時我都記著,九妹可要做好哪天下不來床的心理準備。”

    她被嚇得哆嗦了一下,七姐低啞的嗓音好有魔力,她剛才聽到了什麽?好像什麽也沒聽到,對,什麽都沒聽到。

    七姐,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事要做,我先回屋。”

    千婉玉饒有興趣地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眼神不由自主的暗沉了下,莫家。

    白鉉一路上從未停止過探聽自己生父親的事情,奈何,少主和大長老門嘴巴嚴謹,硬是一個字未向他透露過,至於之前那個和他交過手的女人……

    他坐在桌子上,被束縛的雙手輕輕一掙脫,後麵的繩子就掉落了。

    旁邊的木頭目不斜視,永遠的關注點都在綠星身上。綠星倒是疑惑地看了白鉉一眼,整個小院內,就他和木頭最是清閑,一個月的修煉,他的傷勢好了,之前流失的靈力也都修煉回來了。

    唯一讓他無奈的事,那一截生命之樹的樹枝最終枯萎,變成了一截沒用的木頭,他依舊好好的讓它待在了錦盒中,隻是憂愁母皇交給他的任務。

    想到這,綠星忍不住歎氣。

    喂,你去哪裏?”

    白鉉突然站起身來,眨眼之間就走到了

    他剛走到門口,就感受到一雙手拉住了他的肩膀,他聳動了一下,想要脫離對方的掌控,奈何,他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了。

    高手。

    一把長劍突然出現在他手中,他往後踢了一下,木頭緊跟著往後退了一步。

    綠星退到一旁的角落,也多虧明惠之前提醒了他們,對方是一個殺手,慣用長劍和鷹抓鉤。

    千婉玉推開門時,就看到白鉉的劍被千子衍夾住,進退不得,抽又抽不出來的現象,她雙手環胸,冷笑著。

    婉玉。”

    綠星,我有事情和這位白公子說,或者應該叫你一聲莫公子?”

    綠星一聽,立即召喚木頭,兩人離開後,還體貼的為她們將門帶上了。

    莫?難不成你也知道我的身世?”白鉉好奇,他將劍又抽回放了回去。

    對,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須配合我一件事。”

    向莫家遞帖子的時候,千婉玉就用了千家晚輩的名義來拜訪的,她帶了三個人,一個是白鉉,一是九妹,還有一個采青。四個人就這麽踏足了莫家的家門。

    莫家倒是爽快,當日遞帖,當場就被邀請進去了。

    東方明惠一走進莫家,就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她仿佛聞到了一股來自陰潮地底下腐爛的味道,她觀看了一下空間內,幾株小家夥都有些敏感,反倒是食人草和黑藥表現的比較正常。

    越是正常,越說明有問題。

    可不知道為何,她們剛進入就感受背後一涼,總覺得涼颼颼的。

    這種異樣地感覺一直到她們拐了好幾個彎都沒緩過來。

    啊,莫爺饒命,饒命啊。”

    啊——”

    尖銳刺耳的慘叫聲如餘音一般,在耳膜中旋轉著,她嚇了一跳,帶路的人卻仿若聞所未聞,腳下步子都不帶停頓,他微微一笑,“各位,正廳馬上就到,跟我來。”

    很快,她就看到兩個人手中拖著一個血人朝著這邊緩緩過來,那人低垂著腦袋,雙手雙腳都無力地垂著,任由他們拖麻袋似的,血跡自他們身後一直蔓延開來,像那開滿在地獄的彼岸花,讓人遍地生寒。

    一行人走近了,她才發現那人整個都是血淋淋,背後那層皮都不見了,還有……

    九妹。”

    她的視線突然被人擋了,一雙冰涼地手撫上了她的手背,手心的熱度觸及在皮膚上,瞬間讓她暖了起來,鼻尖濃濃地血腥味好像也不那麽難聞了。

    七姐,咱們走吧。”

    她對著管事歉意地笑了笑,她一直都知道莫路是一個瘋子加變態,估計在喪兒幾年中,可能還有點神經病,可耳聞不如親眼見證來得更加具有衝擊力。

    管事,請繼續帶路。”

    看著眼前這個所謂的正廳,她一度懷疑是莫路想給她們一個下馬威。

    采青和白鉉還有七姐都不是多話的人,她在周遭看了一眼,偏廳位置偏僻,都算是整個宅院最裏麵的位置了,她依稀還能從隔壁牆外聽到笑聲。

    各位小姐少爺們請用茶,這是我們莫家獨特的點心,老爺說他很快就過來,各位請慢用。”

    她本是想喝口水的,一打開發現茶杯中的水是一片血紅色,她立即想起了剛才那人的血,硬是將茶盅又重新蓋了回去。再拿起糕點,糕點造型獨特,奇形怪狀的,拚湊起來卻是一個人。

    哐啷。

    千婉玉站起身來,將她拉至一旁,看了一眼地上的糕點就知道是什麽事了,她捏了捏她的手指,“再忍耐一下。”

    她猜到對方如此爽快地讓她們進門,就是為了給她們下馬威,好在七姐她們的性子都是沉穩的人,若是司徒皓在這,多半要跳腳了。

    七姐,我沒事。”

    所謂的很快就過來,她們直等了一個時辰,對方才慢悠悠地出現在了偏廳中。

    千婉玉也懶懶地睜開了眼,剛才她閑著無聊就坐著修煉了一會,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莫家她感受到了一股陰暗的氣息,和她的暗係靈力引起了一絲絲共鳴。

    莫爺。”

    對方是一個長相柔美的男子,白皙的肌膚上依稀可以看到他麵上青筋呈現,他雙手負立,站在那,眼神陰鷙地盯著每個人瞧,怪滲人的。

    她忍不住摸了摸手上的雞皮疙瘩,對方個兒不高,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一座泰山,有一種和他再待片刻,她就會窒息而亡的錯覺,她的眼神轉悠到了白鉉身上。

    白鉉長相也非常柔美,尤其是那雙眼睛和莫路一點都不像,但是鼻子和嘴巴卻是像極了莫路。

    莫爺的眼神先是在千婉玉的身上轉悠了圈,隨後又看了她,再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白鉉,她明顯感覺到他楞神了。

    白鉉冷眼上下打量著他,莫路,這個人他識得,在道上有很多關於莫路的傳聞,對方因手段殘忍,常常滅人滿門而名聲大噪,導致今世報直接報到了他兒子身上。

    有人說他是活該,滅人滿門,自己斷子絕孫。

    千家就派你們幾個小不點來?也不怕踏進我這個門,我讓你們有進無出嗎?”他的嗓音也有一股子柔的音質,若非當麵看他開口,她都懷疑對方是否帶了假音。

    莫爺,今日我們來是想和你談一筆交易。”

    千婉玉身為玫瑰樓的少樓主,最是喜歡和人家談生意,她不急不躁地說道。

    莫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你好像不怕我?”

    他不是用的疑問句,還是很肯定。

    莫爺說笑了,今日我雖借著千家人的名義來,談的生意卻是我和你的,不知道莫爺有沒有興趣。”

    莫路很久沒看到過這麽膽大的娃兒了,就是千家那個大小姐看到他,也要退避三舍,怕到全身發抖,眼前這幾個人,尤其是麵前這個女娃娃,倒是一點也不畏懼他。

    好,不愧是千倚靈的女兒,我倒是想聽聽你和我做什麽生意。”

    聽聞莫爺喜歡收集藥方,正好有一藥方是我所需要的,希望莫爺可以割愛。”千婉玉一點也沒拐彎抹角,直指自己想要的東西。

    莫路笑看著她,覺得對方真是聰慧,這股子聰慧勁兒和年輕時的千倚靈不上上下,前一陣子,千家還有什麽李家紛紛在找一張藥方,動靜太大,鬧得滿城皆知,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呢?千家有什麽動靜,他都了如指掌。

    千婉玉見他不言,她就繼續慢慢說道,“莫爺可能不太清楚,當年莫塵在千家後山意外而去,你雖是替他報了仇,殺人滿門,剝了人家的皮……”

    一提起莫塵的事情,東方明惠突然感覺這個屋子內的氣氛冷到了極致,她看到對方額頭上的青筋浮現,消瘦的手指也緊握在了一起,這絕對是發飆的節奏。

    七姐究竟想和他做什麽交易,看樣子都快要把人給惹毛了。

    轟。”

    果不其然,對方發飆了,所有的怒氣全部都是衝著千婉玉去的,她還未來得及撲過去,就看到七姐身旁的采青和白鉉分別替她擋住了一半的傷害。

    但,即使如此,也依舊抵擋不住對方的怒火。

    七姐。”

    小色的蔓藤剛伸出去,就想縮回,但在她的怒視下,還是勇敢地伸出去攪渾了他周遭的氣息,“麻蛋,他究竟修煉的是什麽?”

    對方身上的靈力呈現一種灰白顏色,完全不屬於十係之列,和她一樣,專門走偏門來著,但他身上又有一股死氣。

    九妹,你別過來。”

    千婉玉抽出空叮囑了一聲,這股氣息和她在地底下感受到的有一些類似,她身上的暗係靈力都被調動起來,若是再繼續下去,她很可能要再次晉級,但,更容易暴露,“莫爺,其實還有一個害莫塵慘死的人,他目前還在逍遙法外。你這些年來天天盯著千家,可曾想過那人卻在暗處時時笑你傻,真正仇人不去找,還在外逍遙法外。”

    莫路蒼白的臉色都被千婉玉的話給氣黑了。

    難道你想見到他在地底下也死不瞑目嗎?你還有仇未替他報,你讓他如何安心離開。”

    千婉玉不怕死的火上澆油,艱難地從空間內摸出了一個信封,“莫爺,那人,其實你很熟悉,他就是你身邊的人,資料全部都在這裏,要不要你一句話。”

    東方明惠傻眼,七姐既有辦法對付這個莫瘋子,為何不早說?她把白鉉帶回來,好像完全沒有用到啊。

    千婉玉暫時還想不到她的憂傷,她是在賭,賭這個莫瘋子為了自己的兒子可以什麽都舍棄,同時也是為了讓白鉉看清楚,莫路是一個什麽人。

    莫塵突然吃吃的笑了起來,變故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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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隻要有她一個人在,估計估計那些鐵甲蟲就不會再來了。不過她是絕對不會說的。

    這位小兄弟是——”

    在場的一共六個人,加上女主大人和她就是八個,看他們相互攙扶的樣子,應該都是彼此認識的人。

    我是她——”

    她是我九弟。”東方婉玉搶先一步介紹道。

    東方明惠上下看了看自己的裝扮,暗鬆了一口氣,差點就露陷了。

    多謝這位小兄弟救命之恩。”

    不必客氣。”

    東方明惠擺手,她可受不住這些繁文縟節,在府中也就罷了,這怎麽出了府還是這樣,“啊,七姐你受傷了。”

    東方婉玉的手臂處有一道劃痕,顯然是剛才打鬥時不小心劃傷了,她自己都沒注意到,“沒事,小傷。”

    東方明惠想翻看有沒有止血的丹藥之類,可一看被扔在地上滲滿了屍臭草的包袱,慘叫道,“我把包袱放在之前的地方了。”

    因為包袱裏都是衣服、銀票之類值錢東西,她怕也染了屍臭味,幹脆就將它藏在了樹上。想到這,東方明惠立即轉身就跑。

    東方婉玉追上前去,“我與你一道。”

    當兩人回到原地,東方明惠在樹上轉了一圈,撓了撓頭道,“奇怪,怎麽不見了。”

    包袱裏幾乎是他們所有的家當,如今說不見就不見。東方明惠低垂著腦袋,心想這次完蛋了,女主大人一發怒,估計直接把她趕回去也說不定。

    什麽刷好感度啥的,想都別想了。

    東方婉玉直接躍上樹,仔細觀察了一番,樹上啥也沒有,不過有一股子烤肉地香味,大概是剛才聞臭味聞多了,如今聞到烤肉地香味竟覺得非常舒服,她大概知道是誰拿走了。

    她從樹上跳下來道,“被小偷偷走了。”

    啊?”東方明惠一臉懵逼,顯然不相信女主大人的話。

    這個地方還有小偷?

    是一隻貪嘴的小偷,你如果多烤點好吃的,說不定它能把東西還給咱們。”東方婉玉意有所指道。

    東方明惠歪歪腦袋,一臉迷茫,後知後覺才懂女主大人指的是誰。

    算了,先回去。”

    兩人又再次回到六人團隊中,其中有一男子受傷,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樣子。身上的血腥味已被他們清理了一遍,不過有屍臭草的遮掩,血腥味還真聞不到。男子旁邊還有一女子守著,該女子愁眉不展,時不時地照看一下昏迷中的人,看起來兩人情誼不淺。

    還有一粗狂男子正在分割鐵甲蟲的屍體,其他三人分別開始燃火燒水煮東西,一點也不畏懼這裏是紫魔山脈。

    東方明惠看到他們煮東西,肚子就不爭氣地發出了咕嚕咕嚕地叫喚聲,一旁的東方婉玉看了,想從身上摸一塊幹糧給她,結果一摸,臉色稍稍變了下又恢複正常。

    鐵甲蟲也可以烤了吃,要不要試試?”

    相比較東方明惠,東方婉玉這位七小姐似乎更能適應叢林生活。

    即使再不想吃,可也耐不住肚子餓得讓她頭昏眼花,四肢無力。若要是再遇到個什麽魔獸,她連逃都沒力氣逃。

    東方明惠咬咬牙齒,忍住惡心,跑到剛才那正在分解鐵甲蟲的大哥麵前,“這位大哥,能否給我幾隻鐵甲蟲?”

    那大哥長相雖粗狂野蠻,人倒還算和善,指了地上的鐵甲蟲道,“小公子甭跟我客氣,如果不是你趕走鐵甲蟲,我們等人可能都得命喪於此,這可都是你的功勞,隨便拿。”

    東方明惠立即挑選了十隻個頭大的,準備去殼時,才發現鐵甲殼緊硬如鐵,匕首竟都撼動不了。

    她把鐵甲蟲屍首翻了個遍,總算在它腹部找到了一處柔軟。

    有戲。”

    東方明惠立即用匕首將它腹部的鐵甲撬開了些,啥也不管就直接用樹枝竄起,打算放在火裏麵烤。

    滋滋——”

    火烤了一會,她就看到油脂順著鐵甲殼滴了下來,鐵甲蟲腹部的肉開始縮水似的,半露了出來。

    香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東方明惠用匕首挑了挑,看到肉軟軟的,小小的嚐了一口,沒有想象中的腥味,反倒是還有一點香。

    鐵甲蟲不是這麽烤的。”他們六人中有一位姑娘從身上拿了一些調料出來,撒在上麵道,“再試試看,應該會更好吃一些。”

    東方明惠小口嚐了下,味道的確比之前好多了,應該是鹽之類的東西。

    七姐,你也嚐嚐。”

    東方明惠分了一小半出來,遞給了女主大人。

    回頭一看,那不請自來地姑娘不知用了什麽法子快速剃掉了鐵甲蟲的殼子,整一個蟲肉連帶皮都被她剝了下來,這一手功夫顯然是經常幹的。

    她將蟲肉串起,放在火架上烤,翻來覆去,沒一會白嫩地蟲肉就變成了金燦燦的肉,再撒一些她帶來的調味品,瞬間味道就散開了。

    如此反複,東方明惠看她做了三次剃殼動作,也就逐漸學會了要領,自己嚐試了兩三次,才能剃出一塊完整地蟲肉。

    那姑娘連續烤了五個,將調味一放,就走到他們那邊去了,逐一地遞給了他們的人。

    九弟,我怎麽不知道你動手能力這麽強?”東方婉玉坐到她身邊,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麽一句。

    東方明惠動作一僵,立即笑眯眯地解釋,“七姐說笑了吧,都是和剛才那姑娘學的。”

    東方婉玉看了她一眼,接過她遞來的吃食,也沒在多說什麽。

    東方明惠邊烤邊吃,還特意多留了兩個,用綠葉包裹起來,放在身邊。

    今日早些休息,我守夜。”

    東方明惠體力差不多已經到頭了,聽到女主大人守夜,立即就放心大膽的睡了過去。

    那邊的六個人,除了一個受重傷的,其他四人也都閉上眼養精蓄銳。

    喂,姑娘,今日多謝你們救命之恩。”傭兵團帶頭老大趙三奇靠了過來,對東方婉玉道謝。

    不必多謝,再說我也沒幫上什麽大忙。”東方婉玉客氣道,今日若不是東方明惠突然衝過來,她也有本事脫身。

    不過再說這些也沒任何意義。

    想到這,她又回頭看了一眼睡著了還帶著笑容的東方明惠。

    姑娘太客氣了,若不是你們姐弟二人,恐怕我們今日都得交代在這。”

    東方婉玉點頭,算是承了他們的情,“鐵甲蟲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為何會追著你們不放?”

    趙三奇哀歎一聲,“我們是接了雇主的任務來這裏取鐵甲蟲王的蟲卵,沒想到我們剛準備盜取蟲卵,就被它們發現了。”

    難怪。”東方婉玉就說了這麽一句,也沒繼續要探究下去的衝動,畢竟鐵甲蟲王的蟲卵還是非常珍貴的寶貝,若是以蟲卵養在自己身邊,締結了契約,往後可以召喚鐵甲蟲作戰鬥力,不失為左膀右臂。

    啊——”

    本還躺著地上重傷地人突然睜大了眼睛,脖子上的青筋直跳,眼球呈現赤紅色,一臉凶狠地模樣。

    五哥,你怎麽了?”躺在一旁看守的姑娘立即抓住了對方的膀子,卻不想直接被對方震飛了出去。

    不好,快攔住他。”

    趙三奇等六個人聯手,才將發了瘋似的老五王飛給壓製住。

    啊啊啊——”

    東方婉玉直接一刀手,將人給打暈了。

    五哥這,究竟是怎麽了?”六妹木晴抱住他就痛哭。

    他的傷口感染了。”

    東方明惠暈乎乎地醒來,就看到大家齊聚在一旁,圍繞著同一個人,她湊過去一看,立即就清醒了。

    王飛的大腿上有一個很大的洞口,裏麵的肉都已經腐爛,散發出一陣陣惡臭味,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截白骨。一看就是被什麽利器給生生剜去的。

    他們分別按住他的腿和手,大夥兒看到他的大腿上有什麽東西鼓了起來,竟是在他大腿表層上蠕動著。

    而王飛即使在昏迷中,也是眉頭緊蹙,呼吸沉重。

    我們當時隻來得及將鐵甲蟲從肉裏麵剔除,完全沒想到會變成這樣。”趙三奇有些內疚道。

    那怎麽辦?五哥這樣不治療,他會死的。”老六木晴眼淚嘩嘩地往下流,沒一會,眼睛都哭紅了。

    大哥,我們不如立即退出紫魔山脈?興許還能救五弟一命。”

    東方婉玉上前,用手指輕輕地摁了摁他的傷口,隨即可以看到兩三股幼蟲從他腿的上麵下麵開始竄逃,速度非常快,“幼蟲已寄體,就算你們現在退出紫魔山脈,恐也來不及救他一命。”

    這句話相當於給他們判了死刑。

    東方明惠點點頭,認可道,“等到幼蟲一旦進入他的五髒六腑以及心脈,就再無回天之術了。”

    來到這裏後她一直想著如何保命,如何在女主大人麵前刷好感度。倒是忘記了自己曾今還是個醫生。

    那怎麽辦?難道看著五哥就這樣麽?”木晴說完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流了。

    當務之急,你們立即去抓一隻母鐵甲蟲來。”東方婉玉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個瓷瓶出來,“這是一顆續命丹,此丹可保他一日性命。若是一日內你們還抓不到鐵甲蟲,我也救不了他。”

    木晴立即伸出手,拿過丹藥倒了出來,就直接塞進入了她五哥的嘴裏。

    趙三奇直接抱拳感激道,“姑娘有什麽要求,盡管與我們說道說道,若是我們能做到,必在所不惜。”

    東方婉玉忍不住嗤笑,“你們有這個時間在說這些,還不如趕緊去抓鐵甲母蟲來,若是誤了時辰,你們就為他準備一副棺材吧。”

    趙三奇點頭稱道,“對對,姑娘說得對。可否告知為何要單獨抓一隻母鐵甲蟲?”

    剛出生的幼蟲,若是聞到母鐵甲蟲獨有的尿液味,它會出來尋找。想要讓你們那位兄弟身體內的幼蟲都出來,這是最簡單的辦法之一。”東方婉玉緩緩道來,又指了指旁邊那位照顧她的姑娘,“你最好將你身上的那股子味道去掉,屍臭草既是鐵甲蟲的天敵,幼蟲自然也是畏懼這種味道的。”

    東方明惠一聽,頓覺得有一種搬起磚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大家聽明白東方婉玉的話後,立即聚集在一起商討再次去鐵甲蟲洞抓母鐵甲蟲的計劃。

    東方明惠無聊地坐在一旁發呆,心想,女主大人真是走到了哪裏都不忘記施恩莫圖報。

    一陣悉悉索索地聲響,突然從樹後傳出來。

    東方明惠一轉身,就看到一雙賊溜溜地眼睛盯著自己,不對,是盯著自己懷裏的吃食。

    敢情她身上這麽臭,都沒掩蓋掉烤肉的香味。

    聽說閃電鼠動作快如閃電,關鍵是如果不小心被它這一爪子抓傷了,她就要一命嗚呼了。

    東方明惠警惕起來,板著臉不悅,小聲道,“是不是你把我的包袱拿走了?”

    閃電鼠歪著腦袋,傻萌地望著她。

    若是之前,東方明惠指不定還會上當,不過現在,她緊緊地捂住自己懷裏的東西,對著閃電鼠比劃了下包袱的模樣。

    意思很簡單,包袱不拿來,想要吃的,沒門。

    閃電鼠伸出粉嫩地小舌頭舔啊舔,東方明惠扭過頭去,完全當沒看見。不過眼睛還是時不時地瞥它一眼,看它究竟想幹什麽。

    大概是看到東方明惠態度很堅決,閃電鼠甩了甩尾巴就走了。

    東方明惠看了看他們那邊,大家還在討論,顯然是沒人發現這邊的異常,她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片刻後,有一陣悉悉索索地聲響,這次的動靜比剛才的還大一些。

    夜晚還很漫長,東方明惠剛準備睡過去,就被閃電鼠鬧出來的動靜給嚇了一跳,眼看著它拖著一個大包裹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粗長的毛茸茸尾巴輕輕一甩,包裹就落在了東方明惠懷中。

    閃電鼠齜牙咧嘴的一通表示。

    這是還給我了?”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本還以為東西會就此沒了,沒想到還能找回來。

    閃電鼠前爪搭在前麵,又開始對著東方明惠舔嘴,舔爪子,舔舌頭,靈動地眼睛裏滿滿都寫著“吃吃吃”。

    好。”東方明惠將懷中包著的吃食拿出來,一塊一塊地投喂,“看你這麽乖巧地份上,都給你吃。”

    一人一獸就這樣靜靜地待著,一個負責喂養,一個負責賣萌打滾求吃的,別說,相處的還特別和諧。

    直到最後一塊喂結束,東方明惠攤攤手,表示,“沒有了。”

    閃電鼠意猶未盡地舔舔爪子,一邊舔一邊看著東方明惠,大概是毛順好了,它就甩了甩尾巴,默默地隱入了黑暗。

    之前我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嗎?”東方婉玉其實早發現了這邊的情況,不過礙於那隻閃電鼠比較乖巧,所以一直沒現身。

    對於東方明惠一而再再而三不怕死地接近這隻閃電鼠,東方婉玉略顯不悅。

    東方明惠反倒是十分開心拿出包袱道,“不是我去找它,是它自己把包袱送回來的,你看,咱們得包袱。”

    她打開包袱翻看了一遍,發現東西都沒有少,心情就更美好了。

    看到她這幅天真爛漫的表情,東方婉玉深思莫名,什麽時候府中那個囂張跋扈處處針對她的九小姐變成了這樣?

    七姐,你的傷口還是處理一下吧。”東方明惠從包袱裏拿出一瓶散藥,聞了聞,的確是止血的藥。

    她讓女主大人將之前受傷的地方掀開,發現傷口還有些深。她用之前做晚餐燒的水清洗了傷口附近,將藥塗上後。用匕首從幹淨衣服上割了一塊幹淨的布條,然後綁住,最後打了個蝴蝶結。

    好了。”東方明惠笑道。

    東方婉玉看了看,然後把袖子拉下,“謝謝。”

    七姐,後半夜我來守,你去休息一會吧。”東方明惠心想反正也睡不著了,不如找點事兒幹幹。

    至於明日……興許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東方婉玉也沒推脫,走到之前的樹旁,閉上眼。

    也就片刻的功夫,整個地方就剩下他們四人,女主大人在睡覺,還有一位木晴姑娘好像在照顧那位受重傷的傷患。

    哎喲,明日該怎麽辦?”東方明惠尋了一處有草有樹的地方,喃喃道。

    那群去抓母鐵甲蟲的傭兵雖是奔著母鐵甲蟲去的,可到了鐵甲蟲洞穴,其中一人卻起了貪念,想要一並將鐵甲蟲王的蟲卵也偷出來,巧的是他們還成功了,可蟲卵被偷,整個鐵甲蟲族群傾巢而動,那個場麵絕對不是屍臭草的草味可以鎮壓的。

    她隻知道女主大人會逢凶化吉,可她這個手無寸鐵之力的人怎麽辦啊?書上可沒說九小姐會跑到這個鬼地方來……

    你們告訴我怎麽辦?”東方明惠坐在地上拔啊拔,差點把前麵的小草連根拔起。

    嚶嚶嚶嚶,別拔別拔,都被你扒光了。”

    鐵甲蟲的天敵除了屍臭草,還有什麽?快告訴我,告訴我,我就不拔你了。”東方明惠死命戳,戳的那株草直接倒地不起。

    嚶嚶嚶,不造,你再戳我,我就不造。”

    東方明惠立即將它扶起來,“我錯了,來,快告訴我。不然明日鐵甲蟲傾巢而動,你們肯定也要遭殃。”

    被踩成渣渣。

    小草晃了晃,覺得眼暈,“我不造,不過可以幫你問問我的小夥伴。”

    東方明惠頹然,“好吧。”

    東方明惠完全不知道背後一雙眼睛倏然睜開,就這麽看著她。

    你這九妹真是可愛,一個人對著花花草草也能自言自語。難道你不怕她別有目的的接近你?”清冷地聲音再次響起。

    東方婉玉閉上眼繼續假寐。

    隔日一大早,東方明惠是被毛茸茸地尾巴給掃醒的,她抓啊抓,抓了半日,也沒抓到。反倒是一個沉重的東西一下子坐在了她的胸口上,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

    吱吱吱。”

    東方明惠一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圓鼓鼓地眼睛。小家夥穩穩地坐在她的胸口,尾巴掃啊掃,還能掃到她臉上。

    她側過腦袋,左右看了看,除了木晴還在照顧她昏迷不醒的五哥外,女主大人竟不見了。

    小家夥,你快起來。”東方明惠把小東西抱放在一旁,整理了一下衣衫就坐起來。

    閃電鼠也跟著東方明惠學了一遍,用自己的尾巴順了順毛。閃電鼠用尾巴圈住了東方明惠的手腕,拉扯了一下。

    咦,你想幹什麽?”

    閃電鼠前進了一步,尾巴拉扯了她的手腕,又走了一步,再回頭傻萌地看著東方明惠。

    你是想讓我跟你走?”

    閃電鼠甩了甩尾,繼續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看看她。

    東方明惠無法,跟了它一路,也不知道對方想帶她去哪裏。

    小家夥,待會我認不得路回來,你究竟想幹嘛?”

    閃電鼠吱吱吱吱叫了半天,奈何兩人雞同鴨講,東方明惠說得嘴巴子都幹了,幹脆破罐子破摔,“走吧,我跟你去。”

    東方婉玉抱著一堆水果回來,卻發現本還在睡鋪上的人卻不見了,“姑娘,有沒有看到我九弟?”

    木晴眼睛腫得像葡萄,她搖頭,“我也不甚清楚,剛才我看了一眼他還在睡,之後就不知道了。”

    東方婉玉來到睡得有些雜亂地鋪子看了一眼,包袱什麽都還在,就是人不見了。

    奇怪。”

    如果人要走,肯定會把包袱收拾好,按照東方明惠將包袱當寶的性子,定是不會任由包袱就這麽隨意擺著。

    這看樣子也不像是自己走的。

    東方明惠跟著閃電鼠一路,每到一處就在樹上做了標誌,她一停下,閃電鼠就坐在原地等她,也不催促。

    一人一寵,一前一後,也走了大半天。

    東方明惠眼看著樹木越來越茂盛,而且,五人合抱的粗壯樹幹上還能看到幾個小東西的影子,它們像躲貓貓似的,一會冒出個腦袋,一會露出個大尾巴,看到東方明惠看向這邊,就立即用樹葉遮掩起來。

    越是往裏走,她看到的也就越多,每一顆樹上都有幾十隻,甚至上百隻,一雙雙滴溜溜圓的小眼睛萌萌地看著她。

    怎麽會這麽多。”

    東方明惠突然有一個不太好的預感,她該不會是進了閃電鼠的老窩了吧?

    閃電鼠見她又停下,就蹲坐在地上傻萌傻萌地望著她,還挺奇怪她怎麽不在樹上刻畫印記了。

    一人一寵,大眼瞪小眼。

    周圍還有閃電鼠時不時拉住一根粗長的樹枝在空中晃來晃去的。

    最後還是東方明惠敗下陣來,她給自己鼓氣道,“來都來了,看看這小家夥究竟要幹什麽。”

    再繼續往前走,就看到開滿了遍野的紫色花朵兒,個個色彩鮮豔,她不敢上前去查看,唯恐這些美麗的花朵就是女主大人口中的毒花。

    它們怎麽都跟來了?”東方明惠回頭一看,屁股後麵跟了一大群閃電鼠,它們不知何時跟了過來,前肢就這麽搭在胸前,後肢就像人一樣站著,粗長地尾巴卷成了一朵花,倒是一點也不怕生。

    見到東方明惠停下來,它們也一個個呆萌地停下來,時不時撓一下肚子,尾巴甩出去,再甩回來,變著花樣玩,而且還玩得不亦樂乎。

    吱吱吱。”帶東方明惠來的那隻閃電鼠見她不走了,甩了甩尾巴,卷住了她的手腕,稍微扯了一下。

    意思很明白,還是要繼續往前走。

    直到他們來到一個很大的洞穴外麵,閃電鼠才停下腳步。

    在洞穴外,東方明惠看到了一隻龐然大物,比她大好幾倍的動物,額上長角,看似像牛卻又不太像,就這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一臉迷茫地看著眼前這隻閃電鼠,完全不知道對方帶她來看一隻動物是為何?

    疑惑尚未得到解答,她就見很多隻閃電鼠堂而皇之地跳上那動物身上,利爪就這麽唰唰唰地割了好幾塊肉下來,扔到了她麵前。

    啊——”

    血腥味一下子就在這狹小的空間散開了,躺在地上的動物依舊毫無反應,顯然早就死去。

    後麵的閃電鼠繼續刷刷刷,沒一會,就把整隻動物的肉都刮了下來,讓它變成了一個空骨架。

    閃電鼠將肉送到東方明惠眼前,前肢抓了抓肚子上的軟毛,拍拍。

    什麽意思啊?”

    閃電鼠前肢撓撓腦袋,又抓抓肚子,拍拍。

    東方明惠楞了從它們做了好多次的動作中才看明白,敢情是把她帶來當廚娘來著。一瞬間,她覺得有一大群草泥馬從眼前掠過。

    熟門熟路的,東方明惠生火,架架子,把一串串的肉全部都架在樹枝上烤著。大概是因為肉片被它們削得比較薄,不少片刻地功夫,肉就熟了。

    香味四溢,雖還有濃濃地血腥味,不過她相信對於這群一直吃生肉的家夥而言,應該不會太挑剔。

    一雙雙賊溜溜地目光全部都盯著自己手上的肉,東方明惠真擔心它們會衝上來把自己也給活刮了。

    給你。”

    東方明惠將肉片全部都串在一根樹枝上,給了帶她來的那隻閃電鼠。她也從剛才的事兒看出點門道來了,敢情這隻閃電鼠是這群閃電鼠的頭?

    閃電鼠露出一排利齒,沒幾下功夫,就把肉片啃肚子裏去了,啃完後還意猶未盡地盯著東方明惠。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東方明惠認命地將所有肉全部烤完,辛苦了大半天,把這裏的小家夥們喂得一個個巔著肚子走路,她卻是灰頭土臉,兩手酸的都抬不起來。

    這廂,東方婉玉尋找了大半日都沒找到東方明惠的身影,一時間百感交集。

    到了正午時分,她將包袱收拾好,背在身上。靠著樹幹,隨意拿了一塊餅充充饑。

    木晴見她臉色難看,不由安慰道,“這位姑娘,興許你九弟他有事先離開了。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樣。”

    東方婉玉笑著看了她一眼,“她有手有腳,會自己回來的。”她查看了方圓百裏的情況,沒發現任何不妥處,興許這也是個好消息。

    姑娘你別——”

    噓!”

    東方婉玉趴在地上,將耳朵貼在地上聽了一會,立即道,“快走,有一大片鐵甲蟲往這邊來了。”

    木晴先驚訝後又喜道,“鐵甲蟲來了,顯然是大哥他們成功了,那我五哥肯定有救了。”

    他有沒有救我不知道,不過我肯定你沒救了。”東方婉玉幫她扶著人,恨鐵不成鋼道,“還不快收拾,難道你希望鐵甲蟲群來了,把咱們都啃成白骨不成?”

    木晴立即收拾,卻不想這時趙三奇突然一身血地出現。

    大哥,你回來了。”木晴開心道。

    趙三奇手上抓了一隻活的母鐵甲蟲,眼眶通紅,說話也哽咽道,“快走,鐵甲蟲群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東方婉玉見他一人回歸,便知事情有變,也難得去詢問緣由了。

    木晴一邊收拾東西,卻是道,“大哥,其他人呢?”

    趙三奇捂住臉,痛哭道,“他們都出事了,是老三他,他不顧我的阻攔盜走了鐵甲蟲王的蟲卵,鐵甲蟲族已傾巢而動,老四已經犧牲了。”

    木晴收拾東西的手突然停頓,不敢置信地看著趙三奇,“大哥,不會的。”

    東方婉玉立即吼道,“你們夠了,還要磨蹭到什麽時候,有事等到這次逃命成功了再說。你們別忘記了,你們還有個人要救。”

    二人再不敢多說一句,收拾好,帶著一個昏迷中的老五就跑。

    就在他們前腳剛走,後麵鋪天蓋地的鐵甲蟲一掃而過,就像蝗蟲過境般,但凡它們路過之處,什麽都沒剩下。

    眼看著鐵甲蟲就要追上,東方婉玉將老五直接丟還給他們兩個,“你們先走一步。”

    這番仗義的行徑對他們而言,無疑是臨危時雪中送炭之誼。

    東方婉玉很快就被鐵甲蟲給包圍住了,一大片一大片地往她身邊湧來,怎麽殺都殺不盡。

    無奈之下,她將昨日東方明惠穿過的衣物往身上一披,屍臭草的臭味倒是熏走了一大幫的鐵甲蟲。

    可能真如剛才趙三奇所說,鐵甲蟲因為鐵甲王蟲卵被偷,憤怒至極,還是一大片不怕死的鐵甲蟲蜂擁而至。

    嘖嘖,真狼狽。”

    就在東方婉玉一籌莫展之際,腦海中那個清冷的聲音又響起了。

    東方婉玉氣得咬牙切齒道,“我若死了,你接下來的計劃也就沒戲了,盡管嘲笑吧。”

    鐵甲蟲這種微弱地蟲子都可以置你於死地,我看你真是需要在這紫魔山脈中鍛煉一番。”

    東方婉玉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她極需鍛煉自己,之前不能放開手腳是因為身邊還有一個東方明惠。

    廢話少說,可還有克製鐵甲蟲的方法?”

    東方婉玉一個長鞭過去,甩開了數十隻想要爬行而來的鐵甲蟲。

    方法自然是有的,不過——”

    啊啊,救命啊,快讓開,讓開。”

    一道身影突然闖入,抱頭亂竄,仿佛屁股後麵著火似的,火急火燎地朝著東方婉玉狂奔而來,身後,不對,是整片天空中黑壓壓地一片跟著而來。

    救命啊。”

    東方明惠甚至都沒看到東方婉玉這個人,她灰頭土臉,急著逃命,專門找密林中竄,誰知竄著竄著就跑到了鐵甲蟲的地盤,到處都是鐵甲蟲。真所謂前有狼,後有虎,她這是前有鐵甲蟲,後有金烏鳥。

    橫也是死,豎也是死,反正橫豎都是死了。東方明惠眼睛一閉,就直直地衝了過來,動作迅速,敏捷。不得不說,在死亡麵前,人的潛能可以無限挖掘。

    她在前麵跑,後麵一大片的金烏鳥紛紛吐出風刃,一個砸過來,直接把一顆樹砍斷。再一個砸過來,地上出現了一個坑。

    可想而知,若是這風刃直接砸在人身上會變成怎樣?

    東方婉玉親眼見證了一個奇跡,就在東方明惠衝過來時,她身邊的鐵甲蟲群也一哄而散,一個個溜得可快了,仿佛見到了比屍臭草更可怕的存在,慢一些的直接被砸個稀巴爛,一大片一大片的。

    畫麵別開生麵,簡直讓東方婉玉哭笑不得。

    救命——”

    啊啊啊——”

    東方明惠突然騰空,嚇得半死,還以為自己被金烏鳥抓住了。

    閉嘴。”

    東方婉玉直接拎著她的後頸衣服,帶著人在半空中飛速竄逃,速度非常快。“半日不見,你跑哪去了,怎麽招惹了這麽多魔獸?”

    東方明惠一見是女主大人,知道自己這下沒事了,立即鬆了一口氣,喉嚨沙啞,似乎還有點痛。她舔了舔幹涸地嘴唇,“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招惹的。”

    她身上有金烏鳥蛋的味道,你快讓她把這東西丟了,不然你剛避開鐵甲蟲,又要被一群金烏鳥給惦記,不死也要半殘。”東方婉玉腦海中那道清冷地聲音提醒道。

    東方婉玉立即道,“你身上是不是有金烏鳥的幼蛋?快扔出去,不然這群金烏鳥會一直跟著我們。”

    什麽蛋?我沒拿——啊。”東方明惠猛然間想到了一個可能性,立即將一顆隻有手掌大小的石頭給拿了出來,“就這個?”

    天呐,她之前所受的罪竟全部都來源於這顆石頭,可這個怎麽看都不像是個蛋啊?

    發什麽呆,它們快追上來了,快丟掉。”

    東方明惠立即拿出吃奶的勁,將石頭朝著那群金烏鳥砸了過去。果不其然,那些金烏鳥看到蛋直接張開嘴,將蛋含在口中,竟在半路上停了下來,不再繼續追擊東方明惠了。

    東方明惠拍了拍胸脯,她逃命逃得都快沒氣了,若不是女主大人出現,她現在肯定變成這些鳥嘴裏的食材了。

    七姐,你怎麽知道那個是鳥蛋啊?”

    待兩波魔獸群都過去了,東方婉玉帶著她隨處找了個地兒休息。

    你這大半天都去幹什麽了?掏人家鳥窩?拿人家幼鳥蛋?”東方婉玉看她一身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忍不住質問道。

    東方明惠臉色發苦,簡直是有苦難言,這世上大概沒有一個比她更加苦逼的女配了。不過是去當了一回廚娘,怎麽就惹了一身騷回來了?

    你若是不願意說也沒關係,下次再遇到這種危險的事,休想我再救你一次。”東方婉玉語氣有些重,她不得不承認看到東方明惠如此可憐兮兮的模樣,竟有幾分心軟。要不然剛才她也不會手賤到帶她逃命。

    我沒有去掏鳥蛋。”東方明惠忍不住辯解道,她堂堂東方府中的九小姐,怎會幹這種事。

    東方婉玉冷哼一聲道,“你若沒掏鳥蛋,莫不是人家金烏鳥幼鳥蛋自動跑進你兜裏來的?哪能惹的人家一族追殺你?”

    東方明惠有些委屈,心想雖不是人家自動跑進她兜裏的,不過事實真相也與之相差無幾。那麽丟人的事兒,她才不會說。

    你這九妹簡直就是你的福星,她若不將金烏鳥群族帶來,恐怕那些鐵甲蟲群也未必會退得那麽快。”

    金烏鳥是鐵甲蟲真正意義上的天敵,鐵甲蟲的外殼刀槍不入,不過一旦遇到金烏鳥的金鉤嘴,就會顯得不堪一擊。而且一個爬行動物,一個飛禽走獸,本就是天敵。

    嘖嘖,如若不是看她之前的模樣,我簡直不敢相信她是誤打誤撞。”

    清冷地聲音在東方婉玉腦海中感慨了兩句就自動消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