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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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巫師。”
卡魯一推開門,豪邁的大嗓門就囔囔了起來,看到在院子內的景可為和利恩時,他還調侃了句,“利恩好像長壯了不少。”
景可為看了他一眼,又繼續拿水係靈力澆灌利恩,利恩是赤身果體的站在冷水下麵衝擊,他閉上眼,卯足了勁兒道,“再大一點,大一點。”
景可為和利恩的關係也從相互拌嘴吵架發展到了如今和諧有愛的一幕,利恩自從發現對方水係靈力可以改變他射箭的方向後,就不知道哪根神經錯亂,一直讓對方這麽‘折磨’他,似在和水較真兒。
景可為自然毫不客氣,本著人族和獸族兩族之間憤慨,他在最初也的確是存了想教訓教訓這桀驁不馴的利恩一下,好讓對方知曉他們人族也不是好欺負的。
自無意間從小明惠口中得知了利恩淒慘的身世,拋開兩族之間的恩恩怨怨,就單以一個成年人的身份去看利恩,對方還是一個剛失去家庭的小鬼,桀驁不馴一點也正常的。他心中的一點善念作祟,在爭奪房間內唯一一張床鋪時也會放放水,畢竟小鬼還得長身體不是?
發什麽呆,你不會是不行了吧?”利恩見水戛然而止,不滿的瞪了一眼正發呆的景可為。
什麽叫做不行!我這就讓你看看我的本事。”這小鬼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一道比手腕還粗大的水柱噴的一下將利恩逼退到了房門外,若非利恩的一隻後腿踩在門檻上,多半是要被直接衝進房間內的,到時候連涼涼的地上都沒的睡。
卡魯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就利恩那股子死倔的勁兒很合他眼緣,這小鬼的事情他多半是知曉了一點,可惜他和利恩所走的路不太一樣,貿貿然讓利恩重新修煉,又該耽擱很長時間,還不一定比現在好。
別喊了。”小明惠氣鼓鼓的跑出來,她糾正了不知道多少遍,她是藥劑師和巫師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怎麽這群獸族的大家夥們就喜歡喊她巫師,巫師就巫師吧,還加上一個‘小’字。
若不是身份之差,卡魯真想將眼前這一臉怒容滿臉都寫著抗議的小姑娘抱在手上,但想到正事,他著急道,“生活區有幾個獸人生病了,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病,首領讓我來這裏請你過去看一下。”
自老布卡家的阿末醒來後,老布卡就親自上門道謝,生活區本就不大,這事很快就讓其他獸人知曉了。後又遇到了小獸人阿方索,就是那隻被人踩傷了腿的小家夥不經意的‘宣傳’,小明惠已經在卡斯部落出名了。
很多獸族知曉人族可恨,但巫師在獸族部落的地位僅次於首領,即使對方是一位人類,藥劑師在部落中也非常值得尊敬。自從默文失蹤了後,卡斯部落中除了默文的徒弟蓋倫,就再也沒有巫師了。
卡斯部落的前任巫師因在外采摘藥材不幸失蹤,死還是活還是個未知數,加上獸族部落的巫師比人族還要少,藥劑師在整個七色大陸都稀缺動物。
病?”
一聽到有人生病了,小明惠的職業病又開始犯了,但她還是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你們部落不是有巫師嗎?你應該去邀請他們。”
上次遇到老布卡家的阿末是因為那株五色花,這株五色花還大有來頭,五色花是為七姐量身定做的藥劑,等到七姐有遭一日踏足靈尊境界時,就需要用上這東西了,所以她覺得自己出手是一物換一物,並沒有太多牽扯。至於小獸人阿方索,完全是一個意外,難道看到一個小鬼受傷在哭,她可以袖手旁觀?
小巫師,你的醫術可是經過首領認可的,再說了蓋倫尚未正式出師,他師傅就不見了。這不,人命關天,小巫師,你就快點跟我走吧。”
行行。”
我陪你一起去。”千婉玉一點也不放心九妹單獨外出,卡斯部落中存在了太多危險因素。
生活區幾個擺攤的獸人不知道遭遇了什麽,集體吐血,渾身無力,躺倒在地上,一群獸人將那地方圍困了起來,還有很多小獸人想上去蹭一下他們的親人。
小明惠老遠就看到這裏非常的熱鬧,剛滿半個月刑罰的米洛站在卡斯的身旁。
讓這群獸人全部都散開。”
散開。”
她一說話,卡魯就立即執行。圍繞著他們的獸人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總共六個人,全部躺倒在地上,旁邊還有他們嘔得血,他們有幾個人臉色已慘白如灰,一點意識都沒。小明惠二話不說先看了兩個失去了意識的,沒能得出什麽結論,她用銀針在他們嘔吐的血跡中檢測出了中毒的痕跡。
巫師,這銀針怎麽變黑色的了?”卡斯帶著米洛等獸人來到小明惠的麵前,注視著她手中那根細小的針線。
”中毒了。”
她又檢查了其餘人的,幾個獸人的反應幾乎都一樣,她查找了半天,才找到獸人脖子後麵的一個小紅點,獸人的皮膚黝黑,發絲淩亂,紅點都不是太起眼,她也是經過反複驗證才能確定這就是傷口,她對比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銀針針頭,發現他們脖子上的傷口比銀針還要小,“這是傷口。”
一丁點小的傷口,太不易察覺了。
她對獸族的人不是很了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若是西裏爾或者希拉裏等人想要襲擊他們,這幾個人不可能活著回來。
他們今日一起行動了?去了哪裏?”
生活區每隔半個月都會外出一趟,尋找一些可供部落裏有用的東西。”有些是土生土長,需要他們自己挖掘,有些是從人族或者矮人族交換來的東西。
今日,他們剛好是去離部落大約兩千多裏的樹林中挖寶去了。
同行的還有誰?”
卡魯在周遭問了聲,很快一個瘦弱的獸人擠開人群走了出來,“今日我也去了。”
小明惠看他神情閃爍,便問卡魯道,“一般你們外出的隊伍會有幾人,今日去了幾個,回來了幾個?”
巫師,暫時不用深究這些事,我的族人可還有救?”卡斯聽懂了她的質問,卻突然打斷道。
小明惠聽到卡斯說的話後,揚起腦袋,複雜的看著他,卡斯算是她認可的第一個獸人。在相處的過程中,卡斯像一個紳士,紳士用來形容一個粗狂的獸族人似有幾分不妥,但和其他沒文化沒頭腦的獸人相比,卡斯算是獸族中拔尖的了。
但……
千婉玉輕捏了捏她的手心,將她的注意力又拉回來。她靈機一動,神色有幾分嚴肅道,“他們是被比針還小的東西紮了,我最多緩解他們身上的疼痛,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要徹底解了他們身上的毒,必須找到是什麽東西弄傷了他們。”
卡斯忍不住蹙眉,又和米洛卡魯商量了一番,“既然如此,就勞煩巫師先緩解他們疼痛的法子。”
小明惠並未用藥丸,而是拿出一小包類似於飛針的針,由大到小的排列,像模像樣的在他們身上的穴位上紮了好幾針。有幾個已陷入昏迷中的獸人硬是被她紮針紮清醒過來。
呼。”那群獸人眼中還有幾分迷茫。
小巫師,他們醒來了,你的醫術了得了。”卡魯一臉的興奮,他對小巫師越發崇拜了。
東方明惠卻不見多開心,她輕點了點頭,“我暫時隻能這樣,他們會覺得渾身麻麻的,提不上勁兒,想要緩解這種情況,還是要追本溯源。”
喂,小鬼,你真的敢確保他們都能好起來嗎?”米洛突然出聲問道。
我不和沒禮貌的人說話,卡斯,既然這裏已沒我的事,我就先回去。”小明惠對卡斯的態度有些冷然,她轉過身時,撒嬌的對著七姐道,“七姐,我累,不要走路,你背我回去。”
千婉玉二話不說蹲在了她的麵前。
還是七姐最好。”
喂,你這小鬼怎麽還不理人。卡魯她說什麽?你說給我聽聽。”
小巫師說,她拒絕和蠻橫無理的野蠻人說話。”卡魯得意洋洋的翻譯了一句給他聽。
米洛的臉當即就黑了,他捏緊拳頭,看著一大一小的人影消失才鬆開,“卡斯,這小鬼故意的吧?她是不是浪得虛名,根本是治不好他們?那我們豈不是……”
卡魯有些不爽的瞪了米洛一眼,“她前兩次全心全意為老布卡的家人和阿方索治療被你說成了別有用心,這次可是首領讓我把人請來的。而且上次那事本就是你不對,我問過阿方索了,明明小巫師善良要給阿方索治療,你非要橫插一腳,活該。”
米洛感覺背後的鞭傷又開始發癢了。
卡斯略意外的看了卡魯一眼,短暫的大半個月時間,卡魯居然為一個人類說話了,可見小巫師的魅力很大,“接下來,你們怎麽看?”
肯定要找到傷了克裏他們的人。”卡魯自告奮勇的站出來,“明日我派遣一支小隊去那個地方看看,會不會是西裏爾他們的人幹的?”
唯一一個被他們瞞在鼓裏的卡魯一臉憤怒,“他媽的這個西裏爾究竟要幹什麽,要戰就戰,怎麽就非要搞暗裏的小動作……”
卡斯一個眼神示意,剛才那瘦弱的獸人就離開了。他突然笑著對卡魯道,“卡魯,他們是部落的英雄,他們很偉大。”
自然。”卡魯異常自豪。
米洛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啪的一下子在他後腦上送了一個暴栗,“蠢死你算了。卡斯的意思是,他們為了部落自願冒著中毒的風險,懂了嗎?”
卡魯好久才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的看著卡斯和米洛,久久才問道,“為什麽?”
卡斯擺擺手,吩咐了聲讓巡邏隊的獸人將這些中毒的人送回去,就走了。
卡斯。”
卡魯憤怒的朝著他的背影吼了聲。
米洛攔著蠻橫起來像一頭牛的家夥,他狠狠地揍了他一拳道,“你知不知道自從默文失蹤後,整個部落中的死亡數是多少?每日都在增多,你既然知道那個人類擁有絕大的本領,卡斯想要留住她,有什麽錯?我問你,若是今日克裏真的中毒,我問你,你有沒有辦法讓他們活下來?”
答案是沒有。
你別忘記了你是部落的一份子,事事該以部落為先。”
九妹。”千婉玉敏銳的感覺到背上的小家夥在鬧情緒,至於為什麽鬧,她心中有點數。良久,千婉玉才道,“他是一族首領。”
七姐,你可真聰明。”
卡斯如此包庇那獸族人的行徑,無非是想要掩飾什麽,而且那些人的傷口,太奇怪,她懷疑是部落中的人監守自盜,對他們下的毒。卡斯如此反常,多半也是知曉的,極可能整個都是對方策劃的。這本就是他們部落的事,她不該插手。但一想到原本單純的友誼因為這件事平白增加了一道鎖,她談不上有多失望,但心裏不舒服倒是真的。
九妹,在利益麵前,無論是人類還是獸族,很多人都是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一麵。”千婉玉柔聲說道,“很多時候我們得站高一點看,你會發現這些影響你心情的都是小事。”
七姐。”她緊抱著對方的脖子,“七姐,我剛才也同樣欺騙了卡斯。”
我知道。”
她和卡斯認識的時候,看到的是他這個人,所以欣賞他身上的優點。可將對方放在獸族首領的位置上,對方做的一點也沒錯,如果是她,她也會這麽做。
但她同樣欺騙了這位朋友,她沒有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他,就在剛才,她還將錯就錯的錯了下去。
七姐,我想今晚他們就會允許我跟隨他們一道,我們有機會接觸到部落外麵的世界。”
卡斯部落的防守比較嚴,沒有特殊情況根本不允許外出,在部落周圍還有以米洛為首的一群獸人不斷的巡視,想要溜出去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
加上還有利恩他們……
果不出然,在得知卡斯故意為之後後,卡魯總覺得有些對不起小巫師,他都不太好意思過來。但在部落中,除了他和首領還能通曉人族的語言,再沒有人了,這個通知的工作也唯有他來做,好在他臉上的胡子也比較多,隻要不說話都看不出他的窘迫勁兒。
小明惠奇怪的看了卡魯一眼,“我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沒有戰鬥力,我希望七姐可以跟我們一道。”
景可為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的,連忙打斷道,“等等,小藥師,你和大人準備去哪裏?不是想將我們就這麽丟在這裏吧?我要跟你們一道去。”
外出尋找草藥,去去就回,你們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小明惠想也不想就拒絕。
如果不留下幾個人來,卡斯肯定不相信她們隻是出去尋找草藥,所以景可為和利恩肯定是要留下來的。
隔日,天色還沒亮的時候,卡魯和米洛就在他們外麵候著了,一行人步行出發,走出部落的管押,他們一個個獸化。
無牙。”
小白團。”
卡魯難得沒在小明惠身邊蹦躂,他和米洛走在最前麵。
七姐,上次何紀安還塞了一張紙條給我,說若是我有困難可以去找他。”她又重新提了一遍,前幾日七姐的記憶出現問題後,就連雲天閣也忘了個精光。
好。”
雲天閣中有人在獸族,玫瑰樓肯定也有。但陌姨已經失蹤很久,聽李靜說,當初陌姨就是追蹤娘親到了獸族部落的界外才失去蹤影的,多半是和獸族脫不了關係。
兩人手牽著手,在半路上就開始雙修起來,“七姐,地圖上顯示再過三千裏路程,會看到一個鎮,鎮上有一個非常大的交易市場,這個交易市場我問過景哥了,景哥說交易市場幕後人是個非常厲害的人,三大部落的首領都得賣一個麵子給他,過往的商販們都是在他的庇佑下才可以安生,我猜測他多半是一個人類。
千婉玉懂她的意思,“我不會將你一個人留在這裏的。”
七姐,我們在卡斯部落已耗時一個多月了。”她有些著急。
卡斯如今不會放你離開的,你要當好一族的巫師,我想辦法查出藏匿在部落的那一抹意識是誰的。”她有一種感覺,將這人揪出來,傳承和血契之事可以邁出新的一步。
到了。”
太陽徐徐升起,他們一行人已抵達了上次克裏受傷的地方,是一片環山而繞的林子。
東方明惠和千婉玉從雙修中清醒過來,小明惠深深地看了七姐一眼,靈動的眼中透著成人複雜的目光,和她的小身板一點都不符。
九妹看樣子好像有些累了。”她笑著溫柔的將人從無牙後背上抱了下來,“要不要七姐背著?”
不了。”
這個林子靈力非常充沛,可見裏麵好東西也不少,她仔細尋找,指不定能發現很多寶貝。
米洛和卡魯麵麵相覷,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卡斯首領吩咐的事情他們卻是一定要辦的,為了給小巫師造勢,他們不得不犧牲幾個人將這場戲給演逼真了。
小明惠也知道大家都在作秀,幹脆拉著七姐在林子中逛了起來,“七姐,你看這是鳥巢,上麵好像還有一個鳥蛋。”
說完,就像隻小猴子似的爬上了樹,還伸出手去掏人家的鳥窩。
啾。”
千婉玉也是頭一次看到她貪玩的模樣,爬樹,掏鳥窩,哪像個小家碧玉幹的事情,但她看到九妹臉上的笑也不由跟著笑了,“是什麽?”
七姐,是一隻小鳥。”
小明惠坐在樹上,將一隻幼崽捧在自己的手心,還未來得及和幼崽好好商討一下人生,就聽到嗖嗖的聲響,她抽出綢布傘稍稍一擋,踩著樹幹就往下跳。
九妹。”
千婉玉抽出水雷鞭,踩著樹幹,將那條蛇給抽成了兩端。
好險。”
一眨眼的功夫,卡魯和米洛都衝到了小明惠的身旁,“小巫師,你沒事兒吧?”
這這這——她是在為克裏尋找解藥嗎?”米洛看到她手中的鳥氣炸了,但有氣還沒地方出,畢竟這餿主意是卡斯首領提出來的。
滾一邊去。”卡魯將米洛擠一邊去,他還在為卡斯首領做的事情感到羞愧,看到小明惠差點受傷,愧疚更深了,“小巫師,就這麽尋找,無疑是大海撈——”
將那人叫來,把那日他們走過的路線重新走一遍,就可以找到線索了。”被小明惠指的是昨日她想盤問的瘦弱獸人卡布。
卡魯一聽有道理,將卡布拎到最前麵,三個獸人嘀嘀咕咕的。
哎喲。”那個叫做卡布的獸人突然倒了一片草叢中。
這演戲演的最多的五十九分,太不及格。她不疾不徐的走過去,將他整個翻過身來,毫無意外的發現了一點紅,這紅腫現象還沒出來,她仔細的觀察了這片草叢。
沒想到在這裏可以發現小心眼。”情花口中的小心眼是一株草,草尖細無比,就是這種草就是戳傷了那群獸人的東西,“一般來說,這種草本身不含有毒,你仔細看看是否有什麽其他不一樣的地方。”
好。”
小巫師,他他怎麽了?”
中毒,將他抬離這地方,你們也別站著。”
她用指尖刀將小心眼下麵的泥土扒開,“情花,這土的顏色好像有點不太對。”
土的顏色變成了灰黑,有一部分地是白灰的那種,有一部分土是灰黑綜合,因林子中光線還比較暗,分不太清楚。
你再看看四周。”
好。”
她將其他草叢的土也翻了一邊,“這邊的土比那邊的汙染稍微輕一些。”
你集中將那塊土挖開看看,下麵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七姐。”
千婉玉抽出水雷鞭,抽了下,塵土飛揚,她幹脆祭出了一道天雷,轟,一道雷轟下,轟出了一個巨坑,坑底還冒著絲絲寒氣,“這下麵有東西。”
這下麵怎麽會有一個洞?”卡魯有點不明白,他們不是來佯裝找紮上了克裏他們的東西嗎?怎麽挖出了一個洞。
這下麵的洞才是導致他們中毒的罪魁禍首。”
喂,小鬼,你不應該先治好我這個兄弟嗎?”米洛看到他們要下洞,忍不住阻攔道。
千婉玉一把劍橫指著他們,“他們之所以中毒的原因在下麵,有膽量就跟著來。”
說完,抱著小明惠就一躍跳進了洞穴之中。
洞穴內的溫度接近冰窖的溫度,很冷,剛下來,兩個人都打了個哆嗦,緊接著下來的是卡魯。
哎喲,這裏麵可真夠冷。”卡魯一個大老爺們都打哆嗦,但他看到小巫師一臉坦然的模樣立即閉了嘴,他怎麽覺得自己連一個孩子都比不上了?
七姐,這下麵就是一個冰窖。”她的腳每踩一下,就能聽到輕微的嘎吱聲,就像是踩在河中冰塊上,每踩一步都害怕不小心墜落下去。她扶著牆麵,冰冷刺骨。
千婉玉丟了兩個月石,月石鑲嵌在冰塊上,照射出了一點點光,小明惠身高夠不著,便耍賴似的抱住了七姐的腰身,將臉貼在她身上,“七姐,抱。”
你呀,真是越來越調皮了。”倒是比以前更會撒嬌了。
才沒有。”她總不能哭唧唧的說,嚶嚶嚶,七姐我看不到。麻蛋就因為縮水的緣故,她的視野都變了。等反噬過後,她肯定也要好久才能習慣過來。
兩人貿貿然湊過去,想要看看冰後的世界,結果卻對上了兩隻瞪得銅鈴大小的眼睛,那雙眼中有著痛苦和不甘心,她倒抽了一口氣,若非是在七姐溫暖的懷抱裏,她肯定都要被嚇跌倒在地上。
千婉玉也看到了,她輕撫了撫九妹的背,“是人。”
而且還是獸族的人。”
怎麽會?”卡魯不太相信的撲過去,獸族的人在獸化時全身都覆蓋了毛,這被冰封在裏麵的獸人就是如此,他的利爪像是被什麽東西鎖著一樣,手掌向上,呈現一股張力,腳下張開,身體往下前傾,像是透過冰塊在看著什麽令他仇恨的人。
七姐,快看,這裏好多人。”
千婉玉將空間內的月石一個個都鑲嵌在冰塊,很快,他們就看清楚了,每隔兩米距離,這冰牆中就鑲嵌一個人,除了一開始的獸人外,還有被剝了皮的地精,被一根線穿透脖子吊在那掙紮的矮人族,還有被折翼的精靈族人。
她們越看越是心驚,在這個狹小的洞內,居然聚集了人族、精靈族、地精族、矮人族、和獸族五大種族的人。
轟。”
卡魯,別——”
她們沉浸在震驚之中,倒是忘記了還有一個獸族人在,卡魯用腰間的斧連續對準了冰塊砍了好幾下,冰塊很薄,被他這麽一砍倒是砍掉了很多下來。
卡魯看到那獸人胸前掛著一個眼熟的牌子,更是瘋狂的砍了,將它周邊的冰塊陸續的撥開,然,緊接著整個洞穴的冰塊都簌簌的往下墜落。
不是吧,洞要塌方了。”
這種地動山搖的感覺太熟悉了,小明惠拽住七姐的衣服,“七姐,快走。”
卡魯,你瘋了,快走,不然我們都要被活埋在這裏。”
卡魯瘋了似的想要將那具獸人從冰牆中挖出來,可對方背後也貼緊冰牆,兩麵牆,他隻是刨開了一麵,眼看著冰塊已堵到了他的麵前,他朝著那獸人大吼了聲,“啊——”
米洛一行人在外麵等的急死了,“你們在裏麵發現了什麽,卡魯呢?”
七姐。”
繼千婉玉後,卡魯才從洞內爬出來,轟的一聲響,剛才她們才拋開的洞又被堵上了,這次整個都凹進去,像是被徹底掩埋了一樣,卡魯狠狠地朝著地麵捶了兩下。
卡魯,你怎麽了?”
卡魯的眼睛紅的像是哭過一樣,他緊握這一條鏈子,他抓住了米洛的衣領,狠狠的大叫了聲。
七姐,這看起來像是一條被人隔斷了的路。”
對。”
誰也沒料到,出來一趟會發生這麽多事情,尤其是卡魯,回程的路上一聲不吭,整個人魂都好像掉進了冰窖中,小明惠不由揣測,剛才那冰窖下的獸族人和卡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米洛也不敢打擾卡魯,他認識卡魯這麽多年來,頭一次看到卡魯這般,也許回去問問卡斯就知道了。隨後他又想到了這次來的目的,調轉過身來,惡狠狠的對著小明惠道,“小鬼,你是不是有把握救治我的兄弟們了?”
小明惠點點頭。
七姐,下麵的冰窖中是否還含有暗係靈力?”若非如此,怎麽會將土質都改變掉,“情花,為何土質改變了,針眼草還可以存活?它周圍的那些草似乎也活的很好。”
針眼草的生命力向來就頑強,土質改變會讓植物也跟著改變,也許你遇到的是一種變異後的針眼草,你有沒有帶一些回來?”
沒。”當時那個情景,她什麽心思都忘光了,就記得卡魯痛苦的叫聲還有塌方的冰窖。
下麵洞穴中的確帶有了暗係靈力。”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她非常不好,她遇到的賢是冰係加暗係雙係靈師,遇到了夢一笑同樣是冰係暗係雙係,“難不成這個組織中的人全部都是冰係和暗係雙係嗎?”
七姐,你在說什麽?”
沒。”
那我們要趕緊回去。”她本以為是普通的毒,加上昨日和卡斯鬧得不是太愉快,不由無語,“卡斯簡直是太瘋了。”
為了一個藥劑師,連族人的命都可以不顧,這究竟該說他大義還是愚蠢呢?
卡魯,他們都有危險,我們要立即趕回去。”
一聽到克裏他們都有危險,卡魯強打起了精神,對著米洛翻譯了一句,“快走。”
回程中,她們是坐著小白團回去的,千婉玉將對方環在胸前,雙手緊捂住對方冰冷的小手,捂了好久也沒捂熱,“九妹,他們不會有事的。”
小人兒深深地歎了一口大氣,若是死了也沒法子。
一行人回到卡斯部落,小明惠對卡魯道,“給你一炷香的時間,立即將中毒的人全部都送入到我住的地方來。”
景可為一聽到她們回來了,頓時鬆了一口氣,相處了這麽久,他還是有些懼怕大人,他深怕對方帶著小巫師走了,那到時候卡斯可不會在善待他這麽一個人類了。
你擔心什麽?這不是你們獸族部落嗎?你隻要緊抱住卡斯這條粗大的大腿,往後吃香喝辣的,保管你——”
靠,你怎麽還是改不掉這狗毛病。”
一言不合就拉弓射箭,“利恩,你再不停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利恩氣呼呼的對準他就是一箭,景可為閃躲了一下,但他發現這箭也邪門了,一陣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風吹了下,他避開的箭又朝著他射來。
千婉玉和小明惠推開門時就看到箭已到了景可為的胸前,景可為還在往後退,但箭不依不撓的繼續追蹤。
小色。”
一條蔓藤從房間內嗖的一下,準確無誤卷住了箭的尾巴,將其就固在了景可為的胸前,差一公分,這箭就直接射入到了景可為的心髒了。
好險,好險。”景可為嚇出了一聲冷汗,心大的他很快把這事給忘記了,看到小明惠和千婉玉,高興道,“你們回來了?多謝大人再次出手相救。”
千婉玉握著那箭的箭頭,狠狠一捏,箭頭就斷了,她冷眼看著利恩,“你蘇醒了風係靈力。”
剛才在門口她感覺到了風係微弱的波動,她還當是錯覺,看到這支箭如影隨形的跟著景可為,她幾乎就確定了,這小鬼很有韌性,若有人帶著好好教導,不失為一個好苗子。
東方明惠毫不懷疑相信七姐的判斷,她看了利恩一眼。
利恩有幾分羞愧,他剛才隻是被景可為的話說得有些氣憤,想要好好教訓一下他,免得每次都被對方嘲笑射不中,他低垂著腦袋,小聲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景可為,你和利恩之間的問題你們自己解決,你若是被他殺了,我和七姐最多替你收屍。”反之也亦然。
景可為被一個小孩教訓了,有幾分微妙的錯覺,好像在他麵前一本正經說話的並不是一個小人兒,而是一個成年人。
好了,你們把三間房全部都騰出來。卡魯會送病人過來,你們可以到生活區去轉悠兩圈,不要在這裏礙事。”小明惠皺著眉剛說完。
幾乎是在她話剛落,卡魯就陸續將病人送來,卡斯也跟著過來了,連同今日中毒的,一共是六具。
先將卡布送來,我第一個醫治他。”
小巫師,卡布後中毒,為什麽不先救治前麵的。”
千婉玉在一旁打下手,她將人送進去後,問了對方,的確沒她什麽事才出來。
卡布是親自接觸,所以他的情況比其他人嚴重幾分,臉色都變灰白了,小明惠肉疼的將自己珍藏許久的藥劑倒出來給他灌了點,事後又用靈力仔細檢查了一下,確定沒事了,才第二個。
一個半時辰,她將所有人都救了回來,整一瓷瓶的藥劑都貢獻了出去。
你一直都未將名字告訴我。”卡斯進來時,小明惠癱坐在凳子上,小小的手掌正在揉自己的太陽穴。
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運用靈力來查看病人五髒內腑的情況,其實非常累人,她連說話都不想和卡斯說,不過看到他進來,多半是重大的事情。
抱歉,之前騙了你。”卡斯為自己的行為道歉,“米洛已經將你們在外發生的事情告知我了,很抱歉,給你帶來了這麽大的麻煩。”
你是首領,你哪裏錯了?”小明惠突然想起了卡魯,“你無須和我說道歉,我們在洞穴下麵發現了一個冰封世界,在冰牆內我們看到了六族的族人別殘忍的殺害,卡魯就是在看到一具獸族人的屍體時,情緒特別的激動,他還拿走了一條項鏈。”
卡斯在旁邊認真的聽著,聽到她提及項鏈時才打斷了一下,“你可以描述一下項鏈的樣子嗎?”
你稍等。”
小明惠從自己的空間內拿出了本本,將記憶中的項鏈輕描淡寫的畫了一下,“應該就是這樣。”
卡斯接過她的畫,意外的發現對方畫的相當不錯,他努力的回憶了,臉上的平靜表情被震驚所取代了,“你是說,那個獸人當時脖子上就帶著這條項鏈?”
對,”
卡斯頹然的坐在了地上,室內的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良久他才站起身,“今日多謝你提醒我,我本還有事和你商量,但——”
你可以下次再說。”
多謝,小巫師,你比一般的孩子還具備智慧和天賦。”
臨走之時還不忘記多誇她一句,東方明惠哭笑不得,“呐,一個兩個都這幅表情,這項鏈顯然是有故事的。”
卡斯來找你做什麽?”
千婉玉對卡斯略抱了敵意,她空間內還儲存了一條卡斯送給九妹的定情信物,情敵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她忍不住蹙眉。
為了剛才在冰窖的事。”小明惠一下子撲到對方的懷裏,“七姐,你之前說你的意識遇到了強大的阻礙,若是我們兩個人雙修,以兩人合二為一的意識去尋那人的下落,你看能不能鎖定這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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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番外,明天去相親→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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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明惠一見是女主大人,知道自己這下沒事了,立即鬆了一口氣,喉嚨沙啞,似乎還有點痛。她舔了舔幹涸地嘴唇,“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招惹的。”
她身上有金烏鳥蛋的味道,你快讓她把這東西丟了,不然你剛避開鐵甲蟲,又要被一群金烏鳥給惦記,不死也要半殘。”東方婉玉腦海中那道清冷地聲音提醒道。
東方婉玉立即道,“你身上是不是有金烏鳥的幼蛋?快扔出去,不然這群金烏鳥會一直跟著我們。”
什麽蛋?我沒拿——啊啊。”東方明惠猛然間想到了一個可能性,立即將一顆隻有手掌大小的石頭給拿了出來,“就這個?”
天呐,她之前所受的罪竟全部都來源於這顆石頭,可這個怎麽看都不像是個蛋啊?
發什麽呆,它們快追上來了,快丟掉。”
東方明惠立即拿出吃奶的勁,將石頭朝著那群金烏鳥砸了過去。果不其然,那些金烏鳥看到蛋直接張開嘴,將蛋含在口中,竟在半路上停了下來,不再繼續追擊東方明惠了。
東方明惠拍了拍胸脯,她逃命逃得都快沒氣了,若不是女主大人出現,她現在肯定變成這些鳥嘴裏的食材了。
七姐,你怎麽知道那個是鳥蛋啊?”
待兩波魔獸群都過去了,東方婉玉帶著她隨處找了個地兒休息。
你這大半天都去幹什麽了?掏人家鳥窩?拿人家幼鳥蛋?”東方婉玉看她一身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忍不住質問道。
東方明惠臉色發苦,簡直是有苦難言,這世上大概沒有一個比她更加苦逼的女配了。不過是去當了一回廚娘,怎麽就惹了一身騷回來了?
你若是不願意說也沒關係,下次再遇到這種危險的事,休想我再救你一次。”東方婉玉語氣有些重,她不得不承認看到東方明惠如此可憐兮兮的模樣,竟有幾分心軟。要不然剛才她也不會手賤到帶她逃命。
我沒有去掏鳥蛋。”東方明惠忍不住辯解道,她堂堂東方府中的九小姐,怎會幹這種事。
東方婉玉冷哼一聲道,“你若沒掏鳥蛋,莫不是人家金烏鳥幼鳥蛋自動跑進你兜裏來的?哪能惹的人家一族追殺你?”
東方明惠有些委屈,心想雖不是人家自動跑進她兜裏的,不過事實真相也與之相差無幾。那麽丟人的事兒,她才不會說。
你這九妹簡直就是你的福星,她若不將金烏鳥群族帶來,恐怕那些鐵甲蟲群也未必會退得那麽快。”
金烏鳥是鐵甲蟲真正意義上的天敵,鐵甲蟲的外殼刀槍不入,不過一旦遇到金烏鳥的金鉤嘴,就會顯得不堪一擊。而且一個爬行動物,一個飛禽走獸,本就是天敵。
嘖嘖,如若不是看她之前的模樣,我簡直不敢相信她是誤打誤撞。”
清冷地聲音在東方婉玉腦海中感慨了兩句就自動消聲了。
看在對方又幫了自己一次,東方婉玉打算不予追究她這消失了的大半天究竟跑去哪裏了。
待會去找個水源之地,將自己好好梳妝打扮一番。”東方婉玉將包袱直接拋給她。
東方明惠看了看自己,頭發散落,衣服髒得不成樣,臉上就更不用說了,又是油膩又是灰土,簡直是一塌糊塗。
也難怪女主大人會一臉不屑地看著自己了。
東方明惠尋了一處有水的地方,看湖水碧清,清澈見底,周遭風景優美,便解了衣,著褻褲就這麽下水去了。
總算可以洗澡了。”這幾日的生活顛覆了她以往地一切,風餐露宿不說,連個洗澡的地方都沒,而且還是個冷水澡。頂著屍臭草的味兒一天,她覺得自己的嗅覺已經失調了。
東方明惠一邊洗,一邊在心裏吐槽,忍不住又想,就這樣居無定所地日子她還要過多長時間?
最後取決權還不是在女主大人手中?
想到這,東方明惠哀嚎一聲,將整個臉部都浸入到水中,解了頭發,剛好可以徹底清理下。就在她洗的暢快時,突然一道聲音闖入。
哎呀,這片湖水可真是幹淨。先讓爺涼快一下再說。”
岸邊突然有兩個男子走過來,其中一個興致一來,脫了衣服,僅著短褲衩就往湖裏跳。
噗通”一聲,水麵濺起了大大地水花。
哎,少爺,小心著涼了。”旁邊一人幫忙將之前男子丟了的衣服撿起來,就在岸邊尋了一塊石頭耐心等著。
東方明惠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因此還嗆了一口水。她一聽到岸邊男子聲音時就躲進了水裏,屏住氣息,盡量不讓自己露麵。
不過也非長久之計,眼看著男子在水中像一條魚兒似的,歡快地遊來遊去。一邊唱歌,還一邊……
東方明惠捂住眼睛,想往後退,退到有遮蔽物的地方,興許可以躲一下。卻不想往後退時,腳底不小心踩到了什麽,突然一滑。
咕嚕咕嚕”。
她不小心吃了一口水,再抬頭時,一臉懵了。
男子循著聲音一抬起頭,就看到了東方明惠滿臉水珠的樣子,兩人麵麵相覷,繼而——
啊——”
啊——”
兩道尖叫聲幾乎同時發出。
寂靜地湖邊,一群鳥兒嚇得撲哧噗嗤全飛走了。
東方明惠試圖遮掩,想再往後退一些。
少爺。”
男子則是嚇得連滾帶爬的滾回到了岸邊,來不及了,套了個外套,再套了個一隻靴子,另外一隻還沒來得及穿上。
一直在不遠處休息的東方婉玉一聽到東方明惠的叫聲,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立即就火速趕了過來。
她看到的畫麵就是一男子敞露著白嫩地胸膛,衣服褲子都濕漉漉地緊貼在身上,他披頭散發,一副狼狽樣。旁邊還站著一個伺候的人,那人身上還捧著一堆衣物。而自己的妹妹躲在水裏不敢出來,雙手抱住胸,一副受了欺負的模樣。
東方婉玉幾乎是瞬間就抽出了自己的長鞭,在地上狠狠地甩了一下,對著男子道,“你膽子夠大啊。”
這位姑娘你誤會了,這純屬於誤會,不信你問問那位——姑娘。在下什麽都沒看見,真的,我可以發誓。”男子一邊快速解釋,一邊在書童的幫助下將衣服什麽都套回到身上,至於是幹的還是濕的,現在也無關緊要了。
七姐。”東方明惠都快要哭了,這回是真的欲哭無淚,想她才出府不過幾日,就遇到這麽多杯具地事情,一樁接著一樁,就連洗個澡都洗不安穩,還要發生這種狗血的事,簡直不能忍了。
東方婉玉立又揮了一鞭子,厲聲道,“你們兩個,都給我轉過去。”
兩人異常聽話地快速轉身,站得那叫一個筆直。
東方明惠這才敢慢慢地遊到岸邊,躲在樹後麵將身上濕了的褻衣褻褲都脫了,重新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不過依舊是一套男裝,濕頭發依舊披散在頭上,略委屈地從樹後麵走了出來。
他有沒有欺負你?”東方婉玉直言道。
東方明惠搖頭,拉住她到一旁,低聲說道,“我穿著褻褲褻衣下去的,他應該沒看到。我就是被他嚇了一跳,也不算什麽事,不如還是把他們還是放了吧。”
東方婉玉上上下下地將她打量了一番,確定她沒事後,“可畢竟他看了不該看的,這事可不能就這麽了了。”
這位公子你說呢?”東方婉玉將話題又拋給了當事人。
那公子麵紅齒白,長相稚嫩,一看就是個富貴少爺,哪見過這種陣勢。若不是東方婉玉趕過來,早之前他就帶著家仆開溜了。
呃,姑娘想如何?”
東方婉玉眼珠子微微一轉,提議道,“既是看了不該看的,自是要負責任的。最好的辦法就是你迎娶我家九妹過門,你可有意見?”
東方明惠:“……”
女主大人這是要坑死我的節奏啊。
還不等那公子表明態度,東方明惠就把女主大人拉到了一旁,“七姐,你別開玩笑了,我又沒掉一塊肉,又沒幹嘛的,不過就是不小心露了個肩膀,還不至於要把終身幸福交到一個,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男子身上吧。”
關係到終身幸福,怎麽的,她也要爭取一下。
東方婉玉挑了挑眉眼,“那你要如何?”
東方明惠擺手,“我隻是想和七姐表明態度,我既沒缺斤少兩的,也無什麽損傷,無需他負責任。”這種胡亂綁定的姻緣太不靠譜,一點感情基礎都沒有,她才不要。
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東方明惠如此堅定地決定某一件事,東方婉玉看了她好幾回,最終點點頭,“是我多事了,將來你可別後悔。”
東方婉玉本還想作一回姐姐,盡一盡姐姐的責任,如今卻是什麽都不用幹了。
算你好運,既然我九妹大發善心要放過你們,你們可以走了。”東方婉玉收起鞭子道,“不過你最好忘記你今日看到的,若是有第五個人知曉今日的事,你可要小心了。”
那公子大概從未見過如此蠻橫的人,點頭保證後,拉著仆人就跑了,仿佛後麵有什麽東西在追趕似的。
東方明惠看他們落荒而逃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居然還能笑出來,我從未見過哪個姑娘被人看了身子後還能笑出聲的。”東方婉玉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東方明惠腦子裏裝了什麽。
東方明惠立即像個小媳婦似的,收斂笑容,撇了撇嘴道,“事情既已發生,難不成七姐想讓我日日以淚洗麵嗎?”
敢頂嘴了。
東方婉玉不冷不淡地瞄了她一眼,“你既不在意,我自然是無所謂。不過女子在這方麵終究是吃虧了一些,今日之事我不會再和他人說起,你可放心了。”
東方明惠眨眼,她完全放心啊,這種事兒又不是什麽大事。不過這個年代,難免會有些緊張,也難怪女主大人剛才逼迫男子娶了她。
想到女主大人的後宮團……東方明惠抿嘴偷笑,她倒是要看看她日後如何應對。
看來以後她洗澡的時候要注意點,至少不能一個人在這湖中洗澡,怎麽滴也得讓旁人守著才能安心。
我餓了,你做點吃的東西吧。”東方婉玉把該說的話說完了後,就找個地方閉目養神了。
東方明惠竟無言以對,她什麽時候改職成廚娘了?
她們休息片刻,吃了點東西。就開始尋找趙三奇他們三人的下落,既是答應救人,女主大人一向都盡心盡職。
東方明惠提著包袱,默不作聲地在後麵跟著。
趙三奇他們雖是一個小小的傭兵團團隊,在傭兵團工會中也算不上大人物,不過後來他還是變成了一個心狠手辣之人,為女主所用。興許和他此次經曆有關,想來也是受了不少刺激。
不過是接了一個比較高難度的任務,六人來,一人回。
這個中痛苦滋味,大概隻有他本人最為清楚了。
應該是往這邊走了。”東方婉玉停留在樹幹上看了看,得出了這樣的結論。東方明惠沒意見,亦步亦趨地跟著女主大人。
此次在紫魔山脈中曆練,她多半是凶多吉少。有女主大人在,說不定能保住這條小命,照之前一次的經曆來看,女主大人應該不會對她見死不救。不過,不排除女主大人翻臉無情的時候,她還是乖乖地,再乖一點。
她們走了很長一段路,避開了好幾次魔獸追蹤,循著印記,才找到眼前這個非常小的山洞外。
趙三奇。”
東方婉玉直接扔出了一粒石子,準確無誤地進入了山洞內。石子翻滾的聲音好像還清晰可聞。
東方明惠縮了縮腦袋,她就怕從裏麵突然竄出來一隻高級魔獸來,到時候把她們一口生吞了。
不消片刻,趙三奇走了出來,他渾身上下都是血,身形搖晃,本是頹然複雜的目光一看到東方婉玉立即就亮了,“你—你沒事,快,求你快救我五弟,他快要不行了。”
仿佛一個本就絕望的人,突然間抓到了一塊救命浮木。
東方明惠在這瞬間似乎懂了,為何一個人前後會變化那麽多,經曆過極致的痛,再經曆極致的絕望,絕望中又生期望,反反複複,仿佛老天開了個玩笑似的。如果沒有這些經曆,成就不了趙三奇往後那般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的性格。
既知曉他的命運,東方明惠就更不忍去看女主大人如何救治他的五弟,還有一旁滿臉期待的木晴。他們剛經曆了一場生死離別,昏迷中的老五仿佛成了他們心中那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如果你知道了每個人的命運,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繼續朝著悲催的結局走,會做些什麽?”東方明惠對著一堆濃鬱地小草們唉聲歎氣道。
自知曉了自己的天賦後,她就把這天賦運用得淋漓盡致。旁若無人時,總是要說些什麽才好。
俗話說,溝通才能更好地釋放心中的抑鬱,才不會鬱鬱寡歡,憂心如焚,壽命還能活得更加長長久久。
自他們第一次自報姓名時,她就不樂意和他們交談了,因為她知道過不了多久,他們都會死。
她像個旁觀者、局外人,看著他們交談,看著他們為了救一人而搭進去四人,看著……就看著他們一步步走到現在這樣。
想到他們,東方明惠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事兒。
不過也不全是,我這不是正在改變自己的命運嗎?”東方明惠立即就打起了精神,說不定她以後稍微再多管一下閑事,結局未必會朝著書上的情節走,反正作者君到最後不是也太監了嗎?
你一個人在嘀咕什麽呢?”東方婉玉洗了個手,出了山洞就看到東方明惠一個人蹲在角落處,不知道在自言自語什麽。
她發現東方明惠好像特別喜歡蹲牆角。
東方明惠被女主大人突然這一出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搖頭道,“沒什麽,七姐。”
待他醒過來,我們就啟程。”東方婉玉交代了一聲就又回到了山洞內。
我們?
東方明惠瞪大了眼,驚喜來得太快,她一時竟反應不過來。這說明女主大人已經將她放在她的短期的計劃之內了?東方明惠突然覺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都沒白費,女主大人雖對她厲聲厲色,卻還是會在危急關頭救她一命。
再接再厲。”
東方明惠為了犒勞女主大人,決定去獵一隻美味的兔子。
她正準備起身,看看去哪裏抓一隻來。就見一個毛茸茸地小腦袋從草叢中探啊探,腦袋一伸,出來了。
東方明惠立即拉長了臉,鬆垮了肩。
天呐,我怎麽跑到哪裏你都能找來?”
閃電鼠尾巴高高豎起,前肢抓了兩下,先是對她賣了個萌。然後朝著樹叢裏鑽了鑽,尾巴一卷,一個體積較小的動物被它扔到了東方明惠的麵前。
閃電鼠前肢在肚子上拍了拍,意思不言而喻。
地上那隻動物看起來肥嘟嘟的,肉多,模樣還有幾分像豬,不過體積較小,算是一種迷你豬?東方明惠如此定義。
迷你豬被砸在地上也沒任何反應,估摸又是被閃電鼠利爪上的毒給毒死的。
上次差點被你害死,你怎麽還好意思過來要吃的?”東方明惠用一根樹條,戳了戳閃電鼠麵前柔軟的毛。
閃電鼠當她與它在玩耍,就用前肢去撥枝條。它前肢一動,東方明惠就縮回手,一人一寵玩得不亦樂乎。
啪”。
東方婉玉長鞭一甩,地上直接被甩出了一個坑,由此可見她用的力道有多大。
閃電鼠全身毛都炸開了,原先圓咕嚕的眼睛變的凶狠無比,對著東方婉玉吱呀咧嘴的,尾巴都豎了起來。
給我一個解釋。”
東方明惠看到這樣的女主大人,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汗毛都快要豎起來了,她立即擋在閃電鼠麵前,道,“七姐,其實它不會害人的,你別這樣。”
不會傷害人?你又是怎麽知道它不會傷害人?”東方婉玉握住長鞭,語氣有幾分咄咄逼人。
如果要害人,她早不知道死了幾百回了。加上她剛去過人家的老窩,還給它的那些徒子徒孫們做了一頓盛大肉宴。
雖然對方給她的報酬差點害得她一命嗚呼,不過從基本道義上來講,對方還是挺仗義的。
那種烏龍事她是絕對不會說的。
東方明惠梗著脖子,道,“我說不會害人就不會害人。”
東方婉玉差點被她這態度給氣笑了,果然,九小姐還是九小姐,從來就沒變過。
出乎東方明惠的意料之外,女主大人嗤笑聲,收好鞭子轉身又進了山洞。
明眼人都能看出對方生氣了,別說是東方明惠這種察言觀色的人了。
哎,完蛋了。”女主大人剛對她稍稍改觀了一下,結果,她這一頂撞,又把好感度刷成了負數。
東方明惠蹲在地上,都快要哭了。她容易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刷了那一點點好感度就這麽沒了。
閃電鼠甩甩尾巴,卷起了她的手腕,將她拖了起來。
然後前肢拍了拍自己小肚肚……
東方明惠差點被它氣了個半死,不過按照閃電鼠的意思是,再氣也要將它喂飽了再說。
吃貨。”
她任勞任怨地將肉一片片的竄好,放在火上烤著。閃電鼠就坐在一旁看著,眼睛直溜溜地盯著上麵的肉片。
大概是味道太香,將裏麵的兩個人也引了出來,他們看到閃電鼠的第一眼就是立即拿出武器,反應和東方婉玉一樣大。
閃電鼠見到他們,同樣凶狠地瞪了他們一眼,不過礙於在吃肉,其餘動作一概省略。
東方明惠忍不住笑道,“這肉是它帶來的,你們最好另外尋找吃的。”
她倒是想不吝嗇地分給大家,不過閃電鼠的毒太劇烈,她實在是不敢冒險。
趙三奇摸著胸口的傷笑了,五弟醒來,他心情也好了不少,於是打趣道,“公子你的膽兒不是一般大,我從未見過有人如此這般對待閃電鼠的。”
大概是從未見過人和魔獸可以和平相處,所以一時之間覺得有趣罷了。
東方明惠也接了他的話,“大概是它比較愛吃,看到我在燒烤,就過來湊熱鬧,然後一吃就上了癮。”
木晴看了一眼又回到洞裏去了,大概是不放心剛救了一條命的五哥。
我看木晴姑娘很是在意她的五哥,兩人是夫妻關係嗎?”東方明惠開始八卦,既要死,還不如死之前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趙三奇顯然沒料到她的話題一下子跳躍到了那兩人身上,看了一眼山洞,笑著無奈道,“作為大哥,我也真是粗心大意,還沒小公子的眼力。若非王飛此次受傷,恐怕我都看不出六妹對老五的心思。”
那王飛對木晴姑娘呢?是否有同樣的心思。”
她的一句話勾起了以往的事,趙三奇沉默了片刻,笑著道,“平日裏五弟對六妹照顧有加,我還當是兄妹之間的情誼。”
東方明惠繼續手上的工作,一邊烤肉,一邊提議道,“你既已知道他們互有情誼,身為大哥,不如幫他們圓了這個念頭。世事無常,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事,為何不能及時行樂呢?”
趙三奇沉思了片刻,忽而笑道,“好一個世事無常,好一個及時行樂。多謝小公子點醒了我。”他道了謝,便徑直走進了山洞內。
隨後,東方婉玉走了出來。
你又出了什麽鬼主意?”
東方明惠見她臉上怒容消失了,不由放下心來,“我可沒出什麽鬼主意,不過是想當一回紅娘罷了。”
郎有情,妾有意。
與其讓他們到了地府都難以相聚,不如現在幫他們完成臨終遺願。
閃電鼠吃飽了,就像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就不見了。
東方明惠伺候完小的,還得伺候大的。
好在即將有一場喜慶的事要發生,女主大人也就沒給她擺什麽臉色看。
東方明惠還是盡心盡責地烤了一頓兔肉,算是喜宴加餐。
馬上成親的人了,總得穿了大紅色喜服,這裏的環境雖簡陋,不過再怎麽說新娘子的大紅衣服還是要的,巧的事,我七姐就有一套。”東方明惠將包袱扔給了女主大人,示意她翻翻看。
她這具身體的主人就喜歡大紅衣,所以出府之前,她除了帶了好幾套男裝外,還另帶了一套女裝。
木晴姑娘羞得臉色都紅了,“姑娘你救了五哥一命,如今我怎麽還好意思拿你的衣服。”
東方婉玉翻了一下,就拿出了一套大紅羅紗裙,是挺喜慶的。
無礙,你們兩位成親,我也沒拿什麽禮物,你若不嫌棄,這紅衣裳權當是預祝你們成親之禮。”
東方明惠翻了個白眼,這是拿著她的衣服借花獻佛,女主大人居然還說得大義凜然。
東方婉玉餘光瞄到了她的動作,不由一笑,“別再說推辭的話,快換上,讓我們看看新娘子有多漂亮。”
木晴點點頭,隨著東方婉玉來到內石洞,換好了衣服。
這廂,東方明惠一身男裝,自然就去摻和王飛的事。他命雖保住,身體還是非常虛弱,就連衣服都是趙三奇幫他重新換了的。
石洞內其實沒多少東西,大家就搬了幾塊大石頭當凳子,高堂自然也沒有。
木晴和王飛都準備妥當後,東方明惠充當了司儀的角色,在一旁笑眯眯地高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兩人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趙三奇就是他們最親近的人了,這高堂自然就是對著他一拜了。
夫妻對拜。”
木晴眼角含笑,王飛也是眉眼帶笑,兩人深情地對視,這一刻,她們的眼中隻看到彼此,再也看不到其他。
禮儀一成,最後自是入洞房了。
東方明惠三人將山洞讓給了兩位年輕人,三人坐在外麵的篝火旁,圍坐一圈,“這兔肉很好吃,來,吃一塊。”
今日可是大喜日子,得開心。
七姐,這個大兔腿給你,我特意為你烤的。”東方明惠不忘狗腿的拍女主大人的馬屁。
趙三奇看她這忙乎勁,忍不住誇讚道,“七姑娘,這你九弟對你可真上心。”
東方婉玉吃了一口兔肉,沉默不語。她的九弟對她究竟有多好,她早之前就領教過了。
東方明惠幹笑了聲,“趙大哥,我們明日就走,你們有何打算?”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分道揚鑣的話題一出,之前的喜慶氛圍就消失的一幹二淨了。
趙三奇望著篝火,突然道,“七姑娘和九公子是打算去哪裏?”
東方明惠望了女主大人一眼。
我打算帶著九弟在紫魔山脈再曆練一段時日。”東方婉玉如斯道,順道把手上的兔肉解決。
曆練啊。”趙三奇深深地歎了口氣,“待五弟傷勢一好,我就帶著他們回月白帝國。”
東方明惠用充滿同情地目光望著他。
大概是氛圍太過悲傷,到最後大家都閉口不談,各自做各自的事。
隔天一早,東方明惠就和東方婉玉離開了。
走吧。”
走之前東方明惠看了一眼那邊還靠著大樹假寐的趙三奇。
七姐,我們這次準備去哪裏?”
再往深處走走,興許會遇到四級以上的魔獸。”
東方明惠的表情立即變成了苦瓜臉,她連一級都對付不了,別說等級比她高出那麽多的魔獸了。
七姐威武。”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東方明惠先誇了再說。
東方婉玉別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心中已有了打算。
他們隨處找了一個高聳地峰頂,在附近尋了一處山洞。山洞內有一股腥臭味,味兒特別重,黑漆漆地也看不到。
七姐,小心些。”
東方明惠步步跟隨著,就害怕有什麽東西竄出來。
東方婉玉點了火把,將洞內的一切都照個清清楚楚,除了一些腐爛了的爛肉,腥臭味就是從那散發出來的,地上還有一堆白骨,看起來像是動物的屍骨。
這個山洞暫時沒人用,我們清理一下。”東方婉玉將火把直接插在石頭中央,將包袱一放,就開始動手了。
東方明惠沒法,忍住惡心,將地上的那些腐肉,還有骨頭什麽,全部都扔出了山洞外。
簡單地打掃一遍後,他們才真正將山洞當做暫住之地。
我負責獵物,你負責準備吃的。”東方婉玉一句話就將兩人的工作給分明白了。
東方明惠哀嚎一聲,這下她徹底淪為廚娘了。
自那日後,東方婉玉白日出去,晚上回來時總會帶著一頭巨大的魔獸回來,死透了的。不過女主大人身上也帶著不同的傷。
東方明惠估摸這是被女主大人打死的魔獸,第一回見到確確實實嚇了一跳。
有時候,女主大人甚至不顧自身的傷口,就直接打坐修煉了。那股子拚命勁兒,讓東方明惠不敢上前一步。
東方明惠每日做的事就是想辦法肢解了魔獸,讓它的骨頭可以用來燉湯煮一些野菜,肉用來煮爛了就將就吃了。久而久之,她這一手手藝倒是練出來了,而且對魔獸的身體構造有了一定的了解。
這日,等到女主大人出門後。東方明惠也悄悄地跑了出去,她想看看四周的樹上有沒有果子。
每日吃著魔獸的肉,會消化不良。
不過找了一大圈,水果沒看見,她倒是看到了幾株草藥,擔心自己看錯了,她還上去詢問了下。
哎呀,幫你們搬家了哈。”
東方明惠借由自己的微弱靈力和這些草藥們攀談了幾句,就動手將人家移植到了洞府門外。
放心,每日定幫你們澆水,施肥,讓你們養的壯壯的。”
草藥們聽到她如此答複,搖頭晃腦地算是答應了,也就安心的在洞府外徹底定居。
她也按照約定,定期給草藥們澆水,鬆鬆土。有時候還陪它們聊幾句,日子過得輕鬆自在,怡然自得。
不過,每次她出去,就會移植一些草藥回來。久而久之,山洞外已逐漸被草藥的身影給霸占了。
等到有一日,東方婉玉帶著一身傷回來,就看到夕陽下東方明惠在為那些草藥澆水,還不時地承諾道,“好,知道,明日若下雨,就用東西給你們遮擋一下。”
你在和誰說話?”
東方明惠一轉身就發現女主大人在身後,嚇了一跳,“七姐,你回來了。”
你在幹什麽?”
東方明惠指了指洞穴外的一大片草藥,“我在給它們澆水,明天興許會下雨,所以待會我要做一個帳篷出來。”
帳篷很簡單,她直接用幹草編製的繩子將獸皮一塊連著一塊的綁了起來。然後在外豎立了兩根比較直的樹幹。
東方婉玉看了看夜晚的天空,星光璀璨,明月皎潔,一看明日就是大好晴天。也就懶得理會東方明惠胡言亂語了。
七姐,你待會將衣服脫下來,我幫你敷點藥。”
東方明惠將獸皮帳篷做好後就放置在一旁,然後拿起石頭棒子敲打那些從草藥身上摘下來的葉子,石棒敲打直至汁液流了出來,她用放丹藥地瓷瓶裝了一些。
這是什麽東西?”東方婉玉蹙眉。
東方明惠用衣服碎片作藥棉,沾了一些,輕輕地塗在東方婉玉手臂上的傷口上,“這是活星草,可以用來止血、消除淤痕。你身上這麽多傷痕,萬一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
一個姑娘家的,誰都不喜歡自己身上滿身疤痕。
至於女主大人在紫魔山脈曆練,估摸和她身上蘇醒的元素屬性有關係。她都不敢多問,怕引起女主大人的懷疑。
東方婉玉嘲諷地看了看東方明惠道,“你以前不是一直巴不得我死嗎?現在竟會擔心我身上會不會留下疤痕。”
又提舊事,這算是秋後算賬麽?
東方明惠麵不改色,繼續一點點地為她擦拭傷口,極其耐心道,“七姐你別和我慪氣了,早之前,我被四姐利用,經常做一些沒腦子的事。如今我已真心知道我錯了,若是你還不解恨,你把之前我對你做的事你再對我做一遍?”
如果是那樣就可以一筆勾銷,東方明惠巴不得女主大人立即對她做。
東方婉玉但笑不語。
七姐,有沒有覺得傷口冰冰涼,沒那麽痛了?”東方明惠試探性地問道。
經她這麽一說,東方婉玉還真覺得身上的傷口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甚至覺得某些部位生出了癢癢地感覺。
是沒那麽疼了,不過我覺得這塊地方有些癢。”東方婉玉指了指後背被魔獸利爪抓破的地方。
東方明惠看了一眼,發現傷口好像變紅了,立即又在上麵抹了一遍藥汁,“這個地方可能恢複的比較快,你先別撓它,等一個晚上,明日我再幫你看看。”
做完這些,東方明惠就蹲一邊去,她將活星草的藥性全部都記了下來,沒有紙筆,她就直接拿石頭刻畫在牆壁上。
她以前就是學醫的,不過來到這裏後,她發現很多草藥長得都不一樣。
它們認識她,她不識得它們。
好在她那半廢靈力,竟讓她能和植物打交道,零零碎碎的,她可以和一些等級比較低的植物溝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