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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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情生氣起來那個囂張模樣跟夜爵如出一轍,那犀利的眼神,板起來惱火的麵孔與夜爵太像了,而且冷情說得對,夜爵自己樂意就好,他們算老幾,高氏兄弟未免太多管閑事了。

    這刀插得又深又準,她本人都樂意,你們急個屁...

    夜爵不厚道地笑噴了:“噗。”她的小女人是真張大了,她對冷情伸出了手,示意冷情拉她站進來,冷情不滿地瞪著高氏兄弟他們:想要跟她搶人,不好意思,她不樂意。

    夜爵的笑讓她再次背對眾人,看著眼前伸給過來的手,俯視那個輕輕揚起嘴角,彎起眉眼的人,她故作生氣問道:“怎麽?你不樂意?”說得同時,她那雙會笑的眼睛向她調皮地眨起來,對她緩緩地伸出了手,然後握上。

    讓那暖暖的小手拉著她站起來,夜爵把臉湊了過去,抵著她的額頭喜悅道:“樂意,樂意,我非常樂意,拖累我吧,繼續拖累我吧,永生永世。”她的小女人真是太可愛了,她現在想回家了,每次來老宅都鬧得不愉快,這裏是越來越不喜歡來了。

    龍華捂嘴偷笑,眼裏閃過流光:他就知道這個冷情沒那麽容易妥協,尤其是,當她自己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之後,脾氣比誰都倔。

    這可是他上輩子親自領教過的。

    在她認定夜爵後,就鐵了心隻有夜爵,其他人對她而言不過是空氣般的存在,她的心裏隻剩下夜爵。

    夜爵牽著冷情想離開,對著高賢冷笑道:“我說,龍家家主我都不稀罕,一個高家主母,你們怎麽就會認為我有有興趣呢?”想多了吧。

    如果她真的對高賢開的條件感興趣,龍家家主的位置早坐上去了,更別說是一個區區的高家主母。

    夜爵拄著拐杖,帶著冷情無視眾人的目光,抬腿就要走時,斜眼看著居於中間正位的龍老爺子警告道:“還有爺爺,狼來了的故事,你活到這把年紀也應該不陌生,我建議以後你別亂用,小心哪天狼真的來了,身邊連個人關心都沒有。”

    對,就是“狼來了”,夜爵毫不客氣地戳穿他,不留情麵,老爺子在裝病,老爺子會在她身邊安探子,她就不會反安回老爺子嗎?

    小心思被戳穿的龍老爺子,坐直身板,指著帶著冷情要離開的夜爵道:“夜爵,你...”要是乖乖聽話,他現在哪裏還用裝病?

    高澤把手裏那一大把玫瑰花抗在肩上,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夜爵跟前,抬手擋在她們麵前,攔下她們的去路,興奮道:“嘖嘖嘖,不愧是夜爵,夠味,我喜歡,”把玫瑰花橫在他們之間,提醒她道:“我們好歹好歹在共同住在同一個房間裏一個多月,那個時候我要是知道你是女的,我立馬把你拿下。”露出他自認最邪魅的笑容,用玫瑰花拍拍的胸膛,臉湊近她:“冰刀。”最冷酷的一把刀,如果被折斷了,那該有多好帶勁呀,他真是越來越興奮了。

    那被握緊的手,冷情能查覺到夜爵的惱怒,冷情一直知道,夜爵有事瞞著她,有些事她一直不希望她參與進去,尤其是她從八歲到二十歲之間的在軍部的事,夜爵在她麵前隻字未提過,因為太危險了,夜爵不說,冷情也從來不問,她給她時間,等她願意告訴她。

    “冰刀?是什麽意思?”這個稱呼龍老爺子他們是第一次聽,這是在叫夜爵嗎?不是“孤狼”嗎?夜爵什麽是還有這個稱呼?

    “冰刀”這個詞對他們而言太陌生了。

    高賢則是認真回憶:“冰刀嗎?”原來如此,他大哥那麽記仇好嗎?真會給他找麻煩,還有族長爺爺也是,竟然同意他大哥瘋狂的提議:把夜爵變成他們家族的人,為他們家族效力。

    龍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淡定地喝著茶,夜爵可是他認定要鬥一輩子的對手,區區一個高家豈是她的對手,尤其是有冷情在身邊的夜爵,看著那個要離開的身影:夜爵哪有那麽好控製,高家,小看她可是要吃苦頭的。

    龍老爺子身後站的兩個大漢,他的專屬保鏢聽到這個稱呼,彼此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從雙方眼裏看到了:果然如此...

    但在同一個房間裏呆上一個多月?“大哥,你在胡說什麽?我怎麽不知道?”高賢這時才覺得他這個大哥好像不止表麵那麽簡單,一定會還有事瞞著他們,或許這次回去他需要好好拷問逼迫一下。

    “你當然不知道,因為當時我也沒認得出來。”高澤盯著眼前麵無表情的夜爵,給高賢解釋,當年的夜爵他確實沒認出來,就覺得摧毀那個人的笑容挺有趣的,可惜夜爵護得緊,讓他沒得逞,他才換目標的。

    這個世界上,存在有喜歡愛笑的人,自然也存在摧毀笑容的人,他就是。

    高澤不懷好意地看著夜爵護在身後的冷情,看著她,又讓他想到當初那一幕,剛剛冷情衝他們冷吼的樣子,真太讓他感興趣了,歪著頭,揚起嘴角挑釁道:“你現在的女人跟當年那個一比可差了一大截,但也蠻夠味的。”身手,身材都比那個人差,但脾氣也夠大的,難道夜爵重口味,喜歡脾氣大?

    冷情可不管高澤是用什麽眼神看她,她現在就知道一件事,合著夜爵之前除了司安娜還有別的女人,而且高澤也認識,她今天回家後,是不是需要跟她好好談談?

    她死死地看著眼前人的背影不滿地想著,這次換她把高澤給無視了。

    夜爵覺得那被她握緊的小手想抽走,她不肯放手,她就使勁地掐她,她覺得自己手背都紅了,她想:情,這次是真的生氣。

    迫於無奈,她不得不先放開那隻能讓她安心的小手,冷情收回手後,雙手抱胸,把頭扭到一邊,不理夜爵了。

    她的小女人太格外的別扭,還很體貼,是讓她能集中注意力對付高澤嗎?

    夜爵深邃的雙眸,如刀鋒犀利直視高澤,拄著拐杖的她把拐杖擋在他們之間,冷漠道:“我先糾正你兩點,一,”豎起一根手指頭:“我們都是住一個房間裏,但不止我們,還有別人,你是雇主,我們是兵,負責保護你的人,直到你身邊的垃圾被處理掉為止。”當時還有火刺與化水在,她不是一個人。

    “二,”她又加了一根手指:“你睡的床,我們則是站著,需要時刻保持清醒。”當時的任務有些特殊,不但需要貼身保護,還要時刻保持警惕,別說睡覺了,連眯一眼都困難,在任務結束後,她們三個人可請假回去補眠。

    雖然不知道夜爵當年出的是什麽任務,但冷情可以想象,當時的夜爵一定很辛苦,任務很危險,從身後緩緩走過去抱緊她,低聲問到:“沒受傷吧?瘸子。”

    冷情一碰到夜爵,夜爵身上對著高澤的怒氣就收斂了不少,殺氣是直接收起,夜爵的自信是高澤一如既往最不喜歡的,他要摧毀她的自信,把她一點點變成他的,越是有難度,越挑戰的意義。

    高澤笑眯眯地替夜爵回答,喜悅愉快的語氣:“當然沒有了,就是有也不怕,夜爵當時身邊可是一個超級大美人,那個時候夜爵護著她,護得可緊了,而你與她長得很像了。”說不定你是那個人的替身噢。

    高澤就是故意的,故意要刺激夜爵。

    高澤的話讓夜爵的臉色瞬間黑了起來,咬牙切齒地叫出他的名字:“高澤。”渾身的肌肉緊繃,她輕輕地掙開冷情,她不希望自己一會失控時,會不會傷她?

    夜爵一直有著自己的底線,在底線的前提下,她對人對事,都可以漠然無視,把她自己置身事外,但前提是不要觸碰到她底線,不然她會失控的。

    她一旦失控可是要見血的。

    龍葉看著這一幕,偷偷對龍溪低聲道:“我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那個男人這裏有點事。”她指著自己的腦袋點頭。

    龍溪讚同地點頭:“大姐現在在生氣。”還是非常生氣的那種。

    不料接話的人竟然是龍華:“大姐,最不喜歡的可是別人重提舊事,尤其是她私人的舊事。”

    龍葉等人,包括龍天,龍晚在內都用錯愕的眼神看向他,還是整齊劃一的那種,把他盯得心裏直發毛,故作淡定捧起茶杯喝了口茶,平靜地反問他們道:“幹嘛都這麽看我?我又沒說錯。”那可是夜爵的底線之一。

    他就不信高澤會不知道,夜爵就算要被人摧毀,也輪不到他們高家人來動手。

    高澤當然知道,他就想要看夜爵生氣卻拿他沒責的樣子,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他再次把玫瑰花送到夜爵跟前,笑眯眯道:“舊事不說了,回歸話題,接受我的玫瑰花,我的愛。”他大步跨前,隔著中間的玫瑰花,把臉湊到夜爵跟前,側耳眼裏閃著莫名的精光,輕聲道:“十五年前,你們苦苦追尋的男人的下落,我告訴你。”

    夜爵聽後,整個人都僵硬了,身上的殺氣也全撤了,雙眸緊縮,腦海裏,閃過遍地的鮮血,血中躺著一個人...

    高澤勾起笑容,滿意地退開,看著愣住的夜爵,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把玫瑰花再次遞到她的眼前,一手用玫瑰花輕碰她的胸膛,一手瀟灑略過自己的短發,喜悅道:“怎麽樣?加上這個條件,你動心了吧?”所以接花吧...

    之前高澤靠在夜爵耳邊說什麽,他們誰也聽不見,就連在身邊的冷情聽到的也不多,跟高澤一塊來的高賢一臉迷茫的皺眉,但不管高澤說了什麽,夜爵動搖了,她現在的眼睛在看跟前的玫瑰花...

    夜爵眼不離玫瑰花,仿佛世界現在隻有她一個人與眼前那時束刺眼,象征熱情真愛的玫瑰花,她聽到自己迷茫的聲音:“你在威脅我?”她不知道自己在問誰?

    也聽到高澤的自信回答:“不,我想征服你。”

    在眾人不解,擔憂地目光下,他們隻見夜爵對著那束玫瑰花緩緩地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