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恭喜啊。”十一幹幹說了句。

    話音剛落，卻是一本書卷砸在了頭上，傳來夜淩晨的罵聲，“恭喜個屁！”

    十一立馬住了口。

    夜淩晨臉色不是很好，燈光下似是有幾分怒意，蕭姍就這麽坐在他旁邊，離的很近，卻是感覺像是和他之間隔了一道透明的玻璃，驀地，還是緩緩開了口，“按常理，我是不是應該拿出王妃的氣度，也跟著恭喜你呢？”

    聲音中充斥著嘲諷與冷淡。

    夜淩晨突然抬頭看她，目光中似閃現著若有若無的無奈與期許，“姍兒，你可相信我嗎？”

    “信你什麽？怎麽信？”仍是淡淡的語氣，卻是淡漠又疏離。

    “我從來都沒有碰過她。”

    “我可是記得幾個月前，有人也曾對我說過，別想得到他的心意，可這今日，又是對我說什麽？何以見得，這個人的話，根本就不能作數，自然也信不得。”

    “我當時——”夜淩晨頓了頓，緩了緩語氣，“你剛入府時，我確實對你有些冷淡，也說過一些不該說的話，是我的錯，可是後來，我真的越來越喜歡你，這種感情是我無法控製的，我可以發誓，我現在隻對你一心一意，我也不曾記得曾經碰過徐氏。”

    “那人家徐姑娘可是大搖大擺地來告訴你她有了身孕，你若是沒碰過她，她能如此肆無忌憚嗎？”

    又是片刻的沉默。

    “兩個月前，我確實有一次去了南春院，本想著是去聽雪堂探望悅兒的病，後遇到了徐氏，她說泡了我愛喝的晨時甘露，聲音裏似有幾分哀求，她從未像當晚那樣和我說過話，我就答應了下來，但也是隻在那裏喝了喝茶，沒做其他的事。”

    “當真？”蕭姍追問。

    夜淩晨遲疑片刻，歎了口氣，“似是記不清了。”

    蕭姍冷笑，當真是一點兒都不想再看到眼前這個人，憤然起身，冷冷道：“你是王爺，有三妻四妾又沒有錯，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這是好事，幹嘛搞得這麽懊惱，女人懷孕不容易，以後殿下定是要多去陪陪徐姑娘的好！”

    說完，頭一甩，憤憤出了慶和殿。

    次日清早，太陽還沒出來的時候，外麵竟然開始飄著細小的雪花。

    今年冬天還想來的很早，一夜之間，氣溫就驟然降了下來，不一會兒路麵上就積了一層薄薄的白雪，和夜間的霜混在一起，越發增添了一絲寒意。

    等到太陽升起，雪就停了，地上的雪也開始融化，院子裏四處都濕漉漉的，就算是十分小心翼翼地走著，總要有幾滴汙泥濺在裙角上，所以蕭姍今日待在屋子裏並沒有出門，躲在自己的小廚房裏，倒騰著昨日買來的栗子紅豆。

    把紅豆放在鍋裏煮著，直到可以用手捏碎後便加入大量的白糖，看著大把大把的白砂糖融入咕咚冒泡的鍋中，忽然就覺得，和外麵的白雪紅牆很搭，她用長勺攪拌了幾下，蓋上鍋蓋繼續小火慢煮。

    這時有人進了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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