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另類報複(求首定,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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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牽著沈素娟和海月回了家,家裏沒有傷藥,青青隻能先燒水讓沈素娟和海月梳洗,自己則去了翠屏山找容獵戶買藥。
到了容家,青青把來意一說,容獵戶就從藥房裏拿出了十幾個瓶瓶罐罐,全都塞進青青的手裏。
“容大叔,我用不了這麽多,隻要有一瓶就夠了。”青青推辭,她現在還沒有拜師就接受容獵戶這麽多的饋贈,實在是不太好啊!
容獵戶笑道“這有什麽?青丫頭,過了明天,你就是我的徒弟了,師傅拿點東西給自己徒弟理所當然,這些藥也不單單是傷藥,還有很多市麵上千金難求的藥。”
“我跟你說,這紅色瓶子裝著的是解毒丹,綠色瓶子裏裝著的是補藥,你跟娟丫頭身子太弱了,要好好補補,以後這種藥每天吃一粒,這一瓶吃完以後我再給你們開個方子。”
容獵戶也想直接開方子讓她們姐妹倆喝,但是青青和沈素娟的身體實在是太弱了,容獵戶擔心直接喝湯藥她們身子受不住。
而且那時候青青姐妹還住在沈家,要是喝湯藥也諸多不便。
因著這些原因,不擅製作藥丸的容獵戶硬生生逼著自己去製作藥丸。
容獵戶不會告訴青青,這些藥他早早就備好了,就等著送出去,誰知後麵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硬是拖到了現在。
“多謝容大叔。”青青感激的給容獵戶磕了三個響頭。
“你這孩子,真是嚇死我了,快起來,咱們之間,不興這一套。”容獵戶被青青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避開,等青青站起身後,容獵戶才拍著胸膛,長籲短歎“青丫頭,你以後可別這麽嚇我了,我膽子小,不經嚇。”
“……”青青看著容獵戶這般模樣,心裏是又感動又好笑,容獵戶對她們姐妹有再生之德,不要說隻是磕個響頭,就是要以命換命,她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容獵戶為她們姐妹做了這麽多事情,勞心勞力還費財,不是她磕個頭道聲謝就夠的。
青青把一切都默默記在心中,也暗暗下定了決心,以後定要好好孝順容獵戶。
跟容獵戶告辭,青青抱著一大堆的藥瓶子下山,走在村裏的村道上時,遇到了前去河邊洗衣裳的王氏。
自從沈青青姐妹和沈家斷絕關係後,沈家就處於一種很是微妙的境地,村裏人因為這件事跟沈家人走動得也少了。
王氏平日裏要照顧沈金錢,又要安撫日日啼哭的沈芷兒,還要做家務,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不止。
今早她去鎮上看沈明濤,按照以往的習慣,她定會到了下午集市快要散場的時候才會回來,可現在卻匆匆跟沈明濤見過一麵後,就往家裏趕。
王氏挑著兩桶衣裳,現在沈家的家務活都是她們妯娌三人平攤著幹,原本洗衣裳這種活計都是各家洗各家的,但是現在沈老太的衣裳沒人洗,以前那可都是沈青青幫著洗的。
現在倒是要她們妯娌幾個幹了。
誰也不願意多幹活,所以所有的活計都隻能分著幹。
可是家裏的活計怎麽分也不公平,最後隻能一人幹一天,這一天裏,家裏的所有活計都落在這個人身上。
沈家養了不少的雞鴨,這些都需要喂養,還有幾隻小羊羔,也需要她們精心照顧。
以前她們都是各掃自家門前雪,這些家務活都是沈青青和沈素娟在幹,她們也不覺得家裏有什麽活計,可是現在輪到她們自己上手了,這才知道其中的難處和苦楚。
王氏看著穿著棉布衣裳、臉色紅潤、神清氣爽的青青,低頭看著自己身上補丁粗布衣裳,五味雜陳。
曾經的她嘲笑著沈青青命不好,是一個沒福氣的人,每日累死累活也得不到沈老太的一聲好。
反觀她日子過的滋潤,相公勤勤懇懇賺錢,兒子學習成績好,閨女懂事聽話。
她覺得沈家這麽多人,就她一個人的日子過的最是滋潤了,誰知道現在整個沈家,她的日子過得最是落魄。
遇到自己曾經看不上人,對方還過的如此風光,王氏心裏能好受才怪了!
青青連眼角都沒有撇王氏一眼,更不要說主動打招呼什麽的了。
回到家,青青先是拿傷藥給沈素娟和海月塗抹,然後才把熬煮好的粥端來,還有幾個肉包子。
肉包子油水足,味道極好,一口咬下去,嘴裏溢滿了肉香味。
海月和沈素娟吃著高興到不行,肉包子油膩,白粥清爽,這兩個正好搭配在一起。
三人吃著肉包子,喝著白粥,說些家常話。
沈素娟從出生到現在也隻有前幾日跟著玄希從汀州回來時才吃過肉包子,外麵賣的肉包子和自家做的味道有些差別,自家的肉包子,她吃著怎麽都覺得美味,好吃。
一口一口咬著,嘴上、臉上都沾染上了油漬,沈素娟抬起手就想用衣袖去擦,青青看到後連忙說道“娟兒,這樣的習慣可不太好,下午咱們沒什麽事,做幾條帕子吧,專門用來擦嘴、擦手。”
聞言,沈素娟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很是向往。
看見沈素娟如此激動,青青心裏很不是滋味,帕子不過是尋常物件,做衣裳剩下的邊角也就夠做帕子了。
可惜,她們活了十幾年,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物件,連衣裳都是撿沈芷兒和沈豔麗不要的穿。
三人用過了午飯,青青看著鐵鍋裏還剩下五個熱乎的肉包子,想了想全都放進了食盒裏,讓沈素娟給容獵戶送去。
沈素娟二話一說,樂嗬嗬的提著食盒就走。
青青和海月則是商量起了做帕子要用什麽布料好,家裏也就還剩下些細棉布,兩人商量了一下後,直接用前幾天做衣裳剩下的邊角做帕子。
邊角零碎,想要做成帕子隻能拚湊,海月心細手巧,繡活又好,青青負責想花樣,海月動手,很快一條帕子就初見縐形,青青指著那些碎布鏈接的邊緣,說著自己的構思。
海月很快就照著青青的意見,繡好了一塊帕子。
帕子上麵繡著零散的草兒花兒,還有蝴蝶,花樣雖多,但是看起來就像是一幅風景圖,一點都不雜亂。
青青很是滿意,兩人再接再厲,一下下午的趕工,終於繡好了兩條帕子。
在海月繡帕子的時候,青青則去河邊挑了些淤泥回來,直接倒在院子旁邊,還從別的地方挖了不少泥土過來,兩廂攪合之後,這才把買來的菜苗種植了下去。
淤泥比其它土壤更加的肥沃,家裏又沒有草木灰,青青隻能出此下策,不過她也提醒自己,以後家裏的草木灰可得留起來,那些可都是化肥。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過去,很快就到了傍晚,沈素娟早就提著食盒回來了,一同帶回來的還有容獵戶給她們準備的一隻山雞。
青青看著那隻雞,直接宰殺燉湯。
晚上除了雞湯外,青青也蒸了飯,還煮了些白米粥,白米粥是給小奶狗吃的,小奶狗剛來她們家,對她們不熟悉,這一天都病怏怏的,打不起一點精氣神。
晚飯後,三人洗洗就去歇息了,明天青青要去拜師,自然是要早起,所以這一晚,大家都睡得早。
入夜,村裏一片寂靜,隻有蟲鳴聲和風吹過後樹葉的聲響。
在這一片寂靜中,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往鬼屋走去,從他時不時就往牆邊貼著走的姿勢就能夠判斷出這個人肯定不會是好人。
慢慢的,黑影走到了鬼屋院門口,腳步終於沒有往前走了,看來黑影的目的地就是鬼屋,黑影站在院門外似乎是打量鬼屋的構造。
不知過了多久,黑影終於行動了,他把手裏拿著的一大捆東西丟在了地上,徑自去不遠處的石堆搬了幾個石塊過來。
鬼屋的院子不大,圍牆也不高,成年人隻要下麵墊些東西很容易就爬上了牆頭。
黑影先是把他帶來的一捆東西丟進了院牆,東西落地發出了碰的聲響,黑影身子頓時僵住了,耳朵靠在圍牆上,確定沒有把裏麵的人驚醒,他這才翻牆進入了鬼屋。
四月初一,天空黑壓壓一片,夜空中一星半點都沒有,更不要說月光了,天地間一片漆黑,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為過。
黑影摸索房間門前,伸手推了推,沒有推開,黑影氣急,抬起腳就要踹門,隻見腳就要踢上門的時候,又硬生生頓住了。
在黑夜中,黑影的呼吸也急促了不少,可以從他的呼吸中看出黑影情緒很是急躁,他隻能用力推門,不知道是他運氣太好還是房間裏的門閂沒有閂好,所以在他使出了渾身力氣後,門終於開了。
黑影一喜,還沒等他高興,門後麵有個東西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誰在外麵?”屋裏傳出了青青的聲音。
黑影站在門口,想要往裏麵走但是屋裏一片黑暗,他根本就不知道人在哪裏,權衡利弊之後,他隻能往外跑。
青青聽著外麵的腳步聲,立刻從床榻上下來,隨手披了一件衣裳,就要往門外跑去。
誰知她還沒有走兩步,海月也醒過來了“咱們一起出去。”
她不放心青青一個人去外麵,誰知道外麵的人是誰?青青一個女子怎麽鬥得過?
她跟著去總比青青一個人去要好得多。
青青有些猶豫,她不知道院子裏的那個人是誰,腦海中第一個浮現出來的就是肖氏。
她們不管是離開沈家前還是離開沈家後,也就隻跟肖氏鬧過矛盾,還是今天才發生的。
房間裏有不少的木棍,都是青青前兩日從山裏帶回來的,家裏隻有她們三個女孩子,要是有什麽毛賊偷摸進來了,她們手邊有木棍,也不至於沒有反擊的工具。
也可以說,這些木棍準備來,就是為了給她們壯膽的。
青青給自己挑了一根順手的木棍,隨後輕聲回應道“月兒,你先在屋裏待著,我先出去會會那小賊,要是我打不過,你再來幫忙,要是我打得過,你就幫著大聲喊叫,把周圍的鄰居都吵醒,不過這個時間差,你得把握好。”
青青的意思,海月明白,她了然一笑,保證道“放心吧!我懂得。”
青青笑了笑,聽著屋外的人發出的腳步聲,青青立刻站起身子,手裏拿著棍子快速打開了房門。
就見牆頭邊上有一個人正在費力的踮著腳,似乎是想要翻牆出去,可惜因為牆邊沒有任何借力的地方,黑影努力了幾次也都徒勞。
青青瞄準時機,一個箭步上前,拿著棍子,給黑影當頭一棒。
外麵太黑,青青看的不太真切,下手也沒有準頭,那一棒子直接打在了黑影的肩膀上,黑影身子一顫,更是費力的要往上爬,想要逃走。
青青見狀,丟了手裏的木棍,直接抓住了黑影的腳,用力一扯,黑影從牆頭跌落了下來。
也因為這麽一扯,青青才發覺,這是一個女人,體重挺輕,她很輕鬆就能把人提起來。
莫不是真的是肖氏?
青青覺得這個可能性還是很大。
肖氏記仇,以前村裏有人跟她鬧的不愉快,肖氏也會想辦法找回場子,現在來爬她家的院牆,也說得過去。
下午給沈素娟處理身上的傷口的時候,可把青青心疼死了,沈素娟的手臂一片青紫色,一看就知道是沈菊香和劉嫂子的傑作。
青青正在想怎麽去暗戳戳的報複回來,現在疑似肖氏的人出現了,青青自然不會手軟放過。
抓著黑影的手是又掐又捏,怎麽痛怎麽來,但是不能鬧出人命。
黑影本來就打懵了,現在被青青捏著一點肉往上提,瞬間疼的叫出聲。
“啊……。痛死我了,你快放手。”
一聽這個聲音,青青忽然就笑了,原來她是猜錯人了。
不是肖氏,是王氏!
自從和沈家斷絕關係後,青青就再也沒有和沈家人打過交道,哪怕今天在路上碰到了王氏,青青也沒有理會。
當然不是說過去發生的事情就此揭過了,而是對於青青來說,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先把自己的小日子過上正軌,再來想起他事情。
她倒是沒有想到,自己沒有去找沈家人麻煩,王氏自己撞上門來了。
對王氏,青青心裏沒有什麽怨恨,原身在沈家多年,王氏也欺負過她,但是頂多也隻是在吃食上為難一二。
倒是她穿過來之後和王氏發生了幾次口角,青青仔細的回想了她和王氏之間的所有交集,也不想明白王氏摸黑來她家到底是為了什麽。
既然想不明白,青青也就不在想是什麽原因了。
她當作不知道來人是誰一樣,直接對著王氏就是一頓暴揍,有了上次揍季氏的經驗,這次青青下手可謂是遊刃有餘。
又狠又準,讓王氏痛的哭天喊地,但是卻又沒有傷到她的筋骨。
這裏鬧騰的這麽厲害,很快就把周圍的鄰居都吵醒了,有些好事之人,立刻就舉著火把來敲青青家的門。
青青聽到敲門聲,才停手,此時王氏已經哭喊到嗓子都沙啞了,青青一鬆手她就直接跌倒在地上嗚嗚的哭泣起來。
那樣子,不知情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是青青欺負了她!
事實確實是青青單方麵暴揍了她一頓,這一頓打,王氏一點回手的餘地都沒有。
青青力氣大,下手又準,王氏想要反抗,還沒等她動手拳頭就迎麵而來,雙腳又被人踢著,直接跪在了地上。
王氏又驚又怕,對自己今晚的輕舉妄動是後悔不已,早就知道沈青青不是以前的沈青青了,她怎麽就這麽想不開,送上門挨揍?
“青丫頭,家裏可是發生什麽事了?我怎麽聽到有人哭?”住在青青家隔壁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婆婆——白氏。
白奶奶來敲門,海月在屋裏也聽到了,在確定沒有拳頭和肉搏的聲音後,海月這才鬆開了捂著沈素娟耳朵的手,她就怕沈素娟聽到了聲音驚醒過來。
白天發生的事情已經把沈素娟嚇得不輕,好不容易把人哄睡,海月自然不希望把沈素娟吵醒。
海月舉著蠟燭從房間出來,青青已經整理好了衣服,正要去開門,見海月出來,對她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
院門打開,青青把白奶奶請了進來,因為剛剛活動過,青青臉上紅撲撲的,看起來氣色好極了。
白奶奶年紀大了,眼神不是太好,但是她聽力極強,人老了,也就不那麽嗜睡了。
每次睡一覺之後還有大半夜都是睜開到天明。
也因為這樣,在鬼屋剛剛發出聲響的時候,白奶奶就聽到了,白奶奶剛開始倒是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傳來了哭聲。
她發覺這哭聲不像是女孩子的聲音,倒像是婦人的聲音,她猜測怕是肖氏中午在青青這裏沒有占到便宜,晚上跑來算賬了。
害怕青青姐妹吃虧,她這才急匆匆的趕來。
“白奶奶。”青青禮貌問好,白奶奶在村裏人緣極好,她為人也不錯,誰家有事情,她都願意搭一把手。
這也是青青當時在村長和族長提議的時候會接受鬼屋的原因。
跟白奶奶做鄰居,起碼比較舒心。
“青丫頭,這是發生了什麽事?”白奶奶提著一個簡易的燈籠走進來,院子裏因為有了一盞燈籠和一根蠟燭後,倒是亮堂了許多。
青青扯了扯嘴角,很是無奈道“半夜家裏進了賊,倒是打攪到了白奶奶。”
“小賊可抓住了?”白奶奶一邊說一邊把燈籠往跌坐在地上的人兒照去,定睛一瞧,白奶奶大感意外“王氏,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沈青青跟沈家斷絕關係的事情鬧的是沸沸揚揚,就連周圍的村子也都傳遍了,更不要說沈家村了。
現在看到王氏出現在鬼屋,白奶奶哪能不吃驚?
青青聽著這話,這才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她吃驚道“我還以為是肖氏呢,我今天剛跟她結下了梁子,她來找我麻煩也在意料之中,倒是沒有想到,來的是她。”
說到後麵青青也好奇起來王氏半夜不睡覺跑來她家裏幹什麽?
肯定沒好事!
王氏垂下頭,不回答白奶奶的問話,她剛才被青青打了一棍子,動一下肩膀都鑽心的疼。
“你們幾個小姑娘在家,她們這才敢上門欺負,青丫頭,你去找村長來,這件事,咱們跟村長好好理論理論。”
白奶奶給青青出謀劃策。
王氏半夜出現在鬼屋,本就是一件怪事,這件事捅出去,大家也都是站在青青這邊,半夜時分去別人家,誰會相信王氏隻是來逛逛?
要是大家想壞一些,王氏的名聲就要臭了。
王氏顯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在白奶奶說完後之後,立刻驚恐的哀求道“別告訴村長,求求你們別告訴村長。”
語氣裏是掩蓋不住的驚慌,還有後悔,早知道她就不應該動歪腦筋,現在好了,自己送了一個把柄到沈青青手裏,怕是不能善了了。
“求我們?王氏,沒想到你還有求人的一天。”青青看著王氏那痛哭流涕的模樣,一點都不覺得她可憐,當初的沈青青多可憐啊,也沒見王氏心軟一下。
時不時還會給沈青青雪上加霜。
王氏跌坐上地上,兩眼無神,喃喃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以後我都不敢了,求求你們放過我。”
此刻的她,滿腦子都是這件事要是被沈家人知道了,她定得不到好。
沈老太的手段王氏心裏清楚,不管是從前的葉氏還是如今的季氏,都被沈老太折磨得沒有人樣。
她也知道沈老太能給她幾分的薄麵,完全是因為她生了沈家的獨孫。
說沈老太給她麵子,不如說是給沈明濤麵子。
王氏心裏很清楚,這件事要是被暴露出去,沈老太絕對不會放過她。
所以她隻能求沈青青手下留情,不要把這件事鬧大。
“王氏,你來青丫頭家裏幹什麽?這半夜三更的,你摸黑去個姑娘家裏,總不會是來給人家送東西吧?”
白奶奶嘲諷的說道,村裏人誰不知道沈家人不待見沈青青姐妹。
天寒地凍的時候都忍心把這對姐妹花趕出家門去找豬草,她還記得青青姐妹那時候身上穿著破爛的襖子,腳上穿著草鞋。
渾身凍的發紫。
青青姐妹命硬,哪怕被如此磋磨,也沒有凍死,磕磕絆絆的活到現在。
白奶奶是打心眼裏心疼青青姐妹,所以愈發看沈家人不順眼。
王氏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她害怕自己真的說出了自己來的目的,沈青青肯定不會放過她。
就在這一片寂靜中,海月拿著蠟燭出了院門,在外麵找尋了一會兒後這才返回來。
海月麵色很是不好,她走到王氏麵前,冷哼道“我勸你自己主動交代,不然等著你的可不是打打罵罵,青青不會對你下手,但我可就說不定了。”
聞言,王氏身子一僵,但她還是不開口。
海月看著她像個可憐蟲的模樣,也不知怎麽的,心裏的怒火突突突的往上冒,她不會動手打人,但是她自有折磨人的法子。
正好她手上拿著蠟燭,海月直接把蠟油滴在了王氏的腳上。
“啊……”王氏疼的眼淚都要飆出來了,她驚恐的看著海月,忍不住的往後縮。
白奶奶和青青都沒有插手,冷眼看著這一切,青青相信,海月會這麽做,定是在外麵發現了什麽。
海月見王氏害怕的都要縮進牆角裏了,蔑視道“真是沒膽,才滴一下就受不住了,你要是不主動交代,接下來可就不是一滴這麽簡單了。”
話落,她還搖了搖手中的蠟燭。
看著燈芯下的蠟油,王氏害怕的縮著脖子,麵色慘白如紙。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折磨人的法子,平常時候她也不是沒有被蠟油燙到過,但是絕對沒有今晚給她的衝擊力大。
蠟油滴落在手上,頂多就是有點疼,可是剛剛眼前笑語嫣然的女子直接把蠟油滴在了她腳上,卻讓她嚐到了鑽心的疼。
不知道她在蠟油裏麵動了什麽手腳。
王氏麵色更是蒼白,恨不得昏死過去。
“月兒,你在外麵可是發現了什麽?”青青見王氏被嚇得不輕,很是滿意,單單嚇嚇她還是太輕了,她還是要想想,怎麽樣才能懲罰到王氏,讓王氏再也不敢踏入她家一步。
最好以後王氏看到她,都要繞道走。
海月把自己的發現說了一通,說到最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猜她是有預謀的來咱們家,那些石頭就是證據。”
青青也是這麽想的,她要是沒有預謀,又怎麽會半夜來她家?
白奶奶聽著兩個小姑娘說的話,眉心緊蹙,她提著燈籠在院子裏轉悠了一下,很快就看到了另一邊的院牆下有一捆繩子。
看繩子掉落的地方,白奶奶猜測這應該是王氏丟進來的。
“青丫頭,那可是你家的繩子?”白奶奶問道,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看著王氏。
青青撿起了繩子,仔細的看了看,搖搖頭“不是,咱們家沒有這種繩子。”
家裏的家具都是容獵戶送來的,也都是一些她們現在的必需品,還有很多家具都沒有置辦齊全。
繩子什麽的,又不是必需品,家裏自然沒有。
王氏看著青青手裏的繩子,眼眸微閃,很快就想好了一套說辭“這繩子是我的,我剛剛從這裏經過不小心丟進來了,我就是進來找繩子的,誰知道被你們當成賊抓了。”
說到後麵,愈發的理直氣壯起來。
沒錯,她就是來找繩子的!
青青嗤笑“這是我今年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了,王氏,你的腦子被狗吃了嗎?你給我說說,你這繩子是怎麽掉落到我家來的?”
王氏道“就是不小心丟進來的。”
“這倒是奇事一件了,村裏的路也不窄,都能過驢車,兩邊也這麽多的房屋,你這繩子倒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沒有掉在其他地方,偏偏掉到了青丫頭家裏。”
白奶奶一看王氏那躲閃的眼神也知道她在說謊,所以不急不躁的拆穿她“看來青丫頭說的不錯,你的腦子被狗啃了麽?這麽蹩腳的理由也找的出來。”
“我看她就是特意來咱們家的,我聽說她女兒明天就要去給人當妾了,她這個當娘的,今晚不好好陪自己女兒,跑來這裏幹什麽?”
海月對王氏的行為很會不解,說到這裏,她腦袋靈光一閃,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浮上心頭,她道“我有個想法,不知道該不該說。”
“月兒,你想到什麽了?”
“她不會是想來咱們家把咱們給綁走吧?”海月有些不確定說道,她覺得這個可能性是比較大。
無緣無故的,王氏為什麽半夜不睡覺跑來她們家呢?
越說海月就越覺得這個可能性越大,她分析道“她女兒不是要去給人當妾了麽?她定是滿心不舍,可是又沒有什麽法子能夠避過去,最後她就想出了這個毒計,想綁了咱們三人中一人,當成她女兒的替死鬼給送過去。”
在沈芷兒要送去給楊老爺當妾後,楊家的事情在沈家村可謂是人盡皆知,大家背地裏可沒少議論過。
海月才來沈家村幾天,就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以想象出,這件事的熱度有多高。
自古以來,風月之事就是最博人眼球的,更不要說這裏麵不僅僅是牽扯了沈金錢,還有楊老爺父子。
大家說起這件事,對楊老爺父子的行為嗤之以鼻,很是看不上,除了這種事太毀了三觀外,也還有大家的仇富心理。
貧窮百姓家,娶個媳婦難如登天,而楊老爺父子,家財萬貫,要什麽有什麽,誰知道他們居然有這種癖好。
“你不要胡說,我沒有這樣想。”王氏慌忙辯解道。
青青一看王氏的表現心裏也就有底了,看來是被海月猜中了,想要綁了她們代替她女兒去受苦?
休想!
現在王氏落在了她們手中,青青看著王氏那垂死掙紮的樣子,一個計劃在腦海中形成。
青青先是把白奶奶送回家,白奶奶知道來人是王氏,又被青青揍得鼻青臉腫,也知道王氏不是青青的對手,所以也很放心的回去了。
等青青從白奶奶家回來後,直接指揮海月先把王氏的衣服扒了。
聽到這話的時候海月一呆,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把她的衣服給扒了,等會兒我帶你去做一件刺激的事情。”青青好笑道。
她打定主意這次要給王氏一點顏色瞧瞧,免得她老是打她們的主意。
這次海月聽清楚了,她看著青青臉上的邪笑,心裏頭突突直跳,直覺告訴她,這件刺激的事情肯定不簡單。
不過那有什麽關係?
王氏不是好人,對付她,海月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王氏聽著兩人的對話,渾身一寒,她下意識就想逃,可她剛剛往前挪動了一步,就被海月一把抓了起來,直接扯下來了她的衣服,見王氏想要喊叫,海月順手拿著王氏的衣裳往她嘴裏一塞。
王氏瞪大雙眼,奮力反抗,可惜剛剛才被揍一頓,渾身都疼,她動一下都是鑽心的疼,還別說海月對她也沒有下手留情,說是扒衣服,但是也趁機捏了她好幾下。
疼的她眼淚汪汪。
因為王氏一直不停的扭動,海月脫衣服大計很是受阻,青青的原意也不是真的要扒了王氏的衣裳,隻是想給她一點教訓,見鬧騰的差不多了,這才上前幫忙。
兩人用王氏帶來的繩子把王氏捆綁成一個粽子模樣,趁著夜色,青青提著王氏出門,海月則是跟在後麵,一邊給青青點燈,一邊注意著四周,就怕有人突然出現。
好在這一路上都暢通無阻,直接來到了沈家院門口。
青青看著沈家那破爛的院門,想了想,直接把王氏懸掛在了院門的門框上。
做完這一切後,青青招呼著海月回家睡覺去了,徒留下懸掛在門框上一臉悲憤到恨不得一頭撞死的王氏。
夜,慢慢流逝,青青睡了一覺醒來,天空已經微微泛白了,青青連忙起床,先是去熬粥,隨後又準備了一些吃食。
她今日要去拜師,這個朝代拜師倒不繁瑣,隻是給師傅磕三個響頭,改個稱呼就好。
但是青青卻不想這麽簡單的完成這件事,容獵戶幫了她太多,她自覺自己不能回報什麽,所以也隻能做些吃食來表示自己的感恩。
從這幾次送去容家的吃食來看,她做的東西容獵戶父子顯然是挺喜歡的,所以這次青青更是賣力的做菜。
早上不宜吃太過油膩的東西,最好是吃清淡些,青青想了想直接炒了兩個小青菜,又烙了二十多張的蔥油餅。
等到忙活完這些,青青又去水缸裏查看了一下昨日買回來的豬肉,看顏色倒是沒壞,青青有些不放心,又聞了聞,確定沒有異味後,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古代就這點不好,沒有冰箱,儲存食物太麻煩了一些。
她隻能把豬肉放在水缸裏,用冰冷的井水給肉降溫,希望肉能留久些。
好在現在天氣才剛剛轉熱,隻要細心保存,肉還沒有壞。
等沈素娟和海月起來後,三人吃過早飯,青青獨自去翠屏山,沈素娟和海月則去山上砍柴。
家裏現在用的柴火都是容獵戶送來的,餘下不多,頂多能夠撐到明天,所以趁著現在天氣好,海月和沈素娟打算去砍柴。
兩人攜手去村長家去借砍柴的砍刀,一路上沈素娟都在給海月介紹村裏的每個人,看她那興奮的模樣,一點兒也看不出昨天被欺負的痕跡,除了她臉上還有些傷痕。
兩人走到三岔路口的時候,看到村裏很多人往村口湧去,沈素娟看著他們的背影,好奇道“他們這是去哪裏啊?”
海月摸摸鼻子不作答,不用說她也猜到這些人是去沈家門口看熱鬧。
昨晚她和青青可是連夜把王氏掛到了沈家的門框上,王氏的外衣早就被她給扒了,隻穿著長褲和肚兜。
這些事情海月自然不會跟沈素娟講,所以隻能岔開話題“我們不是要去借砍刀嗎?趕緊走了,咱們要是去完了,說不定村長都下地幹活了。”
“嗯嗯,海月姐姐說的是,我們趕緊走。”沈素娟雖然好奇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她也隻是好奇,並沒有打算去看,和海月說了幾句後,立刻就把這件事放在了一旁,興衝衝的拉著海月去村長家。
遠在翠屏山的青青自然是不知道村裏發生了什麽事,或者說她壓根就把昨晚她所做的事情拋之腦後了。
容家此時氣氛很是嚴肅,容獵戶早就備好了拜師禮上要用的東西,就等青青來行禮拜師了。
一般拜師禮分為三個步驟,先拜祖師、拜行業的保護神,這表示對本行業敬重,表示從業的虔誠,同時也是祈求祖師爺“保護”,使自己學業有成。
再來是行拜師禮,一般是師父師母坐上座,學徒行三叩首之禮,然後跪獻紅包和投師帖子。
最後是師父訓話,宣布門規及賜名等,訓話一般是教育徒弟尊祖守規、勉勵徒弟做人要清白,學藝要刻苦等等。
不過這些禮儀青青都用不上,容獵戶不需要這些虛禮,而且他活到了這個歲數也是第一次收徒弟,所以隻讓青青給他磕了三個響頭,就算是禮成了。
青青獻上了自己帶來的豬肉,容獵戶見了,滿心歡喜,又忍不住說教“你現在自己的日子都過的緊巴巴的,就別整這些虛的,咱們家可不缺這點肉,把錢留著傍身多好。”
青青知道容獵戶是心疼她,才會這麽說,所以麵對容獵戶的說教,她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好心情的說道“話雖如此,但這是給師父的見麵禮,總不能免了,我知道師父不缺這點肉,但這隻是我的一點心意。”
“你這孩子……”這是青青的一片心意,容獵戶隻是喃喃了四個字後,就沒再說什麽了,隻是叮囑她以後切不可亂花錢,他不需要青青給他送什麽,隻要青青好好學習醫術,比什麽都強。
青青自然是點頭應允了下來,兩人正說著話,容雲初就從屋裏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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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漫長的兩個月,文文終於上架啦!本文構思了半年之久,錦瑟很怕自己寫砸,幾次斟酌後,終於下筆,開篇修改了不下十次,廢了五六萬的稿子,才定下稿子,這本書錦瑟費了很多心力,希望能夠得到小仙女們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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