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海月的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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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離開沈家村的時候,臉色鐵青,一臉鬱鬱之色,她的丫鬟在旁邊安撫著她,可是海月心裏還是很不得勁。
沈青青怎麽變成了這樣的人?她好聲好氣的上前求助,沈青青不慷慨解囊就算了,居然還對她冷嘲熱諷。
她可是蘇逸晨的寵妾,沈青青居然也敢不給她好臉色看!
可恨,實在是太可恨了。
枉費她上門給她麵子,早知道沈青青是這樣的人,她就不應該送上門被她羞辱。
隻是現在要她灰溜溜的離開,哪有那麽容易?海月眼眸微閃,一個毒計上了心頭。
沈青青這可是你自找的,倘若不是你這麽不給麵子,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海月在算計什麽暫且不說,衛駿啟在容家待了一個多月,容獵戶卻依舊沒有鬆口,絲毫沒有要把龍衛交給他意思,衛駿啟一開始的好脾氣也被磨得差不多了。
在最後給容獵戶幾天期限後,衛駿啟實在是受不了鄉下的苦頭,指使身邊的人回了縣城。
衛駿啟一走,頓時籠罩在容家頭頂上的烏雲也散去了,容獵戶望著轎子消失後,才拍著胸膛道“總算是走了,他要是再留下來,我怕是會忍不住掐死他。”
容雲初摸了摸鼻子,沒說話,衛駿啟就是這樣的人,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身邊就沒有缺少過女人,不管誰送給他的女人,他都照收不誤。
不僅如此,他還大肆去民間沾花惹草,但凡有點姿色的女人,隻要他看上了,都會弄到手,這也是他一開始就對衛駿啟說沈青青是他未婚妻的原因。
衛駿啟想要龍衛,勢必就不能得罪容家,也算是間接的保護了青青。
容獵戶抱怨了幾句後,心裏總算是舒坦了,他轉身就去了青青家裏,一進門就大聲嚷嚷著“青丫頭啊,瘟神送走了,咱們晚上做什麽好吃的慶祝一下?”
青青從裏麵迎了出來,淺笑道“師父想吃什麽?”
“醋溜小丸子、麻辣香鍋、香辣蟹、紅燒鱸魚、肉沫茄子。”一口氣容獵戶就說出了一串溜的菜名,青青含笑答應了下來,轉身就去廚房忙活。
衛駿啟來這裏幹什麽,又為什麽離開,青青一點兒也不在乎,她見容獵戶難得心情不錯,連忙招呼沈素娟去把上次她們從縣城裏帶回來的竹葉青酒拿了出來,算是給容獵戶助興。
容獵戶見到竹葉青酒,果然很是興奮,一個勁兒的說在這個家裏,也隻有青青是真的對他好。
青青摸摸鼻子,沒說話,笑眯眯的又給他添了一杯酒。
蘇家。
錢氏居住的院子裏,一片冷寂,沈豔麗坐在錢氏的身邊,小心翼翼的伺候錢氏用飯。
“沈豔麗,你就是這樣伺候我的?菜都掉到了我身上,你到底會不會伺候人?”錢氏極少端起婆婆的架子,畢竟她還指望著沈豔麗能夠改變蘇逸晨的命格呢,誰知道自從娶了沈豔麗過門後,別說好運了,蘇逸晨都直接被蘇老爺給放棄了。
蘇家在清河鎮上隻有一個米糧的鋪子,這個鋪子還算是賺錢,但是錢氏知道,蘇家最賺錢的可不是米糧鋪子,而是私底下的私鹽渠道。
她從來沒有把這個米糧鋪子放在心裏,她是希望蘇逸晨能夠掌管私鹽渠道,可現在,別說私鹽渠道了,連米糧鋪子蘇逸晨都繼承不了。
想到她籌謀多年,一夕之間回到了從前,她心裏能好受麽?
“娘,我……”沈豔麗很是委屈的垂下了頭,蘇逸晨自己不爭氣,這關她什麽事?又不是她的原因。
可偏偏她這個婆婆,卻把所有的原因都歸在了她頭上,蘇逸晨自己不努力,第一次沒考上秀才,被打擊到了,這關她什麽事?
“你什麽你?做錯了事情,還有道理了?沈豔麗,你是蘇家的兒媳婦,你的心該向著蘇家,而不是想著把蘇家的東西摳回去給你娘家,我們家娶你的時候可是花了大價錢的,你要是再偷偷接濟娘家,我就讓逸晨休了你。”
錢氏很是不滿的說道“早知道你是個掃把星,當初就不該娶你進門。”
“娘,相公他自己不爭氣,這能怪我嗎?若不是相公自己胡作非為又怎麽會讓公公厭棄了他。”沈豔麗小聲的嘟嚷著,心裏委屈。
蘇逸晨要是個爭氣的人,也不會弄出這些事情來了。
錢氏也是個不講理的人,明明是蘇逸晨自己作死,憑什麽要把所有的錯處都推到她身上?
“你說什麽?”錢氏心情本就不好,被沈豔麗這些話一堵,心裏更是不悅“老祖宗說,娶妻娶賢,你看看你進門都快一年了,肚子沒動靜,也不勸誡自己相公,一門心思除了會幫襯娘家外,你還有什麽優點?”
“沈豔麗,你給我滾出去門口跪著,身為人家的媳婦,不好好伺候相公,不尊重公婆,我就是休了你也是你活該。”
錢氏說完這些話,心裏還是氣不順,最後拿起桌上的茶盞狠狠的摔向了沈豔麗。
茶盞摔在了沈豔麗的腳邊,應聲而碎,茶水浸濕了沈豔麗的紫色長裙,沈豔麗心裏本就委屈,被錢氏這一通發落後,心情更是不好,可偏偏錢氏是她婆婆,她沒法頂撞,隻能壓下心裏的不滿,跪在了門口。
海月從外麵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對於錢氏時不時就折磨沈豔麗的事情,海月已經見怪不怪了,要說也是沈豔麗是個沒福分的人,進門這麽久,都還沒有跟蘇逸晨圓房。
以前蘇逸晨身邊隻有海月一個妾的時候,沈豔麗都沒有辦法把蘇逸晨搶回去,更不要說現在蘇逸晨身邊有好幾個妾室了,沈豔麗更是搶不過這些如狼似虎的女人。
“夫人。”海月給錢氏行了行禮,趾高氣昂的從沈豔麗身邊經過,更是得意的挺了挺自己的孕肚。
沈豔麗看到這一幕,氣的一口銀牙都要咬斷了,可惜滿心怒火卻不能發作。
這半年多,她跟海月交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前海月沒有懷孕的時候,她都不是海月的對手,現在海月懷孕了,她更是不敢動海月一根手指頭。
因為蘇逸晨說了,隻要海月肚子裏的孩子有半分不妥,就是她這個妻子照顧不周,她不僅不能對海月出手,還要處處都照顧她和她肚裏的孩子。
沈豔麗垂下頭,眼裏浮現出一抹怨念,早就知道蘇逸晨不可靠,她也是時候要為自己謀條出入了。
總不能任由這一家子把她磋磨死。
“你回來了,聽說你父母病了,可請了大夫去看?”錢氏也很不看上海月,不過礙於海月肚子裏有她期待已久的孫兒,錢氏自然是要給海月幾分薄麵,所以對於海月時不時接濟娘家的事情,錢氏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多謝夫人關心,少爺已經幫妾身請了大夫前去看診,病情已經穩定住了。”海月溫聲細語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對著錢氏再三感謝。
在蘇家這麽久了,海月早就摸清了錢氏是個什麽樣的人,也知道要如何討好錢氏,她把自己從外麵帶回來的糕點送了上來,言語之間對錢氏很是恭敬,幾句話下來,說的錢氏心裏暖貼極了,拉著海月的手就開始科普孕期知識。
沈豔麗跪在外麵,看著這一切,心如刀割,她費盡心力嫁到了蘇家,還沒有怎麽享受身為蘇家少奶奶的一切,就已經被踩到了汙泥裏。
相公不疼愛,婆婆故意爭對,連個妾都能趾高氣昂的對待她。
不甘心的情緒充斥著沈豔麗的心房,心裏更是隱隱有了一個念頭,一個想要毀了這些人的念頭。
既然人家都不給她好日子過,她又何苦眼巴巴的守著他們呢?
海月和錢氏說了一會子的話,然後才回了自己居住的地方,她是妾,哪怕受寵,也沒法像沈豔麗一樣擁有自己的院子,而是和另外一些妾室住在一起。
在見識過了沈青青家裏的精致後,海月對於自己居住的地方多了幾分的不滿,不過她知道現在蘇逸晨沒有辦法給她那樣的生活,她也沒法提出這樣的要求,對於她而言,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先要得到了蘇逸晨的真心。
沈青青不願意給她香料方子,蘇逸晨現在失了蘇老爺的歡心,家裏的產業更是全數交給了蘇逸軒打理,他們現在要端看蘇逸軒的臉色過活。
早些時候海月勸了蘇逸晨幾句,倒是讓蘇逸晨升起了自己做生意的念頭,隻是手裏並沒有銀錢,所以這件事還沒有提上日程。
蘇逸晨回來的時候,海月已經備好了茶水和點心,蘇逸晨走進來,先是摸了摸海月那凸出來的肚子,聲音溫柔“月兒,孩子還乖巧吧?有沒有鬧你?”
“孩子很是乖巧,倒是不曾鬧我,爺今兒出去可有收獲?”海月笑著牽起了蘇逸晨的手,兩人相攜坐在了桌前,給蘇逸晨倒了杯茶水,又讓丫鬟煮些夜宵送過來。
蘇逸晨麵色有些不好“今日我去找了往日裏跟我關係不錯的同窗,剛開口借銀兩,就被他們給打發了。”
蘇老爺把產業交給蘇逸軒的事情早就傳出去了,大家也知道蘇逸晨這個嫡子被蘇老爺放棄了,哪裏會願意給他麵子?
借錢,那是更不可能了。
海月麵色也有些不好看,不是說蘇逸軒掌管了產業後會對他們如何,吃穿用度都沒有差他們一絲一毫,但是蘇逸晨心裏不得勁。
曾經他是高高在上的嫡子,輕易一句話,就能讓蘇逸軒吃不了兜著走,現在要他仰著蘇逸軒的鼻息生存,蘇逸晨哪裏會願意?
眼看著蘇逸軒越來越受寵,蘇逸晨心裏也焦急萬分,最後在海月的建議下,蘇逸晨這才下了決心,不依靠蘇家的財勢,他要依靠自己的能力,走出一條康莊大道。
隻是這一步才剛剛開始,就出師不利了。
手裏沒錢,想做生意也沒有資金起步。蘇逸晨有些懊悔的搖搖頭,早知道會有這一日,他就應該攢點私房錢,現在好了,手裏的銀兩全部加起來還不到五十兩,連租鋪子的錢都不夠,更不要提做生意了。
其實五十兩銀子已經很多了,隻要他願意放下身段,從小本生意做起,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蘇老爺看見了他的努力,說不定也會伸出援手。
隻是海月和蘇逸晨從一開始就沒有把目光放在小生意上麵,一心想要賺大錢,這才讓他們陷入這樣的困境之中。
海月道“爺,夫人手裏應該還有些銀兩,咱們不如去找夫人借一筆如何?”
蘇逸晨搖搖頭,不讚同道“月兒,娘手裏並沒有多少銀錢,娘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掌管過蘇家的財富,爹從來也沒有給娘這個機會,咱們去找娘,說不定還會加重娘的心事,我已經長大了,不能再麻煩娘了。”
蘇逸晨以前也不知道這件事,還是後來梅夫人入府之後,他看見他娘鬱鬱寡歡,自己提議要整蠱梅夫人,但他娘不同意,說是會惹怒他爹。
也就是這次他才知道表麵上看起來風光無限的蘇夫人,內裏卻是一個隻掛著名頭的無權夫人。
別說是整蠱梅夫人了,就是惹了梅夫人不開心,他爹都會來找他娘麻煩。
海月不知道這些過往,不過聽到蘇逸晨說不願意麻煩錢氏,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麽,看見蘇逸晨愁眉不展的容顏,她忍不住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爺,雖說這麽做確實是有些不君子,但是妾身也隻能想出這個法子了,而且沈青青隻有兩姐妹,隻要她委身於爺了,她名下的店鋪也成為了爺的鋪子,妾身可是聽說了,香櫞在縣城很受那些貴夫人的吹捧。”
海月嫉妒的說道。
蘇逸晨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有些躊躇“月兒,你這個提議倒是不錯,隻是你跟她情同姐妹,我要是納了她,你不會吃醋嗎?”
“隻要爺的心在妾身這裏,妾身就心滿意足了,再說了,爺納她是為了事業,妾身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明白爺的身不由己。”海月笑盈盈的說道,隻要沈青青過的沒有她好,她心裏就舒坦了,又怎麽會在乎這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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