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武蒞雲成功成為傳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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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才是真正的黑淵國。
來到外麵的時候,李南池才知道黑淵國的繁華昌盛,繁華的大街上人來人往,衣著鮮豔亮麗,臉上都洋溢著明媚的笑容,這地方就猶如一個繁鬧的世外桃源。
街上的商鋪有吃有喝,有玩有樂,一些稀有的小飾品更是讓人看的應接不暇。
武穀對這些都視而不見,急匆匆地穿過人群,走向在街道的盡頭,最宏偉的建築,因為他心中掛念的人兒就在那裏。
那是用七彩琉璃瓦所建的宮殿,與那緊湊的皇宮建築有所不同,那帶著三米階梯的宏偉宮殿獨樹一幟,孤獨而威嚴地聳立在街道的盡頭。
李南池遠遠地看著,不由側目,被那巍峨的建築震了震,太熟悉了,她來過這裏,是在那沙漠的水底,但是當時所呈現的是蕭條和衰敗。
她知道在宮殿的前方有一個祭台,她就是在那裏完成傳承的。
李南池握住微微顫抖的手,跟著武穀向前走,看到了宮殿前方那個很大而氣派的廣場,四周高高聳立人身蛇尾的標誌性建築,在廣場的中間搭建了一張祭台,此時祭台上站在一個紅衣少女,赫然就是武蒞雲。
此時在祭台的邊上已經圍了一圈的人,聽他們的談話應該都是武脈的勢力。
武穀看到那些人後,沒有朝前擠,而是兀自尋了個角落遠遠地站著,隻要能看到祭台上的武蒞雲便可。
眼看時間快要到了,街道上的人都不逛了,人流朝這邊擠來,而一些商鋪也都關門,老板跟著人流來湊個熱鬧,始終三脈,每一脈傳承的時候都是大事。
不一會兒人就已經圍的裏三層外三層了,而武穀一直都呆在那屋簷下的角落裏靜靜地看著,不過有多少人站在他的前麵,而他的眼中都隻有祭台上的一人。
雖然大家都看不到她,李南池也沒有湊熱鬧的習慣,所以就抱著五爪權杖靠牆杵著。
過了沒多大會兒,一個全身黑袍帶著麵具的人走上了台子,李南池剛看到那頂麵具,心裏不由顫了顫,仿佛受到了某種牽引,腳下一個趔趄往前栽去。
一個疾走的小丫頭直接從她那虛無的身體裏穿過。
一陣水霧的漣漪後,李南池的身體又凝聚成形,但是這時候她的肚子非常的不舒服,捂著肚子的李南池退到牆角慢慢蹲下。
李南池心想看來她以人體來到別人的前世,和魂體有很大的區別,因為魂體的時候若是有人從她的身體裏穿過去,倒黴的是別人,猶如讓人在三伏天洗了個涼水澡。
而人體的時候,被傷害的卻是她的自身,看來她以後要小心一點了。
那祭台上的懲戒使抬頭朝李南池的方向看來一眼,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麽沒有,而且她帶著麵具,更是沒有人可以看到她的表情。
這時候隻見懲戒使轉身,舉起手裏的五爪權杖,下麵立刻安靜下來,達到了鴉雀無聲的效果,至此儀式開始。
突然懲戒使開始吟唱了一段冗長的祭詞,地麵上的人都雙手垂在身側,一臉肅穆,恭恭敬敬地聽著,當祭詞吟唱完後,所有人都跪了下來,隻聽那那懲戒使在祭台上講道:“武蒞雲,武脈地第三千五百一十四代傳承人,叩首。”
跪在祭台上的武蒞雲立刻朝天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頭沾地,眸光敬畏。
同武蒞雲同樣跪叩首的所有人都沒有起身,而且所有人都把頭壓的很低,包括李南池旁邊的武穀,以此來表達心底最深的敬畏。
明知道所有人都看不到她,在角落裏的李南池還是將身體縮的更小一些,肚子上的難受已經緩了過去。
“南極果,北極果,翀呦嵬嵬……去痣果。”懲戒使的嘴裏念著。
而在懲戒使念完後,她轉身朝著宮殿的方向垂首而立以表敬畏,這時候那雄偉的宮殿的門被打開,一個非常高貴華麗的女人出現在門後,怎麽形容呢,那個女人四十來歲,妝容精致,五官深邃,帶著一種惑人的豔麗。
一身黑色暗紋金邊的蛇袍,將本就是王的人更是襯托的高高在上。
因為所有人都是跪伏在地上的,所以聽到門響後,蹲坐著李南池抬頭一眼就看到那宮門後的人,當即瞳孔一縮,抱著五爪權杖的她的身體瑟瑟發抖:是那沙漠下是女水鬼。
這時候有一漂亮若仙的白衣女人走到女王的身後,輕聲問道:“如何?”
李南池的眼瞳暗了暗,為什麽女靈也會在這裏,她不敢靠近,那女王給她的事心裏上的恐懼。
李南池顫巍巍地伸出一根食指,她不敢在這寂靜而莊嚴的氣氛裏弄出大的動靜,於是在身前小幅度地繞了個小圈,一個喇叭狀的小渦出現在身前,小口朝著宮殿的方向,讓她可以清晰地聽到宮殿裏兩人的談話。
這時候女王抬頭嚴肅而認真看著武蒞雲頭頂的上方,仿佛那裏有一副巨大的畫麵供她觀看似的,但是李南池抬頭看去,她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這時候女王漂亮的眼睛出現了一絲陰霾,淩眉微蹙,朝一邊的女靈問道:“武長老如何了?”
女靈搖頭:“她受傷較重,應該是撐不了多久了,想要再重新生下一個傳承人,根本就不可能,武蒞雲會是這一輩唯一的傳承人。”
女王又問:“武蒞雲可知道她母親的傷情。”
女靈道:“應該不知道。”
女王妖異的臉上滿是沉重,歎了一口氣說道:“既是天意,不可改之,天道輪回,開始即是結束,結束亦是開始,相輔相成,生生不息。”
說完的女王轉身走進了宮殿裏麵。
女靈沒有去看女王的身影,而是朝李南池的方向看了一眼,一抹疑惑在眼底閃過,而後跟著轉身離開,大殿的門被關上,隔絕了李南池的目光。
至此傳承的禮數算是周全,女王已經同意武蒞雲成為武脈的傳承人,接下來的祭祀就很簡單了,武穀看著台上被人擁簇在中間的武蒞雲,神情失落,眼中帶著不舍的轉身走開了。
直接回到繁花盛開的別院,武穀讓人搬了一桌子的酒,在那裏慢慢自飲自酌,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嘴裏模模糊糊地念叨,李南池去聽了一下,念叨來念叨去無非就是那幾句。
他不想阻了武蒞雲的路,但是他又不甘心與他人分享武蒞雲,他恨黑淵國的規矩等等。
喝醉的武穀趴在石桌子上,嘴裏還流著涎線,不停地喊著:“雲兒,雲兒……”
李南池被他喊的心煩,索性走到四角亭的台階上坐下。
李南池摸了摸五爪權杖上的地青鞭,無聊地道:“地青鞭,你說我什麽時候才能出去呀,不會一直等到這陳亮老死吧。”
地青鞭仰起頭,雖然沒有開口,但是有精神聯係的主仆讓李南池立刻聽到軟軟糯糯的聲音:“主人,那又沒有什麽,這裏的時間和外麵是不同的,就算主人等到了陳亮老死,在外麵可能也就是一夜的時間。”
地青鞭補充道:“不過呢,等主人你再厲害些,你就可以操控時空,到時候這夢境鏈接的前世機緣,出來進去隨你心願,但是我有個建議,如果主人你不急的話還是不要那麽做的好。”
李南池好奇地問道:“為什麽?”
地青鞭解釋著說:“你進入別人夢境前世是修煉,但是你若超控了人家心裏所念的順序速度,便是逆了人家的本意,可能會受到反噬,而消耗靈力。”
“是這樣嗎?”李南池雙手拖著下巴,她才知道這前世行進的速度,是刻在那人心裏的輕重,那人不願意放手,她就會陪著一分一秒的前進,那人感覺有段時間沒有發生讓他深刻的事,李南池便可以隨著他快進那段。
剛成為傳承人的武蒞雲是忙碌的,她根本沒有時間來看武穀,隻是每日都派人來與武穀說一聲她所在的位置,而武穀就每天都在這四角亭裏醉生夢死。
直到半個月後,有下人來稟:“武管事,主子說,女王命她今日便離開黑淵國,出去曆練,讓你等她。”
“啪”武穀手中的酒壺掉在地上,武穀愣了半響,反響過來後,猶如癲狂般,瘋狂地往外跑去。
“武管事,主人已經出發了,你現在去也追不上了。”那下人在武穀的身後喊道,並且歎息地搖了搖頭,嘴裏念叨:“可惜,可惜。”
武穀跑的飛快,有水從眼中飛出,他不知道是因為他酒喝得太多,身體盛不下所以從眼中飆出,還是因為她毀了他們之間的承諾,他在哭泣。
房屋在往後倒退,茂盛繁密的樹林出現在眼前,武穀腳下一蹬,猶如燕子般直接飛上了半空,高高地站在樹梢,看著那山呦下飛奔的快馬,那快馬上的人兒一身紅豔。
高處的風吹起了他那件紅灰相間的練功服,隻要武蒞雲轉頭向上看,就可以看到那仿佛天地間隻剩他自己的武穀,但是一直到了結界,武蒞雲都沒有回頭。
甚至沒有絲毫的猶豫,用帶著銀色手套的手一揮,結界被打開,騎著馬跑了出去。
武穀看著那人的身影徹底地消失在結界的後麵,腳下不穩,直直地從樹梢落下,砸起的枯葉飛上半空的樹上,那枯葉仿佛重活了一次再次降落到地上。
沒有生命的枯葉落了武穀一身,一臉,蓋住了他瞪向天空的雙眼。
武穀就這麽直直地瞪著,哪怕什麽都看不到。
那一片一片重新落到頭邊的枯樹葉,仿佛砸在他的心也在一次次的降落一樣。
“沒想到這家夥還是個情種。”李南池蹲在武穀的身邊看著,並拍著胸口一臉後怕地道:“幸虧我躲得快,這砸下來不得把我砸成肉餅。”
不知道過了多久,武穀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手握拳,眼神堅定,“不,事情還沒有成為定局,雲兒不會騙我的。”
說完的武穀猶如打了雞血般朝樹林的外麵跑去。
“喂。”李南池喊了一聲,但是她確定連頭都沒有回的武穀並沒有聽到,於是隻能認命地跟上。
而武穀則是直接來到了懲戒使坐落在黑淵國邊上幽靜的別院,武穀不顧其他人的阻攔,衝進去後直接跪在院子的中央,於是趕緊有人跑去通知懲戒使,隻是沒有想到最後出來的卻是女靈。
李南池躲在門口偷看,沒敢進門。
一身白衣的女靈飄逸靈秀,速度勻稱地走過長廊來到主廳的門口,看著下麵跪著的人,那雙美目無波無瀾。
女靈輕啟紅唇問道:“何事?”
武穀磕了一個頭後,才抬起頭說道:“求女靈大人,讓我出結界去保護主子。”
女靈看著武穀,眼睛猶如平靜的湖泊,聲音不冷,卻拒人於千裏之外:“你應該知道黑淵國的規矩,這出結界的隻有武脈,醫脈和夢脈的傳承者人,而她們出結界後,三個月後也就必須歸來。”
女靈一手放在身前:“你主子的本領不俗,如果她在外麵連三個月都撐不過,就算損了命,也是她的命數,。”
武穀垂著頭,不死心地道:“不可呀,女靈大人,這武脈隻有主子一人,外麵人心險惡,萬一,萬一主子有個不測,奴才萬死不辭。”
女靈看著武穀的眼中有一道厲光閃過,搖頭道:“你何必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武蒞雲本應該是一個月後才出發的,國主就是怕出岔子,才讓她今日就離開……”
女靈提醒道:“你應該知道黑淵國的規矩,三脈的傳承人隻能嫁給外麵的人,三年後抹去那男人的記憶,將人送離,隻留女童,傳承人才可以在黑淵國以男寵填充後院,規矩不可亂,你若真心便等她三年,看她心中可還與你留了地方,你……不可能成為他的第一個男人。”
武穀猛地抬頭瞪大了雙眼,那雙眼睛突兀地往外凸著,心思被揭穿的恐懼在心底蔓延,果然還是瞞不過,曾經聽說女靈大人看出任何人心底最深的秘密,他還不信,但此刻她卻非常明白地絕了他是願望。
武穀心裏不服,但是他又無可奈何,黑淵國的禁忌,觸碰者死。
他還要留著這條命等他的雲兒回來,哪怕到時候回來的不是一個人,哪怕以後隻能做一個她後院裏的男寵。
失魂落魄的武穀回去了,他根本連質問的資格都沒有,因為他太弱了,在女靈和女王的眼中,他就是一個隨手可以捏死的螻蟻。
女靈看著武穀出門的背影,不,應該說她是看著武穀的旁邊,皺了皺眉,總感覺那裏有什麽,但是她還沒有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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