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血染黑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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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穀聽後,放下懷疑的心,將食指壓在武蒞雲的紅唇上,搖了搖頭,眼睛裏閃爍著光芒:“你到時候隻要告訴我要我怎麽做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我信你。”

    武蒞雲笑了,和熙的笑容讓她長而寬的鳳眼都眯了起來,看到這個笑容,武穀立馬想起了武蒞雲沒有成為傳承人之前,兩人單純開心的日子,當即也笑了,將自己這兩年受的苦都拋之在腦後。

    坐在窗台上的李南池抱臂晃著兩條腿,悠悠地道:“真是的,三年兩語就誒搞定了,不過至少現在看著不那麽神經質了,像個人了,希望你的雲兒不會騙你吧。”

    兩人在桌子前溫存膩歪了一會兒後,就在武穀對坐在懷中的人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武蒞雲一把擋住他摸上來的手。

    轉頭便看到武穀的臉色一秒淩厲了起來,武蒞雲趕緊嘟著嘴狀似委屈地解釋道:“我們以後還有大把的機會呢,你若是急在這一時,我也可以給你,但是這萬一影響我們的計劃,可就得不償失了。”

    武穀的手還放在武蒞雲的胸pu上,雖然隔著衣服,定定地看著武蒞雲的眼睛,問道:“那玉生可知道,你要帶我一同走。”

    哪怕已經成為兩個孩子的娘,武蒞雲也才十九歲,還是年齡太小,眼中立刻閃過一抹慌亂,垂著頭不敢看武穀,小聲地道:“我還沒有告訴他我們之間的關係。”

    武穀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這兩年的折磨另他那緊繃的神經十分的脆弱:“所以,你怕在這裏做了後,回房會被他發現對嗎?”

    “不是的。”武蒞雲抬頭看著武穀的眼睛,心急地表明自己的立場,將肩膀上的衣服一拉,立刻露出一片雪白,那雪白上有點點紅,猶如蚊蟲叮咬一般。

    武蒞雲口氣堅定地道:“玉生,他如果想要和我在一起,就必須接受你。”

    武穀仿佛沒有聽到武蒞雲在說什麽,他眼睛生痛地盯著武蒞雲那肩膀雪白的皮膚上的點點紅,他知道那是那個玉生留下了,他感覺十分的刺眼。

    這時候武蒞雲也發現了武穀的異常,那凸睜的大眼讓她害怕,她一低頭就看到了她仿佛蚊蟲叮咬的皮膚,頓時心中警鈴大作,趕緊伸手去扯衣服。

    但是武蒞雲是坐在武穀腿上的,所以他們的距離太近了,武穀比她的動作更快,猛地伸頭過去,一口咬在武蒞雲優雅漂亮的鎖骨上,狠狠地咬著,一股嗚咽的哭泣聲從那裏傳來,武蒞雲的臉微微扭曲,忍著疼痛,抬手抱住了武穀的頭。

    這時候連李南池都不由對能忍的武蒞雲側目。

    而武蒞雲此刻心中也是有些動容,始終是她第一個愛過的人,可惜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可惜了,可惜了……

    等武穀將這兩年多的委屈都發泄後,他從武蒞雲的鎖骨上撤了回去,用手摸著那上麵的血肉模糊,將武蒞雲的衣服拉好,血立馬染濕了那紅色的衣領,成了一塊暗紅色印記。

    武穀將武蒞雲輕輕推開,深情地看著武蒞雲,才道:“既然我們三個人以後要生活在一起,你現在怎麽可以瞞他一個呢,你還是先回去問清楚吧。”

    脖間傳來陣陣疼痛,頭微微轉動的時候,那傷口摩擦著衣服,有液體在往外流,武蒞雲的心神不穩,現在的武穀另她害怕,但是她還是要裝作不以為意。

    站著的武蒞雲艱難地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武穀,相信我,我的第一選擇是你,若不是因為他是我兒子的爹,我寧願帶你一人走。”

    坐著武穀垂著頭沒有說話。

    但是武蒞雲知道他聽到心裏了,而她也不願意在這個壓抑的房間多呆,再看了沉默的武穀一眼後,轉身離開了。

    武穀獨自在房間裏坐了一會,搖曳的燈火將他的影子放大後印在窗戶上。

    突然武穀的拳頭朝桌子上一砸,走到床邊撈起一件衣服披上,吹滅燈火,打開門出去了。

    當李南池看到蹲在牆角老地方的武穀後,笑了笑,這家夥不傻嗎。

    但是也不知道武蒞雲怎麽想的,她回房後什麽都沒有和玉生講,隨便處理了一下傷口後,就帶著小寶睡覺了。

    那玉生也是知趣的,見武蒞雲不願意回答他,她是如何受傷的,也就脫了鞋襪,上床睡了。

    蹲到半夜的武穀感覺有點冷,而這時候房間裏隻有沉睡呼吸聲,什麽聲音都沒有,捏著鼻子忍住打噴嚏的衝動,將那塊磚堵上,趕緊跑了。

    一直跑回屋,“阿嚏,阿嚏”連打兩個響亮的噴嚏,才緩過來,燈也不點,抹黑爬到床上拱進被子裏睡了。

    其實李南池想要提醒武穀,武蒞雲既然可以知道他那麽多事,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房間外麵一直都有一個偷窺者,更或者說這是她對武穀的放任,但是以後可能不會如此放任了。

    接下來的幾天武蒞雲都沒有來找武穀,武穀的日子又恢複了先前的平靜,隻是他少了一件夜晚娛樂,就是聽牆根。

    這時候李南池總於知道武穀和武蒞雲他們都太了解對方了,他們在無言中形成了一種默契。

    武蒞雲知道武穀聽牆根,武穀更知道他以後什麽也聽不到了。

    緊要的關頭終於來了,這天武蒞雲給武穀送了一包銀子,並將武脈主人的令牌給了武穀。

    武穀拿到這些後,心照不宣地明白了武蒞雲的意思,晚上的時候武穀拿著東西跑去結界處,用武蒞雲的黑色令牌在結界上打開一個半大的門。

    並將手中那袋子銀子扔了出去,緊接著外麵就有人將一個包裹扔了進來,武穀並沒有看到那個人的樣子,拿到東西的他順手關了結界上的門。

    武穀拿著東西偷偷摸摸地回到房間,猶豫了半響才將東西安全地送去給了武蒞雲。

    兩人站在院中,房間裏的人已經睡了。

    笑著接過來的武蒞雲對武穀說了聲:“辛苦了。”

    武穀看著月光下的武蒞雲,歲月如此靜好,目光深沉地質問道:“你什麽時候和外麵的人聯係上的?”

    抱著包裹的武蒞雲拉著武穀的手來到院中那棵大樹下,武蒞雲單手托著包裹打開,裏麵就隻有一些衣服,和兩封信,再無他物。

    武蒞雲拿起信遞給武穀,目光緊緊地盯著武穀,一邊解釋道:“這是我在外麵曆練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好心的婆婆,我有一次不小心被人暗算受了傷,是她救了我的命,我不忍心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就將她安排在了結界的不遠處居住。”

    武蒞雲看著武穀將信拿在手中,並沒有拆開的打算,也沒有提醒他,“我讓她半年來結界一趟,我送她一些銀子接濟一下她,也算是報當年的恩情,她就會送一些自己做的衣服,有時候會是吃的給我。”

    武穀聽了武蒞雲的解釋,沉默了一會,將信放回了包裹上,他甚至沒有看到武蒞雲偷偷地鬆了一口氣,而是糾結地垂頭交代道:“我們離開黑淵國的這事還是不要牽扯太多人的好,隻要能找到一個讓女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就好了。”

    “嗯。”武蒞雲這次主動拉住武穀的手,笑靨如花而欣慰地道:“你放心,這一段時間是非常時期,忍忍就過去了,為了給我們離開鋪路,這段時間你可能要去結界那裏多跑幾趟。”

    看著武穀投過來的疑惑眼神,武蒞雲掩飾著心虛解釋道:“老婆婆在外麵給我們奔波找地方,我們也不能虧待了人家,而且在外麵行走處處都要銀子,你這段時間可能要多跑幾趟給她送去,記住,千萬不要讓人發現了。”

    武穀情緒不高地點了點頭,心中總有些不安,但是他又自我安慰,甚至自我欺騙,武蒞雲他們是從小在黑淵國一起長大,按理說她不會做太過,也不會做傷害黑淵國的事情。

    武穀朝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問道:“玉生呢?他的答案?”

    “哦。”武蒞雲的聲音出現一抹異樣,隨即手放在嘴邊咳嗽了一聲,掩飾著道:“嗯,我已經對他說了,他同意了。”

    “我想要親自和他聊一聊。”武穀說著就朝屋子的方向走去,但是被武蒞雲給攔住了。

    武蒞雲一臉為難地道:“這個房間不是光有他,還有孩子,明天吧,明天我帶他去找你。”

    武穀剛想點頭,這時候房間的門從裏麵打開,麵如冠玉的玉生從裏麵走出來,突然看到外麵的武穀,一點也不驚訝,而是溫雅地笑著道:“你就是武穀吧。”

    玉生甚至一點都沒有懷疑一個男人和自己的老婆這個時候呆在院子裏有什麽不妥。

    武穀看了一眼長身如玉的玉生,那一身白色的內衣也無法掩飾他的光彩,不得不說武蒞雲的眼光是不錯的。

    但是武穀總是感覺這樣的玉生是奇怪的,任誰知道自己的女人突然被別人分去一半,怎麽可能還若無其事地地對著當事人。

    看著如此平靜的玉生,武穀到口的話反而問不出口了,因為他實在不能確定武蒞雲到底有沒有跟玉生講清楚三個人生活的事情,萬一武蒞雲沒有講,他張口就問了,他將把武蒞雲置於何地。

    武穀轉向武蒞雲道:“武主,既然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退下了。”

    武蒞雲看了一眼笑容溫文爾雅的玉生,緊緊抿著唇朝武穀點了點頭。

    在此一別轉眼一個月過去了,而這期間武穀都沒有見過玉生,武蒞雲更沒有將人帶過來。

    而這一個月裏武穀朝結界那裏跑的很勤,有幾次都差一點被巡邏的守衛發現,但是憑借著他對地形的了解而隱匿起來,躲過巡查。

    每次都是他丟出去一袋子的銀子,就有一個包裹送進來,他一直都沒有伸出頭朝結界的外麵去看一眼,所以他一直不知道外麵的老婆婆長什麽樣。

    他不是對武蒞雲的信任,而是他害怕,因為有些事情一但摻合了,就難以脫身了。

    武穀心中越來越不安,但是他對未來的期待蓋過了所有。

    因為這天晚上不用送東西,陳亮也就早點睡了。

    清冷的月光灑在大地上,將那些屋頂上掠過的黑衣人照了個現行。

    但是放鬆警戒的黑淵國人並沒有理解月亮的善意,隻看到猶如鐮刀的月亮仿佛鋒利的一下子就能把人的脖子割下來。

    半夜時分,殺聲四起。

    整個黑淵國都被包圍了,那些還在沉睡的子民,有的直接在睡夢中就失去了生命,緊接著就是撕心裂肺的嚎啕的哭聲,和驚慌失措的尖叫聲,孩童的哭泣聲……

    一下子就讓整個黑淵國都沸騰了,那是血的溫度,剛剛灑在地上的熱血還泛起了幾個氣泡,最後越來越多的鮮血漸漸匯成河流,那些殺人的士兵踩在上麵衝進了皇宮。

    武蒞雲慌慌張張地推開武穀的房間,揚起的尖厲的聲音中帶著一抹慌張,“武穀,武穀……”

    武蒞雲一把把武穀從床上拽起來,聲音因害怕而顫抖:“快,快,機會來了,我們快走。”

    被拽起來的武穀慌亂地將衣服套上,深沉地跟著武蒞雲,他甚至都沒有提起要收拾包袱的事情。

    一直來到府外,才發現外麵已經亂成一片,一些穿著士兵衣服的陌生人舉著兵器凶神惡煞地見人就殺,不管老幼,毫不手軟。

    而宮殿的方向,更是有高手跳到房頂和女王的守衛打了起來。

    武穀麵色一變,他一直不願意承認的事情終於發生,成為了事實,他趔趄著後退了兩步,一把甩開武蒞雲伸過來的手,滿臉扭曲,咬牙厲聲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麽?”

    耳邊全是國人的慘叫聲,那滿地的血,還有半空中飛濺未落地的血,染紅了武穀的眼睛,讓他的心沉到了穀底。

    武蒞雲咬著唇,麵上帶著一抹難以抉擇,拳頭不自覺地緊緊握著:“不用你管,你趕緊走吧。”

    武穀瞪大眼睛看著武蒞雲,說不出來是不敢相信,還是傷心,隻是委屈地喊道:“這是我們的家,哪怕我們以後不在這裏生活了,這裏也是我們的家。”

    武穀終於不再欺騙自己。

    武蒞雲突然抬頭猙獰地看向武穀,厲聲道:“不見得吧,你何其的了解我,在你答應和我離開的時候,你就應該預感到了今天會發生的事了吧,但是你還是幫了我,你何曾真的把這裏當成過家……”

    武穀這一刻仿佛不認識武蒞雲了一樣,搖頭,心情激蕩:“那是因為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這裏我可以背叛,但是我不能毀了。”最後一句,武穀簡直就是喊出來的。

    武蒞雲受挫地冷笑,但是她倔強地不願意承認自己錯了,反而刺激武穀道:“你不要忘了,今日之事,你功不可沒,如果沒有你每次來回傳遞消息,這些人也不可能這麽順利闖進我們黑淵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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