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你倒是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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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尤子穿上睡袋往樹藤床上一躺,真他媽的爽,累死他了。
但是他也不忘回答林霖的問題:“我們這些人雖然是修行者也逃不過天道呀,其實像我們這些修行者,身體裏的雜質是最少的,反而更容易覺醒異能,隻是爺看不上眼,懶得理會而已。”
說著小尤子不忘朝坐在床邊目光跟著林霖身體移動的悅蓴的方向努了努嘴:“不信你可以問問她,她肯定也覺醒過異能。”
悅蓴頓時黑臉,這小尤子嘴巴也沒有個把門的,什麽都敢說。
藏了那麽久的秘密這麽容易就被揭穿了,悅蓴當即不滿地皺起眉頭,冷哼道:“我才沒有你那麽無聊呢。”而後直接又將問題反拋給小尤子:“說說看你小子覺醒的是什麽異能,讓姐樂一個。”
小尤子鼓著腮翻著白眼將睡袋的拉鏈全拉上,悶悶的聲音從睡袋裏傳出來:“你的木係異能進級這麽快,說明你從思想到身體都是個非常幹淨的人,你千萬不要想女人,要潔身自好,懂不懂,女人呀都是禍害。”
“臭小子,活膩歪了吧。”悅蓴不滿,手一甩一排銀針直接飛向小尤子,小尤子雖然躲在睡袋裏,但仿佛長了眼睛似的,卷著睡袋一滾,直接將樹藤床壓偏,用翹起來的那麵樹藤床擋住了悅蓴的攻擊。
小尤子嘿嘿笑,還不知死活地繼續說:“這丫頭這麽潑辣,你小心接手後,成為氣管炎,還進級呢,不倒退就好了。”
嘿嘿,這一路被壓製的火氣小尤子終於找到機會勃發了,哼,想收爺當徒弟,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看我不鬧騰死你。
就在氣的火氣攻心的悅蓴想要再次發動攻擊的時候,林霖趕緊走過去,伸手壓在悅蓴的手上,連忙勸道:“再打下去,拆了這房子,我們今天可都隻能與月光作伴了,深秋露重,留片遮頭的瓦吧。”
悅蓴抽回手放在腿上,抬頭看向林霖,冷冽的麵色猶如便戲法似的,一秒和熙地笑著:“好,聽你的,但是你看我一個人睡在這床上挺無聊的,不如你陪我睡吧。”
悅蓴放在腿上的手,手指微微曲起,她可是第一次這麽主動,她真的好緊張,她大腦一片空白,她想不出來林霖會怎麽回答她,她又想要什麽樣的答案。
而聽到悅蓴邀請的林霖,臉上立刻黑了下來,他看著僵硬昂著小臉的悅蓴,陰沉地問:“你對第一次見麵的男人都這麽熱情。”
悅蓴立刻滿臉不屑的一擺手:“切,才不是呢,普通男人可入不了姐的眼,你是第一個。”
“我可以證明我師父這話比螃蟹還真。”小尤子的聲音從睡袋裏傳出去,當悅蓴一眼瞪去的時候,他趕緊將頭縮了回去。
林霖的臉色緩了緩,附在悅蓴耳邊輕聲說:“還是算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溫熱的氣息掃過秀氣的耳朵,悅蓴看著轉身離開的林霖,伸手摸了摸有點癢有點熱的耳朵,那感覺猶如掃在人的心上的羽毛,惹得人抓心撓肺的。
小尤子還說林霖這家夥從精神到身體都很幹淨,比她還會撩好不好。
悅蓴拉過床上的被子,將整個人都裹了進去。
不一會兒房間裏就響起來跌宕起伏的鼾聲,悅蓴睡不著,在床上翻了個滾,麵朝裏,她藏了那麽久的秘密突然被小尤子揭開,讓她有點煩躁。
睡不著的她偷偷地抬起手,一隻燒的通紅的針從食指冒出,鋒利的針尖散發著一絲熱氣。
她覺醒異能的時候正是左丘恒死去的時候,她要快速地變強來保護大家,所以她毫不猶豫地將異能揉進了靈力的修煉,沒想到那時候的幸運卻成了現在的拖累,這也是她一直修煉緩慢的原因。
萬物相生相克,天道的東西不是那麽好拿的,他們黑淵國人本就遺世獨立,黑淵靈法不同於上古留下來的任何一種靈法,因而使修煉的三大家族跳脫天道約束,這也是天道一直對她們不喜的原因。
但是千萬年的曆史長河裏,黑淵國又與天道達到了某種平衡,而黑淵國的毀滅使那種平衡被打破了,就像一個人的身體被割開一道口子,細菌趁虛而入,就算能複原,也必須上藥包紮,養上一段時間才會好。
而如果不處理的話,任由傷口潰爛,那當這個人的五髒六腑被感染後,也就沒救了。
悅蓴的手猛地攥起,銀針消失:天道,天道,看來得找那家夥談談條件了,隻是喪屍爆發後,那家夥就行蹤詭秘,也不知道到哪裏能找到他。
悅蓴躲在被窩裏歎了口氣,又翻了個身:異能升級就像吸食鴉片似的,沒有頂峰,隻想要更高,隻是不知道紅臻他們有沒有忍住誘惑?
胡思亂想的悅蓴不知不覺地睡著了,這一夜她做了一些亂七八糟夢,等再睜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她翻了個身還在回想那個亂七八糟夢的時候,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思路:“悅蓴姐你醒了,要不要吃早飯,我做的。”
悅蓴一個驚奇,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瞪著笑眼看向奔奔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似的:“你會做飯?”這還是以前那個妥妥的大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
奔奔憨笑著撓了撓頭:“這大家都忙著打喪屍,我不也得貢獻一點嗎?”
悅蓴忘記她做夢的事情了,跳下床穿了鞋,坐在飯桌子上,趁著奔奔忙活的時候,悅蓴坐在桌上前,雙手托腮並問道:“其他人呢,其他人都去哪裏了?”
奔奔穿著長袖長褲係著圍裙,他清瘦高挑的身影穿梭在廚房和客廳間忙碌,並不忘回答悅蓴的問題:“林霖哥帶大家去熟悉一下環境去了,等一下就回。”
悅蓴看著忙來忙去地奔奔,不耐煩地道:“忙完了沒有,忙完了就來給我說說,末世到現在你這一路的經曆,你是怎麽認識林霖的,林霖是個什麽樣的人呀?”
奔奔把最後一盤素包子端到桌上放下,坐到悅蓴的一旁,撓著頭咧著嘴尷尬地說:“其實我的運氣比較好點,末世剛開始的時候,我和幾個同學正好在這附近爬山,我們尋刺激,就偷偷地進了還沒開發的山裏去了。”
奔奔認真地回憶著:“當時我們有五個人,隻有兩個人變成了喪屍,還是兩個女孩子,我們費了點力氣把兩人製服綁在樹上,但是禿嚕太大意,在打鬥中被抓傷了,我們就想著趕緊下山去醫院看看,誰知道我們剛到山腳,一伸頭就被山底下那大批的喪屍給嚇得縮了回來,然後就拚命地往山上跑。”
奔奔停頓了一下,他仿佛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垂下眼瞼,忽略了細節,直接了當地說:“最後禿嚕和另外的那個同學都變成了喪屍攻擊我,幸好林霖哥帶著人到山裏來躲避的時候遇見了,就順便救了我,然後我們就一直在這裏生活了。”
奔奔始終隻有十五歲,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他手足舞蹈地朝悅蓴說:“你肯定不敢相信,我們在山上種了地,還圈了地方養了雞鴨,真的還自給自足活了下來。”
說完的奔奔,見悅蓴沒有給反應,也不再裝了,失落地垮下肩膀,揪著衣服角。
就算奔奔不說,悅蓴也能想到當時的艱辛和緊急,肯定是禿嚕抓傷了他的另外一個同學,他的同學都死了,就他自己活了下來,說不難過那都是騙人的。
悅蓴拍了拍情緒低落的奔奔,才說道:“幸好你聰明沒有莽撞地往家跑,知道躲起來,要不然你這條小命早就玩完了,對了,你有沒有覺醒異能。”
奔奔搖頭,並問道:“悅蓴姐,我是不是很笨呀?”
悅蓴認真地勸慰:“不是你笨,人各有命,你這樣做個後勤也不錯,至少把大家的吃喝問題給解決了。”
悅蓴看著奔奔,又問:“你怎麽和你媽媽聯係上的,她怎麽知道來這裏找你?”對於左丘豈蘭所說的她重生的一事,說真的,悅蓴一直都抱著觀望的態度。
奔奔睜著那雙無辜清澈的大眼睛,搖頭道:“沒有啊,我在這裏又不敢出去,一些必需品都是異能者們拚了命找回來的,我怎麽可能聯係上我媽,而且。”
奔奔任性地講:“而且因為我媽的到來,把那些壞人和喪屍王都引來了,我寧願她不要找來。”
奔奔像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他臉色微微泛白:“當時要不是郢哥救我們,我們大家可能都死在這裏了,也就不會有完整無缺的我在這裏和你囉嗦了。”
悅蓴一聽奇了,趕緊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趕緊給我講一講。”
奔奔沉默了一會,像是在組織語言:“就是當時我媽突然出現,林霖哥看在我的麵子上就打開了樹藤林的防線,誰知道同我媽她一起出現的還有那些壞人,對了那些壞人已經和喪屍勾結了。”
悅蓴暗想,左丘豈蘭不可能和喪屍勾結吧?不過看到左丘郢都受傷那麽嚴重,她甚至能想象出那場大戰的慘烈。
“其實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的,為什麽到這裏後所有的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左丘豈蘭苦澀的聲音在兩人的身後響起。
兩人轉頭看去,就看到一臉受傷的左丘豈蘭,她微微內疚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低頭走進屋裏來,因為地板是木頭的所以隨著靴子的走動,在地板上發出“蹬蹬蹬”的聲音。
左丘豈蘭走到奔奔麵前,期待地看著他:“奔奔,你要相信我,我當時並不知道那些人藏在我身後,要不然我寧願他們殺了我,我也不會帶他們上山的。”
奔奔倔強地將臉扭到一邊。
看到的悅蓴不由心歎:真是一物降一物,向來目中無人的左丘豈蘭在自己兒子麵前居然這麽吃不開。
這時候悅蓴也就不得不說兩句了:“奔奔,不能這樣,她是你媽媽,你不相信她還能相信誰,我都還沒說你呢,安全了都不知道給我們捎個信,你倒是拽上了。”
“悅蓴,別說了。”左丘豈蘭阻止道。
房間裏一度陷入了一種詭異的靜默。
“咦,你們這裏的夥食不錯嘛,挺香的。”小尤子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大大咧咧地走進來,一點也沒有發現房間的不對勁,去洗了個手就來吃早飯了。
老魏朝屋裏氣氛怪異的三人點了點頭,也去洗手了。
這時候李南池也扶著左丘郢進了屋子,總之是房間裏擠滿了人,一張桌子是坐不下了。
林霖看了一眼後,他心裏其實是喜歡熱鬧的,念力一動就有樹藤爬進屋裏,自動搭了桌子凳子,幾人將早餐分開兩桌吃。
吃飽後林霖就其他人喊走了,害的悅蓴都沒有來得及和人聊上幾句。
悅蓴心想:來日方長。
因為左丘郢還受著傷,所以吃完早餐便回去休息了,這時候悅蓴這個醫生就發揮作用了,她給左丘郢檢查一下後,就將他腰間的傷口重新上藥包紮,完事。
將無關緊要的人都趕了出去,李南池才朝左丘豈蘭說:“姑姑,我也不是在怨你,但是你若早點說來找奔奔會遇見喪屍王,我們可以早點防備,郢少就不會受這麽重的傷了。”
對於左丘郢受傷這事,李南池一直耿耿於懷,那種害怕的失去,那種時刻的提心吊膽,她真的不想再經曆一次。
李南池的心底一直都有傷,她的養父母限製她的情感,最後就成了一種壓抑,所以對於得到的感情,她很珍惜,同時她懼怕失去。
左丘豈蘭歎了一口,她走到桌邊的凳子筆直地坐下,幽幽地解釋:“我記得上一世我是出任務路過這裏在山腳下遇見的奔奔,我就直接把人拉上車就離開了,真的非常的簡單,根本沒有那麽多事,所以我才把事情想簡單了,就自己就來找人了。”
李南池目光灼灼,咄咄逼人:“那是不是我可以理解為你所說的前世已經不複存在,命運正在朝一個未知的方向發展。”
李南池的手附在肚子上:“我的孩子將不會成為左丘基地最後中終結者。”
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逼左丘豈蘭,但是作為一個母親,她不想別人說自己孩子一句不好,甚至是還是那麽殘忍的預言,她也不過隻是一個自私的尋常母親而已。
左丘豈蘭緊緊地抿著唇,突然,她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李南池背後的左丘郢,激動而堅決地喊:“那我的親身經曆,不可能是假的,就算這一次的事情有變,我感覺事情終究還是會回到正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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