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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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承誌見這些拳師向他撲來,心想來得正好,省得我一個一個去找你們了。

    不過這幾個拳師比不得一般的流氓無賴,他三五兩下擊倒了打頭撲上來的兩個,接著和後麵跟上來的兩個纏鬥起來。

    畢竟是一對二,這兩個拳師的功夫並不算弱,柳承誌躲閃不及,也吃了兩記拳,不過比起那兩個被他打得鼻青臉腫的拳師來說,他隻能算是輕傷。

    容大從地上爬起來,見他的手下占不到上風,便吊著他已經脫臼的右手,左手又撿起了那根燒火棍來。

    誰料他還沒走近柳承誌,就被張小傑一鐵鏟拍翻在地上。

    “你這直娘賊,盡幹這些暗箭傷人的勾當!”

    張小傑又補了幾鐵鏟,容大的慘叫聲由大變小,最後沒了聲,再也爬不起來了。

    “二哥,別打了,打死他要償命。”張小娥拉住了張小傑。

    “他剛剛說打死了不償命的。”

    “他是那個死太監的走狗,他殺了人有那個死太監撐腰,自然是不用償命的。我們不過是平民百姓怎麽能和他們比?”

    太監的狗腿子殺了人不用償命,但是老百姓殺了人就要血債血償,這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世道。

    柳承誌分散了拳師們的注意力,礦工們又逐漸占了上風。

    “柳大官人,張家兄弟,我們來助你們一臂之力!”幾個村裏的壯丁從家裏拿了各種農具,加入了群毆的隊伍。

    容大的手下見對方的人越來越多,容大又被打得不輕,此時不跑,怕是性命都要交代在這小山村裏。

    “轍!我們不打了!”

    他們扶起被打傷的同伴,背起了隻剩半條命的容大,丟盔棄甲地跑了。

    “快點滾!滾了就不要再回來了!”

    “終於滾了!”

    “多虧有柳大官人領頭,我們才借了膽子敢反抗這些個惡賊。”

    “大家謬讚了,我隻是打抱不平而已。”柳承誌又抱拳跟大家道:“既然惡人被趕跑了,大家都回家吧。”

    出了一口惡氣,眾人都興高采烈,但隻有方才躲在樹後的蔣管事汗如雨下,他說道:“東家,這氣是出了,怕是以後這仇恨就結下了。”

    “這些人隻是狗仗人勢的無賴,為了開礦就拆人家祖屋,本就是他們理輸啊!”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他們如此橫行,難道高淮就不知道嗎?”蔣管事擦著汗說道:“他是知道的。據我所知,這群人不光隨意拆人屋子,挖人祖墳,還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隻怕是他們今天走了,明天又會來找麻煩。”

    柳承誌聽他說完,心想壞了!他一時衝動欠考慮的老毛病又犯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既然這些人是高淮手下的,他才到高淮那裏走動過,如今傷了他的人,就算是他們理虧在前,也總是免不了麻煩的。

    好在沒傷了那些拳師的性命,不過是賠些湯藥費罷了。

    第二天,柳承誌去找了他的舊相識常州知縣,將昨天的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知縣先是覺得為難,不過看在柳承誌也是江南有頭有臉的人,便出麵帶著他去找了高淮。

    容大昨天被背回來時,高淮先是大罵了他們酒囊飯袋,又止不住地生氣。

    不過氣歸氣,既然這個柳承誌也算得上是頭麵人物,要辦他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他正這麽想著,第二天一早,常州知縣就帶著柳承誌來找他了。

    知縣先是把昨天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又說道:“高大人啊,這位柳大官人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昨天的事一定是誤會了!”

    “誤會?什麽叫誤會?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這個柳承誌,當麵給顆糖,背後又打你一棒子。

    昨天揍容大那幾個沒用的東西倒是挺神氣,今天又主動登門來下矮樁了。

    還把這個常州知縣找來幫他說話,真是好大的麵子!

    有功名又怎樣,多大的官能大得過皇上?

    柳承誌見高淮依然陰沉著臉,便從荷包裏掏出三張銀票,每張一百兩麵額的,說道:“高公公,這是一點湯藥費,希望以後不要傷了和氣。”

    和氣?!

    拳打腳踢的,怕是早沒了和氣了。那個容大好在隻是被打暈了,又有一隻手脫了臼,應該是性命無虞。

    三百兩銀子,比他之前給的“見麵禮”還要多,買下容大那條爛命都夠了,他還真是有備而來的。

    不過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誰又會跟錢過不去呢?

    高淮看到那花花綠綠的銀票,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這樣吧,既然知縣大人都出麵做保,這件事也是容大他們幾個一心求成,做得過火了。”

    知縣大人見他鬆動了些,便連聲應道:“是、是、是!”

    “雜家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些湯藥費我就替容大他們收下了。”

    說著,高淮示意隨從收下了那些銀票。

    柳承誌見他收了錢,便認為此事已經告一段落了,想到馬上就是如意的生日了,他留下蔣管事安撫了一下礦工和張家人,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了杭州。

    同一天,大運河上,一艘駛往蘇州的三吳浪船上。

    妃敦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幾乎把她從記事開始到流落到亞齊的那些回憶都重現了一遍。

    夢的結尾,是她趴在浮木上,看著海浪帶著她遠離了那艘綁架了他們全家的葡國人的船,船上燃起了熊熊烈火,她是唯一逃出生天的人,而那艘船是她對父母最後的回憶。

    從此以後她就不再有童年,流浪街頭和惡狗搶食,和乞丐打架那是家常便飯。就算是被幕達救下進了王室的護衛隊,她也每天疲於習武和磨練技藝。

    她從夢中醒了過來,先是覺得頭痛,然後是肩痛,眼前是一間狹小的木屋,隻有床鋪沒有桌椅。

    不,不是木屋,她耳邊傳來了水拍擊船舷的聲音,這是她最熟悉不過的聲音了!

    她是在一條船上!

    理了理思緒,她想起來了……

    那一夜和幕達王子和妙顯漏夜奔逃,他們被官兵追捕,過河的時候她潛入水中,被箭射中,她便想順著小河遊入運河中,再繞過來,誰知道剛遊到河口,她就撞上了什麽東西。

    她摸了摸頭,頭上包著紗布,再一看肩上的傷口也包紮穩妥了。

    是何人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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