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一章內心掙紮

    白小飛突然感覺到不值，這種不值不是來自於域外天魔，而是來自於自己，來自與自己的內心以及這所謂的天道。

    白小飛記得曾經的追求是為了永生而奮鬥，現在卻是為了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情，不斷的在消磨著自己的時光，不斷的讓自己偏離了自己的軌道，偏離了自己原來的方向。

    這種感覺，這種體驗，對白小飛來說，內心是很痛苦的。

    若是白小飛回到當初，回到在莽碭山試煉之中的問心之道，白小飛相信現在的自己，若是不用強行突破，憑借自己的毅力，根本是通過不了的，他可能一輩子不再說出那樣的話。

    不是自己不想說，而是根本內心之間，那麽一點意識，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白小飛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越往下想，想到的東西就越多，這是一個修仙之人該有的麽？

    冷酷、無情，追求大道！

    這些，才是修仙之人應該有的！

    但是，麵對這破碎的山河，麵對這強敵的虎視眈眈，麵對這處處受到限製，一個再冷酷、再無情、再隻追求大道的人，難道就沒有一點的觸動麽？

    “白小飛，你想清楚自己想要什麽？當你踏出這一步，你便再也不能回頭！”白小飛心中有一個聲音在警醒在著他。

    白小飛抬起的腳，慢慢的縮回，是啊，自己若是踏出了這一步，一旦領頭再立仙庭，那出了戰死，便沒有回頭之路了。

    “白小飛，你要想清楚，到底是你的永生大道重要，還是這天地重要！”又有一個聲音升起，毫不客氣的問道。

    “到底什麽重要？”白小飛自己也愣住了。

    “堅持本心！”長歎一聲，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再次說道。

    “為天地蒼生而戰！”不知什麽時候，白小飛的內心，突然又出現了第二股聲音，與第一股聲音，截然相反。

    “小飛，修行不易，你乃是天選之人，你肩負著驅除外魔，重塑三界的重任！”這道剛剛出現的聲音，幾乎是衝著白小飛吼道，他想到吼醒白小飛。

    “驅除外魔？重塑三界？真是可笑，當年為什麽外魔會進入，當年為什麽仙界會覆滅？當你們全部滅亡之後，為了你們所謂的大任，就有權利去剝奪一個追逐夢想的人的選擇麽？”第一道聲音衝著第二道聲音無限憤怒的嗬斥道。

    “醒醒吧，醒醒吧，白小飛，你要記住，你就是你，你自小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當年你垂死在寺廟之時，可有這些所謂的仙人，所謂的大能去揮一揮手，驅之病痛？當年青雲宗覆滅之時，可有所謂的大能，能夠護得了這一門生存？當你曆經無數凶險，差點溺死葬妖海之時，可有人幫你一把？”第一道聲音幾乎是衝著白小飛吼道，聽得第二道聲音瑟瑟發抖。

    “白小飛，沒有人能幫助你，你要記得，這一路走來，你靠的是自己，與他們不相幹，去吧，去追求你永生的大道，去追求你應有的權利，不要被這些人的大道理所嚇到，你們隻不過是一個個覆滅之後，想要利用你再重回天地，所找到的借口！”

    “你說，是不是？”第一道聲音最後瞪著第二道聲音，指著第二道聲音碩大。

    “哼，與你這種自私自利之人，還有什麽好說的，一個弱小的人不配我們去尋找，有著千千萬萬，一個強者，值得我們去關注，因為隻有一個，這些不公，在你成為強者之後，或許成為你的談資，成為你敘述自己艱難的素材，但是，絕對不是你拒絕去承擔更大的責任的理由.......”第二道聲音淡淡的說道，顯得十分的理性，不再是急吼吼的。

    “所以，白小飛，你要記得，你所受的磨難，都是為了能夠有這一天。你還要記得，當你一個人得道永生之後，看著天地蒼生全部陷入火海之後，當天地之間，隻剩下你一人，你真的能看的下去麽？你想挽回青雲宗那逝去的同門麽？你想挽回你那些好兄弟麽？你忘記了柳雲曦？忘記了梅婉兒？甚至更多的人了麽？他們，跟在你的身邊，得到了什麽？而你有給予了什麽？”

    第二道聲音最後歎了一口氣，說道：“不要去訴求不公，隻看你是否努力；不要去計較得失，因為所有美好的東西，都不是得失可以換來的；一個人與蒼生白小飛，你自己考慮吧！”

    說著第二道聲音便消失在了白小飛的內心之中，此時的白小飛，是糾結的。

    這讓他想起了當初在無量宗之時，無塵子的糾結指點，兩道執念與本尊，最後本尊消亡，兩道執念存在了下來。

    現在白小飛自然是沒有到那麽嚴重的情況之下，但是麵對心中突然出現的兩道執念，白小飛是毫無準備的，難道這就是化神修士直接問心的特點麽？

    “小飛，追求大道吧！這樣你就可以永生了！當年在寺廟之中，你就是這樣發誓的，跟著你的內心，不要猶豫了.......”第一道聲音說道，他並沒有消失。

    相對於突然出現的第二道聲音，這第一道聲音，相伴白小飛的時間更久一些，以前也存在，隻是沒有這樣交流過而已，他完全是站在白小飛的層麵上去考慮的，沒有一絲的其他意思。

    “我真的要這樣做麽？”白小飛突然問道。

    “難道你不要這樣做麽？”隨著白小飛突然之間的猶豫，第一道聲音變得有些虛弱，好像是受到了白小飛的影響。

    “可是，當三界消亡，當這一切都消失，難道我要去做一個流浪者？像師兄一樣再找個地方躲起來？”

    “一人得大道矣，蒼生卻淪為螻蟻，這真的是我想要的麽？”

    “天地不存，我得永生，又有和用？”白小飛喃喃的說道。

    “轟！”

    盯著白小飛的第一道聲音，瞬間消失在白小飛內心之中。

    這一刻，心中再也沒有其他的任何雜音，因為白小飛逐漸找回了自己我，不再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