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師才會那麽毫不猶豫的含笑自盡，是脊梁不可斷，氣節不可棄。

    “老師——”雲溪發自內心泣血的呼喊，已經無淚可流。

    ‘小統統，雲溪真的挺可憐的，以後要對他好點。’

    ‘這個以後再說，現在先解決目前最棘手的事情。不要忘記了，雲家平反文件是快到了，重點快到了，不是到了，在這之前，雲溪還是下放人員，要被批鬥的那一類。生殺予奪，糧食關係都要靠C村的村長。你剛剛也聽見了，那婦女主任和村長背地裏究竟是什麽關係，你覺得他們會順順利利放走這個‘大把柄’嗎？我要是他們，第一時間收到平反文件的時候，就迅速處理了雲溪，報個餓死。這個年代，餓死人很正常，雲溪隻能算自己倒黴。’

    雲清曼心中一淩，上一輩那個‘雲清曼’小姐絕不可能回來，那雲溪究竟是怎麽回去，付出的又是怎樣的代價。

    ‘救贖’默然，很久才淡淡的說道，‘艾合女士，一輩子都沒有孩子，不是她的問題，是雲溪當初被村長強迫的時候，意外墜入深潭，隨著水流被人救起，至此落下病根。那本身就不強壯的身體，從那時候起，就垮了，他能堅持考上BJ大學，完全是報仇的意誌在支撐著。’

    ‘這個時代長的好，不是幸運，他的導師辛向明是這樣，他自己也沒有逃過。所以，上輩子雲家是徹底絕後了，是嗎？’

    ‘對，斷的幹幹淨淨。不過這家夥也是個狠人，從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延續雲家的血脈，雲家所有被政府還回來的東西，最終會便宜別人，他就開始瘋狂的變賣，全部賣掉，一點不剩，就連生活費他都極盡節省，寫書投稿賺取。千年世家，就算曾遭受毀滅性的打擊，但是爛船還有三斤釘，他用這些錢，毫不猶豫的開始賄賂腐化一些人。本人正直的，他就賄賂他的家人；家人懂事，他就想方設法的賄賂收買當事人；欺騙、誘拐、威脅，金錢美女權勢輪番上，隻要是他看上的，就沒有他攻不下的人。當初雲家傾倒，凡插了一手，無一不是家破人亡，身敗名裂。’

    ‘一報還一報，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是，如果隻是這樣，我就不說其他了。我說他狠，是因為他做事絕。當年，父母親人老師朋友下放的地方，他一個都沒漏下，整個村子全部被他封閉，外界的任何改革、信息、優惠政策等等全部都沒有這些村子的事。發生自然災害，火災、水災、台風等等也絕不會有政府人員官兵警察等組織營救。這些村子就好像被整個世界都隔絕拋棄，出，出不去；想死又不敢。不是沒有人想往上麵遞個消息，但是消息出不了縣城就會直接被壓下。當然，能用權勢壓下的，也有壓不下的，那個時候雲溪就會直接電視台曝光當年的事情，將整個村的醜惡嘴臉全部曝光，有證據的曝光證據，沒證據的雲溪也不介意捏造，那個時候雲溪做人的底線已經很低，根本不在乎誣陷是什麽東西。那個年代唯一的信息來源，不是報紙就是電視。雲溪，直接巨資砸開了中央電視台的大門，再加上當年確實有雲家捐贈的百萬噸糧食，不看僧麵看佛麵，億萬人命在前，報社、電視台也隻能退讓。’

    ‘這麽狠絕。’

    ‘這一封鎖，直到他死，那些村子才陸陸續續有人出來。衣不蔽體，胡子拉渣，頭發又髒又長，全身骨頭嶙峋，小一些的，甚至都不會說話，整天就和猴子似的呼嘯，整個村的人都在退化，類似野人，怕光怕電，喜吃生食，壽命極短。’

    ‘這算不算是另類的斷子絕孫啊！看不出來，雲小溪還有這一手。’

    “雲溪，平反文件這兩天就會下達。”所以，這個仇你是現在就讓我幫你報了，還以後留著自己慢慢玩。

    趙無賴眼神猛一縮，有些怯懦的看看雲清曼，額頭背脊滿是冷汗，他自己已經感覺在鬼門關轉了。

    “殺，全部殺掉。”

    “好！”雲清曼再次轉身走入雪中，雲溪既然這麽決定了，她就去執行。

    趙無賴踉踉蹌蹌的被雲清曼拖著衣領讓其指路，雪還是很大，原先趙無賴拖曳過的痕跡已經消失。

    “姑，姑奶奶，你不會真的要將他們全部殺掉吧！”

    “……。”

    “不，不要啊！一晚上死這麽多，全村就你這麽個外人，警察遲早會查到你身上的。”趙無賴主要還是怕雲清曼最後連累上他，畢竟是他指的路。

    “……”

    “姑奶奶，冤有頭債有主，咱們不牽連嗎？小白臉的導師們是死了，但是他們是自盡，不是被殺，我求求你，求求你，村長家的其他人真的很好，他們真是無辜的，他們家就村長不是東西，你要隻殺他，我給你指路通風報信守口如瓶，你說啥就是啥。”

    “不是殺一個。”

    咬咬牙，死兩個總比全家死好，趙無賴很快做出選擇，“那就再殺一個村長今年新娶的兒媳婦。那小賤貨，入門不久就和自己的公公勾搭在一起，還以為誰不知道。”

    雲清曼黑線滿滿，她說的另一個是趙紅，他以為她雲清曼是道德標兵還是殺人狂魔，不屑的撇撇嘴，在村長家的牆根下，輕輕鬆鬆躍進去，很快找到正房，撬門進去，床上就一人，睡的還很香。村長的老婆早年就去世，否則也不會勾搭趙紅這種女人。現在，他隻要定住村長，然後輕輕在他手腕上劃一刀，等到早上絕對是冰冷的屍體，還可以偽裝是畏罪自殺。對著趙紅，雲清曼也是這樣處理。

    趙無賴看著雲清曼高來高去，殺人不留痕，手法利落幹淨，絕不是普通人，再加上雲清曼詭異的金針，當下就裝的更乖了。“姑奶奶，還有什麽事情需要小的效勞的嗎？”

    “收屍。”雲溪應該會喜歡帶上導師的骨灰一起離開，一起來的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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