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這又是何必呢？”餘成感動非常。

    “別廢話，往回走，到你們曾經到過的那個城鎮！”隨後，袁曼從袖中抽出兩張藥方，一張是給還沒有發作的人喝的，另一張是給小石頭的，“這些藥材都很普通，你們車隊要是有準備，那就統統拿過來，越多越好。要是沒有，那就讓你們的人，直接到山上找。要快”

    “知道了，先生。”餘行很快就帶著一小群人消失在眼前，袁曼再次回到車中，小石頭臉上已經不再那麽滾燙，沉睡的神色也安穩了不少，看來剛剛的紮針，還會比較有用的。

    餘成的心腹姚威親眼看見餘行帶著十來人消失在樹林子裏，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悄悄找上餘成，“頭，這個大夫可信嗎？”

    餘成長歎一聲，“小石頭身上的是天花，你看見先生上去後，有下來嗎？”可信不可信不重要，人家連命都不要了，還能貪他們鏢隊什麽？即使有錢也沒命花。

    姚威也是嚇了一跳，眼神驚恐，哆哆嗦嗦，“頭，不是真的吧！”

    “我也不想是真的，但是潞城那邊傳來的信息，你不是沒有看見，到現在那邊起碼已經死了半城了，感染的就是天花。當時，我就沒讓你們進去，可偏偏”需要官衙的通行證，沒有通行證，根本寸步難行。唉，時也命也。那時候，小石頭就說是他為鏢隊出一份力的時候了，怎麽都搶了官碟就跑了，追都追不回來。

    “頭，那我們現在怎麽辦？一個人感染，大家一起死，難道我們真沒救了。”姚威心中也有些慌張，生死麵前，不是誰都鎮定自若的。

    “看先生的吧！”餘成也沒有辦法了，事到如今，從沒有聽說過天花還能治愈的，他現在隻盼著身上的天花不要再傳染給別人，給自己以後修修陰德。

    “頭，那我們現在去哪？”

    “回潞城。”

    “……。”

    “先生剛剛給了兩個方子，餘行找藥去了，希望一切順利。”餘成看著天邊血紅的晚霞，耳邊是一陣陣烏鴉的鳴叫，心中已經打定主意，“等會兒你就和兄弟們說清楚，不要讓兄弟們慌亂，這個亂世大家都不容易，我們死不要緊，不要回家帶累了家眷。”

    姚威咬咬牙，眼眶含淚，想起家中媳婦今年剛給他生的胖娃娃，懷中還有一個挑了好幾回咬咬牙花大錢買下的撥浪鼓，如今看來是沒機會再見見了。

    “餘成。”鏢隊中人沉浸在死亡前的悲傷中，驟然看見袁曼從馬上緩緩走下來，手中還扶著一個少年，眾人盯眼一看，不就是小石頭嘛，不說是已經人事不省就剩一口氣了嗎？

    “小石頭，你醒了？！”餘成也是不敢相信，按照他心中的估量，小石頭現在應該就是具還有點體溫的屍體，怎麽還能睜開眼睛，自己走下來。“先生，神跡啊！”餘成跪下大禮參拜，用最高的禮儀表達心中的感激之情。

    “頭，我看見你褲子破了。”

    石頭調皮的聲音，一點都沒有因為病重有點收斂，反而更加膽大妄為，這個小家夥就是欠揍，看看餘成的眼神，這小家夥，好了之後絕對一頓棒揍是少不了了。袁曼在一邊看的清清楚楚，莞爾一笑，長兄如父不過如此。

    “臭小子，你給我閉嘴。”

    看見小石頭活著從車上下來，鏢隊中的人都感覺有了生的希望，精神不再萎靡，開始積極配合袁曼，讓喝藥就喝藥，讓紮針就紮針。鏢隊開始以從來沒有的速度轉回潞城，那裏還有更多人，更多的垂死的生靈等著袁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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