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再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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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一個組織都有競爭,其手腕技巧或許比之正壇相去甚遠,但是激烈程度或許猶有過之。

    在路易斯威的集團裏也存在著江湖,這和地域、文化沒關係,因為有利益就有鬥爭。

    老大要想著怎麽坐穩,老二要想著怎麽掀翻老大還能不讓後邊的人追上,老三當然就瞄著老二了。

    所以,當維爾托德提出旗袍這個發展方向的時候,作為他的對手,亨利不出意外的出來反對了。

    他沒有經過什麽調研,也不管旗袍生意是不是真的會好,他都必須反對。

    不為別的,隻因為這個計劃是維爾托德提出來的,那就沒有其他餘地。

    因為這對他來說是利益最大化的。

    如果旗袍真的賺錢,那集團賺錢了,功勞就在維爾托德身上,而維爾托德身上的功勞每增加一筆,就意味著他落後一分。

    所以他要反對,不讓這個計劃成功。

    而如果真的做了,這東西賠錢了,那他今天的反對在日後就是英明的決定,當維爾托德的錯誤得到體現的時候,人們會知道,亨利先生當初是多麽的正確,此消彼長,更加有利。

    所以,無論基於哪一種結果,他都必須站出來反對。

    當然,反對的理由雖然大家都知道,但也必須要說出個一二三來,亨利說的也簡單,就是旗袍不符合路易斯威的發展戰略,所以不能搞。

    兩位大佬自然也都有簇擁,所以兩個陣營分分表態各執一詞,一時間難以形成定論。

    隨後,董事會征求了路易斯威亞洲區總負責人的意見。

    那人準備的足夠充分,不過隻是將自己了解的情況說了出來,並沒有代替大家做意見。

    他首先向董事會又介紹了一番於躍和叮咚強哥。

    雖然很多人都知道這倆人了,但他還是重複了一下,不過這不是簡單的重複,而是更明確的將兩人在國內的影響力說了出來。

    於躍和強哥,那都是在國內具有強大號召力的存在,也是兩大著名企業家。

    雖然在身家上差距不小,但頭腦都不簡單。

    而這倆人現在都看上了旗袍,並且巨資投入。

    而在兩人先後投資之後,旗袍這個本來就頗受華夏女性喜愛的服飾迎來了一個上升期,銷量紀錄不斷被打破,增幅明顯。

    更重要的是他們結束了一個時代,就是旗袍領域的諸強爭霸。

    以前,旗袍企業雖然也不乏強大的存在,但相比其他領域來說,顯得更加嘈雜一些,根本沒有誰是絕對的no.1,然後品牌效應也不夠,甚至很多穿旗袍的人都不知道哪個牌子更好一些,選旗袍的時候更關注的是樣式、顏色等內容。

    雖然看起來這本該是最正確的選擇,但路易斯威的人明白,事實不是如此。

    就像路易斯威的簇擁,他們在選衣服的時候,也看重款式和顏色,但前提是這東西得是路易斯威的。

    如果是個不知名的小品牌,就算款式再好,顏色再妙,他們依然覺得很low,所以品牌是第一選擇。

    也隻有讓品牌效應打出來,才能說明這個產業發展的日漸成熟了。

    而旗袍在之前是不夠的,但隨著這兩家的強勢介入,這個服飾才相對成熟起來。

    當然,這才是初期而已,要想讓這個產業格局穩定下來,絕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

    聽了這樣一番介紹,在座的都明白了,這事兒可為啊。

    既然還沒成型,那就是介入的最好機會。

    雖然這不符合路易斯威本來的發展計劃,但如維爾托德所說,華夏的市場太大了,而且這次合作的影響不僅限於旗袍領域,可以讓路易斯威在同別的奢侈品品牌競爭中占得先機。

    就如於躍所說,或許有優勢,但並不明顯。

    而這樣的合作,是可以產生更好的影響力的。

    會議最後沒有形成定論,但發布了下一步的計劃,就是針對性考察華夏市場,做更深入的調研。

    於躍並沒有等多久,就接到了維爾托德電話。

    “嘿,於先生,我想你可以準備對路易斯威下一次的訪問了。”

    於躍聞言大喜過望,難掩驚喜的問道:“真的麽?”

    “是的,我們已經討論了關於進軍旗袍領域的問題,雖然現在還沒有定論,但我想可能性很大。”路易斯威道。

    於躍笑著問道:“也就是說,如果路易斯威選擇進軍這個領域,就會同我們合作是麽?”

    “哦不,這無法確定,所以我才告訴你需要好好準備,雖然我傾向於你們,但一定是有人反對的,而且,另一個合作對象看起來比你們更有優勢。”路易斯威道。

    “怎麽會呢,咱們可以一起搞足球啊。”於躍道。

    這是於躍看來,自己最有利的條件。

    “是的,這一點沒錯,但你要知道,如果華夏的市場足夠出色,它帶來的收益足以讓我們在足球領域更財大氣粗一些,所以我們首先看中的肯定還是哪個選擇對這個戰略的執行更有利。”維爾托德道。

    “你們覺得和叮咚合作一定要勝於我們麽?”於躍問。

    “不,我並不完全認同,所以我傾向於你們,而且我認為咱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我也很享受和你的交流,但你要知道,至少看起來,或者說在絕大多數,尤其是我們這些西方企業看來,叮咚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都比你們更好。”維爾托德道。

    “但你會幫助春風的,是吧?”於躍問。

    “是的,但也會有人幫助叮咚。”維爾托德道。

    於躍沉默一番,最後道:“好吧,謝謝你維爾托德先生,我盡快準備,然後會爭取給你一個讓路易斯威滿意的合作計劃。”

    “好的,歡迎你再次到訪,那麽期待下次再見。”

    “我也是。”於躍說了一句,聽到對方掛掉電話,這才跟著收起手機。

    來到公司,於躍直接把於貴潔叫到辦公室。

    “怎麽了?”看到於躍行色匆匆,於貴潔問道。

    “立刻讓投資規劃部做出個同路易斯威合作的計劃書,要把咱們幻想的藍圖畫出來,誇張點無所謂,就一個目的,盡一切可能打動路易斯威。”於躍道。

    “好的,要多久?”於貴潔問。

    “今晚出來。”於躍道。

    “啊?”於貴潔驚訝一聲,雖然她不是做這東西的,但她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也知道一定要做的好,所以這個時間太緊了些。

    “就一晚,你現在把任務交代下去,哦對了,我之前提到的我們所有的優勢,都要詳細的寫進去,直接叫起草這個計劃書的小組留下來,我和他們一起加班。”於躍道。

    “路易斯威回信了?”於貴潔問道。

    “沒錯,他們可能會做這個生意,但選擇對象是個問題。”於躍道。

    “這麽著急的,一個晚上做不好咋辦?”於貴潔又問。

    “不是他們急,是我急,做出來我立刻去f國,必須要搶在前頭。”於躍道。

    於貴潔不再多說,幹脆答應下來。

    於貴潔交代下去,就見於躍一直呆在自己的辦公室,似乎在思考著什麽,知道他這是不準備走了。

    下班之後,於貴潔給於躍衝了一杯茶。

    “謝謝。”於躍看了看時間:“你也下班吧,不用管我。”

    於貴潔笑著搖搖頭,道:“沒事,回去也沒事,我就在外邊,有事你叫我。”

    “沒啥事了,我就等著跟他們一起修改計劃書就行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賓總這一天也挺累的,總得回去給做個飯啥的啊。”於躍笑著道。

    “沒事,少吃一頓餓不死他。”於貴潔撇了撇嘴說道。

    於躍敏銳的感覺到於貴潔說起賓書的時候態度的微妙變化,看了看於貴潔,不由得笑道:“咋了,不會是吵架了吧?”

    “沒吵架,冷戰呢。”於貴潔說的時候忍不住嘴角掛笑。

    “冷戰?別啊,人家都說兩口子吵架無所謂,最怕的就是冷戰,不能這樣啊,因為啥啊?”於躍問道。

    於貴潔笑道:“沒事,實在是說不一塊去,等過了這茬就好了。”

    “那是因為啥?”於躍忍不住好奇起來。

    於貴潔本來以為於躍是關心,但聽到這句,分明感覺這家夥是想八卦。

    “這麽感興趣?”於貴潔問。

    於躍聞言頓時發現自己非但沒替人擔心,反而興致衝衝,不由得哈哈一笑,道:“這不是最近太苦悶麽,想聽聽別人家的煩心事,然後開心開心。”

    於貴潔先是一瞪眼,接著噗嗤一聲就笑了,被於躍的誠實打敗了。

    接著笑道:“這事都怪你。”

    噗!

    於躍誠實過後喝了一口茶,不想聽到這麽一句,登時就噴了。

    “因為我?”於躍驚呼一聲,接著義正言辭道:“我可沒有插足你們的婚姻啊,我和賓總絕對是單純的上下級關係!”

    於貴潔愣了一下,接著不由得笑開了花,然後下意識的瞪了於躍一眼,笑道:“怪你開那個會!”

    “開會咋了?我開會還影響你們兩口子感情?”於躍問。

    “對了,正好,我問你,你說那天開會,我發言對麽?”於貴潔突然好奇的看著於躍。

    “你發什麽言了來著?”於躍不由得回想起來。

    “哎呀,不是我發言的內容,就是我說話行不行你覺得。”於貴潔道。

    “那怎麽不行呢?別說你是我的助理,不管是誰,你都參會了,怎麽會沒有發言權呢?”

    “你看!就是啊!賓書回家就跟我吵吵,說我不應該在會上發言,說我就是負責記錄會議內容的……”於貴潔道。

    “額,你倆是因為這事吵的?”於躍有點懵逼。

    “啊!”於貴潔道。

    “於姐!”於躍突然驚訝一聲。

    “咋了?”於貴潔問。

    “你在家也太沒地位了!不僅在家沒地位,在公司賓總也沒拿你當個人物啊!你在公司是董事長助理,他得給麵子的,在家,你是…….你得是一把啊,怎麽能讓他這麽看不起呢?”於躍道。

    於貴潔一頓,接著眉頭一豎:“是不是?真的太目中無人了,所以和他冷戰就對了,就不搭理他。”

    “不!”於躍幹脆一聲。

    “嗯?”於貴潔不解。

    “冷戰哪夠,要是我,直接離婚了!”於躍說。

    於貴潔一瞪眼。

    “必須離!不能忍!”於躍像是在提於貴潔嚴肅抗議一般。

    於貴潔看看於躍,突然神情一苦:“哎,雖然不幸,但我一個弱女子還能怎麽樣,為了孩子,為了…...票子,我還是忍忍吧。”

    噗!

    於躍再次噴了出來,捧腹大笑之中比起大拇指:“於姐,能屈能伸,您也是個女漢子。”

    於貴潔連連眨眼:“是不是?”

    於躍連連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模樣。

    “其實我覺得賓總倒不是因為你發言才生氣。”於躍道。

    “嗯?那是啥?”於貴潔問。

    於躍道:“因為他不支持做旗袍這個事兒,而你的發言是支持,是和他唱反調,所以他有點不舒服吧?”

    於貴潔沒有恍然大悟,而是一笑:“是,我倆在家就吵過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就覺得做旗袍挺好,他非說這個投資沒意思。”

    “原來如此。”於躍笑道:“那於姐,你說說為啥你支持走這個路子。”

    於貴潔狡黠一笑:“我是董事長助理,董事長覺得這個好,我當然也覺得好啊,不和董事長一個戰線,我還當什麽助理啊,活膩了不是?”

    於躍呆呆的看著於貴潔,不由得哭笑不得道:“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吧?”

    “哈哈哈,開個玩笑,當然,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另外就是我就覺得做服飾很好啊,尤其旗袍,很有特色的東西,可能也是女人的原因吧,就喜歡女性化的東西。”於貴潔道。

    於躍了然的點點頭,然後再次告訴於貴潔可以下班了,但這次於貴潔很堅持,一定要留下來,於是於躍也不強求,剛好有個陪著聊天的。

    “於姐,你覺得諶麒麟和王少怎麽樣?”於躍問道。

    “挺好啊,都挺有意思。”於貴潔笑著道。

    “我說的是工作方麵,要是交給他們一些事情,你覺得誰會做的更好?”於躍又問。

    “也各有長處吧,王少給人的感覺成熟一些,心眼也多,諶麒麟就要浮躁一些,不過顯得實誠,要說打交道,我肯定更喜歡和諶麒麟這樣的打交道,王少總給人一種少年老成,心思太多的感覺,不適合做朋友。但要是一些很重要的工作的話,感覺王少會完成的更出色一些。”於貴潔道。

    於躍點點頭,確實有道理。

    諶麒麟這人,說怒了就怒了,然後怒了之後也還能再笑嗬嗬的回來。

    王少這家夥,要是怒了,可能你都看不出來,當時就能笑嗬嗬的,隻是心中所想,就不好琢磨了。

    接著於躍又和於貴潔聊了很多公司的人,這是一個了解的過程。

    畢竟於躍本身在公司的時間不多,而且大家在他麵前表現的也都很謹慎,想真切的了解一個人還是頗為困難。

    這個班一直加到了淩晨三點多,工作人員一次又一次的把計劃書交給於躍,於躍一次又一次的提出修改意見,直到他覺得差不多了才停止。

    加班結束,於躍又給於貴潔安排了個任務,訂機票,他準備睡一覺之後直接飛歐洲。

    到了歐洲,於躍沒有直接聯係維爾托德,而是找到了林子皓。

    接到於躍的電話,林子皓是很忐忑的,他擔心事情敗露。

    畢竟在自己出賣了有些消息之後,叮咚就做了很大的動作,他也關注著這個事呢,在國內的反響來看,對於躍很不利。

    因為大家似乎都認定了叮咚一定能和路易斯威達成合作關係,也都很看好,反響很積極。

    而反觀春風,沒有什麽消息爆出,他甚至懷疑於躍已經放棄了。

    所以突然聽到於躍來了f國,他雖然覺得於躍就算想算賬,也不用親自來找自己,但多少還是有些擔心。

    但隨著於躍頗為客氣的開口,林子皓的擔心少了很多。

    “林經理,我想讓你幫我打探一下路易斯威內部的情況。”於躍道。

    “什麽情況?”林子皓心想隻要不算賬,啥事都好說,於是問道。

    “維爾托德給我回信了,說他們內部探討了這個事情,現在看來還是挺樂觀的,隻是最後的合作夥伴選誰,這是個問題,他說他會支持我,但覺得我勝算不大,我有點搞不清了。”於躍道。

    “這事我知道,他們確實開了會,現在做深入考察調研呢,我聽說也是搞的門兒大一些。”林子皓道。

    “那維爾托德做不了主麽?他說他肯定支持我們,但會有人反對,可能麻煩一點,這話啥意思?是不是得給他點好處啊?”於躍問。

    林子皓聞言一頓,接著笑道:“於總你想多了,他們可不吃這個回.扣的,這東西路易斯威管的很嚴的,不存在這個情況,維爾托德肯定是幫你的,這你不用懷疑,他說的也對,也一定會有人反對,就看誰能勝過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