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獄友賀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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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母親,難道您和其他人一樣,看不上希希她是獄裏出來的嗎?可她明明什麽錯都沒有。”
梁美芝看著與自己極為相似的眼睛,此時裏麵蘊滿了無聲的譴責與傷心。
歎了口氣,她伸出手握住了許東風握成拳頭的手掌,表情裏流露出一絲語重心長道“不是的,不是因為林希是個前科犯,隻要她雙手是幹淨的,媽媽不在乎名聲。”
“那到底是因為什麽?”
“唉,東風,舅舅調查的時候還調查出了一些東西……”
第二天上午,林希味如嚼蠟地陪著霍熠琛吃完了早飯,目送著他出門上班,在他走出別墅的那一刻,她突然感覺卸下了一個重重的擔子。
這幾天膽戰心驚地迎合討好。
太累了。
累到她喘息不上來氣。
“小姐,少爺說了,您今天可以出去逛一逛。”
陳媽恭恭敬敬地說道。
“能去哪?”
“小區裏,小姐想怎麽逛就怎麽逛。”
果然,她還以為她重獲自由了呢,到頭來隻是給自己能在小區裏遛彎的權利。
手下意識地去觸碰衣服口袋,當摸到的是一團空氣時,林希愣了下,緊接著差點沒氣得暴走。
啊啊啊!
她的手機!
天知道沒有網絡她這幾天是怎麽活下來的!
“陳媽,能借我一部手機嗎?能上網就行。”
第一百零九次發問。
“不好意思林小姐,少爺特意吩咐過,不讓您接觸手機的。”
第一百零九次的回答。
林希撓了撓頭發,她太想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事,尤其是許氏公司漏稅事件的進展。
轉了轉眼珠,林希望向隔壁,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了一個能救她的人物。
“陳媽,我要出去。”
她外出必須得有人跟著,這是霍熠琛親口告訴她的,她當然不願意接受,不過等下一秒看到霍熠琛的手下提著的一箱毒品時,她把所有的抗議都咽回了肚子裏。
忍耐。
在霍熠琛麵前必須得忍。
穿好粉色的毛絨大衣,林希走出房門,陳媽年邁不便跟著,索性派了另外一個小女仆亦步亦趨地跟在自己身後。
上天保佑,白息你可一定要在家啊!
心裏默默祈禱著,林希在路過白息的別墅門口時,忽然大叫了一聲“公爵!”
“汪汪汪!”
別墅內立即有嘹亮的狗吠回應。
“林小姐,公爵是誰?”小女仆狐疑地問道,並沒把公爵和突然響起的狗叫聯係到一起。
“哦,戲裏的一個人物,我演過。”林希麵不改色地說著瞎話,大衣口袋裏的手掌卻默默地攥成了拳頭。
拜托了公爵,一定要多叫幾聲,引起照看你的人的注意!
把腳步放得不能再慢,林希幾乎是一步三停地經過白息的別墅。
難道最後一絲希望也要泯滅了嗎?
正當快要完全路過白息的別墅,林希思襯著一會兒要不要再繞回來試一次,身後的女仆忽地嚶嚀一聲,林希驚訝地轉身看去,發現小女仆已經暈倒在地。
視線再往上移,一張熟悉的臉蛋浮現在眼瞳上。
“你、你!”
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她,林希激動到語無倫次。
“怎麽?忘記我是誰了?李大釗同誌你可不講究,我是你的陳獨秀啊!”
女人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身著一襲黑色皮衣,隨意披了件黑色風衣,也不好好穿,任由兩隻袖子蕩著,黑色短發清爽幹練,此時神氣地仰著頭,明明隻有一米五幾的身高卻有一米八的氣場。
林希驚喜得笑出了聲,上前衝她伸出手掌“陳獨秀,要不要我給你買幾個橘子?”
“呸!別想占我便宜!”
話是這麽說,對方還是酷酷地和林希擊了下掌。
“誒,你怎麽出來了,你該不會越獄了吧?”
“去你丫的越獄,老娘我刑滿釋放,光明正大走出來的好不!”
“陳獨秀同誌,素質!素質!再說了,我記得你刑滿釋放的時間前些日子應該就到了,你怎麽現在才找我?又打架了?”
聞言,女人冷哼一聲,扭過頭道“素質早就被狗吃了,至於打架,那是老娘的家常便飯,一天不打手癢癢。”
林希咧嘴一笑。
賀沫沫,明明是小蘿莉的身材和長相,偏偏有著禦姐的氣場和說話口吻。她在獄裏認識的損友,說是損友是因為兩人在第一次見麵就打了一架,她是頭一個說林家財產都被方連山吞並的人,她和眾人說的同時還痛罵方連山沒有感恩心簡直豬狗不如,林希不服氣,掄起拳頭向她砸了過去,賀沫沫當然毫不示弱地還手,林希當時不敵她,被賀沫沫打得鼻青臉腫,但憑借一股狠勁,拽著賀沫沫的頭發就是不鬆手,愣是把賀沫沫的長發拽去了好幾撮,那之後賀沫沫就剪成了短發。
所謂不打不相識,
之後的相處下來,林希發現對方本心其實不怎麽壞。
“那個殺千刀的混蛋竟然虐貓虐狗,我不廢了他的小弟弟才怪。”
那天賀沫沫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而這同時也是她入獄的理由。
據她所說,她從小就是不良少女,在家裏那一片兒都打出名來了,監獄進過好幾次,而這次是時間最長的,四年半。
“你把她怎麽了?”
越過賀沫沫,林希看向倒在地上的小女仆。
“七氟烷,夠她睡上一陣,外麵不好說話,咱們進屋聊。”努了努鼻子,賀沫沫把暈倒的女仆從地上扛起,嘴裏還嚷嚷“誒喲,這女人吃什麽了這麽沉。”
“……”
賀沫沫一米五幾的身高才七十多斤,那女仆看著就過了一米六五,讓她扛是有點為難她了……
可林希不會幫忙,她知道賀沫沫要強,自己辦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進了白息的別墅,公爵撒歡地撲到自己的身上,林希笑得眼睛眯了起來,寵溺地摸了摸公爵的腦袋“乖,公爵最乖了。”
“你是應該感謝它,要不是公爵反常地叫了幾聲,我也不會注意到你出來了。”賀沫沫把女仆扔到沙發上,還特意把她的頭掰到朝上,以防她臉朝下憋死。
“林小姐。”
有些詫異,鹿白竟然也會在這裏,林希點頭權當打招呼了。
賀沫沫站在客廳中間,深吸一口氣隨即扯開了嗓子喊道“姓白的!給我出來”
這一聲可謂是驚天動地,要不是相信泗水之都的隔音質量,林希都覺得沒準會傳到霍熠琛的別墅了。
“出來了出來了!”一身藍色睡衣的白息從二樓臥室踉蹌著出來,嘴裏同時還抱怨著“誒喲,我這是造了什麽孽,走了一個小姑奶奶,又來了個大姑奶奶。”
“嗯?你有本事再說一遍?討打吧你。”賀沫沫上前,準確無誤地一把揪住了白息的耳朵。
“誒喲,疼疼疼,我告訴你啊,我讓著你純粹是因為你是女的,我不跟女的計較,就算你是個女瘋子。”白息的那張帥臉痛苦地扭曲成一團。
“敢不敢再說一遍誰是瘋子?”賀沫沫手上的力氣同時加大……
“我是瘋子!我是瘋子!大姑奶奶饒命啊!”
“哼!”
賀沫沫這才放過了白息可憐兮兮的耳朵,仔細看去,他的耳朵已經被掐得通紅了,足以想象得到她用了多大的力氣。
“小白!救命!”
白息一下子撲到鹿白的身上訴苦“繞了一圈還是你好,她們都欺負我。”
鹿白身上幹淨的洗衣粉味道一下子縈繞鼻尖,白息舒服地眯了眯眼。
“額……”
鹿白扯了扯嘴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但是莫名其妙被白息抱住,秀氣的臉頰閃過兩團可疑的紅暈。
旁邊的賀沫沫則投去了一個十分不屑的眼神,嘲諷道“姓白的,你都多大的人了,還撒嬌,真是……惡心死了。”
一聽這話,白息怒了,嘴裏喊道“說誰惡心呢?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喜歡我撒嬌好不好!”
他喊著的同時也不離開鹿白的懷裏,明明是他比鹿白高出一頭,這樣看去,就像鹿白抱著一隻巨大的玩偶……
“我才不喜歡,我又不跟其他女人搶你。”賀沫沫咂嘴,深深地望了一眼鹿白。
“好了,小劇場到此為止,我們快談談正事。”
林希適時打斷了這兩人的鬥嘴,有些頭疼,賀沫沫和白息這對活寶真不是上一輩子的冤家嗎?
“沫沫你什麽時候來到白息家的?”
“三天前,我出獄後第一件事就是聯係你,誰知道怎麽打你電話都不通,我都以為你個沒良心的換號了呢。”
“那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
“嘿嘿。”賀沫沫神秘地笑了兩下,壓低聲音道“當然是因為咱有秘密法寶,是人民幣玩家,和你們這些貧民是不同的。”
“屁!你不就是有個哥嘛!”白息氣呼呼地說道,要不是依仗著她哥,即使給他多少好處,他都不帶放這個瘋女人進自己別墅一步的!
“你哥?”林希疑惑地挑眉“我怎麽沒聽說過你有個哥?”
“幹嘛?我還得所有事都告訴你啊,一年洗幾次澡你也要管嗎?”
被堵得啞口無言,林希忍下怒火,堆起滿臉的微笑說道“陳獨秀同誌,組織如今需要考慮要不要把你痛揍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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