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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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湛藍羞得想遁地隱身。
天呐,她跟秦天熠在一起都變壞了。
怎麽可以這麽壞呢?!
秦天熠劍眉邪飛,身形頓了頓。
隨即抬高湛藍的下巴,眸光下移,薄唇溢出邪氣的壞笑,“你說該怎麽辦?”
呀——
她嚇得慌忙別開眼,整個人如被電擊,情不自禁抖了下。
“咳咳……”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平穩,不被秦天熠邪肆的目光羞得難為情,“要不,委屈一會兒?”
秦天熠高揚的唇角收斂了回來,笑得格外惡作劇,“不,你得……”
恰在此時,一陣電話鈴阻斷了湛藍的窘迫。
“電話,秦天熠,你電話,快接!”
湛藍大嚎,那股子興奮勁兒真是挫傷了某個男人的自尊心。
該死!
秦天熠暗自咒罵一聲,臉上黑沉沉的快成鍋底了。
不情願放開湛藍的手,滑開屏幕,將電話置於耳邊。
一出口即是欲求不滿的暴怒,“年柏堯,你他媽有話快說,沒事我弄死你!”
年柏堯:“……”
他是不是打斷了老板的好事?
不然老板幹嘛想弄死他?
年柏堯哀怨之極,想要掛斷電話當做自己沒有出現過吧,肯定會死的更慘,隻好硬著頭皮說道:
“何思琳打來電話,趙馨恬見不到你鬧自殺,她一個人攔不住,我已經吩咐逸都國際的人去看著了。”
年柏堯以最快的速度說完,半口氣兒都沒喘。
自殺?
秦天熠俊逸的臉上陰沉密布。
年柏堯的聲音不算大,但湛藍趴在秦天熠身上,還是聽得真真切切。
趙馨恬自殺?
這一消息仿佛晴天霹靂,將兩人曖昧歡快的氛圍霎時搞得凝重而沉悶。
湛藍明亮的星眸閃爍著,手指戳了戳秦天熠的肩膀,語氣僵硬,“去吧,她……需要你。”
秦天熠輕語了聲“嗯”,俯身在湛藍唇邊淺啄了下,“記得要聽話。”
“好。”
她笑著應答,隻那心底的苦澀怎麽也揮之不去。
目視秦天熠抱著一大堆文件,湛藍整理好淩亂的衣服,下床送他。
臨到門口時,秦天熠突然轉身,深情款款的看著她,嘴上又恢複那熟悉的命令式語氣:
“記得要想我,記得要給我打電話。”
也許是剛剛兩人坦誠以對,湛藍竟然聽出一絲幽怨的成分,心裏忍不住竊喜,“好好好,我會記得。”
秦天熠這才不情不願轉身離開,身後跟著一臉小心翼翼的年柏堯,怕老板真的要收拾他。
湛藍目送那道偉岸的背影漸漸走遠,心,不知怎的,有些空落落的。
即使明知道秦天熠不愛趙馨恬,明知他隻把她當妹妹,可是趙馨恬呢?
顯然是愛秦天熠愛的無可自拔了。
一邊是兄妹之情、愧疚之心,一邊是兄弟之托……
道不盡的憂傷,侵蝕了湛藍。
……
會展中心
小朋友們拿著畫稿出現在展館,按照指定位置,裝裱上框,懸掛在牆上供人欣賞評比。
此次比賽采取評委評分遊客投票決定最終名次。
因為來畫展的作品已事先做過挑選,所以不會太粗糙,也不會太難看。
待所有小朋友的畫了牆,裝訂好,已是接近傍晚。
忙碌的一天不知不覺眨眼過去。
湛藍站在小花妹妹名為“心願”的畫前,踟躇凝望。
這一幅畫太幹淨了,她想要。
待畫展結束,她會出一個合適的價格向小花購買。
蘇遠航越過人群徐步走來,停在她的身邊,若有所思道,“很美,對嗎?”
隻有心靈純淨的人,才能看出畫裏的美好、聖潔。
“嗯,美得人想據為己有。”湛藍點頭。
她想擁有它,不是因為小花畫的是自己,而是想以此告誡自己,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忘了最初的心境。
“看來大家趣味相投。”蘇遠航莞爾一笑。
適時,一道尖銳的女高音打斷了兩人談笑風生的對話。
“遠航!”
女子身材高挑,尖尖的瓜子臉,看起來有幾分清瘦,踏著高跟鞋的步子精準的朝兩人走近。
蘇遠航優雅轉身,順勢牽著湛藍的手十指緊握,唇邊溢出和煦溫暖的笑意,“沈小姐,你好。”
沈舒的眼睛一直盯著兩人緊握的手,那麽刺眼,紮得她心底泛起苦澀;
“遠航,她就是你女朋友?不介紹介紹嗎?”
沈舒收斂了眼底一閃而逝的悲傷,隨即表現出富家小姐的驕傲之態。
抬眸,挑釁的看著對麵仿如溫室裏沒有經過風霜洗禮的女子。
湛藍不懼她的審視,微笑著應對沈舒。
蘇遠航握著湛藍的手緊了一份,似在給她勇氣。
“藍,她是我商場上一個朋友,沈舒。”
蘇遠航看向湛藍的目光溫柔而深情,但轉眼,麵對沈舒時卻隻剩下禮貌而帶著疏離的微笑。
“我女朋友,湛藍。”
沈舒被蘇遠航刻意散發的距離感小小受傷了一下,故作輕鬆的笑道,“湛小姐,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湛藍看著眼前伸長的手,禮貌相握,“你好。”
沈舒握著她的手遲遲沒有放開的打算,盯著她一字一句說著,像在下戰帖:
“遠航我是不會放手的,到底最後誰能站在他身邊,我們拭目以待。”
蘇遠航濃眉微擰,對沈舒的不死心感到不悅,“沈小姐,我和我女朋友還有事,先行離開了。”
說完,也不顧沈舒有什麽態度,牽著湛藍徑直隱匿在人群。
沈舒對著兩人的背影輕蔑一笑,一朵溫室裏的小花,能勝得過她?
就是沈家拿錢也能把湛藍砸死!
當愛情牽扯上了利益,她不相信蘇遠航不妥協。
從第一眼見到蘇遠航開始,沈舒就決定了這輩子唯一要嫁的男人就是他!
任誰也不能阻擋。
誰阻,她滅誰!
蘇遠航不知道沈舒對自己有如此深的執念,如果知道,他肯定後悔因一步棋招惹了她。
出了沈舒的視線,蘇遠航自覺放開湛藍。
手裏傳來她特有的柔軟,酥了冷冰冰的心底。
多想,一直牽著,永不放手。
可惜,時候未到。
蘇遠航收起眼底的繾綣眸光,笑視湛藍,“剛剛,謝謝你。”
湛藍嫣然一笑,“我也沒說什麽,希望能幫到你。”
“怎麽會呢,你可幫了我一個大忙。”蘇遠航頓了頓,轉著錚亮的眼珠子,“我該如何感謝你呢?”
“感謝嘛……”湛藍負手而立,踏著閑庭信步遊走在走廊旁,“不如請我吃大餐啊。”
“好!”蘇遠航一口應承,眸光閃爍著莫測的光芒,“我做的。”
“……”湛藍怔愣兩秒,她本意是隨便去哪個酒店吃晚餐就行。
剛想開口說不用了,蘇遠航又道,“這個周末吧,在我家,你喜歡吃什麽?”
“那個……”湛藍被蘇遠航的迫不及待凝住了,“會不會不好?會不會打擾到伯父伯母?”
蘇遠航搖頭淺笑,“不會,就在我自己的公寓。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的話,可以帶上朋友哦。”
他將她的顧慮全部消除,她還有什麽理由拒絕?
本來也是她提議要吃大餐,湛藍隻好硬著頭皮答應。
回到酒店已是晚上十點左右,毫無意外的,她前腳剛到,秦天熠的電話跟著就打了進來。
她對他如此精準掐著她的作息時間已經無力吐槽,隻要不妨礙到她的正常交際,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傻充愣。
交代完一天的行程之後(與蘇遠航演戲拒絕沈舒的事沒說),秦天熠突然壓低聲音問道,“藍,你明天什麽時候回來?”
這個男人幹嘛用這麽迷惑的聲音說話?
好像很想念她似的?
湛藍甩了甩腦海裏不該有的想法,模棱兩可道,“不知道,看孩子們的情況。”
明天是正式接受遊客投票的第一天,如果順利的話,會在晚上之前回海市,如果不順利的話有可能後天回。
“……”秦天熠沉默了。
湛藍抓了抓頭發,故作漫不經心的問,“趙馨恬怎麽樣了?”
“情況不是很樂觀。”秦天熠皺眉,俊朗的眉型變得狠厲幾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解決之法,不知道她能不能熬得過?”
如果趙馨恬因為他而死,秦天熠會自責一輩子,也會愧疚一輩子。
“放心吧,隻要你陪著她,再難熬她也會挺過去。”湛藍不是滋味的安慰著。
她知道那種絕望的感覺,知道被人推入深淵的無助。
幾年前,如果不是天曜,她也走不出人生最昏暗的時光。
湛藍深信,隻要有愛,隻要有所愛之人陪著自己,再痛苦的經曆也會挨過去。
隻是……趙馨恬愛秦天熠越深,她又該何去何從呢?
“希望吧。”
電話一頭響起秦天熠有些慵懶的聲音。
他沒有聽出湛藍言語中隱藏的憂傷。
彼此沉默。
“藍。”過了一會兒,等不到她說話,他輕聲喚著。
像是在心裏喚過千萬遍,那般順口。
“怎麽了?”
“說話,我想聽你說話。”再難的困境,似乎有她的聲音作伴,也變得不那麽棘手。
湛藍沉浸在自我的悲傷中,無心應著他,“說什麽呢?”
秦天熠黯沉的眸光亮了亮,“講故事吧,你書桌上不是有故事書麽?”
“……”湛藍短暫當機,不說這事兒她還忘了,“秦天熠,你昨天什麽時候叫人拿了一遝書到我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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