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素的夏季，是漂亮的季節。雖然熱的像是烤箱，大太陽炙烤的地麵下，張之博都不敢光著腳丫跑。
    但大街上是真漂亮，隨著這幾年茶素越來越多的高新科技，茶素的年輕人也多了起來。年輕人多了，街上漂亮的景色也就多了。
    大長腿，小吊帶，健康的小麥色下，如同小豹子一樣。
    冬季吃涮肉，夏季吃魚羊鮮，反正茶素的飲食是逃不開牛羊肉的，一個門臉不大，但院子差不多有一畝多地的農家樂裏，張凡出麵招待著國藥的一群老總。
    張凡招待人是有區別的，一般來打秋風的，實在沒辦法，就安排在食堂吃工作餐。還有領導來視察，也是放在醫院的食堂裏招待的，每次院報還要說領導下基層吃食堂，別看院報一個月才出一期，可這個玩意是要送到鳥市領導這邊的。
    如果來的是有用的人，張凡就讓人安排去茶素指定的農家樂裏，這邊的價格略微貴一點，當然了，對於有用的人，張凡還是很大氣的。
    而至於這些能讓張凡賺錢，但沒啥用的人，就隨便找個特色而有性價比的農家樂招待一下就完事了。
    不招待不行，有時候張凡也很艱難，這玩意怎麽說呢，就像是一個在城市裏生活的人回老家農村，身上裝著幾包煙一樣，你不發幾支煙，倒也不會惹到人，但總會有人說點什麽的。
    一群國藥的老總們很別扭的盤腿坐在有一口大鍋的炕上，鍋裏燉著狗頭大的羊肉，還有不知名的魚肉。
    好吃不好吃先不說，反正大夏天的圍著這麽一口大鍋，還是挺熱的。
    國藥這邊經過商量以後，決定六十億買個放心，畢竟壟斷的試劑，隻要三年之內沒有仿製，剩下的時間全是純利潤。
    雖然招待的地方看起來不是那麽高大上，但大家的情緒都是高昂的。
    因為都覺得自己賺了，張黑子本來就沒想著能賺錢。
    試劑和藥劑不一樣，試劑的難易程度上來說，還是比藥劑差一點的，至於說這種藥劑能壟斷多久，張凡心裏根本沒有譜。
    而國藥這邊也覺得賺了，他們認為張黑子就不會操作，不懂市場，六十億聽起來好像很多，可要是從頭研發一款這種腫瘤敏感級別能達到病檢的試劑，六十億根本就不夠看。
    一個病檢成本有多貴？華國感覺不出來，而在金毛那邊就能明顯體現出來，首先病檢醫生幾乎和臨床醫生是一樣培訓的，一個能幹臨床的絕對不會主動去幹病檢。
    而且病檢需要時間！
    所以這一款試劑，肯定有公司全力去逆推的。
    別說什麽專利不專利的，就看利潤大不大了。
    比如白雲當年弄威哥，甚至把人家最初始的研發者都挖到自己藥廠了，至於對方不停地上訴，這有什麽可怕的，不就打個官司嗎，打就完了。
    最後，專利期都過去了，尼瑪官司都還沒判決呢！
    金毛更不要臉，當年德毛的一款粟粒性腫瘤藥劑研發成功，當時德毛覺得自己要發財了，結果金毛愣是聯合三島高盧雞直接把人的這個藥物給判定為毒物超標。
    然後過了三年，金毛的強生上市了一款幾乎一模一樣的藥物出來。
    茶素醫院這邊，除了張凡以外，其他人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雖然看起來六十億很多，但他們覺得虧了。
    可張凡非要賣，他們也隻能賣了。
    送走了國藥集團的人，茶素這邊的賬戶裏六十億穩穩當當的躺著。
    張凡誇海口說領先，然後弄了人家六十億，其實並不是純靠詐騙的。
    這一點，張凡想的特別明白，名聲其實就是一張布，要不就黑透了，偶爾有個白點
    ，大家都說這人還可以。
    可要是一張白布，落個黑點，以後或許永遠都逃不開口誅筆伐，雖然張凡沒想著成為那個級別的領導。
    但他也不想放棄牢牢紮在茶素醫院這塊肥沃的土地上。
    所以，詐騙什麽的，才六十億真的劃不來，真想要這個錢，找斯坦這邊多少個六十億弄不來。
    當然了，張凡的招數也不是什麽好招數，估計國藥這邊的周總肯定要恨死張黑子的。
    老居一天六趟的朝張凡辦公室跑，點頭哈腰的都有點低三下四了，哪裏有會場裏那種傲嬌的居牛逼的樣子。
    他太知道張黑子了，自己要是跑的不勤快一點，態度不端正一點，這六十億自己毛都撈不到。
    而且，他也沒想著要多少，要是能要個兩三億，他覺得就已經是張黑子心裏發善心了，但張黑子有善心嗎？所以，他的目標就是八九千萬，最多一個億。
    「張院，您的這個高瞻遠矚真的是厲害啊，當初基礎科研基地反對的有多少人，甚至任書籍都反對的。
    雖然我當初沒明白您的這個想法，但我相信你，我當時就是最徹底最全力支持您建設基礎科研基地的。
    你看看現在，一下就給咱把技術難關給攻克了，要不然我這還四處求爺爺告奶奶的找人給咱弄這個試劑呢。
    有您的支持，接下來，我決定深挖肺癌這一塊，目前我們已經……」
    對於老居不熟練的馬屁，張凡還是給麵子的，臉上一直帶著笑容，也不打斷他，但錢這個事情，張凡沒想著給他一下子就給多少。
    這種貨，張凡太清楚了，沒錢的時候就敢聯合好幾個大學弄肺部腫瘤，尼瑪要是錢給多了，估計他都敢去收購水木和中庸的呼吸科。
    所以，錢不是不給，但不能給的太多，他們研究到哪一步，閆曉玉就放款到哪一步，想多要，門都沒有。
    聽說茶素醫院賬麵上躺著六十億，這幾天不光醫院各大科室主任實驗室的各大帶頭人，國際醫科大的各個教研室的主任們不停地來匯報工作。
    甚至邊疆幾大銀行都天天按時按點的來王紅的辦公室上班打卡。
    鳥市這邊領導的電話也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打，好在不是老大和老二，至於其他人的電話，張凡一般都是不怎麽搭理的。
    「一群沒見過世麵的！」
    張凡心裏有點小得意，不過國外幾個簽訂合同的藥企也發來了一些不太滿意的致函，張凡讓王紅措辭謹慎的回複了一下。
    錢都收了，語氣上軟弱一點沒問題的。
    因為茶素醫院肺癌腫瘤的篩查，一下子就吸引了很多肺癌患者。
    絕大多數都是晚期患者，說實話，很多人都是抱著說不定的心態來的。
    這一天，徽京這邊的附屬第一醫院的胸外科主任給張凡打來了電話，「張院，有個特殊的肺癌患者，我把資料都發過去了，您看一看。」
    徽京的醫療水平還是很牛的，可惜這地方有點憋屈了，一般省份的醫院，地縣醫院要是有拿不下來的手術就會聯係省會的大三甲請求支援。
    可徽京這邊就不太一樣了，小弟們要是遇上拿不下來的手術，都不搭理自己的這個老大，直接轉頭就去找魔都了。
    有人說過，魔都小一半的就醫人群是散裝省的。
    張凡的私人電話，知道的人不是很多，都是一些醫院的院長和科室主任們為主。
    打開電腦，點開傳輸過來的資料，張凡就皺起了眉頭。
    患者很特殊，歲數不大，才三十六歲，男性，剛好是本命年，但生命狀態極差，這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肺部腫瘤長在了隆突部位。
    這地方怎麽說呢，大概描述一下。
    肺分兩大塊，氣道進入肺部之前會分叉。
    這地方就很難受了，如果長在左側，右側的肺部還能支持呼吸。
    長在右側，左側的肺部還可以支持呼吸。
    而長在這地方就相當麻煩了，手術要不就開胸，要不就胸腔鏡插一下取出來，麻醉師給患者充進去點氧氣，然後醫生再插一下，麻醉師再……
    可以說，這個手術就是插一下取出來，再插一下再取出來。
    手術反複中斷，可以想象得到，時間是一方麵，損傷也是相當的大。
    甚至這種反複***動作，會導致腫瘤細胞破裂。
    當然了也有比較方便的操作，就是ecmo做支持，可這樣一來，能接受這種費用的患者沒有幾個的。
    這個機器，真是錢堆出來的，開機就要好多錢。
    張凡看完資料，然後發了好久的呆，電話另一頭徽京的主任也不著急，靜靜的拿著手機。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兩個人演啞劇呢。
    「患者沒辦法開胸，家裏條件也一般，這樣，我可以做，不過需要患者來茶素。你們和患者商量一下，看家屬和患者的想法。」
    沒多久，估計都沒超過二十分鍾。
    徽京這邊的主任電話就過來，「張院，家屬願意去茶素，他們也破釜沉舟了。」
    話雖然這麽說，但徽京主任的語氣已經輕鬆很多了。
    這手術，他們拿不下來，但他覺得張黑子肯定做的下來。
    「行，我讓我們醫務科的和你們做好對接工作。」
    「張院，我有個小小的要求。」徽京的主任略微有點不好意思的和張凡說著。
    南方口音的普通話，又帶著略微不好意思的口吻，還真尼瑪好聽。
    「看你說的，咱都是自己人，有啥事你就說，能辦的絕對給你辦了，不能辦的我也沒轍。」
    張黑子也相當給麵子的說著，雖然等於啥都沒說，可這話聽起來還是很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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