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醫院現在邀請各大有能力有水平的醫院共同在腫瘤項目上進行一些基因方向的科研。”
    會場裏很安靜，大家瞅著張黑子。
    你今天要是有成果，然後站出來把鍋砸了，大家肯定踴躍的為了衛生事業而搶奪參與名單。
    現在你就是一個想法，還想拉著我們一起，你這是想多了吧。
    不光國內的，甚至國外的專家都安靜的看著，臉上帶著一種略帶嘲諷的笑容。
    “我們學校願意參與茶素的腫瘤基因方向的科研。”
    肅大的校長接話了。
    哎，母校還是母校啊，張凡心裏都有內疚了。可惜，母校不夠看啊~！
    當然了，張黑子是夠雞賊的。
    看冷了場，立刻轉變話題，
    “如果能降低肝髒腫瘤手術的難度呢？”
    “這種手術的難度如果下降一半呢？“會場裏，張凡同誌很認真的問道。
    “一半？”
    “乖乖喲，這種手術的難度要是降下來一半，肝癌患者就不用排隊了！”中庸的外科主任直接就開始感慨了。
    大家都好像不記得剛剛的冷場了！都是成年人，該遺忘的就立刻遺忘，不會太糾結的。
    華國的手術排隊和國外的醫療排隊是不太一樣的。
    華國的手術排隊，尤其是一些長時間排隊的，往往都是因為手術難度的問題。
    因為有些手術，並不是是個外科醫生就能拿下來的，比如肝髒中心腫瘤，這個手術全國就那麽幾個人能做下來。
    可一個醫生一天撐死了做四台手術就很牛逼了，而這種難度的手術，一個醫生一天也就做一台，還要年輕一點的，歲數大一點的醫生，這種手術一台下來，就已經開始螃蟹步了。
    所以，張凡罵完人後，立刻問道這句話的時候，會場裏的主任們立刻臉色不一樣了。
    你張黑子罵人，你罵你們醫院的人，無所謂，但你今天手術其他普外的專家，你有這個牌麵嗎？
    你還沒有功成名就的……
    結果，張黑子現在說可以把手術難度降低一半，大家都不在意張黑子罵人不罵人了。
    尼瑪，這個手術要是能拿下來，弄不好下一屆的院長我都有資格去競爭了。
    腫瘤手術為什麽那麽難？這種話題要是讓非華國醫生來解釋，估計要用很多很多的話來描述或者解釋。
    不過用華語來解釋呢，大約就兩個成語可以描述了：堅壁清野、株連九族。
    外科手術的總綱裏一直有一句話說的是，減少創傷，術中盡可能的保留患者組織，但在癌症手術中這句話就顯得蒼白無力且毫無用處。
    因為癌症手術就不這樣了，但凡有牽連的，有可能轉移的，不論是血管，肌肉，一個都不能放過，比如淋巴，這種天生當聯絡員的組織，真的是追殺千裏。比如肺癌手術，有時候淋巴清掃，上能掃到鎖骨，下能掃到盆骨，就是這麽的嚴重。
    這也是一些腫瘤手術，並發症極其多的緣故之一，比如腦部腫瘤手術，不光非常難做，而且容易複發，並發症還特別多。
    沒有癲癇的腦瘤患者，做完手術說不定就有癲癇了，有癲癇不算，說不定都不用五年患者又複發了。
    就是因為腦部的組織，很多都是惹不起的，切了一塊，弄不好就是一個關鍵的控製組織，或者是正兒八經幹活的牛馬。
    就像是很多公司裁員，老板是個二把刀，一刀切在了動脈上一樣，腫瘤手術也一樣，腫瘤轉移到了一個重要的組織上，你切不切？
    而且腫瘤手術的難點，切不切是明麵上的問題，還有一個潛在的老六就是切不幹淨的問題。
    張凡有一段時間在係統裏不停地摸索肝髒腫瘤的手術，尤其是當年吳老頭研發的術式，想著怎麽把難度降下來。
    可惜一直都是壓下葫蘆浮起瓢，老頭的這個術式想改簡單，真的太難了。張凡也不得不感慨，尼瑪係統都弄不下來的玩意，當年老頭是怎麽弄出來的啊！
    不過有一次，呂淑顏要錢，張凡沒給，呂淑顏當時就不樂意了，說什麽婦科髒了婦科累了，婦科的手術不好做了，一台剖腹產手術下來，醫生內褲都濕了。婦產科的醫生上班都帶著好幾條內褲來科室的。
    呂淑顏現在越來越彪悍了，張凡當時就把她給趕走了，這貨肯定不可能這麽好打發，一邊走一邊罵。
    錢要不到，她肯定不怕張黑子。隻有張黑子給錢的時候，她才會嬌羞那麽一下下。
    張凡忽然想到了剖腹產，剖腹產的手術因為孕婦一肚子的羊水，早期羊水其實就是血液中缺乏血紅蛋白的一種成分。
    後期才多了胎糞胎脂毛發一類的雜物，剖腹產特別容易感染，就是因為多了這些東西。
    張凡忽然腦袋靈動了一下，肝癌手術和剖腹產手術不是有異曲同工的意思嗎，都是取東西，還要完整的取。
    立刻趕走了呂淑顏，進入了係統，開始進行剖腹產手術了。
    張凡已經很少做這種常規手術了，不是他飄了，是實在是沒時間。
    然後，他發現了係統中的剖腹產羊水是無法外溢的，仔細一看，原來有一套生物膜！
    當時，張凡就跑去了基礎科研基地。
    基礎科研基地剛來的時候，大家還是人心惶惶的，不知道什麽時候黃攤子，當時張凡就給了任務，研發一種材料。
    張凡當初想的是找點事情給他們，不能白拿錢不是。
    然後就沒怎麽操心了，對方拿了張凡的錢，也像是溜大街的一樣，也不來匯報，也不來反饋，結果就在峰會前幾天，兩個感覺像是沒睡醒的博士找到了張凡。
    “張院，當初您給的那個材料，我們實驗室已經研發出來了，好像用途不是很廣泛，我們看了很多論文，這種材料都好像沒人研究。”
    兩個博士很委屈，這個任務是自己老板強行壓下來的，他們兩人心裏委屈啊，可又沒辦法，隻能咬著牙上來幹。
    成果研究出來了，結果越看期刊心裏越發涼，這一塊都沒有人研究，尼瑪今年估計又不能畢業了。
    當時張凡扔下錢，要產品，實驗室的主任一看，覺得這個研究沒啥前途，但金主不能得罪啊，就把經費弄把弄，給了自己學生一點，然後讓他們去弄。
    實驗室主任估計都忘記這個事情了，結果兩個貨竟然真的弄出來了。
    “論文發了沒有？”
    兩博士撇了撇嘴，心說，也得有人要啊，你弄的這個破課題，還想著要論文？別說審稿組委會了，估計執行編輯那裏都通不過。
    因為這種東西太容易分解了，好像真的沒什麽用處，這種生物膜，甚至都當不了塑料用。
    太陽光下它會分解，溫度略微高一點，它會分解，甚至微酸微堿環境下，它都能分解成一股氣和一灘水。
    張凡真的是瞌睡遇上了枕頭，兩個博士當時就弄進了茶素醫院實驗室的帶編研究員。很多人都不理解，兩博士的導師都覺得有點想不明白。
    畢竟茶素醫院現在的編製，不是當年的編製，現在能帶著編製進茶素醫院，並不是有個博士頭銜就可以的。
    張凡對著考神又點了點頭，然後顯示屏中放出了，張凡最近一次的肝癌手術。
    隻見手術開始時候，好像沒什麽變化，消毒鋪單都一樣，不過會場裏大家看的很認真。
    當進入腹腔暴露出肝髒看到腫瘤以後，顯示屏中的張凡他們忽然多了一個動作。
    隻見張凡他們立刻用一種不知名的透明物質開始纏繞和包裹肝髒。
    肝髒被包裹的就像是帶了套子一樣。
    大家臉上的表情各異，“這有什麽意義呢？”
    但沒有人說，因為這台手術是張黑子做的。
    然後就看到電刀在腫瘤附近遊走，每一次的切割後，沒有見到任何的流血。
    這一下，大家明白過來了。
    “這個材質是固體的，但遇熱後可以變成流體，溫度下降能迅速又變成流體。”
    這就等於每一刀下去，刀口立刻就被封堵了。
    這個優勢立刻就顯現出來了，腫瘤細胞逃逸不出去了！
    這一下，但凡是個普外的醫生，都興奮了。
    會場裏，已經了無生趣的兩位研發博士這個時候眼睛裏麵都冒著光的。本來接受邀請，他們還很奇怪，他們又不是這個臨床學的，讓自己來參與這種臨床峰會幹什麽？
    難道讓我們學習學習世界各國的專家風采？
    當看到屏幕上的材料，他們一下坐不住了，在看看會場裏各位專家的神色。他們相互看著，都能從對方眼裏看出一種興奮和激動。
    雖然不知道這個手術到底有多牛逼，但現在他們知道，自己研發的材料有用，還是有大用。
    而且，張院長能邀請他們，就代表著這個研發不會雪藏自己。手都是抖的，三十多了，在他們看不到科研的希望的時候，一下來了這麽一個成果。
    激動，激動的眼裏都出了水了。
    這幾年，不知道什麽風吹進了校園。
    導師不叫導師，喊老板。這裏麵的傾軋頗有點像是棒子國的軍隊，白天洗襪子，接孩子，晚上還要獻身子，有時候聽起來感覺很怪異，博士啊，這可是博士啊，怎麽就像是古代的下人一樣了，難道熬心熬心瀝肺的禿了腦門黑了芭蕉的，就為了來當仆人？
    “目前這種輔料還未進入臨床試驗，接下來茶素醫院可能會挑選一些醫院和院校共同開展臨床試驗。
    有想法，有技術的同行們，可以給茶素院辦發申請函。”
    張凡的話已經沒人聽了。
    “快，查一查，快查一查，這種輔料的論文，快。”尤其是金毛和丸子國的專家，格外的著急。
    會場裏，很多人不停的拿出手機彎著腰開始往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