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華國大部分地區或是陰雨綿綿，或是豔陽高照，或是秋高氣爽，或是吊帶滿街的時候，茶素迎來了第一場大雪。
    葉片大的雪花，像是炸彈一樣從高空砸落，秋季的雪花估計都是老天爺的半成品，含水量極高。
    piaji一下落在臉上，真的像是被人吐了一口粘痰。
    街邊還有點微綠的樹木花叢中，掛上了白色的一層積雪，不過馬上迎風飛舞的旗幟，在大雪中顯的格外的鮮紅。
    茶素整個城市不像是往年了。
    要是放在以前，第一場大雪後，整個城市就像是忽然被按了暫停鍵一樣，會有一種懶洋洋的感覺。
    公交車的速度和數量都會緩很多的。
    上歲數的開始貓冬，煮上一鍋肉，熱上老窖，湊在火爐邊上，聞著肉的香味，微微啞一口烈酒，強烈的灼燒順著食管往下刮。
    再看看窗外的大雪，或許會想起那年穿著紅褂子的小寡婦。
    而年輕人們開始了夜生活，尤其是夜晚，大雪覆蓋了整個城市，可燈火恍惚的歌廳裏酒吧裏，嘶啞的聲音中，一群群年輕人搖擺著身體揮灑著汗水。
    不過今年的茶素不一樣了，宰冬節雖然也照樣過，但整個城市好像還是很忙碌的。
    甚至可以說，年輕而饑渴的身體，晚上都不好找酒店了，現在茶素的酒店不再是季節性的生意了。
    就是因為茶素醫院，一個城市因為一個醫院而改變，真的不多見。
    車站裏，飛機場裏，一波一波的乘客被茶素的幹事們舉著牌子的引導員從車站中帶了出來，一輛輛的大客車再把這些乘客送入茶素醫院。
    這些都是來茶素就醫的。
    而且茶素的幹事們態度都特別好，有問必答都是基本操作，幫忙提提包，包包孩子什麽都太常見了。
    不是他們的業務水平提高了，而是因為獎金多了。
    這一點，茶素政府做的特別好，幾乎可以說圍繞一個醫院打造一個城市的講話不是口號。
    這幾年，雖然茶素醫院已經不太和茶素這邊有什麽協商討論的事情了。
    哪裏像以前，老高直接就常駐在茶素大樓裏上班的，茶素醫院不給茶素派人了駐點了。
    可人家茶素這邊開始向茶素醫院派人了。
    比如茶素醫院的綜合辦，一半的人是茶素大樓派過來的，就是協助茶素醫院的。不讓協助都不行，像是茶素醫院有接人什麽的，以前還需要副院長什麽的給打電話。
    現在好了，人家綜合辦的副主任直接就把大樓的考斯特給調過來了。
    人家在這邊掛著副主任，在大樓委辦也掛著副主任。醫院這邊他們是王紅負責的，大樓那邊人家是米數長負責的。
    而且，他們很多事情都開始學茶素醫院。
    比如這個獎金，雖然達不到茶素醫院那麽高的，不過這幾年茶素大樓有錢了，再也不用為了發工資把大樓抵押給銀行。
    茶素醫院這邊對於分紅，雖然給茶素少了一點，但從來沒有斷過，幹點什麽事情，都會帶上他們。
    別小瞧了這一點，好像給的不多，可瞅瞅這幾年茶素的高新區，茶素的藥企。
    他們內部開會的時候，已經有說，明年在經濟上要超越鳥市，成為邊疆第一的說法了。
    不過這些張凡不會操心，他現在忙的顧頭不顧腚的。
    都是放假的日子，不過實驗室這邊沒有什麽放假的氣氛。一群一群的科研狗們加班加點的完成著實驗數據的收集。
    都是從外地過來的患者，多呆一天，他們的經費就多花出去一點。
    趙燕芳已經連著一個月沒回家了，實驗室這邊幾乎什麽事情都要她決定。
    而且，最讓她忙不過來的不是按部就班的實驗，而是張黑子時不時的就會給下一個任務。
    “東一錘子，西一榔頭的，他動動嘴皮子，我們跑斷腿，沒有正規經過科研培訓的就是不行！”
    老趙手上不閑，嘴上也不閑。
    醫院裏，忙的不光是她，閆曉玉更忙。
    這幾天，她不是飛鳥市，就是飛首都。
    因為和很多歐美藥企和科研所合作，這些合同都是一人一種的。
    有的是要錢，比如棒子這邊，張凡隻要錢，他們的設備，張凡根本不要。
    很多人不知道，這幾年好多國家的醫療設備，買不起歐美買不起丸子國的，往往都會選擇棒子國的。
    雖然國內使用棒子國的設備不多，但這幾年可以說，丸子國退出來的一些市場，並不是被國內吃掉的，而是讓棒子國吃掉了。
    有時候張凡也實在不懂，比如彩超，這玩意華國的幹不過歐美幹不過丸子國也就算了，為什麽連棒子都幹不過？
    尼瑪東亞怪物房真不是白叫的。
    棒子出錢，丸子國這邊出一部分錢，另外就是出一部分設備。
    比如他們最先進的影像診斷，這是張凡寧願不要錢也需要的設備。
    這是依托內窺鏡而形成的光學相幹斷層掃描技術，這種技術主要應用於呼吸道和消化道。
    大概什麽意思呢，很多人都知道，腫瘤的診斷金標準是標本的病理檢驗。
    這是一種有創的檢查，比如懷疑你屁股上有個腫瘤，怎麽確診呢，醫生拿個鉗子夾你屁股上的一塊肉，做個病檢。
    尤其是消化道和呼吸道，因為彎彎曲曲的，這個活檢不光難度高，損傷還大。
    而丸子國在這種小道場裏敲鑼打鼓就是有一種天賦，光學相幹斷層掃描技術是金毛研發的。
    可引用使用現在是人家丸子國第一，你就說氣人不氣人。這種技術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有創檢查就可以發現病變組織。
    大概的意思就是，以前你需要脫了妹子的衣服才能發現大小，而人家的這個技術就是給妹子拍個照片，然後就能發現妹子衣服裏麵的大小。
    這個技術對國內是禁止的，別說讓你學了，你站的近一點看一看都不行。
    可張凡指名道姓的就要這個技術，丸子國想多給點錢不交技術都不行。
    丸子國估計考慮很久最後還是同意了。
    這就讓閆曉玉有得忙了，因為這種技術，茶素醫院沒辦法鑒別。
    人家給個李鬼，閆曉玉也分不出來。
    茶素醫院現在需要的雞蛋，對於母雞的品種還真沒辦法鑒別。
    按照醫院的規定，這種技術屬於設備和資金這一塊的，這就需要閆曉玉負責了。
    這幾天，不是在總行處理外資問題，就是去水木和大北。
    去總行是協調外資快速的進入茶素醫院的賬戶，去水木和大北是找教授鑒定技術的同時，就是想著怎麽把這個技術轉過一下。
    或者賣掉，或者直接想辦法在茶素形成實體企業。
    資金這一塊還好解決，閆曉玉一個人搞不定，人家直接拉著張凡的聯絡員老曾，曾副司。
    張凡的聯絡員也升了，現在副司級了，別看就升了一級，在這個單位這一級直接就是天塹。
    本來升級以後，張凡不用他親自負責了，不過他死抓不放，甚至給張凡偷偷打了個電話，張凡親自給領導解釋了一下，意思就是和老曾已經磨係暮懿淮砹恕?
    領導罵了張凡一句，他是無底線的幫著你，還什麽磨合，這是沒有原則。
    不過倒也再沒有換人。
    資金什麽的還好一點，最麻煩的就是設備和技術。
    棒子國是不願給錢，而歐美丸子國是願意給錢，不願意給設備。
    比如德毛，張凡要質子治療室，人家二話不說，直接說可以給現金，六個億的刀了。
    張凡沒答應，還相當的生氣，“我缺錢嗎？我是缺錢的人嗎？你這是看不起我啊，我很生氣啊。我必須要質子治療室，必須是最先進的。”
    雖然談下來了，不過人家說了，設備給你，你自己運！
    這尼瑪就費勁了，很多人都知道個巴結組織還是啥武器禁運組織的。
    其實，醫療也有個組織，就是所謂的國際醫療器械標準聯合會，這是金毛、歐洲、丸子國、迦南大、澳洲他們五個成立的。
    他們自己不光統一了醫療的標準，而且還達成了一個規定，就是一些設備和技術不擴散，還有所謂的相互監督體係。
    比如丸子國要給非組織成員國賣設備，而這個設備剛好是屬於不擴散的，那麽其他的標準會的成員國就有權利扣壓，不管你是否簽訂了什麽合同。
    這就很麻煩。
    德毛的意思，我給你了，你自己弄不來，不是我的事情。
    這就有點欺負人了。
    不過，張黑子這一點比較好，遇到困難，他不會咬著牙的硬抗，他會喊，會叫。
    因為他實在太忙，沒辦法親自去首都叫屈，但他會派人啊。
    任麗、李存厚什麽都是廢柴，根本沒啥用。
    本來張凡想讓歐陽去，不過又擔心歐陽和老外打起來，所以就讓閆曉玉去了。
    用張凡給閆曉玉的話就是：“這個事情，我去都沒你去幹的好，醫院這方麵，你是第一把手！
    到地方以後，你不用和我商量，你可以全權負責，我就一個要求，把設備讓上級給我們想辦法運過來。”
    閆曉玉帶著一股子易水寒的氣勢去了首都。
    茶素醫院裏，張凡這邊剛從實驗室出來，都顧不上吃飯，又去了一趟茶素國際醫科大。
    國際醫科大這邊，雖然放假了，可感覺這個學校沒放假一樣，滿校園的學生，步履匆匆的，像是狗攆著一樣。
    很多老師都會勸說：你回家吧，都大三了，今年估計是你最後一個能回家的假期了，今年過了以後，進入臨床估計就沒假期了。
    可沒一個學生願意回家，因為這次臨床指南的工作是茶素國際醫科大負責的。
    因為會場記錄是大三的學生負責的，他們都被邀請進入了編撰小組，當然了，也可以不參加。
    可惜，沒有一個人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