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麵說，醫院的領導指揮有方，其實是有點客套之嫌的。但，從進入手術，開始手術以後。
    我就明白了，真不用客套了，因為就是醫院這邊領導有方。
    外科，是一個相當講究團隊的科室。這種手術，不是某一個人能單獨做下來的。
    本來我以為，這個手術你們是做不下來的，沒有想到，真的讓我意外。徐佳佳，還有整個外科團隊，真的做下來了。
    配合默契，相互協助。
    真的，這種情況在市地級的醫院很少見。
    一個市地級的醫院，能做胰十二指腸手術，這個幾乎要把大半個腹腔器官都要切除的手術，有些省會級的醫院都未必能做的好。
    但你們做到了。
    這裏沒有醫院領導的大力支持，早早的規劃合理的人才儲備，絕對是做不到的。
    如果有機會，我打算將貴院的這個寶貴的經驗形成報告，讓部裏讓上級看一看，是否能形成一個辦法或者方法，讓其他地市級醫院能學習學習。
    到時候，估計要麻煩兩位領導給我專門寫點東西了。”
    書籍和院長坐在角落裏，激動的鼻頭上的青春騷疙瘩都漲紅的快滴血了。
    一邊連連擺手，一邊說不麻煩一定一定！
    張凡這幾年，不說什麽從政經驗，光高級別的開會都不知道開了有多少了。對於徐佳佳，怎麽幫助她，張凡心裏很清楚。
    就這幾句話，不費力不說，不管書籍和院長之間到底有什麽分歧，但徐佳佳絕對會得到兩人的各種支持。
    這就夠了！
    講完這些，張凡又笑著看向了科室的一群外科醫生和外科護士。
    “今天咱們也不廢話，我們就今天的這台手術討論一下。患者的情況和手術，首先我們……”
    給書籍和院長說的，是空有空。但對科室的工作人員，張凡這邊是出幹活的，從怎麽手術開始，哪裏是難點，哪裏必須注意，術前怎麽辦，術後怎麽護理，仔仔細細的給眾人上了一堂胰十二指腸的手術大課。
    當然了，一節課並不能代表什麽，也不可能讓科室一下就全都會做手術了。
    但這是一個態度，“以後我覺得咱們兩個醫院應該多聯係！”
    結束了會議，書籍和院長非要請張凡吃飯。
    不過張凡拒絕了，理由也很明顯，就是手術結束有點累了。
    過猶不及。
    清晨，徐佳佳帶著張凡還有老陳王紅走在醫院後門的小巷子裏。
    “平時早上我就來這裏吃個早飯，很是想念茶素的食堂，不過這裏的早餐也很不錯。”
    不接受其他人的宴請，也沒讓徐佳佳瞎忙活，就讓徐佳佳帶著自己隨便吃點她平日裏的吃就行。
    徐佳佳的心情很好，老師一來，好像自己的壓力徹底就沒有，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感覺不到，就覺得老師不講理，可惡。
    可現在看著老師，竟然有了一種自己也是一個寶寶的感覺。
    刀削麵、壓豆麵、大頭麻葉、燒麥，徐佳佳站在小巷子裏，“王師傅，給來幾份壓豆麵，量少一點，我邀請我老師多嚐嚐咱們當地的早餐。”
    一家家一戶戶，小巷子裏的早餐老板們笑嗬嗬的端著各家的食物，親手端了過來。
    “你以前也沒發現是個吃貨啊，這得吃了多少錢才讓人家這麽熱情啊。”
    在茶素的時候，她們三個根本就不是霍欣雯的對手，就吃飯上來說，就沒辦法看。
    張凡帶著她們吃拌麵，她們別說加麵了，一個大份都吃不完。
    而霍欣雯呢，不光一大份不夠吃，還要加麵，要是有烤肉，有酸奶更是來者不拒。
    韓大家當年寫的那個千裏馬，說千裏馬是個吃貨，當年讀這個的時候，張凡就是頭疼，尼瑪太難背誦了。
    可後來，學了醫上了班以後，張凡慢慢的接觸後，也明白，韓大家真不是胡扯的。
    比如這個腦部記憶，尤其是小孩子，怎麽提高腦部記憶？
    很多人會說，學習什麽各種方法，什麽聯想記憶了，理解記憶了，其實這些家長隻能給孩子一些引領，具體怎麽做，還是要孩子自己去摸索的。
    但家長可以做到，而且有明顯效果的，其實就是吃。
    有些食物對大腦和記憶功能有益。比如各種的魚，這些脂肪酸是大腦細胞膜的重要組成部分，可以改善大腦的神經傳導，比如各種堅果，這玩意含有豐富的維生素 E和不飽和脂肪酸，能保護大腦細胞免受氧化損傷，從而支持記憶功能。還有富含抗氧化劑和花青素的，這是可以促進大腦血液循環，增強記憶力的！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話真尼瑪是真理啊。就像是說的，熬死三個專家，你就是權威一樣。
    張凡還以為徐佳佳上班以後，二次發育了。
    結果，燒麥店的老板也不知道天生社交牛逼，或者是不忿張凡的說法。
    立刻就插嘴了，“徐主任吃的不多，主要是徐主任是個好醫生，我家的孩子……”
    煤城也是個麵食大省，不過它和西北其他幾個麵食大省有點不太一樣，西北其他幾個大省偏牛羊肉。
    吃完飯，讓張凡震驚的來了，早餐店的老板們竟然不要錢！
    “徐醫生，這是你老師啊？看著很年輕啊，這頓飯就當我的一點心意，我請老師吃了。”
    從幾個老板的笑容中，張凡明白，這不是客套，更不是巴結，就是單純的想感謝。
    說實話，就現在的醫患關係，別說其他人了。就張黑子在茶素，也沒啥好名聲。
    主要是節奏太快了，沒有時間相互了解的。
    而且，張黑子出門大牛頭，進門女助手的，很多人罵都來不及呢。
    但，這裏，徐佳佳讓張凡感受到了什麽是醫院外的成就感。
    “這幾年，看來你真的做出了自己的風格啊！”張凡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熱情能感受到，張凡更能感受到的是這幾年徐佳佳的付出。
    人心換人心說的簡單，這裏麵太難太難了。一天很好堅持，一個月就有點難了，幾年就更難了。
    更何況，醫生在患者麵前，天然的就有一些強勢，這種條件下，能做到這一點，張凡心裏真的很欣慰。
    或許盧老頭他們那一代就是徐佳佳的樣子吧。
    慢慢的走在小巷子裏，很多商家和路人都在和徐佳佳打招呼。
    “徐醫生吃了沒有……”
    “徐醫生，喝點豆漿，自家黃豆，甜的很……”
    醫院裏，張凡不讓醫院和當地的衛生接待。說是有規矩，別讓自己難做。
    早上徐佳佳就請假了，說是帶著老師轉一轉，看一看。
    書籍和院長第一時間就去了市裏的大樓。
    “怎麽安排？”
    “省會的人肯定要挖人的，我已經聽到消息了。”書籍認真的匯報著。
    “有幾個主任已經私下裏聯係我了！”院長也補充了一句。
    市裏的領導皺著眉頭，“怎麽能這樣呢，這不是欺負人嗎？徐佳佳同誌的業務能力我是知道的。
    其他呢，條件怎麽樣？”
    “嗯，其他的條件也不錯，管理能力特別優秀，我們今年計劃申報省級優秀科室就是徐主任的普外科。
    工作上認真，能團結帶領科室同事，生活上能關心下屬，口碑也很不錯。”
    書籍立刻就開始說了。
    本來這就是徐佳佳的優點，不過以前沒人問而已。
    “這樣，等會上會大家討論一下，我的想法是，這麽優秀的專家，又這麽年輕是要加加擔子了。”
    市裏的會議召開的很快，全體通過，任命徐佳佳同誌為市醫院常務副書籍兼普外主任，公示期結束，即可上任。
    “老師謝謝您！”看著遠去的車隊，徐佳佳眼珠子有點紅，老師走之前也沒有多說什麽。
    就是說了一句，“有事就打電話，別累著自己，該戀愛還是要戀愛！”
    回到醫院，徐佳佳都懵了！
    通知說讓她立刻去市裏開會，常務副書記？醫院一直沒有這個職位的。
    但，現在有了！
    三八紅旗手？不是說今年醫院沒有這個獎項嗎？就算是有，一般不是給婦科或者兒科主任嗎？
    青年優秀專家？科技進步獎？
    ……
    魔都酒店裏，行政套房中，許仙有點不太適應。
    茶素醫院張凡的幾個年輕手下裏，家庭條件好的就王亞男和馬逸晨。
    馬逸晨他老子酒販子，在茶素代理了好多三川酒，雖然比不上什麽家裏有礦的，可也不缺錢的。
    而王亞男則是幾代從政，親朋好友遍布茶素各個機關單位。用她的話說，她從小到大，老爹幾乎沒在家裏吃過幾頓飯。
    至於其他幾個，就沒這麽富裕了，不過比張凡強，最起碼不會大學裏賣雞蛋坑人。
    “咱們不會超標吧，回去院長不得收拾咱們兩吧。”
    許仙擔憂的，“又不是醫院掏錢，再說了，人是院長指派的，又不是我們自己要求的，你有什麽可擔心的。”
    邊疆人講團結，這是從大爺的年代就開始的，就算是現在，經濟帶頭的大環境下，邊疆還是把團結放在重心上。
    在茶素的時候，許仙和王亞男兩人就像是兩個紅頭的鬥雞。
    可出了邊疆，兩人就明顯團結了。
    在王亞男的房間裏，幾個人湊在一起，一直演練著第二天的手術和匯報。
    出都出來了，咱們可別丟人丟在外麵。
    魔都老六這邊也是積極對接。不光自己醫院，魔都幾個骨科比較強勢的醫院都通知到了。
    手術室，實驗室，還有科室全都開始集中學習茶素的這個水凝膠。
    有時候，不得不說這個江浙滬的這個腦子。
    別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就已經開始布局了。
    就說首都，隻有水潭子一家，其他幾個醫院覺得自己牌麵太大，或者覺得沒啥可學的。
    但魔都這邊，尼瑪幾家醫院已經成立攻關小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