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裏？”辜晟咬著牙道。

    “我，我要離開北京。”餘塵的左手使勁絞著衣服，似乎能從布料裏拽出多一些勇氣。

    “為什麽？”辜晟看著緊張畏懼的餘塵問道。

    “……”餘塵澄澈的大眼睛裏閃出了淚光，“我都知道了，你和遇安的事情……你還把他和銘蘇哥趕走了……”

    辜晟聽到餘塵的話後，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憤怒和難看。“嗤……這樣啊，這樣小塵就要一走了之了啊……”辜晟突然笑了一下，“那你走吧……”

    辜晟給餘塵讓開了路，餘塵看了辜晟一眼，小心翼翼地往教室門邁了兩步，左腳剛剛邁出門口時，辜晟突然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把人強行拉進了位於教學樓拐角處的衛生間，衝著衛生間裏的人喊了一聲：“都給我出去。立刻。”廁所裏幾個男孩子都被辜晟的怒氣嚇呆了，這些大學生都是活在象牙塔裏的小孩子，平時在網上能耀武揚威地宣張正義，而現實中遇見這種境況時，卻都不敢惹禍上身，躊躇片刻後，都逐一跑出了衛生間。

    辜晟將衛生間門反鎖後，將餘塵一下推進了最邊上放雜物的隔間。餘塵的後腦勺被狠狠地磕在一把拖把柄上，讓他一下子陷入令人恐懼的黑暗和眩暈之中。更可怕的是，辜晟騎在他的身上，開始撕扯著他的領口，難道辜晟想在這裏對他做那種事情嗎？不，不可以，這裏是學校啊！餘塵開始劇烈地掙紮，眼前的那片黑霧依舊沒有散去，他看不見辜晟的動作，隻能毫無章法地胡亂用手阻擋著。

    盛怒中的辜晟解開自己的領帶，將餘塵的兩隻手腕束縛在了一起，然後單手就將兩隻瘦弱的手腕壓製在餘塵的頭頂上方，另一隻手則繼續扯落餘塵襯衫上的扣子，強健有力的兩條長腿壓得餘塵的下半身根本無法動彈。

    辜晟把頭埋在餘塵的頸項上，狠狠地親吻著，宣示著他的占有權，他瘋狂的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餘塵是屬於他的，絕對不可能離開他。

    宛若地獄酷刑般的懲罰結束後，辜晟給餘塵穿上褲子，盡量整理好衣服，將人摟進懷裏，在他耳邊說道：“不哭了。小塵，你忘了吧？我說過的，你要是離開我的話，我會瘋掉的。看，我說的是真的。你千萬不要再說要離開了，知道了嗎？”他輕輕撩開餘塵額前的發絲，無盡溫柔地用指尖臨摹著餘塵額角那道淺黃色痕跡。沒錯，這是他的餘塵。辜晟低頭朝著那道未能完全消去的疤痕吻了吻。餘塵睜著大大的眼睛，臉上是痛苦和恐懼，求生本能讓他在聽到辜晟的問話時隻顧著匆匆點頭。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和呼喊聲，是一個在走廊目睹了辜晟把餘塵拉進衛生間的女生在猶豫之後，終於大著膽子去保衛處找了人。

    辜晟將泣不成聲的餘塵抱起向著門走去，單手打開了插銷。餘塵本能地摟住辜晟的脖頸，將臉埋到辜晟的肩膀上。辜晟抱著餘塵目不斜視地從呆若木雞的幾個保安麵前走過，身上淩厲的氣場讓現場的人都不敢妄發一言。

    辜晟將餘塵抱進副駕駛的時候，餘塵還遲遲不敢放開摟著他脖子的手，整個人依舊處在恐懼焦慮之中，渾身肌肉關節都有些僵直了。辜晟皺著眉輕聲說：“結束了，小塵不用害怕了，都結束了。辜晟哥隻是想告訴你，你不應該做離開我的打算的，你可以告訴我，你生氣了，你不喜歡。我說過的，不聽話的小東西會受懲罰的。”餘塵最初的時候說過“不喜歡”，可是辜晟從未改變過自己的計劃，既然知道說了沒有用，還有說的必要嗎？後來餘塵也就不再說“不喜歡”了。

    餘塵還是低低啜泣著，身體微微顫抖著。

    “你怎麽了？”辜晟拉開餘塵的手去看他的臉。

    “怎麽辦？我看不見了……好黑……我什麽都看不見了”餘塵瞪大的眼睛裏除了因為害怕溢出的淚水還有一片混混沌沌的迷茫。

    辜晟大驚，想起自己把餘塵推進隔間時，餘塵的後腦勺似乎被什麽撞到了。他繞到餘塵腦後一摸，手指感覺出了些許黏膩感，膽戰心驚地定睛看向自己的指尖時，發現上麵是暗紅色的血跡。辜晟頓時感到無盡恐慌和懊悔，一邊說著：“沒事的，小塵，沒事的，我們去醫院……”，一邊給餘塵迅速係上安全帶，然後迅速將人送到了醫院。

    得到辜晟通知後，馮烜萬分焦急地趕到了醫院。

    兩個小時後，餘塵的檢查結果出來了，腦部影像學檢查顯示枕葉皮層距狀裂兩側受損。是撞擊導致的損傷，這個區域是人的視覺中樞，受損後會導致視力的丟失。馮烜再也無法按捺內心的怒火，衝上前去將辜晟壓製在牆上，辜晟絲毫沒有反抗，但是在馮烜的拳頭呼到他臉上之前，周圍的醫生護士已經將衝動的馮烜拉開了。

    馮烜甩開周圍人的鉗製，讓醫生把餘塵的全部檢查結果給他看，醫生把結果遞給他之後，他便徑直走進了休息室。

    馮烜仔細看完了所有片子後，立刻和三院腦外科赫赫有名的劉主任打了電話，將餘塵的受傷情況告訴了他，然後把片子一張張拍了照微信發了過去。一個小時後，馮烜稍稍放了些心，從檢查結果來看，餘塵的傷不至於嚴重到腦組織壞死，失明應該隻是暫時的，休養治療後，視力應該可以恢複。（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