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會道的林特助沉默了一會兒，才換了話題，“言小姐，Boss真的很喜歡你，他為了你，願意去頂撞容家的家主，他的父親。”

    “這些話容陌已經說過了。”言軼晴不為所動。

    “言小姐，我跟隨Boss做事很多年，他是第一次對任何東西這樣上心。”小林輕聲說，“對Boss來說，有太多的東西唾手可得，時間久了，他就沒什麽想要的了，但是你不一樣。如果說Boss這輩子真心想要去得到什麽，那我想一定是你了。”

    “小林，你有沒有想過，他喜歡我，想得到我，就好像我是個物件似的，沒有自己的想法。”言軼晴嗤笑，“你們人人都來跟我說，他從前多麽寂寞，好像他就是個想買玩具的小朋友似的。可我是個人，我有自己的決斷，誰也不能勉強我去做任何事，除非我自己點頭，明白嗎？”

    “小林，你有沒有想過，他喜歡我，想得到我，就好像我是個物件似的，沒有自己的想法。”言軼晴嗤笑，“你們人人都來跟我說，他從前多麽寂寞，好像他就是個想買玩具的小朋友似的。可我是個人，我有自己的決斷，誰也不能勉強我去做任何事，除非我自己點頭，明白嗎？”小林沉默了一會兒，在拐角處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看向言軼晴，眼裏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與冷酷，“但是言小姐，錢和權就是有壓人的能力的，你無法否認這一點。”

    “你說得很對。”言軼晴不以為意地點頭，坦然地回視他的目光，“如果我簽了那份合約，然後還玩矯情，那就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是我不對。但是林特助，我請問你一句，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裏麵，作為一個被包養的花瓶，我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夠格嗎？”

    小林無言以對。誠然，言軼晴的扮演堪稱完美，如果這份合約之中不牽扯到感情，那麽誰也無法來指責言軼晴的任何行為。可小林是容陌的下屬，他的立場自然偏向容陌。

    “除了偶爾出的幾個小差錯之外，我自認沒有逾越之處。”言軼晴冷靜地繼續往下說，一雙清亮的眼睛裏帶著讓人無法直視的銳氣，“可是現在容陌突然說他覺得這份合約不夠了，他需要我也在這其中付出真心，這在你們眼裏難道是一件很容易辦到的事情嗎？感情是說給就可以給的嗎？再退一步說，從來也沒有哪個金主要身也要心的事情過，既然是個交易，大家就心裏亮亮堂堂地履行義務，扯感情那多傷錢啊。”

    小林皺了皺眉，心裏無端地覺得有點難堪。這種難堪不是因為言軼晴幾乎將他駁到啞口無言，而是言軼晴明明這麽平靜又條理清晰地把整件事情的本質翻到他眼前，他卻覺得言軼晴一字一句裏麵都裹著無言的指責和痛苦。

    如果整件事情的開頭不是那樣就好了……小林的腦中不合時宜地晃過了這樣一個想法，隨即將其甩出腦海，選擇了避開言軼晴的鋒芒，“言小姐，Boss就在盡頭的包廂裏麵等你，我會在外麵守著，不會有人進來的。”

    言軼晴抿直了嘴唇，對小林的避而不談有些不滿，但和他爭論也無濟於事，畢竟另一個當事人不是他。

    “言小姐，你對我說什麽都沒有用，最後做出決定的人不會是我，也不會是你。”小林往旁邊讓了一讓，意味深長地說。

    言軼晴低低地冷笑了一聲，轉身往走廊的深處走去，一步一步非常踏實地走到了包廂的門前，仍舊是禮數周全地在門上敲了兩下，等待裏麵人的回應。

    門在三秒鍾後就被拉開，容陌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口，他眉眼含笑的樣子英俊過九成的當紅明星，隻憑這一張臉就能讓很多女人原諒他的所作所為。

    言軼晴正好是剩下不為所動的那些女人之一。她抬眼冷淡地打了一聲招呼，“容少。”

    容陌的笑意不變，將門一拉，給言軼晴讓出了路來，“晴晴，你來了。”

    言軼晴一點猶豫也沒有，和容陌擦身而過，在離門口最近的位置坐了下來，“容少找我有什麽事情？”

    容陌在言軼晴身後將門關上，坐到了她身旁，看了眼時間，“時間有點遲了，先點個菜吧，我擔心你胃不舒服。”

    言軼晴挑起眼角看他，“容少還真打算在這裏吃飯？我們兩個人恐怕聊不了那麽久吧？”

    “來餐廳，自然是吃飯的。”容陌並不惱，按了桌旁的按鍵呼叫服務員過來，表情淡定，內心甚至還覺得言軼晴這幅帶刺的樣子可愛得不行，“我們可以邊吃邊談。”

    言軼晴抱起了手臂，“我的態度已經在上一次就擺得很明確了，容少，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可談的。還是說，你在信息裏麵說你有事想和我當麵談，又是在騙我的？”

    這一個“又”字的分量重的很。

    “……”容陌倒茶的動作頓了頓，這停頓極其細微，言軼晴根本沒有察覺到。一頓之後，容陌將一杯噴香的紅茶放到言軼晴麵前，“紅茶養胃，先喝一點。”

    然後在言軼晴的怒氣累積爆發之前，容陌邊將茶壺放好，邊輕描淡寫地說，“我前幾天和小淵通了個電話。”

    言軼晴的目光一下子就掃了過來，帶著幾分護犢似的咄咄逼人，“療養院裏麵禁止病人攜帶和使用任何私人的電子設備。”

    “以小淵的頭腦，這些事情都是小兒科，你應該很清楚。”容陌垂眼看著言軼晴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心裏斟酌推敲著這一場談話中所有的細節和措辭，“你知道她和我說了什麽嗎？”

    言軼晴撇開目光，低頭掩飾般地喝了口紅茶，用手指在杯沿上撫了半圈，才歎息地點點頭，“小淵確實是覺得我和容少之間有可能性的。”

    容陌還什麽都沒有說，言軼晴卻已經全部都明白了。

    哪怕在病發的那一刻，言淵也依然在替容陌求情，這是讓言軼晴最想不通的地方——言淵人小鬼大，又智商超群，就像言軼晴最重要的家人是言淵一樣，言淵這世上最珍視的人也是言軼晴。（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