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好一首打油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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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羽然手一伸,將那堵住趙恒之嘴巴的破布給拿走,活生生將那辣椒水給灌入趙恒之的口中。

    “好辣好辣好辣!!!”趙恒之像是一隻噴火龍,吐出一口氣,整個人冒了煙似的,他的臉紅得跟那鹵豬頭一樣紅豔。

    “快,水!”趙恒之渾身發燙,喉嚨跟燒著一樣難受,可他見姚羽然幸災樂禍的樣子,根本不可能幫她拿水。

    “求求你,快幫我解開!”趙恒之可憐巴巴的向她求饒,眼眶有淚水在打轉。

    姚羽然大發慈悲的幫他解開繩子,趙恒之如同脫韁的野馬,狂奔出屋,跑到廚房後院的大水缸旁,咕嚕咕嚕,將那大水缸的水都給喝得一幹二淨。

    “啊,不行,肚子快撐破了!”趙恒之剛飲完水,尿意又瞬間襲來。

    姚羽然將房門給關上,悠哉自得地坐在椅上“哢擦哢擦”的啃蘋果。

    這一夜,趙恒之睡得非常不安穩,睡到半夜還起來跑茅房。

    “姚羽然,老子跟你不共戴天!”趙恒之悲壯的聲音響徹夜空。

    翌日,趙恒之頂著兩個熊貓眼,缺乏睡眠的他,這一天連睜開眼睛都非常乏累。

    “少爺,你的臉,都快碰到碗裏的粥了!”阿大站在趙恒之的身側,小聲提醒道。

    趙恒之聽到聲音,猛然驚醒,那被姚羽然的辣椒水所支配的陰影,仍曆曆在目,無法忘記。

    “可惡!若是不把她給趕出侯爺府,我就不叫趙恒之!”趙恒之握緊拳頭,錘在桌上。

    “少爺,您這話都已經說了第一百八十回了!”阿大扯了扯嘴角。

    現如今,少爺的話很沒有威嚴,甚至,阿大認為,他們的少夫人聰明絕頂,深受侯爺和侯爺夫人的寵愛,誰被趕出侯爺府還是個未知數。

    “豈有此理,我……我就不信邪!”趙恒之啞著嗓子,他的喉嚨被那辣椒水給傷到了,說話都不順溜。

    彼時,阿大突然從門外急匆匆的跑進來,道:“少爺,外麵孟公子和方公子來見您。”

    趙恒之眼眸閃過一絲亮光,眾人拾柴火焰高,他一個人製服不了姚羽然,其他人應該有辦法。

    “快,快請他們進來!”趙恒之招手道。

    孟硯啟和方泓為邁著步子,走進書房。

    “二人來得正是時候,快幫我出出主意!”趙恒之的眼底又重新燃起一絲希望的光芒。

    然鵝,孟硯啟卻搖頭,道:“趙兄,昨日我們可聽了餘浪延的受傷感言,這個姚羽然惹不起,惹不起!”

    孟硯啟閱人無數,什麽貨色的女人沒見過,可唯獨這個姚羽然,這麽獨具一格,花樣百出,他還是頭一回見識到。

    “那方兄呢?”趙恒之又將視線落在方泓為的身上,“你不是鬼點子最多的嗎?”

    方泓為亦是雙手一攤,聳肩道:“趙兄,我看你還是放棄吧,這種女人,還是躲得越遠越好。”

    趙恒之怒拍桌子,怒發衝冠:“不行,怎麽能算了呢?我昨晚,還被她給五花大綁,灌下辣椒水……”

    “啊?趙兄昨晚又碰壁了啊?”孟硯啟用略帶幾分同情的目光看著趙恒之。

    “難道就一點法子都沒有了嗎?”趙恒之將希望都寄托在他們身上。

    “她實在很難搞,我看趙兄倒不如向她俯首稱臣得了。”方泓為拍了拍趙恒之的肩。

    趙恒之沒說話,而是低頭冥思苦想。

    “我想到了!這一招絕對行!”突然,趙恒之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夏日炎炎,姚羽然坐在涼亭裏,啃著大西瓜。

    “阿嚏!”姚羽然猛然間打了個噴嚏,她這個人有個特殊玄學,隻要一打噴嚏,準沒好事兒。

    姚羽然頭一個想到的是趙恒之的臉,除了他,整天想著讓她出醜,還有誰會對她耍花招……

    果不出所料,她看到不遠處的小道上,迎麵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明知有仇家要找她的麻煩,可姚羽然卻沒有要打退堂鼓的意思,她仍埋頭啃著她的甜西瓜。

    “娘子~”趙恒之往她靠近,一屁股坐在姚羽然身邊是石椅上,大大咧咧的拿起西瓜來,張嘴啃瓜吃。

    姚羽然隻覺趙恒之有貓膩,不知此番又耍什麽花樣。

    不消片刻,趙恒之開始作妖。

    “噗噗噗——”他將滿嘴的西瓜籽給噴在姚羽然的裙擺上。

    “趙恒之,你是故意的吧?”姚羽然杏眼微瞪,忙用繡帕將粘在她裙上的西瓜籽給擦拭掉。

    “對不住,娘子,是為夫不好。”趙恒之也伸手去幫姚羽然將籽兒給拍掉。

    姚羽然怒目而視,她隱隱覺得趙恒之哪裏怪怪的,不知道又耍什麽陰謀詭計。

    “娘子,別生氣,為夫這就麻溜地滾。”趙恒之嬉皮笑臉的說完,便往旁邊的小徑走去,還一邊微笑著和她揮手道別。

    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姚羽然更是不解,管他出的什麽招,兵來將擋誰來土掩,她不再多想,而是繼續捧著西瓜啃著。

    “嗝兒~”姚羽然打了個飽嗝,光是吃西瓜肚子就夠飽的了。

    她挺著個肚子,伸了伸懶腰,突然一個不明物體從她的身上掉落下來。

    “嗯?這是何物?”星羽從地上撿起來一個紙團。

    姚羽然接過紙團,打開來看,隻見紙團裏,寫滿了歪歪扭扭的幾行字:

    “妹妹妹妹我愛你,唱首情歌送給你。

    是冷是暖心牽掛,是喜是憂心著急。

    蹲在茅坑也想你,送首情詩送給你。”——情哥哥贈。

    “嘔——”姚羽然嘴角抽搐,腹中更是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沒把方才吃的西瓜給吐出來。

    “小姐,這是一首打油詩啊!”星羽的眼眸綻放出一絲驚喜之意,“我知道了,是少爺贈給小姐的情詩!”

    “狗屁情詩!”姚羽然將那紙團給捏緊了。

    這分明就是趙恒之故意設下的陷阱,這首詩明顯就是一顆定時 炸彈,趙恒之隨時有可能引爆這顆炸彈,殺她個措手不及。

    與其如此,倒不如先發製人。姚羽然嘴角微微上揚,計上心頭。

    她回到自己房中,閉上房門,對著銅鏡,用玉麵茉莉粉敷上臉蛋。就連她的櫻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樣的淡粉,原本紅潤的小臉現在是慘白慘白的。

    這還不止,姚羽然還用辣椒水稀釋一番,抹上眼角,她的眼睛被辣得,淚水止不住滑落下來。

    姚羽然醞釀好情感,便往前廳走去。

    侯爺和侯爺夫人正坐在前廳悠然品茗,姚羽然抓準時機,淚流滿麵,款款走出。

    “嗚嗚嗚——父親,母親,羽然再無顏麵繼續呆在侯爺府了,羽然自請下堂!”姚羽然哭得淒慘,跪在侯爺和侯爺夫人的麵前。

    侯爺和侯爺夫人見狀,都是一臉茫然,聽得雲裏霧裏,不知姚羽然是受了什麽委屈。

    “羽然,你莫哭,快跟娘講講,到底發生何事?”侯爺夫人慌忙將姚羽然給扶起。

    姚羽然一邊哭泣,一邊顫顫巍巍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條。

    侯爺接過紙條,打開來看,隻見上麵寫著不堪入目的字眼。

    “這是何物?簡直是下流人才會作出來的詩!不,這根本算不上是詩!”侯爺將那紙團給捏在手上,眼底盡是鄙夷。

    “父親,這首詩,兒媳也不知為何會出現在我身上,隻是下午,兒媳在涼亭,恒之就往我身上湊……”姚羽然說罷,又掏出帕子,默默抹淚。

    “混賬東西!”侯爺憤然罵了一句,轉頭向仆人,道:“來福,去把二少爺給我叫過來!”

    趙恒之被喊過來之後,看到不僅是侯爺侯爺夫人在場,就連姚羽然也在一旁。

    這一刻,趙恒之心中大震,難道姚羽然率先使詐……

    他還來不及多想,侯爺便大喝一聲,“你個下流胚子,給我跪下!”

    趙恒之隻得哆哆嗦嗦地跪下,他悄咪咪的抬眼,瞥了一眼姚羽然,隻見姚羽然偷偷給他做了個鬼臉,大有嘲諷他之意。

    彼時,趙恒之將視線落在侯爺身上,不解道:“不知孩兒又犯了何錯?”

    侯爺將手中的那一紙團扔至在他的臉上,氣得渾身發抖,道:“你好好看看,你自己所作的淫詩!”

    趙恒之打開紙條,果然是他在涼亭裏偷偷塞給姚羽然的那首打油詩,其實,他本意是想栽贓給姚羽然,說她不守婦道,跟別的野男人暗中傳情。

    “父親,此詩並非孩兒所作,那上麵的筆跡也並非出自孩兒之手。”趙恒之拿出這個唯一可以當證據的說辭出來。

    這首詩的筆跡當然不是他的了,這首詩的靈感是出自孟硯啟,至於提筆寫詩的人則是方泓為。

    “哼,憑你的漿糊腦袋,諒你也寫不出這麽押韻的詩來。”侯爺對自己的兒子肚子有幾滴墨水還是十分了解的,他冷冷道:“即便不是你寫的,可也是你塞給羽然的!”

    “啊——父親,您別相信她的鬼話,她這是跟哪個野男人通奸呢……”趙恒之急忙為自己辯解。

    “你個混賬東西,你不知悔改不說,還想栽贓給羽然!你還不給羽然道歉!”侯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很明顯的站在姚羽然這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