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勸他考科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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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個熊!我反對!”趙恒之拍桌抗議。
“嗯?”胖魏聞言,給趙恒之投去一道狠戾的目光,居然有人敢違背侯爺的意思……
趙恒之見胖魏有發飆的跡象,忙訕笑道:“不敢不敢,父親的話,我怎麽敢不從呢!”
胖魏微怒的臉色才緩過來,猶如一尊石雕一樣駐立在趙恒之身邊。
趙恒之得了一尊這麽個金剛似的門神,心中苦不堪言,走到哪兒,那是跟到哪兒,如影隨形,就差沒跟他一起蹲茅坑了。
即便是去了水鄉閣,趙恒之也心裏發虛得很。生怕胖魏回去跟侯爺告狀,趙恒之愁眉不展,他不知哪裏出了岔子,隻覺得他爹這次的行為太過詭異。
可趙恒之冥思苦想,卻想不到是姚羽然在背後搗鬼,畢竟姚羽然才跟他商討過要和離之事,若是他改過自新了,那姚羽然要和離的計劃豈不是落空?
侯爺府裏,姚羽然坐在涼亭裏翹著二郎腿,悠閑的磕著瓜子。
彼時,青竹喘著氣,跑過來,嘴裏還喊著:“小姐小姐!”
“天又沒塌下來,驚慌啥呢?”姚羽然從容不迫地,將手上的瓜子放回盤中。
青竹站在她麵前,緩了口氣,道:“小姐,據胖魏所說,雖然少爺沒去收保護費,可他卻還是照樣去喝花酒,逛窯子……”
“噢——狗改不了吃屎,咱也能理解。”姚羽然若有所思道。
這會兒她倒是很能理解趙恒之,就拿她自己來說,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她也是手不離手機,除非是沒這樣東西的存在,否則很難把自己的興趣愛好給戒掉。
“小姐,姑爺這麽下去,也不是法子啊,您想想看,咱尚書府家的小姐們嫁的不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青竹皺著眉頭道。
她這是替她家小姐抱不平,想她小姐生的花容月貌,不比別個小姐來的差,怎麽就攤上侯爺家這麽個不爭氣的紈絝呢?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他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啊,我有什麽辦法……”姚羽然聳肩道。
站在姚羽然身側的星羽眸光一亮,突然有了主意,欣喜道:“小姐,趙恒之隻需要去考一下科舉再利用侯府的權勢進入官場,這恐怕不是難事吧?”
“唔,這倒不失為一個妙計!”姚羽然深表讚同。
雖說她對趙恒之並無好感可言,可她現在走出侯府,難免要受到左鄰右裏,七大姑八大姨的目光,要是趙恒之爭氣一點,她臉麵上也才掛得住。即便將來和離了,也好歹是個有名頭的前夫。
姚羽然便到趙恒之的書房內,守株待兔。可趙恒之到天黑之時才回來,趙恒之醉醺醺地踢開書房的門。
他睜開惺忪的醉眼,瞧見屋內燭火亮著,站在他麵前的人,竟然是姚羽然那個母夜叉。
“啊——走錯房間了!”趙恒之猛一拍腦袋,又往外退。
“你給我站住!”姚羽然大步上前,揪住趙恒之的耳朵。刺鼻的酒味可把姚羽然給熏到了,用嫌棄的眼神望著趙恒之。
趙恒之被揪住耳朵,他耳朵發疼得緊,一下子酒全醒了。他定睛一看,這哪裏是姚羽然的房間,這分明是他的書房。
“我說姚羽然,我都已經搬到書房了,你怎麽還不放過我啊?”趙恒之怒眼相對。
這段時間裏,他可受了不少窩囊氣,被罰跪祠堂也就罷了,現在連人身自由也被剝奪了。
“你居然敢瞪我,活不得不耐煩???”姚羽然手上一用力,疼得趙恒之“哇哇”直叫。
“姑奶奶,有話咱好好說,別老揪耳朵,行不?”趙恒之眼淚差點飆出來,再這麽揪下去,他的耳朵就要廢了。
“行!”姚羽然才鬆開耳朵,眯眼而笑,“我今晚來找你,就是想跟你說,你得去考科舉,去謀個一官半職回來。”
聞言,趙恒之的眉毛擰成“川”字眉,“不行,本公子堅決不同意!”
“為什麽不同意,你總不能靠著你爹就這麽荒廢一輩子吧?”姚羽然語重心長道。
她表麵上看起來是為了他著想,實際上,也是為了讓自己能跟著他沾沾光。姚羽然朱唇輕啟道:“再說了,以侯爺的勢力,你在官場上也不會吃虧……”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沒得商量!”趙恒之難得硬骨氣一回,擺手直接拒絕。
“你這個人怎麽聽不進去好話呢?”姚羽然蹙眉道。
她心中暗道,這不光是灘爛泥,還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她反倒像是個老媽子了,皇上不急急死太監,她瞎操心了。
“你自己再好好掂量掂量,本姑娘告辭。”姚羽然好話說盡,至於他聽不聽得進去,那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姚羽然打了個哈欠,退出他的書房。
月兒高掛樹梢,散發出柔和的光,四周靜謐,偶爾從花圃中傳出幾聲蟲鳴聲。
趙恒之一人佇立在院子裏。姚羽然的話的確給他敲了個警鍾。他何嚐不知,人不該如此荒廢。
可他心裏卻有一道過不去的坎。曾經,他也是個七步成詩的神童,京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在他五歲時,他曾目睹過自己的母親曾為了替他爭得將來的侯爵之位,差點謀害死他的同父異母的大哥趙恒宇。
幼年時期,他,暗下決心,一定要遠離官場,他更不想淪為母親爭名奪利的工具。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一直活得瀟灑自在,甚至製造出一種假象,成為眾人眼中的紈絝子弟。
他母親對此寒心不已,他父親也總罵他混賬東西……
可如今,姚羽然竟提出讓他進入官場的建議,難道她就這麽看得起他麽?還是她跟母親一樣,隻是愛慕虛榮,想要求得更多的榮華富貴?
“唉!”趙恒之長歎一口氣。
不遠處,正欲上茅房的姚羽然,遠遠地看見那個修長挺拔的身影。
姚羽然心中暗想,趙恒之竟懂得對月興歎?難道是她的話起作用了?這個紈絝子弟可能並不一般!
可她並沒有湊近,或許,應該讓他獨自一人好好想想,說不定,那榆木腦袋就會開竅也不一定……姚羽然躡手躡腳地往茅房走去。
“站住!”趙恒之卻忽然喊住了她,姚羽然不得已,隻得回過頭來,和他大眼瞪小眼。
“咳咳,我不是想偷看你,我隻是路過,上茅廁,上茅廁。”姚羽然笑眯眯說道。
趙恒之隻好擺手,道:“算了,你走吧!”
姚羽然看他這欲言又止的模樣,似有何心事,不過,她又不是樹洞,她跟他也還沒到知心朋友的關係,想來,他也不會跟她說什麽真心話。
姚羽然默默轉身,悄然離開。
次日,陽光普照大地,姚羽然伸了伸懶腰,又是新的一天。
“叩叩叩!”
她房門被人扣得直響,姚羽然以為是星羽還是青竹,隨口大喊:“進屋!”
推門而入的人卻是她的掛名夫君趙恒之。他神采奕奕,身穿一襲月白色長袍,一雙明亮的眼眸,儼然沒有昨日喝醉酒的頹廢之感。
“娘子!”趙恒之眉開眼笑,朝她湊近。他那賤賤的笑意,在姚羽然眼中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有屁快放!”姚羽然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咳咳咳……”趙恒之裝模作樣,清了清喉嚨,一臉嚴肅道:“我來是想宣布一件大事。”
“你要考科舉?”姚羽然難以置信地望著他,這才隔了一夜,沒想到他會鐵樹開花……
然鵝,姚羽然還是高估了趙恒之。彼時,趙恒之搖頭道:“錯!我要進軍商界!”
“嗬嗬——”姚羽然不以為然,就他這腦袋跟漿糊似的,還敢誇下海口要進軍商界?!
他連她都鬥不過,還想跟那些精打細算的商人過招,簡直是癡心妄想。
趙恒之看出姚羽然的鄙夷之意,忙說道:“誒,你別小瞧我啊!我好歹五歲就名震京城,是個七步成詩的神童……”
“七步成詩?我看也就前幾日那首打油詩的水平吧。嘶,再說了,進軍商界跟會作詩有半毛錢關係?”姚羽然伸出一根手指頭,用力戳了戳趙恒之結實的胸膛。
“哼,那咱就走著瞧!”趙恒之自信滿滿,“今日你對我愛答不理,明日我讓你高攀不起。”
“嗯嗯呐,那你就做出一番事業給我瞧瞧。”姚羽然話雖這麽說,可仍不信他有那麽大的本事。
“好!一言為定!我要是掙了一百兩銀子,你就……你就給我端洗腳水,對!當個洗腳婢給本大爺洗腳!”趙恒之還單方麵立下賭注。
姚羽然卻別過臉去,懶得搭理這無賴。趙恒之權當姚羽然是同意了,瀟灑地拂袖離開。
姚羽然望著趙恒之的背影,陷入沉思,若是這小子能像沈萬三闖出個名堂來,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畢竟京城首富的媳婦的名頭,那也是響當當。
念及於此,她又搖頭否決,道:“現在是白天,我怎麽跟趙恒之那家夥一樣,做起白日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