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好一朵白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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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蕭不動聲色的坐著,他抿了一口清茶,想掩蓋住自己昨夜因趙恒之而失眠的窘迫感。

    這時,葉君君從二樓走下來,她望著趙恒之和楚蕭,壞笑著,“怎麽樣,小兩口昨夜……嘿嘿……睡得可還舒坦?”

    “誰和誰是小兩口,葉君君,你可別亂說!”趙恒之惱羞成怒。

    他這一夜的失眠,都是拜葉君君所賜。要不是葉君君拉走姚羽然,說不定他還能和姚羽然順利圓房,他和楚蕭也不會那麽尷尬了……

    葉君君見趙恒之生氣了,便乖乖閉上嘴巴。隻是,葉君君安靜不過一分鍾,就湊過去詢問鄰座的客人,問清楚這裏到底是在哪個城池。

    一位身穿紫衣公子,笑嘻嘻道:“姑娘,你是外地人吧,竟連我們金源城都不知道!”

    葉君君猛然拍了一下腦門,道:“原來此地就是金源城啊!對了,你們金源城的福祥酒樓的醬肘子是不是很有名?”

    葉君君對金源城的印象並不深刻,唯獨這福祥酒樓的美食醬肘子,美譽響當當!據說皇帝微服私訪,都還特意來這福祥酒樓,點名要吃這醬肘子。

    “沒錯,沒錯,福祥酒樓的醬肘子,可是出了名的好吃!”另外一青衣男子也附和道。

    葉君君腦海浮現出一大盤美味可口,香味四溢的醬肘子。她口水哈喇子差點就滴落下來,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回到自己的座位。

    “楚樓主,恒之哥哥,我們既然都來到金源城了,不如就去吃醬肘子吧!福祥酒樓的醬肘子可好吃了!”葉君君慷慨激昂的說著,當起了醬肘子的推銷員。

    楚蕭捂緊自己的荷包,麵色冷峻道:“別說了,沒錢。”

    葉君君眸光一閃,她越發覺得這醬豬肘子非吃不可,隻因為她希望讓趙恒之和楚蕭有更多相處的時間。

    彼時,葉君君打起雞血,將自己沉甸甸的包袱甩在桌上,慷慨大方,拍著胸脯,道:“別怕,我有銀子!”

    姚羽然一聽,忙伸手捂住葉君君的嘴巴,“噓,小聲點,你是擔心別人不知道你有錢嗎?”

    葉君君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太招搖了,差點忘記這魚龍混雜,說不定危險就潛伏在他們的周圍。

    他們四人打聽到福祥酒樓的方向,順著路往酒樓走。

    葉君君對周遭的事物充滿好奇,這邊用手碰碰路邊擺賣的胭脂水粉,那邊又買了一串冰糖葫蘆。

    楚蕭則偷偷摸摸地在牆壁上留下不起眼的暗號。他昨夜跟趙墨商量好了,他負責留下暗號,趙墨隻需將暗號告訴光頭土匪,就可以追上趙恒之他們。

    “客官,來點什麽?”店小二臉上堆笑,朝他們迎上來,一邊用自己肩上的白布用力地擦了擦桌子。

    “給我們來盤醬豬肘子!還有你們這兒的招牌菜來我們來三個,外加一份翡翠白菜湯!”葉青青一屁股坐了下來。

    本來葉青青隻想出來見識一下傳說中的聽雨樓樓主的美貌,沒想到今日竟能順便吃一吃這聞名天下的名菜醬豬肘子。

    姚羽然心念一動,她不放心楚蕭的認路能力,找楚蕭拿了地圖過來,仔細研究起來。她看得迷迷糊糊,指著地圖上的兩個小黑點。

    “我們現在在金源城,那接下來,應該是到天洛城了吧?”姚羽然疑惑道。

    “天洛城!可了不得了!那邊有座天頂峰,天頂峰上麵有個法華寺,據說那裏還有個喜歡雲遊四海、算命奇準的普濟大師!我好想去找他算算命,看恒之哥哥跟楚樓主是不是彼此的歸宿……”葉君君陷入了臆想中。

    葉君君所操心的還是她所關心的cp的終身大事,萬一他們兩八字不合,那她還得求教普濟大師,有沒有破解的方法。

    “等等!既然人家喜歡雲遊四海,那我們即便去了,也不一定能碰到他吧?”楚蕭頭腦清晰,揪住了葉君君的話柄。

    葉君君神情凝重,秀眉微蹙,道:“你說的也對,可是,若不去試一下,怎麽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心誠則靈,說不定我們踩到狗屎運,碰到大師也不一定呢!”

    姚羽然倒是對著算姻緣不感興趣,橫豎她是嫁給趙恒之了,橫豎她跟趙恒之也達成了要和離的共識了,要算命的話,她倒想讓大師幫她算算她的財運。

    若是跟趙恒之和離,她免不了就要麵臨自己獨立創業的局麵,順便還可以讓大師算算她適合哪個行業……

    念及於此,姚羽然嘴角微微上揚,拍桌道:“好,那我們就去法華寺!”

    趙恒之聞言,隱隱不安,他怕這姚羽然被葉君君給帶壞了,也想給他和楚蕭算命。

    幾個人各自心懷鬼胎,隻有當店小二把醬豬肘子端上來的時候,他們的表情才難得一致。對美食,他們完全沒有抵抗力。葉君君仿佛打了雞血似的,朝著眼前酥爛香醇的醬豬肘子下手。

    “嗝兒~”姚羽然打了個飽嗝,趙恒之也拿著根牙簽在剔牙。楚嘯則讓店小二沏了壺熱茶,在悠閑自得的品茗。至於葉君君,她主動跑去結賬。

    吃飽喝足之後,一行人正準備啟程。當他們走出福祥酒樓之時,看到門口有一位身穿紅衣姑娘跪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哭得像隻小白兔似的。

    姚羽然纖纖玉手指著那紅衣姑娘,驚惑道:“難道她是在賣身葬父?”

    趙恒之看那紅衣女子哭得淒慘,一時竟愛心泛濫,忙掏出繡帕,屁顛屁顛的朝紅衣女子跑過去。

    “給,給你擦眼淚!”趙恒之柔聲道。

    他一心隻顧著要安慰傷心欲絕的姑娘,卻沒顧慮到姚羽然的感受。

    姚羽然看到趙恒之這麽臭不要臉的跑去獻殷勤,一股無名之火湧上心頭,她三步並兩步衝過去,揪住趙恒之的耳朵,厲聲道:“趙恒之,你個色胚子,見到美人就挪不動步了對不?”

    “啊,疼疼疼,母夜叉快放手!”趙恒之被姚羽然揪得痛死了,眼淚差點沒飆出來。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姚羽然揪耳朵,讓他頓覺顏麵盡失。

    “這是怎麽回事?”楚蕭也走過來,皺著眉頭,目光看向紅衣女子在地上赫然寫的四個大字:賣身葬母。

    “公子,求求您,幫幫我吧,嗚嗚嗚——”那紅衣女子聲淚俱下,哭訴道。

    她一見到楚蕭就突然猝不及防的朝楚蕭撲過去,雙手緊緊地抱住楚蕭的小腿。

    “呃???”趙恒之在一旁免不了有些奇怪,明明自己比楚蕭還要早過來,可這紅衣女子的目標,明顯隻對準楚蕭一人。

    趙恒之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咳咳,平心而論,楚蕭的顏值的確是比他高出了好幾個等級。

    “姑娘,你快起來,有話好好說。”楚蕭忙把跪在地上的紅衣女子給扶起來。

    “這是哪來的狐狸精?”葉君君也湊過來。

    不知為何,當葉君君瞧見紅衣女子那嫵媚多情的容顏,她就感覺這女人不簡單,即便這女人哭得再慘,她也不會輕易相信她的眼淚。

    趙恒之卻瞪了葉君君一眼,這麽個美人卻被葉君君給說成狐狸精。

    “葉君君,你還有沒有同情心?這位姑娘都這麽可憐了,你還說人家是狐狸精?”趙恒之替紅衣女子抱不平。

    “拜托,你沒看到她纏著你家攻君大大楚蕭麽?還有,你連她的姓名都不知道,就想替她出頭。”葉君君白了趙恒之一眼。

    枉費她對趙恒之的幸福操碎了心,可他卻是朽木不可雕也。

    趙恒之經葉君君這麽一提醒,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問那紅衣女子的名字,他轉過頭去,問她道:“對了,敢問姑娘芳名?”

    “奴家名叫白蓮花,家中八十歲老母剛剛去世,可惜家中一貧如洗,我隻好賣身葬母了。”白蓮花說著,又用袖子抹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淚水。

    姚羽然一聽這名字,隻覺得十分好笑,放在二十一世紀,白蓮花就是和綠茶婊差不多,是個難聽的貶義詞,可這女子竟真的叫白蓮花!

    “你笑什麽?”白蓮花突然將目光看向一旁的姚羽然,隻因為姚羽然臉上掛著一抹看似輕蔑的笑意。

    姚羽然這才回過神來,她淺笑道:“真是奇了怪了,你這看起來也不過才二十出頭,可你的母親卻有八十歲了,難不成你是你母親的老來子?”

    當姚羽然提出這一質疑之時,楚蕭和趙恒之也才意識到這個白蓮花,並不如他們想象中的那麽單純,難道這是個騙局?

    白蓮花見眾人都用懷疑的眼神望著她,她隻好又哭唧唧道:“我……嗚嗚嗚……我從小就是個沒人要的孤兒,多虧我母親,她憐憫我,才收留我。我一直都是叫她母親來著的。”

    “好好,我相信你!你莫哭!你一哭,我心裏也跟著難受!”趙恒之眼眶泛紅,鼻子也發酸,忙伸出鹹豬蹄,緊緊握住白蓮花的手。

    楚蕭也被白蓮花的話給唬住了,不自覺的,拿出自己的錢袋,打算慷慨解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