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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兒,走吧,你父皇找你。”玉飛華有些又疼他們之間古怪的相處模式,一時間忍不住打岔。

    雲瑤華微抿唇一笑,站起身來,搖搖晃晃了兩步,險些摔倒,韓語歌想要抱住她,卻被她一個輕巧的轉身糊弄過去,不僅沒抱住,反而跌了個跟頭。

    眸光微微一暗,韓語歌也不和她多話了。

    “姨母,既然姨夫找我們,那就一起走吧。”韓語歌淡笑拱手,風度翩翩。

    玉飛華看了一眼韓語歌,不回話,人模狗樣的東西,最會騙女孩子,當初她姐姐就是被這臭小子的父親給搶走的。

    她久不同姐姐聯係,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一個外甥,更不知道她的女兒怎麽和這小子認識,可是自己女兒的模樣,天生就是招桃花的命,然而她可不喜歡這個看上去就勾人的侄子變成她的女婿,還不如贏無雙呢。

    看著自己母親對韓語歌沒好臉的樣子,雲瑤華覺得格外舒暢,挑著眉斜眼過去,似笑非笑的腹黑模樣讓韓語歌覺得有著格外難言的氣悶。

    得,贏無雙是人他就不是?好說歹說他和她也算是有段前塵過往的,楚長笑那家夥不如他,卻莫名其妙的得了她的身心,這讓他妒欲發狂的事,在她看來也隻是被遺忘的過往嗎?

    雲瑤華這個人一旦冷情下來,比誰都冷靜,卻不會比誰都心軟,隻會對自己心狠,也對別人心狠。

    行蹤詭秘的來到禦書房,深夜裏,明燈未滅,雲瑤華有些心疼自己的父皇因為白日的事情一直忙到這麽晚還沒睡。

    心間忽而湧上一陣溫柔,就算前塵的命運再如何不堪,然而隻要她轉身,終究還是有親人等著她,無條件的傾盡寵愛撫慰她的傷和疼,為了年少輕狂的愛情,她付出得夠多,而今的她隻為家人而活。

    戀慕她的男子這個時間數不勝數,可是曾經的她為什麽隻獨獨愛上一個那麽殘酷的人?命運無常,緣分也難言,可是終抵不過心與心難以交集的隔膜,再深情的眷侶也要分別,她與楚長笑不知道什麽時候成了一對怨偶,她怨恨著他的風流和不走心,他淡漠著她的喜怒哀樂和向往的自由將她困在一牆深宮內。

    可是同樣身處帝王家,父皇母後為什麽就不是呢?

    年少的時候,她不明白武功蓋世的母後為什麽會為了身為帝王的父親合攏雙翼,居深宮,成為一朝皇後背負重擔,也曾疑惑的問過,她失蹤不能忘懷母後那時寧靜溫婉而目光深情的笑容:“擇一人而終老,護一人而至白頭,我不在乎你父皇是什麽身份,也不在乎我為他付出多少,因為我愛他,他也足夠愛我,他或許不能為我舍棄這天下的重任,可是我知道,若是有朝一日我成了妖後妖妃,天下人皆要誅我的時候,他選擇的定然是我,而不是皇位和天下。”

    甚至,父皇為了母後這半生也不曾納過一妃一嬪。

    眼神中一抹惆悵轉眼即逝,微不可聞的輕歎引來了韓語歌和玉飛華的注意,此時此刻,兩人不由同時暗想道到曾經的她,那個天真無憂春華明媚的少女,玉飛華一時間竟也感覺歲月多愁,自己的女兒沒在她眼皮下這麽多年,似乎也多了刊心刻骨的痛。

    “華兒,你先進去找你父皇,我和語歌有事情要聊一聊。”

    秋水一色的眸光因神色的清淡帶著幾分涼意,她輕佻的看了一眼韓語歌,妖豔華美的風情竟有一種和韓語歌風流絕代的倜儻不相上下的美感,那靡靡的風情似乎是宣戰,又似乎是挑逗。

    她端莊從容的行了一禮,告:“好的,母後。”

    然而韓語歌目光幽幽的凝視著她,和記憶中輕狂的絕色少年不一樣,如今的雲瑤華有太多的改變了。

    “父皇!”雲瑤華邁步進門,輕輕柔柔的喚了一聲,目光掃視過他桌案前坐在椅子上的大臣們,舉止優美的抱拳拱手彎腰,這男兒之禮被她如此行,毫無不合適的地方,即有男兒英姿勃勃,也有女兒風華夭夭。

    極為年老的大臣目光激動的看著雲瑤華,他們是內閣大臣,曾經也是雲遙歌和雲瑤華的老師,對他們來說,這兩個聰慧的皇室天驕,可謂他們平生裏教導的弟子裏麵最得意的兩個,可惜五年前雲瑤華行蹤不明,三年前雲遙歌英年早逝……

    他們是忠誠皇室的寒門之士,是世家的對立一麵,官不過三代,清流閑談之人,也是皇室最鼎力的支持者。

    “拜見老師。”

    “見過公主!”幾位老臣也隱忍著激動,從座椅上起身,接著又一批文臣武將起來禮遇於雲瑤華。

    “好了,你們也是看著華兒長大,就當成自家晚輩,無需多禮。”雲盛書樂嗬嗬的摸著下巴的胡須,看似賓主皆歡,卻在以另一個暗暗為雲瑤華化解白日那場驚心動魄刺殺所造成的結果。

    “禮不可失,不過公主既然來了,老臣便想鬥膽一問,那朝廷追捕的楚國廢王,為何會出現在公主舉辦的春風宴上?”說話之人眉目似乎清正極了,不徐不疾的語速讓人覺得此人涵養極高,雲盛書卻眼中怒意一閃,此人城府深沉到河等地不他再清楚不過。

    此人乃是贏無雙的父親,贏堂,當朝兵馬大元帥,握軍百萬,權傾朝野。

    雲瑤華眸光一凝,知道今天是討不了好了:“此人心機深沉,我怎知他們有何布置,當年我年少無知,竟然被他騙入楚宮囚禁,若非贏大人裏應外合,我也逃不出來。”你要扯,我就陪你一起扯,你說我暗有謀策,我就嚶嚶嚶的訴苦,你暗指我同楚長笑舊情未了,我就胡扯當初在楚國受盡折磨,反正我乃一國公主,你豈敢放肆?更別說你唯一的兒子還喜歡我,你的兵權是我雲氏的軟肋,你兒子對我的兒女情長難道便不是你的軟肋嗎?

    “為人之臣,盡我之忠。您乃陛下之女,豈能讓那些蠻夷之輩指染?”

    雲瑤華聽聞,卻哈哈一笑,這話實在誅心,她和楚長笑的過去天鳳王朝的高官勳貴基本誰都知道,誰都笑她糊塗,可是那又如何?既然是真的,既然是她做過的,她就不怕別人說,不及不怕別人說,她還希望別人時時刻刻提起,以警示她的未來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