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深井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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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仁山忙於躲閃妖物的撲擊根本是沒有時間去看落下的是何人,身子一晃間張仁山就地一滾是將將躲開那妖物的一爪,正想著趕緊爬起之時,隻聽一道驚雷之聲響起,那妖物瞬間便是不動了,張仁山被剛剛的響聲驚了一跳,還以為是那妖物所為,嘴中發著狠的準備拚命,可等他回身一看卻是發現,那原本奔著他來的惡妖,竟然站住不動了,鬧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張仁山是偏頭看了看在一旁地上的三兒,三兒見張仁山瞧向自己便是伸手點指了一下遠處,抬頭間張仁山打眼看了看,隻見小月正立在一旁的地上,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子。
抬眼觀瞧之時張仁山是點頭道:“狐狸你可算是回來了,這都是怎麽一回事啊?”
小月到是沒說話聽著張仁山的言語是晃了晃身子,而後望向了在她身後的那位女子,女子也是沒有太多的含羞之意立即開口道:“這你還看不出來嗎?此妖和那貓妖是一塊的,要不然它怎麽會在白天現形加害與你們。”
女子言語一出張仁山和三兒都是愣住了,因為這聲音他們再熟悉不過,正是在那山中瀑後仙境裏的猴王,三兒撲了撲身子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瞧著遠處的小月和那變幻成女子的猴王道:“仙家您怎麽來了啊?”
“我怎麽來了?還不是這狐狸把我硬拽來的,不過狐狸你這事辦的也太絕了,明知道那貓妖再這裏多時,把它趕走就可以,你還動手廢了人家,你看現在這不就有人家的幫手來報仇了嘛!”猴王拍了拍小月的肩頭而後道。
小月立即是抖了抖肩將猴王搭上來的手甩了下去而後道:“我要是不動手,那老貓就得要了我的命,你是不知道它有多難對付,我起先就廢了它三條命,可它還是來跟我鬥,最後我沒招了才把它打到魂飛魄散的。”
“你呀!你看仙翁回來的說不說你!”猴王把臉一甩是嘴巴一憋道。
小月也是一臉的無辜相砸吧著嘴道:“說不說的也就那樣了,猴子現在咱們得趕緊把這些人都救回來,要不然我這又得多添罪過了。”
“好吧!”猴王也是有些無奈瞧著小月點了點頭,而後伸出手來嘴中吐了一口氣,小月也是在一旁抬起了自己的一隻胳膊,攤開手掌後幾根狐毛是飄蕩到了猴王的掌心裏。
隻在小月的狐毛接觸猴王掌心的一刹那,一道白光是直接奔著張家的後院深井紮了進去,隨著一陣落水聲響起,那井中忽然間就猶如翻江倒海一般,巨大的水流聲響不住的從那深水井中往外翻滾,張仁山和三兒都是已經愣住了,他們不知道到底都發生了什麽,瞧著立在院中的小月和猴王,兩人互相都是不敢太多的言語,等了好久,那深水井中的聲音是逐漸的平息了下來,小月耳朵稍微動了動而後衝著兩人道:“你們趕緊去打水,給這些人服下。”
張仁山聽著小月的話本想著問上一問,可三兒卻是在一旁擺了擺手,示意張仁山跟著自己趕緊去那深水井旁打水救人,言語未出口張仁山也是隻好先跟著三兒忙活,等兩人一路小跑著到了那深水井旁之時,那井中竟然反出了陣陣藥味,雖說不太好聞,但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容得兩人多想,張仁山立即拋下桶去,幾下便是提了上來,三兒過來之時正好在那粥棚中順了幾個碗,倒了些水桶中的藥水,就是趕緊動手給周遭的下人服下。
這藥水也是靈氣十足,剛剛喝下的下人臉色立即是恢複了不少,有些甚至都可以站起身來動嘴交談,兩人一看情況真有好轉,便更是不敢停下,張仁山繼續在深水井旁忙活,三兒是不斷的給周遭中了妖毒的下人灌著藥水喝,忙活了好久,總算是將院中中了妖毒的下人救回了不少,兩人本想著鬆口氣,可是一個下人卻是衝著兩人道:“少爺,管家,家外頭還有好多咱們的人呐!”
這一句話是給張仁山和三兒驚的不行,兩人也不敢再想著歇息了,當下就由張仁山提著一桶水和三兒一塊衝向了院門外,等兩人到了外頭一看,還真是有不少中了妖毒的下人倒在一旁,無奈間張仁山和三兒又是一通忙活。
整個一白天張仁山和三兒都是在喂水打水的過程中渡過了,等太陽都西斜了兩人才算是輕鬆下來,因為之前院中喂過水的那些下人,已經是好的差不多了,能動上幾分的都是來幫著兩人一塊給那些還未見好的下人送水喝,騰出了手,三兒抬頭看了看,見天已經擦黑便是對著張仁山道:“仙兒我看咱們可以先不用忙了,這周遭的下人也都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叫他們自己來吧!”
張仁山聽著三兒的話也是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中的水桶把它交到了一個下人手裏,而後他便是跟著三兒一塊走回到了門房處,等兩人剛把門房的屋門打開,就見小月和猴王正坐在那屋中的桌椅旁喝著茶水聊著天,而另一邊正立著那醜陋無比的惡妖。
小月見兩人進來了便是趕緊伸手給兩人倒了兩杯茶,張仁山可是不管那麽多伸手就取過來一杯一飲而盡,三兒到是先好好地說幾句客氣的話,而後才去喝了那由小月倒好了的茶,反手關好屋門,張仁山實在懶得動了,一屁股坐在了猴王的身旁開口道:“我地娘,可是累死老子了,這水打的,一趟又一趟沒完沒了啊!”
猴王笑了笑看了張仁山幾眼道:“累是累了些,不過你們至少救了許多人的性命不是嗎?”
“嗯……這到是,不過我現在還是有些事情鬧不明白!”張仁山側著身子看了看那猴王道。
猴王見張仁山望著自己便是眨巴了兩下眼道:“哦……什麽事情?”
“就是……你們那個時候往那井裏頭到底施了什麽法術啊?”張仁山其實一直都好奇這個,好端端的一口井水,怎麽就會變成治病救人的藥。
猴王聽著張仁山的話語嘴中是笑了笑而後道:“這事情啊!你還真別來問我,你跟狐狸說說。”
猴王一邊說著話一邊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張仁山,張仁山點頭表示清楚而後便是衝著小月道:“狐狸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小月到也是沒有保留見張仁山提起便是說道:“這個啊!其實我們就是把一些山中草藥,和我們身上的仙法相互融合,而後擲於那井中。”
“這麽說的話,你們就是熬了一口水井的中藥唄!”張仁山撓了撓頭瞧著小月和猴王道,小月眉頭皺了皺想著再跟張仁山好好解釋一下,可猴王卻是大笑了一聲擺著手的說道:“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不是……他……”小月不懂猴王在想些什麽趕緊是開口要去解釋,但話語還沒說完猴王卻是打斷道:“行了狐狸,有些事情吧!不解釋也挺好的,再說了這小子說的也沒有什麽毛病啊!咱們就是熬了一口井的中藥。”
“仙家那這水井中的中藥,何時能夠散去啊?”三兒到是對這些不太關心,畢竟能救回人命就算是好的。
“快了,你們家的這口水井,底下是暗流一條,長活的水,我們下的那些藥物,基本很快就會被那水流帶走的,所以這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猴王喝了一口茶瞧向了三兒說道。
三兒點了點頭也是沒再說別的了,他之所以要問這件事情,主要就是現在家中的人都是靠著這口水井飲水,要是其中老夾雜著一絲藥味,那這水飲用起來可是有些難以接受。
閑談幾句猴王探頭瞧了瞧外麵,天色見暗也是不早了,身子一晃猴王是站了起來,衝著幾人道:“行了,事情我也辦完了,小四那邊還在仙境裏頭等著我,你們好好的待著,我先走了。”
張仁山和三兒一聽猴王要走,便是趕緊站起身來去送,猴王也是沒有太多客氣,迎合著兩人便是走道了門房的外麵,左右瞧了瞧四下無人,猴王腳下就是一點,一朵白雲是飄然升起,剛想離去,小月卻是抬頭道:“猴子,把這東西帶走,差點就忘了。”
猴王也是沒說什麽點了點頭,而後手中一招是直接將那惡物甩在了自己腳下的白雲上,動著身子一晃便飛舞到了半空消失無蹤了。
張仁山見猴王載著那惡物飛走了,便是趕緊看向了小月道:“狐狸這是什麽意思啊?”
“什麽意思?沒什麽啊!怎麽你還想留著那妖物不成啊?”小月腦袋一偏看了張仁山幾眼而後道。
“我不留……不過猴王帶著它是準備做什麽啊?”張仁山還是有些好奇,這妖物凶猛異常,要說是殺了它,那之前兩人到時就可以動手了,但偏偏是將其帶走,這就另張仁山有些不解了。
小月瞧著張仁山的樣子也是沒有多說什麽話輕聲道:“你就別打聽這種事情了,聽多了對你們不好。”
“哦……那我不問了”張仁山也是沒有辦法,既然小月不肯說,那他也是不能強問。
幾人回了門房裏頭,張仁山坐回了椅上歇息,三兒說是想看看下人都怎麽樣了便是退了出去,房中現在就隻剩下了張仁山和小月,還有就是裏屋中躺著的蕭靈靈,兩相無話間,張仁山抿了幾口茶,尷尬之餘他是清了清嗓子道:“狐狸你和猴王還有小四,都是怎麽認識的啊?”
“小崽你怎麽忽然想聽這個了啊?”小月正閑著無聊的用眼睛從門房牆壁上的裂縫往外看,忽聽張仁山問起此事她便是回頭瞧了瞧。
張仁山也是沒有什麽言語可說,他隻是一時的好奇心起想著問問看,現在聽小月要他說些理由出來,張仁山可是有些頭疼了,思索了好半天他是開口道:“你不是講過,要跟我們解釋的嗎?”
“是嗎?好吧!興許是我忘記了”小月眉頭皺了皺她也是有些想不起來自己有沒有說過這些話了,可既然張仁山現在提了她也是沒有什麽可顧忌的,身子稍微正了正而後接著道:“其實我和臭猴子還有小四,原本就是生活在一起的,咱們三個之前都是在那仙境中的仙樹旁修煉,我奶奶當時也在那裏,後來時間長了我們就經常在一起玩耍嬉戲,年頭久了我和猴子的道行就越來越深,而小四也到了要渡劫的時候,我們就打算一塊成仙,可我也跟你們講過,咱們這種修煉而成的山中精怪,要是想成仙那就必須得經過生死劫,原本我和臭猴子都商量好了,等到了時候,誰要是先渡劫另一個就去幫忙,可後來我奶奶突然就跟我們說天上派人來了說要保住這仙樹的周圍,我那個時候哪知道這些事情,我奶奶說的我也沒明白是什麽意思,依然和那臭猴子小四每日修煉玩耍摘著仙樹上頭的仙果吃,可後來我奶奶卻是突然要帶我走,我當時也是不明白她想做什麽,便是沒同意,我奶奶也是跟我大吵了一架自己離去了,可等第二天,我就發現,這仙樹周圍來了旁人,也就是救了你們的仙翁,那個時候咱們幾個哪裏知道仙翁的厲害,胡亂的就衝了上去,結果沒幾下便是被仙翁好好地收拾了一頓,原本我們那個時候都以為要完了,畢竟咱們都是妖,而人家是仙,可仙翁卻跟我們講說天上已經發現了這棵仙樹,要他保護起來,我們三個因為一直在這樹下修煉,身上都是沾滿了這棵仙樹的氣息,所以已經是半仙之體,仙翁便是沒有舍得殺了我們,到是收了我們為徒。”
“哦!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那猴王和你這麽親近,原來你們從小就認識啊!”張仁山聽完了小月的故事便是點著頭說道。
小月也是沒有跟張仁山糾纏開口接著道:“是啊!我和猴子還有小四,原本的確挺好的,可惜後來仙翁收我們為徒的時候,我和猴子就鬧了矛盾了。”
“嗯?矛盾?收徒還能鬧什麽矛盾啊?”張仁山沒明白小月是什麽意思便是偏頭看了看她。
小月見張仁山好奇的開問便是回道:“收徒嘛!就肯定有個先後順序,當時小四本來就最小,所以它那裏沒有任何的毛病,直到我和猴子拜師的時候,仙翁的意思是叫我做大徒,猴子排二,可那猴子卻是不肯,說他和我的道行沒差多少,怎麽就叫我做第一,它做第二,仙翁自然也是沒有去管這些,定完了就是定完了,不容更改,那猴子當時就來了脾氣,所要和我比試一番,我當時也沒有在意以為它就是不服氣而已,便是答應了它的話,結果沒想到這猴子出手就是殺招,不過好在平常我們也是老愛打鬥,我躲過幾次之後,猴子就更來氣了,追著我是左殺右砍的,我當時也是被逼急了,反身一調仙法,直接是將那猴子的尾巴切掉了一半,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子了。”
“怪不得你和那猴子一見麵就愛掐架,原來過去還有這麽一說啊!”張仁山簡直就感覺自己在聽書一般,就差抓把小食擱在手裏一邊嚼著一邊聽了。
小月點了點頭也是歎了口氣道:“要是當時我能收一點力就好了,現在也不至於和猴子變成這樣。”
“變成什麽樣了啊?這不挺好的,咱們家一出事,它就跟著你來了”張仁山想著剛才小月和猴王落地之時的表現,也是沒看出兩人有什麽隔閡。
小月卻是搖了搖頭道:“你別看他現在是這樣的,平常我們兩人幾乎沒有任何的言語,隻有小四在的時候,我和猴子才能好好地說會話,這次要不是小四說叫它過來幫著我,我估計真要是我去叫它,那是肯定叫不動的。”
“怨氣啊!你們這真是結下了賭氣仇,要我說這種仇恨,不算是什麽大事,隻要誰先服軟說聲抱歉,那就輕鬆化解”張仁山像三兒一樣給小月當起了軍師,開始出謀劃策起來。
可小月哪裏肯聽他的胡言亂語搖著頭道:“不可能,我和猴子基本沒有說過軟話,全都是頂著來,我們又不像你們凡人,三句話一變臉。”
“那我沒招了啊!你要是還想跟猴王回到你們小時候的關係,那隻有按我剛剛說的那麽辦”張仁山搖著頭喝了口茶水。
小月也是知道張仁山說的是什麽意思,但真叫她去這麽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兩人又是閑聊了一陣,張仁山打了一個哈氣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語的嘟囔道:“這什麽時候了啊?三兒還沒忙完?”
小月也是沒有在意這些,聽著張仁山的話她偏頭從牆壁上的裂縫往外瞧了瞧,雖說院中掌了燈,但卻是感覺絲毫不見人影的樣子,疑惑間小月衝著張仁山道:“小崽你出去看看啊!”
張仁山靠著椅子上聽見了小月的話他是懶散的說道:“我才不動呐!這一天都給我累完了。”
“行了!你最後是出去看看,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小月心中隱隱的有些不安催促著張仁山道。
實屬無奈張仁山隻好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而後推開了門房的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