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二福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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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小桃的帶路下,沈玲龍和陳池都去了招待所。
進去之前,周小桃猶豫了好一會兒,問:“沈姨,你真的不揍他?”
沈玲龍瞧著這丫頭擔心二福的樣,就想到自己以留下周小桃,不同意他們之間的事兒來做脅迫二福的手段。
這太不該了。
即便她的出發點,是為了周小桃好。
是不希望自家孩子傷害到周小桃。
可過於獨|裁,完全沒有考慮過周小桃的意願。
這麽說起來,其實二福那個性子,也是受她潛移默化的影響吧。
給小孩樹立了一個不正確的,不太好的壞習慣,沈玲龍很是慚愧。
心中有愧的沈玲龍與周小桃說:“不打,我向來不打小孩。”
他們家隻有體罰,蹲馬步,蹲上一整天的那種。
不過,沈玲龍也不打算體罰二福。
最起碼今天不會。
沈玲龍瞟見周小桃視線往陳池那邊轉,便又補充了一句:“你陳叔,也不打他。”
周小桃這才沒攔著了,領著沈玲龍兩口子上樓了。
嘭嘭敲響了門,喊著二福開門。
可許久,沒有人應。
周小桃有點懵,有點搞不懂二福在幹什麽了?
不是說好了,要她把沈姨和陳叔帶過來嗎?怎麽不開門啊?
難道覺得沈姨和陳叔不會這麽容易這麽早被她帶過來,所以……跑出去玩去了?
周小桃一邊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一邊拍門喊著讓二福開門。
還引來了隔壁左右不高興的質問。
周小桃不敢再拍門了,一臉尷尬的看向沈玲龍,說:“沈、沈姨,就、二福可能自己扛不住了,去醫院了吧。”
沈玲龍不覺得二福會去醫院。
先不說他極有可能是裝病,就算是真病,他也不可能去醫院。
他要等著自己過來呢。
昏死在招待所,也是不會去醫院的。
想到這兒,沈玲龍眼皮子挑了挑,當即轉頭看向陳池,問:“池哥……”
陳池心領神會,當即想法子開了這鎖。
沈玲龍的猜想沒有錯,二福沒有離開招待所。
這會兒,臭小子全身滾燙的倒在床上。
顯然,在發熱。
高燒。
別說沈玲龍,作為知情者的周小桃都猝不及防。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沒講是真的生病啊。
陳池掃了周圍一圈,很快得出結論,說:“他自己把自己弄病的。”
整個招待所亂糟糟的,水汽也非常重,床|上更是濕噠噠的。
這是把人泡在冷水裏,活生生給凍感冒的。
沈玲龍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混賬東西,竟然真把自己弄病了來搞苦肉計!
要是她進來沒來呢?!這混賬怕不是得凍死在這招待所裏!
沈玲龍壓著驚慌,到處翻找衣服,然後遞給陳池說:“池哥,你給他換身幹衣服,換完,咱們送去醫院!”
說完這話,沈玲龍跑到樓下去找人借車。
招待所也是怕有人會死在這兒,急吼吼的借來了一輛三輪車。
沈玲龍對自己的體力很有數,是不可能特別快速的踩三輪,馱著昏迷的二福到醫院的。
所以,一切都交托給了陳池,自己則和周小桃在後麵遲一步過去。
等沈玲龍趕到時,二福已經開始輸液了。
退燒針已經打了,但溫度還沒有立馬退下來。
二福昏昏沉沉中,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沈玲龍是一會兒給他加被子,一會兒又減掉被子。
整個晚上都沒睡好。
陳池中途說讓她休息一會兒,二福他來照顧。
周小桃也說,自己可以照顧。
但都被沈玲龍拒絕了。
沈玲龍說:“我來吧,不做點事兒,我心裏不太舒坦。”
即便知曉,這是二福故意折騰出來的,可沈玲龍心裏還是難受。
要不是她當時反應太大了,二福也不至於離家出走,也不至於為了回家,自個折騰成這樣。
陳池見此不大高興了,說:“有什麽不舒坦的?他現在是無法無天了,你管教他,更正他的性格,能有什麽錯?”
邊說,陳池邊想著,等這混小子醒來了,一定要收拾他一頓。
什麽毛病,十六七歲了,都快成年了,還搞出這種苦肉計來了!
既然想回家,認識到自己錯誤了,更正了錯誤,回來道歉不就好了?
搞苦肉計,那就是根本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想蒙混過關。
陳池問:“你難道還想著他醒了,就不更正他的錯誤了,讓他繼續這樣歪長下去?”
“不。”沈玲龍否認,“一碼歸一碼,該改正的還是得改正。”
說著,她稍頓片刻,講:“隻是,霸道獨|裁的性子,也不獨他一人有這個毛病,該改的,也不是他一個人。”
陳池:“?”
他有些驚愕的看著自己媳婦兒,這是在自我檢討?
這話陳池聽著就不樂意,說:“你胡說八道什麽呢?你有什麽毛病?你沒毛病。”
這雙標的話,聽得沈玲龍哭笑不得。
沈玲龍反問一句:“前幾天因為你偷偷帶著小孩兒,跟著我會鄉下,我大發脾氣,這不是霸道獨|裁?這可是說不讓你跟著去,就不讓你跟著去,你去了,就是叫我不高興。”
陳池特別能給自己媳婦兒找補。
他說:“那事兒,重點在我騙你。”
沈玲龍搖頭,她是自己清楚自己:“就算到鄉下的時候,你出現到我跟前,我也是會不高興,會發脾氣的。”
試圖掩蓋這件事,隻不過是火上澆油罷了。
陳池還想找補,沈玲龍便衝他一笑,說:“好了,別替我說話了。這確實是個問題,我樹立了不好的榜樣。錯了,就應該改。”
沈玲龍都已經做出了決定,陳池也就沒再繼續說下去了。
不過他也沒歇息,媳婦兒照顧兒子,他照顧媳婦兒。
沈玲龍說是要熬,可她沒能熬住,早上五點多,快六點的時候,實在撐不住,睡過去了。
沒多久,二福就醒來了。
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以及趴在床邊睡覺的沈玲龍,立馬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兒了。
他有點高興,他媽將他送到醫院來,還陪了一晚上,足以見得他媽還是關心他的,不是不要他了!
嘴角剛往上揚,視線就與從外麵買早餐回來的親爹對上了。
二福:“……爸。”
陳池對他意見很大,瞧見他醒來,當即就是哼了一聲,氣焰頗大。
“你倒是對自己挺狠的,自個把自個折騰病了,然後把你媽給騙來?”陳池冷笑著問,“怎麽?是想讓你媽心疼你,不計較之前的事兒了,把你請回去?你可真是好大的臉麵,還讓你媽來請。”
二福沒有讓沈玲龍請回去的想法,他張口就要反駁,結果陳池橫了他一眼說:“小聲點,你媽才眯眼沒多久,你非要把她給折騰病,才罷休?!”
二福心想,爸你這個聲音也不算輕。
但這話不敢講出來,隻又壓低了一點兒聲音說:“我沒想讓我媽請。”
陳池哦了一聲,麵無表情的說:“你媽請你,你也不打算回去?”
“真厲害啊,你媽為了改正你的問題,用心良苦,結果你這麽對她?”
二福:“……”
這才幾天啊,他那個沉默寡言,向來有事兒動手,除了對他媽會說幾句好話的親爸,怎麽講起話來陰陽怪氣了?
二福覺得,現在自己不管說什麽,那都會被懟。
可不說話,估計還是要被懟。
稍作考慮後,二福問:“爸,您覺得我該怎麽辦比較好?”
他將問題甩給親爸,想得到一個親爸認為可以的主意。
陳池就問了一句:“你自己覺得自己有問題嗎?”
二福沒做聲。
很明顯,他依舊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問題。
他是新省那邊最年輕的研究人員,很多年紀大的,都得聽他指揮,如果沒有一丁點獨|斷能力,怎麽指揮其他人?